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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急赴星台煉三魂(下)

荀拙道︰「在紫雲岸,便是練劍。浪客中文網」

憶辰喜道︰「練劍?我在人世間卻也有些底子。」

荀拙道︰「與人間界有不同。紫雲岸之練劍,劍法為形,內法為質,看似練劍,實為練元。內法修為愈強,則魂元愈強。」

荀拙提氣運法,祭出一把紅色寶劍。見他手一舉間,那劍已懸空中,之後荀拙頻變手型,那劍亦隨其手勢自由來去,之後荀拙身子不動,那劍也似身有靈性,移動自如,接著荀拙手劃半圈將寶劍收了回來,道︰「弟子可馭此劍,正因弟子將自己天魂、地魂沖化,煉于劍中。唯將魂元化入兵器,凝為新魂元,方可驅之若一體,也才可斬妖除魔,護赤城百姓,聲本門之威。」

憶辰道︰「啊,難怪必須是煉身外之天魂、地魂,如此方可離肉身而神相連,果是神奇。我已見過少松那把秀松劍,你這把倒也不錯。」

荀拙听他講到顧少松,笑道︰「我之道法,恐不及三師兄十分之一。」

憶辰道︰「我知少松厲害,你也勿要太過謙虛。」

荀拙道︰「絕非弟子謙虛,三位師兄之功力,我等望塵莫及,這輩子怕是也趕不上了。」

憶辰想了想,道︰「你已是四弟子了,那你所說的三人,便是花咬天、涂庸和顧少松了?」

荀拙道︰「正是。大師兄花咬天乃天縱奇才,拜師後修煉第一年,即在方湖斗法中連敗蓬萊洲三大高手,名震歸墟,實我少輩弟子中第一高手。二師兄今日劍尊已見了,其天資不弱于驚才絕艷的大師兄,當年拜師父時,二世劍尊曾說他乃修道奇才,完全可超大師兄之修為。可惜二師兄天性懶惰,荒于修煉,功力到底遜于大師兄。雖如此,已讓我等難望其項背。」

憶辰驚訝道︰「涂庸?這我倒沒看出來。」

荀拙點頭,道︰「大師兄與二師兄關系極好,對我們這些師弟也頗為照顧,可惜都不大服管束。大師兄桀驁不馴,放蕩不羈,行蹤更如凌師叔一般難尋,只按自己想法行事,二世劍尊離世後,大師兄更直接沒了蹤影一般。二師兄有些事情倒還遵從著去做,但向來大大咧咧,口無遮攔,說話前從不過心;故而師父指派弟子外訪時往往難行,他洲人士也以此為笑談。好在三師兄幾年前遇機緣參破心法中奧義,道法修行突飛猛進,層層提升,在上次方湖斗法里還大敗浣腸邦少輩高手簡誅,一舉成名。之後外人將其三人合稱為赤城三英,是我們紫雲岸少輩弟子中的驕傲。加之三師兄從小知書達理,明分寸,重禮節,為人謙虛謹慎,又儀表堂堂,與他洲人士交往,從來不弱,故而涉外之事,多交三師兄打理,兩位長老也終算有了得力助手。」

憶辰道︰「哦?我看涂庸與顧少松關系似乎不錯。」

荀拙道︰「確實如此,三師兄和兩位師兄關系都不錯,皆是以命相顧的兄弟,紫雲岸里表面吵鬧,實則和睦,我們師兄弟也皆喜愛這般。」

憶辰道︰「竟這樣,那便是好,可為何少松對我講,赤城危機重重,需重整復興,又是件極難之事,說的又是什麼?」

荀拙面色沉下來,道︰「只因赤城雖少內憂,卻有外患。」

憶辰道︰「此話怎講?」

荀拙道︰「這話說來便長了,劍尊可知此處為何叫紫雲岸?」

憶辰道︰「雲岸好理解,此下不遠,圍山遍野飄了許多雲彩,此處確實像雲海間一方口岸。只近山處皆是紅雲,不知為何卻叫紫雲岸。」

荀拙道︰「這片山岩乃一世劍尊所開,開立之初並不叫‘紫雲岸’,而叫「絳雲岸」。一世劍尊之時,天下未定,正魔交惡,民不聊生,數百年後,東華帝君終于一統歸墟,安定天下。征妖伐魔中,一世劍尊所率赤城眾弟子乃為首功,故帝君賜此處一紫字,得名紫雲岸。其時紫雲岸弟子達數千人,皆修煉高深,道法玄妙者,赤城洲也成了蓬萊洲之外最強盛之地。那時多有他洲人士來此朝拜,紫雲岸一時有了「小紫府」的名號。

