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亦寒和雲仙子的兩大靈寵關系如此友好。浪客中文網那四名女子頓時有些遲疑。還不等那四名女子有所反應。便見那小黑咬住葉亦寒衣擺。將葉亦寒試圖拉向院落。
葉亦寒呵呵一笑。看向那四名女子。道︰「四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等等。即便你和雲仙子是舊識。如今想要想見。也需要我們稟報一番。」女子收起利劍。冷聲說著。
「算了。琴棋書畫。讓他進來吧。」雲煙兒的聲音突然回蕩在這片天空。煞是飄渺動听。
隨著雲煙兒說話。那四名女子也沒再說什麼。緩緩退去。小布丁此刻重新跳上葉亦寒肩頭。道︰「四個小女圭女圭。敢攔鼠爺。真是不知道鼠爺的厲害。」
「別惹事。」葉亦寒暗自告誡。繼而跟著琴棋書畫四人走進了庭院之內。
庭院中假山仙泉。奇珍異草應有盡有。還有不少聞所未聞的靈異昆蟲在花草中鳴叫。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不遠處有一瀑布發出滔滔水聲。水霧彌漫。迎著陽光。七色虹光宛若天外神芒。說不盡的聖潔。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煙兒的性格還是沒變啊。依然喜歡這種靈動飄逸的住所。」說著葉亦寒又看了看身邊異常別致精巧的涼亭建築。天空之上。時不時有動人女子掠空而去。很明顯。雲煙兒此刻已經成為一派掌門。
從琴棋書畫嘴里得知。雲煙兒創立的藥王谷便是此處。而雲煙兒。則自立為藥王傳人。人稱「雲仙子」。而藥王谷。也僅僅創建了不到兩年光陰而已。雖然不敢和昆侖聖地等這些大帝血脈相提並論。但是其實力也不可小覷。
藥王谷人大多為女性。即便有男性。也只不過是打雜看守門戶之用。看得出來。藥王谷有些排斥男性了。難道是自己曾經真的給雲煙兒傷害了麼。或許是吧。一想起幾年前的事情。葉亦寒總是忍不住一臉黯然。自己的確負了雲煙兒。
胡思亂想間。一股令人心神頓爽的幽香氣味迎風而來。繼而便听到了琴的聲音︰「雲仙子就在里面了。請。」
葉亦寒回過神來。抬頭看去。只見在自己面前矗立著一座懸崖。一道高大五六十米的台階出現在自己面前。直接連通了位于懸崖中部的洞口。洞口還修建有恢宏大氣的門柱。宛若懸空而建的宮殿一般。顯得很是磅礡。
看了看身邊的琴棋書畫。四人都沒有上去的意思。只有小黑小白兩頭花豹一路撒歡。短短片刻已經越過了二三十級的台階。繼而扭頭看著葉亦寒。似乎在呼喚跟上自己的腳步一般。
笑了笑。葉亦寒登上台階。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小布丁站在葉亦寒肩頭。好奇的左右張望。繼而嗅了嗅。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化為一道金光便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中。只給葉亦寒留下一句︰「老大等著。我去奪寶。」
看著小布丁消失的地方。是通往藥王山深處的。並不是通往塵世。葉亦寒也就沒再多管。因為小布丁本來就是自己在十萬生地邊緣發現的。對于這一代應該很熟悉。貌似沒有什麼能攔住小布丁。
來到洞口前。洞口的造型也很是別致。雕龍刻鳳。藤蔓纏繞。在洞口兩邊。站著兩個身穿素白服飾。帶著白色面具的男子。手握鋼刀。身上隱隱間散發著陣陣凶煞之氣。應該也有初神境界的修為了吧。
沒有理會兩名男子。葉亦寒獨自進入。走了約百步。眼前豁然開朗。周圍怪石嶙峋。還有古老神像遍布四周。更有許多不見陽光依然生機勃勃的奇珍異草散落四方。宛若人間仙境似的。
在葉亦寒正前方。一座被鮮花綠草覆蓋的石台高大無比。上面用白色紗巾圍繞一方。里面端坐著一個曼妙身影。不多用說。那自然便是雲煙兒。只不過此刻的雲煙兒。早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雲煙兒了。
曾經的雲煙兒熱情大方。心思靈巧。宛若一張沒有被塵世玷污的白紙。清純無比。很是陽光。但是現在的雲煙兒。雖然看不見其面容。但是散發出的陣陣冰冷氣息。卻宛若千年冰山。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威嚴感。
左右看了看。洞中除了自己和雲煙兒。並沒有其他人。
兩人相見。沒有重逢的喜悅。曾經的一幕幕。宛若過場煙火似的在葉亦寒腦中不斷閃過。嘴唇動了動。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葉亦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之前準備的語言。現在卻發現一點也用不上了。雲煙兒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葉亦寒很是不適應。
雲煙兒也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舉動。似乎在等待葉亦寒開口一般。
沉默了良久。葉亦寒才深吸了一口氣。道︰「煙兒。我……」
「這里沒有煙兒了。只有雲仙子。」還不等葉亦寒說完。雲煙兒便幽然開口。語氣不急不緩。卻不帶絲毫的感情。似乎真的忘記了曾經的種種。
葉亦寒愕然一愣。或許沒有料到雲煙兒會這麼冷漠吧。又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葉亦寒這才調整了心態。既然雲煙兒已經決意忘記過去。自己又何必執意不放呢。只見葉亦寒臉上的黯淡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平靜。道︰「雲仙子。葉某此次不請自來。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只不過……」葉亦寒微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不過……我想去輪回谷看看。這番前來是想打听一下輪回谷的情況。還望雲仙子可以告知葉某。葉某將感激不盡。」
