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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無法改變的結局

【冥咆】的能力看似強大,但實際上,這並非那麼方便的能力。

對于附蟲者來說,不論是多麼強大的力量,背後都有著讓人難以承受的代價,京介也不例外。

原本作為同化型的京介,與其它同化型附蟲者並沒有本質的不同,【影冑】的外形是霸王蝶幼蟲,也就是類似毛毛蟲那樣的外形,與戴在手上的手套同化後,京介便可以通過觸模來抽取物質的構造成分——如果觸踫鋼鐵就能抽取鐵,觸踫石頭就能吸收其中的構成分子,然後對其進行宏觀上的再構,比如說憑空變出一把刀,或者是棍棒之類的東西,能夠瞬間利用材質張開防御——過去阻止暴走的詩歌時也是通過這個能力,重復構築防御的速度甚至能與崩壞之雪的速度相持平,當處在越復雜的環境下時,戰術也能夠更加多變,但是致命缺點是缺乏強有力的攻擊手段,在一號指定面前基本是不堪一擊,就算只是稍微強大一點的敵人,比如【蟬蟬】那個級別,發揮的作用也有限得很。

而在與【浸父】接觸後,這個能力的深度與廣度方面都產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首先是改造的能力,不再局限于金屬與石頭,甚至是有機物都能夠進行改造,比如京介自己的身體,甚至是基因層面都能夠進行變更——當然,京介完全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會造成怎樣的後果,而且壓根就沒有那個必要。這個能力雖然听起來很可怕,但是實用性方面卻有限得很——除了將自己與同化的材質緊密結合,將身體供能用其他方式代替維系以外,唯一用到的,就是在治療戍子與摩理的時候,通過接觸將摩理天生瑕疵的心髒重新構造,說實話,這個方式最後能夠成功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任何醫學知識的京介基本上是按照自己心髒的結構依葫蘆畫瓢了一遍,相比之下,給內耗嚴重的戍子建立元素補充渠道就要簡單得多。

其次是同化的能力,同化的物質擴展到了幾乎所有無機物,通過再構加強物質的性質後,能夠將自己的身體作為神經系統的軸心部分並入進去並且發揮作用,簡單來說,如果和車輛同化,京介輕而易舉就能成為類似變形金剛那樣的存在,通過改變內部與外部構造,功能與外形也能產生各種變化,不過因為副作用的關系,京介一般只會進行比較基本的外形變化與表面強化。

這個同化同時也是致命缺陷的來源。

頻繁與長時間使用這個能力後,京介發現,大概是細微操作上的不足,自己的身體與同化物質並不能做到百分百的分離,幾乎每一次的同化,自己身體里都會有一部分本人的身體部分被其他物質所替代,連續戰斗後,當異物超過臨界點時,京介的身體狀況開始惡化——不斷崩毀,逼迫京介不斷使用能力修補,這樣做的後果是又更進一步加重了崩毀的速度,陷入了這樣的一個惡性循環之中。

到了最後與【暴食】同歸于盡之前,京介已經完全不能松懈哪怕是一秒鐘的同化能力,視覺與听力因為不斷再構而變得異常敏銳,相對的,味覺與嗅覺幾乎徹底喪失,卻能夠通過能力辨別吸入空氣的成分,觸覺變得微乎其微,手腳都好像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一樣,帶著一種冷冰冰的金屬質感,卻能夠清晰分辨出哪怕是空氣震動的波動。

用涼子曾經提醒過他的話來說,就是京介已經開始漸漸有了作為無機生命的特征。

仿佛是,正在變成另外一個【浸父】。

——至少,要作為高阪京介而死去。

帶著這樣的覺悟,少年走向了自己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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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自己會後腦勺著地跌落在地上的京介雙手抱頭做好了準備,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一頭栽進的地方一片柔軟。

牆壁的另一邊是桐乃的房間,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進過妹妹房間的京介並不清楚房間內部的構造,最糟糕的情況是與自己的床相鄰的這一邊放著書架、衣櫃、又或是唱片機之類的東西,不過幸運的是,桐乃似乎也是將床巧合地擺放在了這個位置。

