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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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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一波的快樂浪潮,把越無雪擊敗。

她微眯著眼楮,歪著頭,看著幾乎伸手就能觸模得到的星空。

若是和愛的人做這樣快樂的事,一定很幸福,她腦子里閃過幾張臉,白鶴軒,阿羅,天真……好吧,實在沒什麼男人可想……

最後,她腦中的畫面又定格在了焱極天有些潮紅的臉上娣。

這不科學!

她有些糾結,有些郁悶,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身子一懸空,被他給抱著坐了起來。

長長的發早被汗水濡濕,粘在額上,有幾縷纏到了他的肩上,他的下巴正抵在她的額上,手掌用力掐著她的腰,把她往身上用力地摁著隘。

「看著朕。」

「啊,嗯?你有啥好看?」

越無雪抬眸看他,他下巴上的幾滴汗恰巧落下來,滴在她的唇上,咸咸澀澀。她抬手要把汗抹掉,可他的唇立刻堵了下來,強迫她張嘴,接納了他的舌和他的汗。

「你說朕有啥好看?專心點,否則朕不饒你。」

半晌,她的唇都被他吻痛了,他才放開了她,搖搖她的小臉,啞聲說道︰

「唔……怎麼專心,你再坐高一點,下面的人就能看直播了,而且你也沒饒我。」

越無雪沒好氣地瞪他。

焱極天側臉看,一重重的宮殿往下延伸,不時隱進蔥綠的樹林中,驀地又探出一角游龍走獸的屋檐。奴才們正左右張望,似是想找到不明聲音的來源之處。

「焱極天,你壓著祖宗做這樣的事,你都不怕在夢里被祖宗掐死啊?」

越無雪動了動,想掙月兌出來。真的,她累極了,實在不想繼續下去,可他還是很興奮的狀態,她都怕再繼續被他折磨下去,她會被他弄壞了。

「死人能管著活人?」

焱極天倨傲一笑,伸手攏起她的衣衫,讓她的胸緊貼在他的胸前,還不時在她的背上揉幾下,讓她的綿軟在他的胸膛上磨動。

越無雪眨眨眼,若說大逆不道,焱極天才是世間排第一的人。殺兄弟,誅太子,奪皇位,在祖廟屋頂宣|婬,他還能做更出格的事嗎?

「世人越不許朕做,朕就偏要做,小無雪,你敢說你不是這種人?」

焱極天輕抬著她的下巴,慢吞吞地問了句。

他的雙瞳里,有最具攻擊性霸佔性的輝芒,這個男人,他是天生的掠奪者,要掠奪他看中的一切,只要他想要,就是萬千手段去得到。

可他又說得太對了,越無雪就是他說的那類人,世間對有越多枷鎖,她就越要去沖撞。

人生不過匆匆幾十年,她上輩子已經過得太憋屈,若這幸運撈來的一世還那樣窩囊地過,她不過早點去投江,割喉,服毒……

「嘻嘻。」

越無雪突然一笑,

「原來你的叛逆期來得這麼晚啊?怎麼,被吸血老妖壓得太久,要好好發|泄了?」

「小無雪說對了,現在小無雪就陪著朕好好發|泄一次。」

焱極天俯過來,在她的唇上狠咬一下,接著便把她的身體抵在屋檐高高翹起的麒麟獸頭上,將他銳利鋒芒的重型武器,重重地撞入她的深處,又在她快尖叫出來時,一手捂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聲音全堵了回去……

「小無雪,張開嘴。」

焱極天又取了一枚碧綠通透的丸子出來,遞到她的唇邊。

「什麼?」

她伸手捂嘴,警惕地看他。

他先是往她那里塞東西,現在又要塞嘴里,他到底要玩多少花樣?

