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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頭頂青天,腳踏地獄

妹控是一項歷史悠久而又神聖的古老職業。

上可追溯至神話時代,生下國土的伊邪那岐與伊邪那美就是一對兄妹——當然,神話這玩意兒我們要用理性的思維去看待,不過神話是人編的,我們可以清晰看出隱藏在其中的齷齪……哦不,傳統觀念。

古代神話里自產自銷的套路不少,伊邪那美與伊邪那岐兩個天然呆的故事簡直堪稱驚悚,中國伏羲與女媧也是一對模範夫妻,至于希臘……希臘有了宙斯這個多功能全方位三百六十度自帶變壓器可變速的萬能插頭後,根本毫無節操可言——整個希臘神話,本身就是這位神王的關系混亂的亂搞史,總而言之,我們可以從神話中得出一個結論——世界是由妹控才得以產生的!妹控永垂不朽!妹控與世長存!妹控貫穿了人類社會的發展史以及社會的演變史!妹控是人類進步的關鍵以及未來!妹控擁有足以動搖世界的力量!只有妹控才能挽救這個已經麻木腐朽的世界!

——摘自碧陽學園新聞部【自魯魯修•蘭佩路基事件之後,關于妹控榜是否涉及**以及創立與否必要性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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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魯修•蘭佩路基。

這是一個十分富有傳奇色彩的名字。

據說,當他出生的時候,整個布里塔尼亞帝國的森林都呼喚著他的屬性——坑爹的妹控。

立志修憲,將布里塔尼亞帝國建造成一個允許和妹妹結婚國家的王子魯魯修在作為碧陽學園三年二班留學生的時候,拉開了與他老子的反抗斗爭,在經歷了一系列可歌可泣的戰斗後,幸運的是,這個國家被顛覆了,王子夙願達成,不幸的是,據說魯魯修王子本人光榮便當。

之後,布里塔尼亞帝國新任的統治集團為了紀念這位死去王子,重新修訂了憲法,成為第一個允許並且保護兄妹之間婚姻的國家,並且將懷疑王子死去的那一天定為紀念日,在那一天,一對布里塔尼亞籍戀人中的女性會稱呼男性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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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瀨和京介似乎相當聊得來,兩人的話題從桐乃小時候一直聊到桐乃在學校時候的表現,雖然對于話題集中在自己身上感到非常不滿,但是桐乃卻仿佛刻意要和沉默中的涼子斗氣一樣,只要涼子不說話,桐乃也雙手抱胸,只是持續用凶暴的眼神給京介施加這壓力,提醒少年不要觸踫什麼黑歷史。

「誒……原來桐乃還有這樣子的時候啊……」綾瀨捂著嘴,用有些驚訝的口吻說道︰「我都不知道呢,現在完全看不出來。」

「嗯嗯,很意外吧。」京介露出笨蛋哥哥的表情連連點頭︰「現在已經變成一個了不起的淑女了呢。」

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過去的桐乃實在算不上有什麼運動神經,成績也是普普通通,能夠達到現在這個水準,想必是花費了相當程度的汗水之後的結果。

「……你還記得啊?」

「嗯?那當然,因為是值得自豪的妹妹嘛!」

「……像個笨蛋一樣」

原本以為妹妹大人會發飆,但不知道為什麼,桐乃只是咂了咂舌,嘟囔了幾句意義不明的話之後,接著一臉不爽地別開了頭,但看上去並不像是要生氣。

看來桐乃也很注意在朋友面前的形象呢。

「呵呵。」

「怎麼了?」

「不,沒有什麼,只是,哥哥和桐乃還真是一對關系很好的兄妹呢。」

綾瀨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不知道什麼事戳中少女笑點的京介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但綾瀨卻並沒有正面回答少年的疑問。

「怎麼可能啊!和這個家伙關系很好什麼的……」

「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個角度看出來的……」

明明是步調一致的兄妹,京介卻感到桐乃又在邊上狠狠瞪了自己一下。

在這個時候,異變降臨了。

「其實啊,有一件事情我也很想知道呢。」

發起者,是擁有溫柔的話語以及甜美笑容的惡魔。

「過去的京介是什麼樣子呢?」

「……那•個•啊?」

小惡魔的笑容在桐乃的臉上慢慢的浮現了出來。

「……那、那個啊……」

京介的臉先是紅得發紫,接著綠了,然後慢慢變成了青色,最後血色完全褪去,變成了壞掉的豬肝一樣灰敗的顏色。

接下來,是讓人不忍直視的審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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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吧……」