仰天躺在妹妹床上的京介目不轉楮地盯著與自己房間相鄰的牆壁,隨時警惕著有可能會突然出現的克子。

不過牆壁對面的無節操邪神似乎並沒有破牆而入的跡象。

正當京介長舒一口氣,稍微安下心來的時候——

【咚咚。】

從對面傳來的,輕輕敲打牆壁的聲音讓京介的緊張感一口氣抵達了臨界點。

【……少年。】

隔音效果相當差的牆壁對面傳來了克子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囔聲。

因為有一層牆壁擋在中間的關系,所以原本就喜歡低聲說話的克子的聲音比往常更加難以分辨。

「有什麼事?話說……你的行動總是很突然誒!」

雖然拜此所賜自己剛才十數分鐘的女性經驗一口氣就突破了往年的總和,但是對心髒實在是太不好了,自己一個人上h網站或者收集18x雜志不會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但是面前有個光溜溜的女孩子反而會方寸大亂——這就是草食系悶騷屬處男的悲哀,無論在什麼時候,能夠窺見的未來都是金光閃閃前途無量的魔法師大道,另一面則是充滿禁忌的,所謂攻德無量萬受無疆的紳♂士之旅。

女朋友這種東西,沒有女朋友=年齡的京介也不是不想要,不如說就差哭天抹淚滿地打滾求神拜佛希望能夠有一個能夠時常對著自己微笑的可愛妹子,不過在這個方面,京介也有自己的原則。

首先,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如果能可愛一些就更好了;

其次,如果無法滿足第一點,那麼就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高中生活的日常上;

最後,無論如何也不要被認為是一個基!

對于可愛的女孩子,京介有著一種潛意識里的戒心,這大概是過去與椎名姐妹相處時所留下的心理創傷。

當年,在各種不幸混雜的偶然下,自己拜讀了由深夏的妹妹,小真冬所寫的,以自己為主角的戀愛小說——

——那是一個叫做高阪凶介的草食系弱受少年,在一個叫做櫻蘭高校的男校里開創**的故事。

讀完之後,京介痛苦流涕,五內俱焚,高燒三天大病不起,還因此輟學了一個星期。

在那之前,京介還是一個連基是什麼都不知道,德智體美勞一碗水端平全面發展五好少年,在那之後,京介從此換上了肌肉背心恐懼癥,就算是夏天酷暑的時節,不好好將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扣上也會渾身發冷。

「路西法大人拜托你饒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

被喚起心靈創傷的京介在妹妹的床上打起了滾,結果對面克子說了些什麼,京介沒能听清楚。

恐懼的淚水濕潤了眼眶,京介順手將第一個夠著的布狀物體拿在手中,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正在這個時候——

「愛醬居然忘了拿換洗的胖次,還真是失敗呢!」

「……只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洗而已。」

妹妹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一起洗完澡後,似乎感情變好了的愛理衣與桐乃走進了屋子,恰好與坐在桐乃床上的京介四目相對。

而這時京介也剛好看清了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東西,那是一條似曾相識的,有可愛的蕾絲花邊胖次醬。

【……少年的妹妹快要回來,所以來這便一起做還很舒服的事情吧,少年。】

鴉雀無聲的房間中,克子雖然細小卻十分清晰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了過來。

京介腦海中響起了班級同學們戲稱為「不幸化身」上條當麻為了幫助一個滑倒在地的老人,而眼睜睜地看著口袋里的ic卡落進臭水溝後,頗有深度的一番感慨。

——不幸總是如同閃電一樣降臨,像一枚炮彈在胸口轟然炸響,那一瞬間所產生的沖擊力順著心髒泵出的鮮血傳達到每一根神經的末梢,將那股震撼確實敲入每一個細胞的深處,你絕望地看著它帶著你向深淵墜落,卻沒有任何辦法挽留住哪怕是一丁點的希望,只留下了一個永遠也無法改變的結局。

那個無法改變的結局,京介確實已經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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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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