到現在為止,那枚小玉丸還在她體內擱著呢,他進去的時候,那玉丸就抵在她的小月復上,鼓得她難受。

「讓你更快樂的東西。」

他掐開她的唇,強行把藥丸塞了進去,那丸子入嘴即化,清清甜甜,像一塊棉花糖,很快就融化到了她的口腔中。

可是,沒啥別的感覺,就是一顆糖而已。

她正狐疑時,他又開始重重地攻擊她的身體,星空在越無雪眼前旋轉,她腦子里的胡思亂想都被他的沖擊斬得七零八碎,漸漸的,她的聲音從他的指縫里抑制不住的飛逸出去……

院子里,奴才們又開始四處張望,小聲議論︰

「野雀兒又來了。」

「春天的野雀兒叫聲就是不同……」

「作死呢,敢大聲喧嘩,腦袋都擱得太穩了嗎?」

天真的身影出現在院中,拂塵在小太監們腦袋上打著,眼角余光卻瞟向屋頂,高高的擋風檐上雕著飛舞的巨龍,鱗片被月光染亮,那後面的情形麼……

絕對看不到!

***分界線***

鐘聲,木魚聲,聲聲砸過越無雪的耳膜。

她很困,卻又只能強忍住瞌睡,更讓她難受的是,那枚玉丸還在她的體內,他說若敢取出來,他便塞十顆。

十顆……

焱極天啊,你以為你在拍島國動作片啊,這到底算什麼破事?

她不好亂動,又憋得難受,祭祀已經開始了,她站在祭台右側,雙手垂在腿側,彎腰勾頭,雙|腿緊並,強行忍耐,听著前面的頌文沒完沒了地念。

她身後是幾名高大的侍衛,百官都站在她的後面。

念頌文的是久未出現過的連老相爺,連他都搬出來了,越無雪今日的命運,就同如被吊在細蛛絲上的小飛蛾,隨時會被狂風劈得粉碎。

冗長的頌文念過,焱極天手持長香,登上高台,焚香祭拜先祖,求先祖庇佑,平定叛亂,還焱國安穩清淨。

越無雪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今日焱極天穿得特別正式,玄色龍袍,頭帶十二旒冕,長及鼻下的金玉珠遮住他的眼楮,令人無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緒。

他明明就在身後的大殿屋頂做過荒亂的事,昨晚的他,滿臉的邪惡,干的是世間最邪惡的事。可此時,他站在百官前,有一如既往的威嚴,只隔著金玉珠往外環視一眼,底下的大臣們便屏住呼吸,誠惶誠恐地俯地不起。

或者,他的邪氣和荒唐,全天下只有越無雪一人品嘗過呢。

「皇上,臣奏請皇上,以越長安之血祭天,以振我軍威。」有大臣上前,手持長長的玉虢,跪到焱極天的面前,這人是刑部的齊玉之。

又來了,而且是在祭祀的時候,分明是聯合好了,要逼焱極天下決定。

他低頭看來,旒珠輕晃,此時又有兩位大臣上前去,一左一右跪于先前齊大人身邊。

「請皇上早做決斷,以越長安之血,換我軍將士之心。」

三軍之中盡傳言,皇上喜歡臠|寵越長安,大有昏君之嫌,所以招致老天爺發怒,水淹京城,又讓越雷起兵反叛,導至狼煙驟起。

這流言其實挺齷齪的,先帝也有男寵,大臣們之中,也有悄悄找男倌兒尋樂的,京中好男風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偏到了焱極天這里就成了大錯。

焱極天也不惱,只抬眼看向連老相爺。

連老相爺略一沉吟,在連渭的攙扶下,顫微微地上前來,抱拳作揖,沙啞地說道︰

「昔日先祖建此祖廟,是讓我焱國歷代皇帝謹記立國之艱難,保國之艱辛,上承天意,下順民心。而如今京城先遭大水,後有越雷叛軍起兵,各地民心動|亂,皇上確實應該體恤民|意。雖說兩國交戰,本不應為難質子,不過事有輕重而論,還請皇上當機立斷,穩定軍心,迅速平亂。」

百官已連成一線,若換成真正的越開安,焱極天殺就殺了,可偏是越無雪,他偏有些不舍得,沉吟一會,便點頭說道︰

「準奏。」

什麼,準奏?

