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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件事我想問個明白。(听說在八零書屋看書的菇涼們,都能穿越了!)」季無塵一改嬉笑之色,整個人顯得無比嚴肅。「那七個人是你帶到這個層面的,我想弄清楚,他們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都知道?」

季無塵雖然有點怕死,但不代表他沒有原則。在大是大非上,他有他的堅持。

「他們是我帶過來的沒錯,我帶他們來,主要就是尋找龍族血脈,乾坤十全圖是我們一開始的目標。」月色也明白季無塵心中所想,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唐千秋回來稟報,乾坤十全圖失蹤了,這時我才將重心放到控制這個層面的武者上。」

季無塵冷靜了下來,他盯著月色的眼楮,冷冷道︰「你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麼?」

「後來我听說了,據說他屠了那個村莊。」月色並沒有覺察季無塵有什麼變化,語氣依然淡淡的。

「屠了那個村莊?幾十條活生生地人命,到了你嘴里,就變成這輕描淡寫地幾個字,難道說,深淵的人真的都是這樣冷漠無情?」季無塵忽然覺得異常憤怒,在這些強者的眼里,普通人的生命就似草芥,即便犧牲再多,他們都不會有任何負疚的想法。

「你錯了!」月色也變得異常嚴肅,「我知道你的想法,在你看來,我們觸犯了你們的利益,傷害了你們的百姓。但若是站在我們的角度,我們同樣是被傷害被奴役的人,所以我們要反抗!」

季無塵冷笑︰「所以,你們要殘殺無辜,以達到你們的目的?」

「我說過,這些都是唐千秋私自的決定,我從沒有要求他做這些。」月色的語氣也冷了下來。「這是戰爭,有戰爭,就有犧牲。」

「可你知道嗎?那些無辜的山民中,有養育我的親人,而我,是那次慘案的唯一幸存者。♀」季無塵紅著眼楮,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番話。

月色呆住了,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萬萬沒有料到,季無塵還有這樣的經歷。

「你,是想報仇?」過了半晌,月色淡淡說道。

「報仇?別說我現在打不過你,就算我真的將你殺死,那些死去的村民還能活過來麼?」季無塵臉色黯淡,他忽然有種無力感。

隨著他實力不斷的增強,他發現,擺在他面前的局面越發顯得復雜。他殺了獸人,接著又殺了唐千秋,可是當他做完這些,卻發現又出現了月色這個幕後的人物。

月色並不是親手殺了沈立山和山村村民的凶手,可誰又能否認,這件事就跟她毫無瓜葛?

若是今天我再殺了月色,明天會不會又冒出一個人來?

「季無塵,我很抱歉。」月色第一次懷著一種愧疚的心情輕輕說道︰「如果可以,我會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頓了一下,月色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眸子透出堅定的光芒。「我可以保證,等你成長起來,等我的同胞月兌離苦海,這條命,隨時等你來拿。」

說吧,月色再也沒有多作停留,化作一縷清風,消失在季無塵眼中。

季無塵呆呆地坐在地上,望著窗外那清泠的月光,眼中滿是哀傷。

「阿爹,阿娘,無塵對不住你們。」不知不覺中,兩道蜿蜒的淚痕順著他的眼角,慢慢滑落。

山村血仇,如海滔天,但是接下來他又該何去何從?這仇,算是報了,還是未報?

還有阿力哥,你現在在哪,過得還好麼?突然之間,季無塵很想沈力,那個一直愛護他,寵著他,讓著他的大哥哥。

化玄境北部蒼茫的無盡群山中,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尖峰插入雲霄,遠遠望去,就像大地上突兀冒出的一叢叢尖筍。

這些山峰上毫無植被,整座山體宛如就是一塊巨大的岩石,通體散發黝黑森寒的光芒。

群山某處,一座高高的平台上,兩個黑衣老人面對面坐著,任由呼嘯的罡風刮過,吹起烈烈袍響。

「飛崖,那個從人間界帶回來的少年情況怎麼樣啊?」坐在左側的那個微胖老者閉著雙眼,輕聲問道。

另一個老者面容清瘦,一縷灰白長須在風中飛撲舞動。「師兄,這少年身上的戾氣已經達到內斂的程度,想必再過三五載,便可派上大用處了。」

「很好,能以凡人體修出舉世罕見的血戾氣脈,此子可期,我們在這化玄八方中也可稱雄一隅了。」微胖老人雙眼同時睜開,一道刺眼的厲芒閃過。

第二天清晨,季無塵托著疲倦的步伐離開了龍門客棧,月家已經不用去了,已經證實了月色就是那個身份神秘的主上,季無塵反而有些患得患失,他也不知道,再次面對她,自己應該持著何種心態,是恨,是喜,是怒,是哀?

