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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九節竹簫 天庭來人

觀對面二人,男的相貌堂堂,不失儒雅;女的端莊典雅,卻隱隱透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氣。紅雲與鎮元子相視一眼,開口問道︰「不知伏羲道友喚我兄弟二人有何事?」

卻原來喚住紅雲與鎮元子的正是伏羲,而伏羲身邊的女子自然就是女媧。

只听伏羲開口說道︰「想請兩位道友到舍下小住,我知紅雲道友對音樂之道精通,故想與道友交流一二,不知意下如何?」

女媧一听,明顯眉頭一皺,她與紅雲第一次見面彼此之間差點大打出手,因此談不上有什麼好印象,只可惜自己的兄長已然開口,女媧也不好多說什麼,大不了一會不周山就閉關,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女媧心中暗道。

紅雲自然看到女媧表情的變化,心中不禁對這個女人如此評價︰小心眼、城府深、不可得罪。

「既然如此,那就叨擾伏羲道友了。」紅雲拱手說道。

紅雲果斷答應伏羲,一是因為兩個人有共同的愛好,並且伏羲為人大方得體,紅雲想要結交一二;這第二嘛,紅雲是沖著女媧去的,既然你討厭我,那我就偏偏往你身邊湊合,煩死你。這是紅雲答應伏羲時的心聲。

伏羲、紅雲等四人皆是神通廣大之輩,轉瞬之間穿越混沌亂流,來到不周仙山。

「兩位道友,此乃寒舍。」伏羲指著眼前洞府說道。

紅雲與鎮元子放眼望去,怎見得好山,但見︰

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千株老柏,萬節修篁。千株老柏,帶雨滿山青染染;萬節修篁,含煙一徑色蒼蒼。門外奇花布錦,橋邊瑤草生香。嶺上蟠桃紅錦爛,洞門茸草翠絲長。時聞仙鶴唳,每見瑞鸞翔。仙鶴唳時,聲振九泉霄漢遠;瑞鸞翔處,毛輝五色彩雲光。白鹿玄猿時隱現,青獅白象任行藏。細觀靈福地,果乃勝天堂。

「好好好!」紅雲連嘆三聲好字。

鎮元子撫胸說道︰「仙山福地,無大德之人怎敢居之。」

伏羲連忙道謝,口稱不敢當之。

「兄長,我欲閉關修煉百載,感悟鴻鈞老師所講之大道。」來到洞中坐定,女媧突然對伏羲說道。

伏羲臉露尷尬之色,家中來客,主人卻要離開,這不是待客之道。

「無妨,女媧道友盡管去就是。」鎮元子看出伏羲的尷尬,說道。

紅雲在一旁沒說話,反正女媧看自己不順眼,說什麼都沒用,還不如不說。

伏羲點頭,女媧道一聲「失陪」,即便往洞後的內室走去。

紅雲與鎮元子在伏羲處一待就是一個月,無非是品茗論道,聊聊音樂、談談人生。其間小胖豬擎天醒來一次,一看不周仙山奇景,興奮之下跳下紅雲肩膀轉身之間就沒影了。紅雲倒也不擔心它,一個能夠自由操控混沌靈氣的靈物,只要它不欺負別人,誰又能欺負得了它。

