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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的過去,由我承擔

ps:老夫挽救了節操菌,嗯!兩更6000+,童鞋們沒有表示嗎?(桀桀桀桀)

冷,如冰。

水流在緩慢的流動,一條無法逾越的距離被逐漸拉開。他們無法從這里過去,沒有橋梁,沒有扁舟,只有滔滔流水,以及瀑布。

石杰面露苦澀,驚訝地看著前方。

他苦笑道︰「現在怎麼辦呢?」

仲村由理沒有答話,反是向身旁的椎名點了下頭。

椎名話本就不多,看著由理向自己點頭以後,手一抖,一道劍光閃過,銃劍竟已嵌入對面的堤壩,銃劍的劍柄上連著一條微不可見的細線,迎著河流閃爍的光澤發亮。她低子一拉,身子跟著線條一閃。

再睜開眼時,她已安然落地,然後緊緊拉扯了一下細線,又將銃劍狠狠扔過來插在石杰旁邊的地面里深深嵌入。

「拉住線。」椎名冷冷地說道。

石杰吞了口唾沫,看向仲村由理,卻見由理向他點點頭,示意他抓住線。

手輕放在線條上,緊接著慢慢移動,雙手抓在細線上,勒住掌心的肉,淡淡的疼痛感徘徊在掌心中,不過只有向前,向前向前!

「快點!」身後的仲村由理叫嚷道。

石杰硬撐著用力向前移動,雙手勒住線條,忽然抓著銃劍的椎名仿佛看見了什麼,臉上浮現出少見的紅暈,叫道︰「小貓!」

石杰只覺眼前晃過一片殘影,然後手一松,和身後的由理一起掉入了澎湃的水中。

「抓住我!」仲村由理叫道,一只手緊緊叩住一塊嵌在水中的石頭,另一只手伸了出來讓快被襲來的水流沖下瀑布的石杰抓住。

兩手緊緊抓住,仲村由理用力將手向上挪動,讓石杰能夠踩在露出水面的石頭上。

「呼!」石杰著陸後連忙將仲村由理救了起來,重喘了一口氣︰「椎名怎麼辦?」

仲村由理輕輕踩在幾塊石頭上,看向瀑布下懷抱著一個小貓的椎名道︰「應該沒事……」

語未盡,卻見椎名大叫一聲︰「這是假的!」

而後滔滔襲來的流水將她完全淹沒。

仲村由理捂住額頭道︰「接下來……唉,先找一個地方把衣服曬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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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通道里點燃了一團火,火把簇擁在一起,樹枝支起來放著幾件衣服在火焰上等候水分干涸。

躲在通道旁避難口里等候衣服曬干的石杰與仲村由理抱著膝蓋坐在地面上,也不管地面本就很冰冷,加上仲村由理衣服月兌得只剩下高筒襪和粉色的內衣內褲,外面僅僅只是套著一件濕潤的襯衫,貼近皮膚露出了**。

石杰則是干脆將自己的上身月兌光,只留下濕透的褲子,滴答滴答的滴落水滴。

「你這樣沒問題吧。」石杰不敢轉過頭去看由理,畢竟現在的她只剩下內衣內褲以及襯衫蔽體了。

仲村由理雙手抱著膝蓋,身子因寒冷而顫抖︰「沒,沒問題……」

石杰道︰「真的嗎?」

仲村由理轉過頭來看向他,瞪了他一眼︰「煮的!」

石杰苦笑道︰「你還真不可愛呢。」

「要你管!」

石杰攤開雙手,道︰「那麼,曬好衣服怎麼辦呢?」

仲村由理這一次將頭顱輕輕擠進了抱住膝蓋的雙手縫隙中︰「去guild。」

石杰道︰「嗯……guild是什麼呢?」

仲村由理道︰「我們的地下工廠,我們手中的槍械都是靠他們制造呢。」

石杰將手輕輕放在膝蓋上,一只手掩著地面,道︰「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世界嗎?」

仲村由理雙手抱著膝蓋,手指輕輕拈著濕嗒嗒的黑色高筒襪︰「在我們過去所生存的世界里,人的死亡是無差別不可預料的,所以也無從抗爭,但在這個世界卻不同,這要反抗天使就能繼續存在,是可以抗爭的。」

石杰道︰「天使……為什麼要與天使為敵呢?」

仲村由理道︰「只要順從天使,我們就會消失。」

她忽然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抹病態的笑容︰「我還沒告訴過你呢……這里是死後世界戰線,所以在這里的都是死人呢……只要反抗天使就不會消失,所以他們還會活著,無論身體被損壞到那種境界,都可以復活……」

「如果是軍隊的話,早就全軍覆沒了吧……我還真不是個好領袖。」她又低下頭,陷入了雙手懷抱中。

「不是哦!由理是一個好領袖呢!」石杰笑著說道。

「不用安慰我。」

「這不是安慰。」石杰感嘆道,「你只是一個女孩而已,一個小小的女孩卻擔任了連男子漢都無法承擔的責任,這已經很厲害了,至少我或許就不能如此吧!我連過去的記憶都沒有。」

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沒有以往的記憶,也沒有過去。

沒有過去的人,豈非是最可悲的?

