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子來京介家里的目的,當然不會只是宣示主權那麼簡單,至少,涼子不會天真地認為和京介之間偽戀人的關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你找塊地方插個旗子,然後對著全世界嚷嚷那是你的地板,這種做法除了引人發笑,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談資以外,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高調的開頭往往意味著低調的結尾,這和馬拉松長跑是一個道理,只有經歷了時間的洗練才可能月兌穎而出,考較的是耐力和意志,而不是單純的爆發力。
涼子並不排斥和京介之間的半吊子關系,嚴格來說,這也能夠作為【學習】的一環——雖然在很多時候,兩人之間更像是一對默契的搭檔而不是心有靈犀的情侶,不過因為原本就不是真正的情侶,所以也不用太過在意【只有情侶之間才會有】的行為。
共享著秘密的二人,之間的距離確實在被逐漸拉近著。
被這模不清看不著的聯系左右的思緒,無法用感情去壓抑,無論悲傷又或欣喜與否,這就是【戀愛】的魅力所在。
不過涼子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真正的情侶】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
思念體賦予的知識里倒是解釋得很充分——這是具有高等智慧的有機體,為了進行社會性活動而誕生的一種交配前的過渡期。
要說班上能夠作為參考對象的公認情侶也有不少,比如八木本一大與星川早少女,一條樂與桐崎千棘,版本雄二與吉井明久——不過將這些同班同學之間的關系作為藍本的話,總有一種不甚穩當的感覺。
比起涼子和京介之間的關系,其他情侶之間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充滿了肢體上的互動,親密的接觸是關系親近的證明——不過在這個方面,估計不大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晚熟到令人發指地步的京介自然是這樣,壓根就沒有交配**的涼子也是這樣。
旅途,依然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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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社的活動準備的怎麼樣?」
坐在京介的床上晃悠著小腿,一邊左右打量著寒酸的房間,涼子動作十分自然地彎下腰,伸手在京介的床底模索著。
「……文學社的活動?」
京介語速很慢地重復了一遍涼子口中說出的陌生詞匯,過了半響才想起這個讓涼子現在正站在他面前的直接原因。
「難道你還沒睡醒麼?」
記憶力再差也不至于到了這個地步,涼子疑惑的目光微微一閃,隨即伸出手抓住了京介的手腕。
「呃?」
在京介反應過來之前,涼子的額頭緊緊貼了上來,光滑柔女敕的肌膚觸感還沒有散去,涼子陰沉的臉色又出現在了京介的面前。
「京介。」
涼子慢慢地念著少年的名字。
「你究竟用了多少次資訊操作。」
對于京介來說資訊操作只是一個權宜之計,實際上,這個能力對于少年本身有著極不穩定的這個副作用,京介將自己的人格部分資訊化之後,很可能無法徹底還原,這樣一來,記憶出現潰損還只是最輕微的癥狀,最糟糕的是可能出現人格障礙,或者完全損毀。
「現在,京介的大腦已經有四分之一被破壞了。」
涼子面無表情地瞪著京介,而少年則是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如果京介坦白說自己用了一個通宵資訊操作的話,涼子有可能會「既然京介想要自殺的話還不如死在我手里」這樣然後掏出口袋里的美工刀滋滋再噗嗤噗嗤也說不定。
「雖然是非功能性的區域,但是記憶出現月兌失說明資訊的負荷已經對構成【高阪京介】的構成造成了影響。」
**條件所限,人類的腦容量根本無法抵御資訊的沖擊,本身的人格將會輕而易舉地被破壞,雖然京介通過同化的能力,將自身的人格部分經過量化特殊處理,但是那終究是在維持自身思維模式下進行的不完全特化,正因為如此,京介才能夠以人類的軀體本身實行資訊操作,但卻不能夠徹底抹消資訊給大腦所帶來的破壞。
腦細胞這玩意即便對于京介來說,也是無可取代的部分,實際上在進行同化時,本身的身體並沒有破壞,而是分散到了微觀層次然後和同化後的部分整合,唯一的例外是和火同化,不過那大概是因為吸收了春祈代的火焰後,擁有了部分特殊型特征的緣故。
「京介應該很清楚才對,為什麼要這麼做?」涼子嚴肅地瞪著少年,「如果是想著犧牲也沒有關系的話,讓我現在宰掉京介也沒關系。」
少女的話里沒有半點玩笑意味。
少年的做法既非勇敢也非愚蠢,而是毫無自覺的傲慢。
「對于那孩子和其他人來說,所想要的並非只是【未來】,而是【和某個人在一起的未來】才對。」
——歡迎回來。
黃昏的光芒中,等待著的少女。
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愛理衣的笑臉,從中獲得救贖的,並不僅僅只有少女本人。
可是對于京介來說,那同時也是對自己的懲罰,可以選擇的未來,實際上早已別無選擇,雖然不知道是因為涼宮的力量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讓原本不相干的世界聯系到了一起,但是這沉重無比的東西,無疑只能夠由自己來背負。
「以後,我不會再這樣用資訊操作了。」
讓涼子意外的是,京介的回答意外的干脆,利落到涼子壓根就沒辦法相信。
不過,京介的下一句話立刻就打消了涼子的疑慮。
「想要找的東西,已經被我找到了。」
敲著那台已經老態畢露的舊電腦,京介說道︰「關于三百人委員會,還有他們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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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章是晚班一點一點擠出來的……
連2k都木有……我錯了我有罪……
但蓬萊已經困到不行了……爭取明天雙更補償大家……
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