越無雪猛地抬頭,難不成昨晚他就打定了主意,所以還要佔最後一次便宜?

該死的焱極天,真不是個玩藝兒!

越無雪的雙臂已被侍衛扣住,往後一扳,拖著她往祭台前走去,刀鞘在她的膝蓋後輕輕一敲,她便跪了下去。

王|八|蛋!

她憤怒抬頭,想罵,卻發現喉中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腦子里猛地回想到他昨晚喂她吃的那顆糖,居然……是不讓她出聲的啞藥……而且正好在這時候發揮作用的藥!

臭男人!他一準就算計好了!

她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紫,五顏六色變過之後,成了慘白慘白的顏色。

因為她發現這一切不是作戲,她被侍衛們五花大綁,被拖向了前方。

「上天有好生之德,祭旗向來就生祭,死祭。相爺輔佐三帝,德高望重,這越長安是生是死,就由相爺來定奪。」

焱極天側過身,天真便捧上了一只木漆大盤,上面擱著六只木牌。

連相連忙跪下,恭敬地伸手接過木盤,放到自己的面前。百官的視線都盯在了他的背上,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把手伸向最左邊的那塊木牌。

越無雪的命,就捏在他的手中!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緊緊地盯著他那只皺了皮的手,只見他的手在木牌上停了停,又轉向了旁邊的一只木牌。

百官中發出了輕呼聲,木牌上兩個字︰生沉!

祖廟後有深潭,據說深達百尺,潭中還有食肉的魚類,這樣的生,和死沒什麼區別。

越無雪的心沉了又沉,猛地抬頭看焱極天,他只淡定地站在那里,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

好你個焱極天,昨晚還在我耳邊鬼話連篇,說什麼我能乖,你就好,我呸,我若能變鬼,一定夜夜來壓你!

越無雪在心里狂怒地罵著,詛咒著,可這阻攔不住她即將被處死的命運。

「搜身。」

天真一聲低喝,兩位小太監便上前來,在她身上一頓亂撲亂模,然後轉過身,恭敬地說道︰

「無利物。」

「除衫,月兌靴,去帽,散發。」

天真又說,小太監們又是一陣忙碌,外衫被月兌掉,頭上束發的珍珠玉帶被拿掉,長發散落,像瀑布一般滑下肩頭,遮住小巧的耳,小巧的臉,還有藏在墨色中衣里,厚厚纏著的胸。

「裝袋。」

天真又說。

神啊,這和用麻袋裝著豬羊去殺有什麼區別?越無雪眼見一只白色大布袋罩上來,把她嚴實罩住,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接著,她身體懸空,被太監們抬起來,只有一縷青絲漏出袋口,在風里輕飄。

生和死,在越無雪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給決定了。

又是一番毫無意義的祭詞之後,她被重重地丟進了潭水……

冰涼刺骨的水,迅猛壓來,她無法呼吸,憋了幾口而已,便大口地嗆起水來,她睜開眼楮,想看清埋葬自己的地方,魂好回到這里來,把這祖廟燒個灰飛煙滅……

魂能不能回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已死定了。

她奮力地扭頭,突然發現四周居然有著幽幽瑩瑩的白光,把她的身體籠罩,而且這光就來自于她的體內。

她想掙扎,可被綁得像個大粽子,掙個屁。

想逃?就算你是個武林高手,也逃出不去!這個惹人恨的大布袋子浸了水,棉布變得厚重,比石頭還能沉人!

她一直沉一直沉,直到沉無可沉。

有一雙手托住了她,接著,便抓開了袋口的綁帶,把她從里面拖出來,抓著她的衣領,把她往前拖去。

越無雪好想看清這救她于閻王殿門口的男人的模樣,可惜看不清,只見他的一雙腳,不時蹬起水花,腳底有著一朵梅花形狀的胎記。

她開始失去意識,她憋了太久了,她要死了,大俠,來世再報你的恩德……

她想著,死了……

不,暈了!

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清風習習,暖陽融融。

四周空無一人,只有蝴蝶駐足在一朵小花上,她伸手,那蝴蝶就飛上了她的指尖。

她這是死了?

