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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王的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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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榮耀的長戟,高舉于頭頂!

滅殺一切意志的雙眼,噴吐出猩紅的火焰。

它們歌頌的戰歌,嘹亮雄壯!

戰士們不需要歸途!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狹小的通道開始劇烈的震動,石壁上滑落下無數的沙礫與泥塊,藤蔓般纏繞著石壁的青苔開始崩裂。沿路怒放出火舌的燈盤,將這條充斥著瘋狂忠義的通道照耀得透徹。

它們高唱著屬于他們的戰歌,邁動著鐵靴,移動著龐大的陶泥身軀。眼神中透露出對鮮血的渴望,對勝利的期盼,它們是強大的戰士!

古王的軍勢!

「開槍!」石杰率先扣動了扳機,兩次扣動扳機所造成的傷害在對方源源不斷出現在擁擠狹窄小道里意外地顯著。

爆炸的石壁濺射出許多堅硬的碎片,刺破了厚實陶俑的鎧甲,隨之而來的是向往勝利的沖鋒與扣動扳機所發出的「  」聲。

毒島子也隨身攜帶了一把x-gun,在牧瀨紅莉棲的教導下學習著隨他們一起扣動扳機,頓時間狹小的通道里堆砌起了厚厚的碎片。

石杰咬牙道︰「不行了!」

他忽然將環形槍口對準了腳下的石板,猛然扣動扳機,幾秒鐘後青石板砰然碎裂,所有人都明白過來,改向了地面射擊。

左野趁著這個時候拿起牆壁上的一盞油燈,道︰「邊射擊邊後退!」

「轟……」由于從內部的爆裂導致了通道出現了兩壁失去支柱而倒塌的現象。

石杰連忙抓起牧瀨紅莉棲的手背對著倒塌的兩壁狂奔,同時吼道︰「快跑!朝我們的反方向跑!」

左野早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因此早早掌燈開始了小跑,不時用冰冷的鏡片去觀察一後的狀況。

當所有人一路跑到了盡頭時,發現身後已是一片漆黑,只不過隱隱傳來的吼叫與石塊抖動的聲音告誡著他們那里還不是容許他們踏足的地方。

石杰抹開額頭的冷汗,觀察了一下四周,對左野說道︰「接下來怎麼辦?是鑿開這堵大牆還是另尋出路?」

左野借助微弱的燈火凝視著牆面,道︰「直接把這堵大牆推倒,這可是一條直直的通道。」

石杰喘了口氣,點點頭便抬起槍對準了牆面,然後用手將身邊的牧瀨紅莉棲抓到身後,閉上眼道︰「那麼後退幾步。」

他後退了幾步後,終于扣動了兩個扳機,精致奇特的x-gun的槍口閃耀著藍色的光芒,猶如死神的冥火。

牆面開始膨脹,不規則的蠕動起石頭,仿佛石頭成了一灘漿糊在扭動與冒著氣泡,使得他們眼前的空氣也開始跟著扭曲,最後轟然爆裂。

「走!」石杰舉起槍一下越過殘壁,落地後馬上抬起槍警惕地觀察四周,緩緩移動著壯實的身軀,用耳朵仔細地聆听任何風吹草動。

這里是一片寂靜無人的地宮,沒有石棺,沒有財寶,沒有帝王的尸體,更沒有被盜墓者攪亂的書架以及黑暗。

方形地宮里燃著許多火焰,火焰簇擁著一塊巨石,巨石上用著紅色銘文刻寫著一個王的一生。

石杰這才松了口氣將槍插入褲腿邊的槍套里,而後擺擺手,示意很安全。

「啊……真是壯觀……」左野放下燈盤,徑直走向了刻著紅色銘文的巨石,感嘆地說道,「這就是,這個帝王陵墓的意義嗎?」

「怎麼了?」石杰走上前了,同他一起看著巨石。

巨石上刻印著的銘文明顯不是古體字,更不是什麼象形字,而是真真實實的簡體字,沒有任何損壞,沒有任何月兌色。

紅色那麼耀眼,又是那麼刺眼!因為,這是一個王的一生!一個王的生命意義所在!這個王揮揮手,便有千軍萬馬碾壓敵國!

他生時,萬千民眾崇尚,以他為信仰!

他死後,被世人唾棄為暴君,他所佔據的國土被瓜分為兩片。

「朕……為國之始皇!」

銘文鮮艷刺眼,如薔薇的顏色,如鮮血的顏色。

「朕生時,統一天下!朕死時,要天下為朕頌歌!」

他豪邁的壯語仿佛在耳畔響徹,震耳欲聾。石杰呆愣地看著上面的銘文,猶如站在這位曠古爍今的帝王面前,聆听他的治國大道,感受他豪壯的胸懷。

王的氣度,王的壯語。

令人跪下雙膝的沖動涌上心頭,無法抑制,無法克制。石杰的雙手在顫抖,他的身子在顫抖,他看見了——

——穿著龍袍,位于龍座之上,側耳傾听滿朝文武百官爭執,臉色慍怒的皇帝。

——穿著一襲輕裝,牽著妃子步于後/宮的皇帝。

——「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于萬世,傳之無窮。」

字體開始模糊,鮮紅如血的字開始消散,龐大的巨石開始顫動。

耳後傳來一聲巨響,石杰恍惚間看見了千軍萬馬奔騰的戰場。回過神來,手指輕放在顫動的巨石上,巨石從底部開始了崩裂,條條細縫衍生出來,從地面開始衍生,再到牆壁,從這塊巨石的底部開始了宛如地獄來臨的征兆……

「怎麼了?」牧瀨紅莉棲疑惑地看著注視巨石的左野和石杰,問道。

「啊……這到底是什麼。」石杰退了幾步,才發現自己剛才即便回過了神,也忘記了身周的一切,低頭看著腳下涌動的危機,心中泛起寒冷的浪濤。

「秦始皇……這是秦始皇陵墓的入口。」左野推了推鏡框,冷漠的眼神中終于帶上了一絲恐懼,雙手無措地擺動,雙腳不斷挪移後退。

方形的地宮猶如失去了支柱,開始了劇烈的抖動,殘壁背後傳來一陣陣強烈的嘶吼。

「豈曰無衣!」

手一把抓住了碎裂的邊緣,它們袒露著鎧甲下的胸膛,猩紅的血眼與不相符合的陶泥面龐——生命之歌,為王所奏起。

「到底……是什麼……?」石杰茫然無措地轉過身子來看著它們的動靜,驚訝地後退了幾步,然後一下撞在了巨石上,紅色的銘文霍然閃起異人的光芒。

毒島子握緊了手中的刀柄,刀鋒閃爍著寒冷的光澤。她輕輕移動腳步,借助這個隙間看著殘壁外那群從倒塌兩壁夾縫中掙扎著爬出的陶俑。

牧瀨紅莉棲苦惱地揉了揉自己披在肩上的紅發,道︰「這個地宮沒有出口嗎?」

左野環視四周,冷靜道︰「這是封閉的地宮,我們必須從剛才的通道過去,才能見到秦始皇的陵墓。」

「可能嗎?」石杰苦笑著看著通道,站在巨石前看著面前的慘狀。

「也就是說,我們處于死地?」毒島子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

左野點點頭道︰「正如你所說,我們處于死地。」

「轟塌……」

陡然間,身後的巨石轟然碎裂,卻沒有任何煙塵出現,只有可怕的一灘碎石。

所有人都不由得回過頭去看著這灘碎石。

然後,他們看見了——

曠古爍今的帝皇,正高舉雙臂,仿佛對著他的子民與寵愛的士兵高歌——

——「為朕所用吧!」

「與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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