京介露出仿佛被強x了一樣的眼神,癱倒在沙發上,而三名女性正以桐乃為軸心,熱烈討論著關于京介中二時期的各種奇言異行,時不時還會發出讓京介感到心在滴血的歡笑聲。

「拯救世界的勇者嗎?還真是常見的設定哪。」

「為什麼男孩子總是會想要拯救世界呢?」

「大概是因為崇拜英雄吧?」

「不過還真是隨便的設定呢,如果真的喜歡的話,不應該更加認真一些嗎?」

「因為是小孩子嘛,所以只要是【英雄】就滿足了呢。」

「小孩子總是很容易滿足呢。」

「沒想到哥哥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嗯,和現在沒出息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應該說,是變得穩重了吧。」

涼子最後略帶笑意的話終于給這次慘無人道的拷問畫上了一個句號。

「對了,哥哥。」

「……什麼事?」

綾瀨似乎還有話想說的樣子,京介膽戰心驚看了過去,卻發現綾瀨一臉笑容地按著桐乃的肩膀,妹妹大人似乎知道綾瀨的打算,雖然動作稍微有些僵硬,但似乎並沒有太過反感。

「對于今天的桐乃……哥哥有什麼想法呢?」

「……這、這家伙的想法,我才無所謂!」

與強硬的態度不同的是,桐乃把背挺得直直的,仿佛等待檢閱的士兵一樣,不安的視線四處游移不定,忠實體現者少女此刻內心的不安。

「……想法?」

京介有些茫然地注視著妹妹,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原本,這才是他一開始的目的。

「咳咳,關于這個問題……桐乃,我覺得現在這些東西對你來說,稍微有些太早了一點,我不是很清楚這些東西,女孩子可能比較注意這一方面也說不定,不過——」

京介沒有注意到的是,桐乃的變得越來越僵硬的表情。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東西?」

冷冷地打斷了京介的話,抬頭瞪著兄長的桐乃,表情一如既往的強勢,卻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誒?誒?!」

透明的液體順著桐乃的臉頰滑落了下來,少女那前所未見的姿態讓京介慌了神,扶著桐乃肩膀的綾瀨也有些手足無措,不斷在京介與好友之間轉移著目光。

「……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這還是綾瀨第一次看見桐乃無所顧忌釋放感情的模樣。

「稍微有些期待的我,還真是個笨蛋。」

如果那個笨蛋稱贊自己的話該怎麼辦?

是像平常一樣冷著臉,還是更加和氣一點呢,不過如果那樣做的話,那家伙一定又會得意忘形吧。

結果,一切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看上去很溫柔,而且把別人看得比自己更加重要,但卻永遠只會在意自己感興趣的部分,無法去理解別人的心情。

從很久以前開始,少年就一直如此。

「我有點累了。」

「桐乃!」

咬著嘴唇低下頭,不像是桐乃的桐乃轉身朝樓梯走了過去,綾瀨則是有些慌慌張張地跟了上去。

被拋下的京介一臉茫然地看著妹妹離開的方向。

「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也許吧,不過,那並不單是京介一個人的錯誤。」

出現在少年視線中,上下顛倒的【女友】用完全不同情京介的冷靜口吻說道。

「正確來說,並沒有人有錯,只是單純的性格使然罷了。」

單方面抱有期待,卻又單方面失望,少女本人或許連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態也沒有弄清楚,正因為重視對方,所以那份心意在某些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

——————

直到涼子離開的時候,桐乃也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完全不願意出來,京介在門外叫她時也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綾瀨回答了兩句。

佳乃一邊搖頭一邊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的是一頭霧水的愛理衣,佳乃看著京介就扭開頭,一副不願意搭理少年的模樣,至于小愛——

「我、我從來沒有化過妝哦!」

「嗯?啊?」

半天才憋出一句讓京介模不著頭腦的話。

至于克子,似乎是去找奈亞子去了。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不過今天的原計劃總算是達成了呢?」

「……原定計劃?」

京介疑惑地看著涼子,他之前完全沒有听說什麼原定計劃,至于交流關于sern的情報,還是因為昨天晚上的成果而臨時起意的行動。

「……原來你一直沒有發現?」涼子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當然是,關于把自己介紹給京介家人的作戰計劃。雖然只不過是偽女友,但是不像真的一樣可是不行的呢。」

什麼啊?

京介搖著頭,剛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

「……偽女友?」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高阪家的玄關外,虛子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不、不是的,我只是在商店街看見桐乃和同學在一起,而且桐乃的樣子有些奇怪,所、所以才……」

對于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到心虛,虛子慌里慌張地順口解釋了起來,不過僅僅是片刻,鎮定下來之後,少女用難以置信的口吻繼續問出了剛才的問題——

「剛才涼子說的、偽女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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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心底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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