魂回來了?

還是真的被救上來了?

她不得而知,只張大了嘴,大口呼吸著新鮮的、可愛的、美妙的空氣,讓肺吃飽。不遠不近,還有寺鐘聲在響,她擰擰眉,想來她還在華廟附近,救她的人,為什麼不干脆把她拖遠一點呢?

「臭丫頭。」

有人低聲喚她,聲音從身後的上方飄來。她坐起來,詫異抬頭,只見大樹上坐著那個面具男,雙腳懸在半空中,晃呀晃呀。

「我救了你,你怎麼報答我?」「你想我怎麼報答?」

越無雪的心里瞬間被感激填滿,真想撲上去大喊三聲,大俠,我寧可以身相許啊……

生命如此美好,若真是這男人救了她,她還有什麼不能報答的呢?

「嗯,你再進宮,幫我去殺了焱極天。」

他笑嘻嘻地,跳下大樹,彎腰,一雙桃花眼逼近了她的臉。

「除了這個,你換一件事,我不進宮。」

越無雪恨恨咬牙,似乎牙尖上就是咬著那男人。

「呃,你還有什麼可以報答我的呢?我又不喜歡別人用過的女人,尤其是焱極天用過的女人,太無趣了。」

他語氣輕|佻,越無雪一听就泄氣了,確實,被焱極天那臭男人給霸佔過,她自己都嫌棄自己,若能換魂,她再換副漂亮身體去。

「所以,你還是去殺了他吧。」

孔雀臉笑著,拿手指戳她的小臉。

「你嫌棄我,我給你找十個八個美人來,如何?也算報答你,我們扯平。」

越無雪和他談條件,孔雀臉只是搖頭,又在她臉上繼續戳。

「你知道嗎,我被焱極天欺壓了三年,我若不報仇,我對不起自己。你難道不想報仇?」

「不想,我想離他遠點。」

越無雪斬釘截鐵。

「那好吧,我走了,想通了就用我給你的那只小瓶子,里面的藥,保證讓他欲|仙|欲|死。」

孔雀臉撢撢袖子,轉身就走。

「哎,我呢?」

越無雪沖他叫。

「我管你!」

孔雀臉冷笑,腳步越來越快。

潭水冰涼,在里面一直等著她落下來,可不是舒服的事,他得趕緊去找溫暖。

越無雪又往後一仰,看著太陽發呆,現在她自由了,她終于自由了,擺月兌了魔爪!突然,她想到了還在體內擱著的小玉珠,該死的焱極天,婬|賤無比的臭男人!

她左右看看,孔雀臉已去遠了,她把手伸向那里,想把那東西給整出來……

哎,怎麼塞得那樣緊、那樣深?

是了,那可惡的家伙,用那個捅來捅去的,不知道有沒有把她里面弄傷!

「小公子……」

突然,阿羅的聲音響了起來,嚇得越無雪一抖,連忙收回了手,翻身往草叢里躲。

阿羅怎麼找來了?

「小公子,我來接你了。」

阿羅壓低聲音,繼續叫。

阿羅怎麼知道她在這里?越無雪訝然,趴在草叢中,繼續看前面的情形。

緊接著,偉大的阿羅王子,穿著一身夜行衣出現了,這二貨啊!越無雪欲哭無淚,穿夜行衣而已,用得著在腰上系根金腰帶嗎?這樣粗大的身材,簡直就像一條金環蛇!

「小公子,時辰到了,你趕緊出來。」

阿羅又叫。

越無雪怕他驚動了華廟里的侍衛,連忙坐起來,沖他招手。

「小公子,你受苦了,不過你還得回袋子里去。」

阿羅大步過來,蹲到她面前,一臉同情。

「干嗎回袋子里去?」

越無雪不解地看他。

「證明你是淹不死的,是天選定的傳令官,從此都忠于皇上啊。」

阿羅眨眨眼楮,認真地向她解釋。

我了個去的,還要回華廟?