「是嗎?」由理強笑道,「我沒告訴你我的過去吧……」

石杰點點頭︰「沒有啊!」

仲村由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緩緩將自己的過去娓娓道來︰「我曾經有過弟弟和妹妹,我說的是你所沒有的生前的記憶。」

「算上我一共有四個兄弟姐妹,我是長女,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父母的事業順利,是個十分富裕的家庭,生活在一個被自然包圍,別墅一般的房子里。在那個暑假,一個父母不在的午後,幾個不認識的男人闖進了家里,明明是盛夏卻戴著面罩,一看就知道是來做壞事的。我作為長女一定要保護弟弟和妹妹,但怎麼可能是對手,對吧。他們當然是為了錢而來的,但是他們沒能找到,就開始亂砸窗戶和電視機,逐漸焦急了起來,最後他們想到了對我們姐妹來說最惡毒的主意。」

「當時,強盜說︰‘小妹妹,你是長女,家里重要的物品放在哪里應該告訴過你吧,地震的話就帶上那個逃跑什麼的,有強盜來的話就交出那個讓他們離開什麼的,有告訴過你的吧。’」

「我告訴他,‘不知道,我不知道那種東西。’」

「他回答我︰‘那麼,去找出來吧。如果東西我們不滿意的話,雖然讓人覺得悲傷,但你就得和這些孩子一個接一個地告別了哦。每10分鐘一個人,每10分鐘帶一個東西過來。’」

「我開始在家里拼命尋找,頭疼得要命,覺得惡心,差點倒下,這關系到弟弟妹妹的性命,必須得找出來,但是根本不知道他們想要的值錢的東西是什麼。」

「我最後找到了一個花瓶,那個花瓶是當時家里最大的花瓶,我認為一定很值錢,時間也快到了,可是……可是,可是我卻不小心打碎了花瓶……」

她完全埋入了膝蓋中,抽噎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最後化作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濺射出痛苦的水花。

「等警察趕到已經是30分鐘之後的事情了,活下來的只有我一個人。」她雙手緊緊攥住膝蓋,使勁叩著黑色的高筒襪,指尖完全刺破了高筒襪,陷入了肉中。

「從那時起,我便不相信神。我也並不是介意自己是否會變成水蚤,我只是覺得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話,我就要反抗他。因為太沒道理了,明明沒做什麼壞事,卻讓我絕望透頂。」

她繼續說道︰「直到那天為止我都有自信成為一個好姐姐的,想保護的一切只用三十分鐘就被奪走了,太沒道理了,怎麼能原諒這種人生。所以,我來到了這里,我要反抗天使,我要反抗神,我不要那種命運!」

石杰緘默著沒有答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去勸解她,去安慰她。

這種人生,的確有夠爛!

「對不起。」

仲村由理深吸了一口氣,很快地擦干了臉上的淚痕︰「為什麼道歉。」

石杰苦笑道︰「因為勾起了你的不好的回憶啊……」

由理沉默了一陣,答道︰「不用道歉……因為我一直無法擺月兌這段回憶……還有……」

她忽然話鋒一轉︰「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哭了!」

她猛然站起身來,朝著避難口外走去,穿上了已經晾干的衣物,英姿颯爽的姿態再一次飛揚起額頭。

石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不知道是何感想。

他只得站起身來,走在她身後,穿起晾干的衣物,看著走在前方的由理。

背影並不是孤獨的。他緊緊跟上,走到了她的身側。

「一起吧!」

「嗯?」

石杰看向她,笑道︰「一起反抗神吧!一起去反抗你的命運吧!沒有人陪伴你的話,我來!我會做你堅實的盾牌,而不是後盾!」

他笑著,仲村由理不禁停下了腳步,昂首看向他瘦削卻堅毅的臉︰「會死哦!」她強硬的態度絲毫沒變呢。

「我可不怕!」沒有過去的人,怎會怕死?

他突然轉過身來抓住了由理的香肩,低子凝視著她美麗的雙眼︰「別再活在過去了!向前看!否則你將痛苦很久,以至于忘記方向,你不是領袖嗎?那麼!你的過去由我來承擔吧,讓我為你披荊斬棘!然後,一起反抗所謂的神,完成你的夙願!」

由理的臉,漸漸舒展,笑臉浮現。

很美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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