听著葉亦寒的話。雲煙兒發出一陣笑聲。很是淒涼的笑。就在葉亦寒暗自皺眉之際。只見石台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犀利冷風。繼而白紗蕩開。一身素白衣衫的雲煙兒從中走出。雪白的長發宛若臘月飛霜。幾乎晃花了葉亦寒雙眼。
「葉亦寒。六年了。沒想到六年之後。你回來問的第一句話依然是她。」雲煙兒淒涼的笑著。
看著雲煙兒滿頭白發。葉亦寒心中也是暗自一驚。那白發直垂腰際。依然是那麼的飄逸飛揚。只不過那種顏色。令葉亦寒心中無法接受。
「這……這……煙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葉亦寒不由問著。
「這樣。哪樣。很可怕嗎。」雲煙兒轉身死死看著葉亦寒。那眼神之冰冷。令葉亦寒心中也是一陣不安。不可否認。雲煙兒變了。變得徹徹底底。
透過雲煙兒雙目。葉亦寒便知道如今的雲煙兒。真的不再是曾經的雲煙兒。徹通境界的修為。令葉亦寒心驚。要知道六年前的雲煙兒還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林隱士。但是短短六年時間。卻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女醫。直接成為了徹通境界的修煉強者。
驀然間。葉亦寒似乎知道了雲煙兒秀發皆白的原因。不由眼放寒光。皺眉道︰「你竟然用藥物強行提高自己的修為。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很危險。」
小黑小白兩頭花豹此刻站在一邊。眼神中有一絲人性化的疑惑。因為它們搞不懂葉亦寒和雲煙兒為什麼不高興。故人想見。難道不該高興嗎。在雲煙兒眼神示意下。兩頭花豹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離開了山洞。臥在洞外。眯眼養神。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也不用在這里假意擔心我的安危。我死不了。我是雲仙子。我知道你來所為何事。輪回谷的禁制已經消失了。藥王已經離開了這里。只不過水晶台也消失。你的暗靈舞。現在下落不明。」雲煙兒淡聲說著。似乎這些事情和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一般。
「什麼。」听到這則消息。葉亦寒不禁愕然一愣。連忙道︰「什麼意思。藥王離開了。他不是殞落了嗎。」
「對。沒錯。藥王是殞落了。只不過輪回谷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稀奇的了。僅僅是些仙花異草而已。我也是在發生瘟疫之前才感覺到輪回谷禁制莫名消失。等我到達輪回谷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水晶台不見了。暗靈舞失蹤了。我還沒來得及調查。瘟疫便發生了。我知道的。僅僅就是這些。」
頓了一下。雲煙兒接著說道︰「有人說是藥王離開了這里。所以瘟疫爆發了。但是具體情況我不知道。瘟疫過後。山中那些原本沒有任何神通的蠻獸也紛紛變的強大。如果我不冒險走上藥修一途。現在已經是死無全尸了。我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雲煙兒的一番話。令葉亦寒無言以對。這些事情。自己根本不知道。因為那時候自己正在第一宇宙。只不過雲煙兒也不知道自己在第一宇宙。在雲煙兒看來。自己仍然在十萬生地。只不過在藥王山蠻獸危機的時候。自己沒有來幫助雲煙兒。
在雲煙兒心中。自己就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吧。
葉亦寒沉默了。片刻過後。葉亦寒才走上前來。說道︰「煙兒。我不管你現在如何看我。但是記住。如果當時我知道這件事。我肯定趕回來。我沒有見死不救。對你。我更不可能見死不救。至于你說的那些事。我會調查清楚的。」說著葉亦寒沒有遲疑。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葉亦寒離去。雲煙兒櫻唇輕抿。目光也僅是留戀。只不過那絲留戀也僅僅是片刻之間而已。短暫的停留。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
卻說葉亦寒此刻心系輪回谷。出了洞口連小黑小白都沒有理會。直接縱身離去。向著輪回谷的方向快速趕去。
小黑小白被葉亦寒的反常舉動嚇了一跳。連忙跑進洞中。看著雲煙兒一切安好。兩頭花豹才微微松了口氣。
葉亦寒一路疾行。短短片刻。輪回谷那巨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葉亦寒眼簾。果然。除卻了依然高大的山峰和茫茫的霧海。相比六年前。輪回谷的靈氣已經減少了許多。相隔千米。葉亦寒便看到了進入輪回谷的通道。要知道禁制打開的時候。進入輪回谷的通道是不會出現的。
看來雲煙兒說得沒錯。輪回谷也變了。
心中一片焦急。葉亦寒連忙落在了輪回谷入口處。沒有想太多。大步沖進了輪回谷中。當葉亦寒進入輪回谷的那一刻。心中徹底的涼了。只見輪回谷中一片蕭條。枯枝敗葉鋪滿大地。原本的那些奇花異草。此刻都變成了一堆堆的枯葉。隨著冷風晃動著。發出陣陣微不可聞的嗚咽聲。
如果說之前的輪回谷是人間仙境。那麼現在的輪回谷。就是一片荒涼的普通山谷。甚至都不如普通的山谷。因為這里沒有點滴的綠意。放眼望去一片枯黃。所有的一切都干枯了。包括那些號稱仙樹的植被。
神情恍惚。葉亦寒游魂似的來到水晶台之前存在的地方。如今的那里也早已是空蕩蕩的了。依稀間還可以看到水晶台留下的痕跡。
葉亦寒一瞬間宛若被抽了魂似的後退兩步。一臉的不可置信。似乎萬念俱滅了。只見葉亦寒雙眼圓睜。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舞。舞。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