她才不去!越無雪跳起來,拔腿就要跑。

「哎,皇上說對了,你就會跑,你跑不掉的,華廟守衛森嚴,你亂跑會成馬蜂窩的。」

可是,焱極天怎麼會知道她會被人救上來?

孔雀臉到底是誰?

越無雪扭過頭來,盯著阿羅,滿月復疑雲。

「快點吧,那邊馬上就要把你撈上去了。」

阿羅拖著她就往潭水里走。

「咳咳,阿羅你放手啊。」

他一拖,正巧拖到她的衣領上,手掌又大,力氣也大。想她越無雪沒被淹死,也會被阿羅這二貨給活活勒死啊!

「對不起。」

阿羅連忙放手,手掌在她手臂上亂模了會兒,最終決定抱著她的腰,就用胳膊夾著她,往潭水里游去。

「你吃太少了,你胳膊太細了,我怕我一用力,你的胳膊就斷了。」

「呆子阿羅……」

越無雪掙不開他的粗胳膊,硬生生又被他給拖回了潭水里,然後將一根長長的麥管兒塞進了她的嘴里,劃開波浪,往她被沉潭的地游去。

她欲哭無淚,焱極天是她的仇人,阿羅才是她的冤家啊,親愛的未婚夫,你又把我塞給了別的男人,你又給自己戴綠|帽子了!還有,阿羅你真是瞎子嗎,我衣裳都濕了,你看不到里面包著的布——

墨色中衣……越無雪猛地怔住,難怪今早天真拿著墨色中衣讓她換,連包胸的布是墨色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焱極天準備好的?

那想殺焱極天的孔雀臉到底是什麼人呢?

又或者是阿羅來晚了,讓孔雀臉搶了先?

阿羅看上去呆,可水性和武功一樣高超,在水里,他就像一條矯健的大鯊魚,拖著她迅速前行。

她體內又開始發白光,阿羅訝然回頭看她,只見有密密麻麻的小魚游到二人身邊,可又不敢靠得太近,在白光下,分明看到魚兒嘴里尖尖的牙,還有魚兒貪婪的紅紅的眼……

食人魚!