月牙兒的事情,好像也陷入了僵局,有了月色這種身份的神秘存在攪合在里面,季無塵也有點茫然了。

月中天和月未央是怕月家得罪了皇帝陛下,這事好辦。但是月色……

季無塵搖了搖腦袋,決定暫時拋開這一切。「出來吧,難為你跟了我這麼久,是陛下讓你來的?」季無塵停下腳步,輕輕說道。

面具有些尷尬地出現在季無塵的身後,恭敬說道︰「駙馬,陛下想要見您。「

季無塵暗暗一笑,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這重身份,揮揮手,示意面具帶路,兩個人一前一後向皇宮行去。

「小子,回來也不先到我這邊打個招呼,若不是底下人見到你,我還不知道呢。」雁天行有些溺愛地看著季無塵,虎目中神采奕奕。

顛覆杰彭政權,擊敗金鷹來犯,幾乎就是自己好女婿的一人之功,又怎能不令宸龍皇帝龍顏大悅。

「陛下,我看您是不放心我吧?」季無塵嘿嘿干笑,說實在的,若不是面具出現,他還真不想來見雁天行,這個中年男子,久居高位給了他太大的壓迫感。

雁天行臉色一板,佯裝發怒︰「說的什麼渾話,翎兒是我的女兒,我想見見自己的女婿又有什麼不妥?」

「陛下,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或許,你是不放心月家?」季無塵哪能瞧不出雁天行那些心思,湊到皇帝陛下跟前,輕輕說道。

雁天行不露神色,也不回答,似乎等著季無塵說下去。

「哎!」季無塵嘆口氣,「對于宸龍帝國,陛下您就放寬心,月家只會對您有利。可是對于我,月家真是讓人頭疼啊!」

雁天行的臉色微微緩和,呵呵笑道︰「看上人家二丫頭了?我說你這小子好生不知足,我都將公主下嫁與你,你倒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也不怕貪多嚼不爛,最後磕了你的牙。」

季無塵臉色發苦,誰說不是啊?「可是陛下,公主明明是你塞給我的。」

「混賬!這是什麼話?」雁天行怒道,「朕的女兒還怕沒人娶,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

「哪里哪里,公主冰雪聰明,熱情大方,外加容貌無雙,這是小的前世修來的福氣。」季無塵知道,跟皇帝討論這事,自己只能咬著牙吃點啞巴虧,馬上卑謙地說道。

「那這事你怎麼擺平?翎兒知道麼?」雁天行也是拿這小子沒有辦法,沒好氣地問道。

「我哪敢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公主的脾氣,搞不好這事會出人命的。」季無塵一想到這事就犯愁,雙眉擰巴得跟麻繩似的。

「知道就好!」雁天行笑罵,「你是國家的重臣,朕也不能太虧待于你,這事我跟月家說說,至于翎兒那邊,你就自己解決。娘的,老子當了一輩子皇帝,臨了還要幫著外人撬自家女兒的牆角,真是荒唐。」雁天行兩個手指不斷捻著眉心,輕聲嘆道。

「陛下,我得了一高人相助,金鷹這番的侵略肯定會以失敗告終,只是我想問陛下一句,您是不是也有和奧布頓一樣的心思?」季無塵得了雁天行一句話,心中輕松不少,于是獻寶似的說道。

雁天行環顧一下四周,雖然是深居皇宮,但季無塵這話非同小可,他也不免有些緊張。「你是說,能幫我一統大陸?」

季無塵點點頭,但他淡淡說道︰「只是陛下覺得,這有意思麼?」

雁天行一愣,眉頭微皺︰「能做一個名垂青史的帝王,這是寡人畢生的追求,你說呢?」

季無塵輕嘆,「只是征戰大陸,狼煙四起,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又有多少黎民哀鴻遍野,這些,陛下都沒有考慮麼?」

雁天行深深地看了季無塵一眼︰「做大事,必有所拋棄。戰爭哪能不死人,你還是太仁慈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陛下還是少造殺孽,放棄爭霸的念頭。宸龍已經夠大,能將之管理好已是了不得的成就。再說了,今天你打到人家地盤上,難保來日別人不會打到宸龍的境內。所謂一報還一報,風水輪流轉啊!」

「但是今天你即便不打人家,人家還是會扛著武器找上門來。如今的金鷹不就是個例子嗎?」雁天行瞪圓了虎目說道。

「這事您放心,我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只要陛下沒有野心,這宸龍可享千年太平。」季無塵微微一笑,像是勾引雁天行一般,拋出一句令之怦然心動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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