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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善者,與偽善者(新春快樂)

ps︰新春快樂民那!今天作者本人想嘗試一下兩更。

陰濕的陵墓內,寒風凜冽,刺骨冰冷。

冷火搖曳,灑下一片淒冷的光,照亮了淌在地上的血液。

掙扎的手扣著青石板之間的縫隙,泥土嵌入指甲,增加了他手上的力度。高中生好像想起了之前在房間里那個男人的眼神,冷漠無情,機械化一樣的詢問與如針一樣的眼神。

苦笑一聲,換來了他人生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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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嘆于這個伸展開來的金屬黑球的容量,吊纜上掛著的槍械奇特且精致,他們似乎忘記了之前的血肉與屈辱,沉迷在槍械中。

有槍,你就有實力。

有實力的人才能夠起身反抗。

「之前那個男人也是用槍才能這樣……我一定也行,我一定要干掉他!」高中生們心中高揚著貪欲與復仇的**,于是他們抱著丑陋的心,拿起冰冷的槍械。

卻沒有人反抗。

「如果你們妄想這些槍械能夠拯救你們一命的話,大可一試。」文策武舉起了h-gun,英俊的瓜子臉帶上了一抹譏諷。

「我給你們一個提示,你們可以不要槍械,但是一定要拿著那個銀皮箱子,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們是否能夠活下去。」文策武諷刺地眼神剜著他們的心髒。

「再見!」

抱團式的傳送,已經臨近。

唯有少部分人听從了老手的忠告,而那些沒有听從的人,只能淪為魚肉。

與此同時。

「你好,我叫毒島子。」名為毒島子的女人撩起額前的青絲,對著倚在黑球背面牆邊的牧瀨紅莉棲伸出了象征友好的手。

美麗,是罪。沾染著紅色的美麗,是玫瑰。

玫瑰,都是有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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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論這些,你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們當做誘餌?」石杰盡量將自己心髒放松,不再處于緊張的情緒,見證了這個男人對那幾個高中生的引誘與迫害,他深深明白了左野的心腸。

左野雖沒有石杰的身材壯實高大,但他卻抬著頭逼視著石杰,冷靜地說道︰「我想活下去。而且在我不了解你們的時候,我會盡量減少和你們相處的機會。不管之前那個自恃是隊長的男人,還是金屬黑球,我都沒有給予過任何信任,所以我不能相信你們。」

「你是怕我們和你一樣算計你嗎?」牧瀨紅莉棲雙手抱胸地凝視著他,背靠著陵墓冰涼的爬山青苔的石壁。

燈火被風吹開,散落地火舌如妖冶的少女搖擺著細柳般的蠻腰。

火一般的紅發,抹上了血色的灰暗。

左野別過頭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這個少女的身上,注視著她純白無暇的瓜子臉,道︰「是的。」

「算了,我們先找到一處藏身的地方。」石杰手上提著精致小巧的x-gun,黑色的西裝配上作為內衣的黑色緊身衣,把他襯托得意外嚴肅。

他至今也不敢相信左野的心究竟是用什麼凝結而成的,才能達到如磐石一般的堅硬與冰冷。

——放輕松,我們的初衷都是想活下去。

他開始嘗試自我催眠,強迫自己同意左野的觀點——只要活下去,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手段。

「走吧。」他邁出了第一步,然後看了看旁邊一言不發的紫發女人,到︰「你是毒島子吧。」

毒島子手上拿著一把刀柄,刀柄中嵌著平平的刀刃,這把刀只要隨著使用者的思想便能隨意伸縮,至今也沒有多少人搞清楚武器的原理。

「是的。」她輕輕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風和煦溫柔。

「嗯,你好,我是石杰。」

自我介紹完畢後,石杰又道︰「當然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

他額頭滴下一顆冷汗,繼續道︰「你的劍術一定很強吧,而且你在死之前有過一定的殺戮經驗!所以我懇請你作為我們的先鋒,為我們提過近身掩護,而我和牧瀨紅莉棲則有時間使用x-gun進行環境轟擊掩護。」

毒島子似乎習慣了這種安排,撩起了額前垂下的劉海道︰「可以。」

牧瀨紅莉棲看向石杰的眼神中帶著些許逃避,所以至今很少與他進行對視,因為兩個人的心或許有一半被拴在了現實生活中。不過她還是贊賞地看向了石杰,畢竟這個男人所透露出的適應能力的確超出了部分新人。

這時候卻響起了不愉快的反對話語︰「不行,這個拿刀的女人必須作為肉盾,而不是僅僅一個先鋒而已,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手中有槍的才能保證生存率。」

「你這家伙。」石杰終于無法承受住心中的怒火,一只空閑的手一把將左野的衣領抓住,生生提了起來,手臂上虯曲著青筋一般的粗線,粗線纏繞著手臂,同時在肩膀處連接粗線的環形裝置也放出藍色的光芒。

「你難道要殺了我嗎?難道你不想活下去嗎?難道你認為拋棄一個人能夠挽救剩余三個人的生命不是一件劃算的買賣嗎?」他的逼問像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剜開了石杰還存于現實的心髒。

「拿起刀的人,就要有覺悟因刀所死。有覺悟開槍的人,也是有被射殺覺悟的人!這麼淺顯易懂的意思你難道不懂嗎?」石杰喘著粗氣,松開了自己大力的手臂,臉色慘白。

「我想你們是經歷過一場以上的老手,完成任務後會被傳送回房間,然後回到現實中。但是我想告訴你們——別把自己已經死了的心髒,放在心髒還可以砰砰跳的人群中。」

——因為

我們,已經死了!

他並沒有說出口,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石杰和牧瀨紅莉棲更加明白。他們此刻不再是沉睡在現實生活中被感情蒙蔽的男女,他們是承受了沉重死亡代價的殺戮者,逃殺者。

前進是地獄,後退也是地獄。

如果你的心還放在天堂,那麼迎接你的只有看不見的死亡。

「對不起!」石杰低著頭,然後繼續向前走,沿路的油燈燃起冷火,火舌在燈盤中搖擺細腰。火光映在慘白的刀削臉上,肅穆與歉意。

他並沒有對誰說,卻已經對某個人說了。

身後三個人緊緊跟在他身後,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同。毒島子的沉默與默認,左野的冷漠與諷刺,牧瀨紅莉棲的淡然與沉思。

善者,與偽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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