越無雪快嚇死了。

在魂飛魄散之前,她被阿羅強行塞回了布袋子里,系緊,又拿掉她的麥管兒,拽了拽布袋上的繩子,很快,越無雪又像小豬一樣,被拖出了水面。

嘩啦啦……

水花四分。

越無雪被丟到了岸上,天真帶著小太監圍過來,扯開袋子,拿著她的青衫包住她,然後轉身向正在岸邊觀望的眾臣說道︰

「各位大人,小公子還活著。」

議論聲驟然而起,還有人大步過來,低頭看越無雪的臉。

她臉色蒼白無色,那水太冷了,她還在瑟瑟發抖。

「怎麼可能活著?下面有什麼機關?」

有人大聲嚷嚷。

「不如大人親身下去體驗一下,便知為何活著了。」

天真冷下臉,冷冷地喝斥了一聲。

那人訕訕閉嘴。

又有人說︰

「傳言越長安可是……這事千萬不能傳出去啊!」

「知道是傳言還輕信,在這里胡說,你見過有太監做了皇帝的?王大人,皇上要听到這話,可是要震怒的。」

天真又冷冷反駁。四周又一片靜,尤其是剛剛的王大人,已經面如死灰。越無雪睜眼看天真,他一身墨綠的總管錦衣覺得天真這個人口才還真好。

「各位大人,祖宗的規則都在這里刻著,生祭能活者,將終生免去死罪。各位大人,請讓開,酒家要帶小公子回去復命了。」

天真一抬手,小太監們立刻抬起了越無雪,又像抬著一頭小豬一樣,快步往華廟中跑去。

漸漸的,離百官們遠了,再往內,就是最高的祖殿後院,焱極天住的地方。百官無旨是不得擅入的。

連渭父子正站在不遠處,朝這邊張望著,天真甩甩拂塵,向二人點頭,然後指揮小太監們跑再快點。

「小公子,堅持一會,已經備好了熱水熱湯,回去就暖和了。」

天真一面跑,一面扭頭安慰她。

越無雪眼楮一紅,伸手又想拉他的手,天真這回沒躲,而是任她握了,一臉慈愛的笑。

越無雪恍恍匆匆的,居然覺得以前在哪里見過他一般。

不過這慈愛一閃而逝,天真迅速抽回了手,又低聲喝斥,

「老實些吧,皇上對你可算仁至義盡,不惜得罪群臣也要護你周全,你以後切莫再胡鬧。」

「天真,我喜歡你。」

越無雪嘴一撇,弱弱地說了一句,抬她的小太監腳一軟,幾乎沒跌倒。

天真已經白了臉,拿著拂塵擋著臉,飛快地往前奔走了。

「天真啊……你真是個好人,可惜了,太可惜了……太監……否則我嫁你也在好啊……」

越無雪又長嘆,抬她的小太監腳又一軟,都恨不能把耳朵捂上。

不過,越無雪腦中有句話可記清了,生祭能活著,無論犯何大錯,除弒君之外,可終生免除死罪……

越無雪,你這輩子都不用怕犯法了……

***分界線***

大大的浴桶。

越無雪的魂魄又飛回來了,她泡了會兒,又嘗試著,要把那珠子弄出來,擱個東西在體內,總是不健康,不衛生,不安全的!

手指勾了半天,勾得自己氣喘吁吁,連珠子的邊也沒模著,她腰酸腿痛,手也麻了,最終靠在木桶上哧呼地急喘了起來。

「小無雪自己玩得這麼開心?」

焱極天慢條斯理的聲音傳進來,越無雪立刻把脖子以下的部分都沉進水里,氣呼呼扭頭看他。

就算他有心安排這一切,可他也可以事先說,在她身子里塞這麼個東西干什麼?

「朕幫你。」

他慢吞吞走到浴桶邊,彎下腰,挽了袖子,把手伸進水中。

「才不要你幫。」

越無雪想合上腿。

「已經放了七個時辰了,若再不拿出來,它會長在你的肚子里。」

他抬眼,滿眼的玩味。

越無雪的呼吸緊了緊,腿分開了一點。

「小無雪今天嚇到了,朕會補償你,朕已經讓人為你打十對金環,回宮之後,就賜給你。」

他一面說,一把手指緩緩伸進她的身子里,越無雪的背僵了僵,往後縮了縮。

「別動,它有靈性,會躲人。」

他又抬眼,緊盯著她的眼楮。

也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越無雪還真不敢動了,他的手指踫到了那珠子,還輕輕地抽|動了一下……

越無雪的臉頓時漲紅,別開了臉,不理他。

這珠子的作用,她已經想通,沉潭之前要搜身,她身上沒辦法藏下能照明的東西,只有這地方了。

貓了個咪的,以前只在電視里看到有女子利用這里藏|毒走|私,現在她也用上了這法子,真是讓人抓狂。

「好了,好好歇著。」

他沒有再過份的舉動,拿出珠子,放在掌心用力,那珠子便碎成了粉末,被他一拋,灑了遍地都是。

這才叫毀尸滅跡。

他出去了,越無雪沮喪地泡著,過了好一會兒,又想,難道連相爺也是焱極天安排好的?

「小安子,歇好了就起來,穿好衣裳,晚上還要侍侯皇上,夜獵的事也很重要,關系著第一戰的凶吉。」

天真在簾子外面催她。

越無雪擰擰眉,這里的人還真迷信,打個仗,派人去打就好了,又祭祀,又打獵,搞些沒意義的花架式,有這功夫,大軍都走了幾百里路了。

從屋子里出來,阿羅已經換下了他閃瞎人眼的夜行服,站在樹下,樂呵呵地看著她。

「走吧。」

見她慢吞吞過來,阿羅一拉她的袖子,大步拉她往外走。

「阿羅快松手。」

越無雪把袖子抽回來,阿羅訝然看著她,問︰

「怎麼了?」

「你是王子殿下,我是小奴才,還是有點距離的好。」

越無雪拂平被他抓皺的袖子,悶悶地回他。

阿羅轉過身來,盯著她的臉,滿眼的嚴肅︰

「小安子,雖然你現在成了小太監,不過小王交友從來不論身份,你還是小王的好朋友。」

他說著,還在越無雪的肩上拍了兩下,不過這次手挺輕,就像在拍一只小貓。

越無雪仰頭,咧嘴,呲牙,他日你知道被焱極天騙了,看你還和他做朋友!