後來二世劍尊接任,才又有了變化。二世劍尊乃是修道之絕世奇才,一世劍尊曾定後世劍尊降臨,第七日便須行登位大典,故新世劍尊需在七日內練通天地雙魂,不想二世劍尊臨世,僅一個時辰就已煉成,將當時幾位輔佐長老驚得說不出話來。二世劍尊登位後,一改大聚修煉者的態度,遣返許多弟子回到民間,過凡人之生活。二世劍尊常說,人之修煉,最多只是道法強厲,到後來也不過多活些年份,卻少了許多人生之精彩,讓百姓活的自在才是最為重要。

一世劍尊之時,整個歸墟修煉者皆是煉劍,到了二世劍尊之時,瀛洲四仙以旁物做法器,沖化後乃得神器,驚羨歸墟,一時間眾相仿之,出了許多名器。那時紫雲岸許多弟子也勸二世劍尊準許煉些其他法器,劍尊拒之,恐赤城百姓再興修煉之風,忘人生之樂趣,說紫雲岸子弟只要能保護好赤城百姓,便就足了。

這許多年下來,紫雲岸弟子由當年數千人降到了現在不足百人。好在有二世劍尊在,劍尊在世時,其法力之強無邊無際,蓋整個歸墟恐無出其右者,故赤城數百年無人敢犯。至幾月前二世劍尊過世,紫雲岸一時失主,才如巨山之坍塌,赤城百姓更是驚恐萬分,為劍尊之辭世痛哭流涕,到處失聲哀悼。雖護法長老凌淵也是絕世高手,然到底遠不及文王之神功,更何況他常年不在赤城,行蹤難覓。這些天來,尹長老派許多弟子巡山,生怕妖怪與魔道乘虛來襲,眾弟子也全都在盼!天天盼!盼著著一個才驚四座,道法臨天的新世劍尊出現,固我紫雲岸之基業。所以……」

荀拙見憶辰有異,停下話語。憶辰的表情已然凝固,巨大的壓力瞬間向他襲來,憶辰本知任何尊者都不好當,而他此刻的感覺更比負了一座泰山還要沉重。原來他的前任是這歸墟境的第一高手,而紫雲岸與赤城百姓始終在盼的,是一個嶄新的絕世強大的劍尊出現,守衛好赤城這樣一片家園。憶辰頓時明白他的「根基有些弱」可能代表著什麼,會是百姓與弟子無盡的失望!更可能是子民與門人被妖魔侵襲,慘遭迫害!他覺得胸口很悶,有些發暈,微微晃了晃,方才站定。

荀拙見憶辰情緒不穩,忙道︰「劍尊,可是身體尚虛?」

憶辰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不礙事。對了荀拙,適才尹長老說我根基弱,卻不知,是怎麼個弱法,你且告訴我。」

荀拙見憶辰面色緩和,放心下來,說道︰「弟子的功力不及師父那樣深厚,不能以目查出。」

憶辰也想起之前那胖子是按他頭頂後才開始罵他,說道︰「你且幫我試一試。」

荀拙看看憶辰,見憶辰表情肯定,便道︰「弟子遵命。」說著向憶辰一禮,將一只手把在了憶辰胳膊上。這一把下去,本來看著尤為穩重的荀拙卻雙目大睜,繼而似瞬間崩潰,聲音抖著道︰「這,這……」

憶辰道︰「怎樣?」

荀拙結巴道︰「我本以為師父說劍尊根基弱,是與二世劍尊相比,不想居然,居然……」

憶辰急道︰「你且說我根基如何。」

荀拙顫巍巍的收回手掌,道︰「劍尊的地魂相當淺弱,遠不及常人,而劍尊的天魂……天魂……」

憶辰心中一涼,忙道︰「天魂又如何?」

荀拙看著憶辰,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道︰「劍尊的天魂……竟已被毀!完全破碎……竟然是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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