這一日,紅雲突然說道︰「我欲與伏羲道友合奏一曲,可惜無有趁手的樂器在手。」

伏羲臉上一喜,心中倒是不在意樂器之事,不禁問道︰「道友需何種樂器?」

「簫。」

紅雲說罷,伏羲與鎮元子皆是一愣,道︰「何謂簫?」

「簫者,君子之器也,長約五寸,其聲可裂帛穿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紅雲道。

「實不相瞞道友,此物實所未見也。」伏羲坦白道。

紅雲一笑︰「無妨,伏羲道友深居此處,可曾知道哪里有上好的竹子?」

「周天之內,若論竹子,當屬十大先天靈根之一的苦竹。不過我這山後卻也有一片紫竹林,其中仙氣繚繞,時有寶光溢出。」伏羲說道。

紅雲拱手道︰「伏羲道友與大哥在此少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賢弟小心。」

「紅雲道友請便。」

紅雲來到山後,細細觀瞧,但見︰稀奇景致,雅韻幽棲,藤纏檜柏,竹插顛崖,狐兔往來如梭,鹿鶴唳鳴前後,見了些靈芝隱綠草,梅子在青枝,看不盡山中異景。

「這山後不比山前差多少,不愧是不周仙山,處處奇境。」

紅雲放眼望去,只見後山崖前空地上百十來根紫竹根根豎立,陣陣紫色氤氳之氣盤旋而出,神妙非凡。

「好竹子,雖然不如十大先天靈根之一的苦竹,但也是洪荒異種,用它做的簫必然穿石裂帛,宛轉悠揚,後世到哪里去找尋這樣的靈物。」

紅雲一邊心中贊嘆,一邊走上前開始尋找成熟的紫竹就要伐取。只見百十根紫竹中央有一株異常高大粗壯,寶光閃耀。紅雲心中一驚,隨即定眼觀瞧,不禁心中大驚。

「這百十根紫竹雖然雜亂排列,卻隱隱之間都是圍繞眼前的一株生長,將之護持在中央,難道這中央的一根有什麼神妙之處?」

紅雲想到此處,右手輕抬,絲絲靈氣纏繞其上,慢慢接近眼前這一株紫竹。

手與紫竹相踫,只听「錚」的一聲,紫竹周身散發出氤氳紫氣,緩緩變化,最後化為五寸長短的一截竹簫。

紅雲先是一驚,緊接著喜上眉梢,伸手拿過竹簫觀瞧,只見其身有九節,每節刻有九道不同的符印,紅雲細數總共九九八十一道。

「好寶貝,好寶貝,真是造化奇功,今日卻是正好便宜了我紅雲老祖。」紅雲仰天大笑,對著整片紫竹林一拱手,轉身離去。

山前一塊平坦的青石上,鎮元子正與伏羲靜坐論道,只見紅雲笑容滿面自山後而來,手中托著一根紫竹棒。

鎮元子與伏羲起身齊齊看向紅雲手間。只見其身長五寸,九節六孔,且有諸多符印鐫刻其上。

「此物就是紅雲道友所說的簫?」伏羲問道,鎮元子也是一臉疑問。

紅雲哈哈一笑,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二人。伏羲听罷,感嘆道︰「紅雲道友好造化,我也多曾往來于山前山後,卻從未注意此紫竹之神妙,看來此物確實與道友有緣。」

鎮元子也是道賀,紅雲連稱僥幸。

「此物何名?」鎮元子問道。

「此物共有九節,九乃天地極數,不如就叫九節簫吧。」紅雲說道。

「哈哈,恭賀道友得寶,不知可否演奏一曲,使我二人領略一凡簫聲之神妙啊?」伏羲道。

「善。」

紅雲說罷,將九節簫立于胸前,兩手一上一下,或推或拉或揉或吟,極盡古簫演奏之變化。

在一旁靜听的伏羲與鎮元子頓時只感到眼前展現出一幅唯美的山水畫面,畫中將

春天靜謐的夜晚,月亮在東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蕩漾,花影在西岸輕輕搖曳的大自然迷人景色,一幕幕地展現在其中。

此曲委婉質樸,節奏流暢多變,再加上九節簫之神妙以及紅雲絲絲入扣的演奏,當真是曲盡驚天地,奏罷泣鬼神。

只見方圓百里之內的靈獸紛紛伴隨著紅雲的演奏歡騰雀躍,一時之間百獸齊鳴,鸞鳳飛舞。

正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紅雲一曲奏罷,鎮元子也只能說出一個好來,而伏羲則踏步上前,緊握紅雲雙手,雙眼顯露出興奮之色。

「此曲何名?」

「春江花月夜。」

伏羲瞑目細思,瞬間臉露狂喜之色︰「好個春江花月夜,也唯有這五個字可以描繪出樂曲之傳神。」

隨即,伏羲一臉真誠道︰「伏羲願拜紅雲道友為師,學習音樂之道。」

紅雲一听,心中也是一驚。中華上下五千年,伏羲才是音樂的創始者,自己只不過是班門弄斧。可是現在人家居然要拜自己為師,紅雲心中別提有多別扭了。

「不可,你我平輩相交,亦師亦友可也,我也有很多地方要向伏羲道友請教,你我相互學習,相互學習。」紅雲只得這麼說道。

二人正說著話,只見一黑一白兩道影子閃電而至。來到近前三人一瞧,卻原來是小胖豬和一條黑色長蛇。

那長蛇長有五尺,水桶粗細,頭上一根獨角晶瑩剔透。見到紅雲與鎮元子,此蛇倒有些害怕,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紅雲眉頭一皺,對著鎮元子說道︰「大哥,這條蛇怎麼這麼眼熟啊?」

鎮元子哈哈一笑︰「賢弟忘了你我第一次到不周仙山的時候攻擊賢弟的那條黑水王蛇了嗎,你還想吃它,是我見它由蛇化蛟不易,因此才向賢弟求了個情放它離去。」

听鎮元子這麼一說,紅雲再仔細看去,可不,就是那條黑水王蛇。

黑水王蛇雖然不能開口說話,卻能通人意,能懂人言。一見紅雲與鎮元子認出自己,更加害怕,似乎犯了什麼錯誤一樣。

小胖豬擎天看著紅雲盯著黑水王蛇不放,突然跳到黑水王蛇的頭上,伸出自己的小蹄子一會指指黑水王蛇,一會拍拍自己的胸脯,然後恐嚇性地對著紅雲晃晃自己的小豬蹄。

紅雲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小胖豬擎天的意思是︰「這是我的小弟,你不能欺負它,你要是敢欺負它,我就和你單挑。」

「罷了,罷了,以後我就叫你小黑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此之後你跟著擎天,也算是我棲霞島一脈了,你可願意?」紅雲對著黑水王蛇說道。

黑水王蛇,不,現在應該叫小黑。小黑眼露精光,連連點頭,似乎很是開心。

小胖豬擎天也是一副滿意的樣子,輕輕的拍打著小黑的頭,似乎在說︰「怎麼樣,有我罩著你,他不敢欺負你。」

眾人一見擎天的可愛樣子不禁哈哈大笑,這時只見天空中一團烏雲緩緩降落,烏雲之上,一人身穿白袍,手捧黃紙。

不知此人是誰,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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