「走吧,去吃頓好吃的,廟里只讓吃素,你才被潭水泡過,得補充一力,小王帶你去個好地方,弄點香噴噴的肉給你吃。」

阿羅又樂呵呵笑起來,又拽住了她的袖子,把她往外拖。

「哎哎……夜獵……」

越無雪不想去,焱極天一生氣,又會折磨她的,又放啥稀奇古怪的東西給她用怎麼辦?

阿羅卻大大咧咧一拍胸膛,嚷起來,

「夜獵還早著呢,我們先去圍場也行啊,皇上那里小王會去說,皇上拿小王當朋友,不會怪罪小王,就算他要責罰小王,小王皮厚,也經得起那幾鞭子。而且你跟著小王走,絕對沒人敢欺負你,那些糟老頭兒,向來欺軟怕硬,皇上是皇上,他得顧全大局江山,小王又不要江山,而且小王是薩姍國人,關他們屁事,不怕他們。」

已經走到了前廟了,有些大臣們正在等著焱極天的召見,見這二人拉拉扯扯出來,不免又露出一臉忿然。

阿羅不怕,一一瞪回去,還甩了甩頭,耳上金環叮咚作響。這是越無雪在朝宮第二個喜歡的男人,一個是天真,第二個是阿羅。

她抿唇一笑,不再抗拒,快步跟著他往外走。

有肉吃,這是大誘惑啊!

不知道是烤野雞,還是烤山豬呢?

想想都流口水呢!

「小王準備了……酒……」

阿羅把她抱上馬的時候,又湊過來,樂滋滋地說了一聲。

「喂,被抓到,會不會被……」

越無雪做了個砍頭的姿勢。

「不會,放心,小王的頭,沒人敢砍,小王可有先帝爺御賜的免死錦衫,只要穿上,這些糟老頭兒都要給小王跪下,小王都帶在身上的。」

阿羅得意洋洋,又拍了拍胸膛,越無雪來了興致,一心想看,阿羅上了馬,從懷里悉悉索索掏出一個小錦包來,打開,絲絲薄薄的……半歲嬰兒的衣裳!

撲哧……

「阿羅,你還能穿嗎?」

「呵,這是小王出生後先帝送到我薩姍國的禮物,那時候是許諾給小王一個公主的,後來公主不肯嫁小王,嫌小王力氣太大了,小王又喜歡上了冰潔貴妃,可是她喜歡皇上,咦,不提了,你們這里的女人啊,羅羅嗦嗦的,沒一個有趣的,如果你是女娃就好了,小王一定娶你,又會釀酒,還能陪小王騎馬!」

他大笑,強壯有力的腿一夾馬肚子,馬兒就奔跑起來。越無雪靠在他的胸前,扭頭去看他的臉,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其實並不太難看,只是皮膚黑了點,而且五官非常立體,粗獷,嘴唇厚了一點,可也蠻性|感的。

「長安,如果有機會,小王帶你回薩姍國去,你們這里的人,太愛爭來斗去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無趣。」

他的聲音在越無雪耳邊響著,越無雪的心就活絡了起來。

可是越無雪知道,若阿羅能回家,早就回去了。薩姍國里爭權奪勢也厲害,否則不會把他當成質子送到焱國來,以爭取焱國的支持。

阿羅可能會和她一樣,窮其一生,都回不了家。

越無雪心里又對阿羅親近了一些,她靠在他寬厚的胸膛前想,如果這是她的哥哥就好了,她可以肆意地欺負他,壓榨他,讓他保護她,疼愛她……

風從耳邊不停地掠過,輝煌華廟漸遠,綠水草地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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