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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飛來橫禍

天色湛藍,像水洗過一般的清澈,晚春時節,正是一年中最讓人感覺舒適的時候。

白天空氣清新,夜晚氣候宜人,早晚之際沒什麼溫差,這是平江市作為海濱城市的幾個最顯著的特點。

作為安原最大的工業城市,平江市內原本的污染企業已在多年之前就已全部撤出市區,在市委書記高遠上任初始,又陸續建立了一系列環保淘汰機制,對達不到國標的污染型企業毫不姑息的‘清剿’出平江的大型企業序列,裁撤了很大一部分本身對環保不重視或因實力不夠,沒有能力實施的中小型企業。

但作為總人口數已經跨越500萬大型城市標準的安原首府,能擁有今天這種碧空無雲,天際清澈以極的天氣,卻也並不常見。

早間七點半,平江市中心五一路西段,上班族大軍的車流把街面上擠的水泄不通,一名年輕的交警,正盡心盡職的站在路口處,指揮著諸多的車輛通行。

排在車流頭前的一輛52座的金龍大客上,乘客座位都空著,司機老張剛從旅游公司接了任務去城北,導游在之前已經催了三次電話,一次比一次說的嚴厲,老張看著腕上的手表,一邊盯著紅燈上的讀秒表著急上火。

歐冠就非要搞到凌晨開播,為了不被劇透就只好奮起直追,一大早拼著命的爬起來趕到單位打完鐘,原本以為一上午沒出車任務,就好在休息室里打幾個小時的瞌睡,補補昨晚缺的那份床間枕席的安逸,卻沒成想臨時來個倒霉單子,一屋子沒出車任務的閑人,調度就偏偏吃飽了撐的要選自己。

紅燈等得實在太久,那倒霉的秒鐘沒完沒了的跳來跳去,似乎半天就跳了幾個數字似的,老張的上下眼皮已在打架,困的實在不行,他強撐著意識,試圖努力保持清醒,眼楮卻又不由自主的上翻,眼皮似是力重千鈞。

他好不容易盼到了綠燈開啟,就趕緊猛加油門,準備過了這個燈,就打電話讓公司重新派人,老司機也算有點見識,知道按這個狀態去北相載客,回頭就說不定就能出一大事。

他半搭著眼皮飛快的把車駛出,卻沒看見馬路中間的那個交警,正在拼命向他打著停車的手勢,多年的行車駕歷,讓他手勢熟練的剛把車直掛上三檔,車子一加上速,他突然就吃驚的發現就在不到數米之處,幾輛電動車正在試圖穿越馬路,他下意識的猛踩剎車,卻已經來不及了。

首當其沖的一輛電動車已被他的車頭將將刮倒,車主側身被撞的猛然一晃,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撞的飛出幾米,在地上滾了幾轉,已是不動。

老張這會兒瞌睡蟲被嚇的精光,心中大叫倒霉,啥時候闖紅燈不好就偏偏在自己過的時候闖,這特麼誰能控制的住啊,他驚出一身毛汗,又趕忙熄火開門,立即下車打算去查看傷者的情況。此時他背後的交警沖著現場直奔過來,嘴里叫道︰「你是怎麼開車的?」

老張手指著信號燈,正待辯解自己按規駕駛,卻發現面對自己方向的那盞燈如今卻是詭異的紅色,就在他手指的一瞬才跳做綠色,一切都已昭示著,他剛剛是闖燈撞人。

老張聶聲已說不出話來,他心中反復回想著剛剛的記憶,恍惚之際竟不知所措。

……

一大清早imighty就在枕頭邊不停的震動,完了還因為睡的死沉沉的郝羽的不搭理,主動轉成了語音,仍未受待見的瑪麗緊接著啟動了核彈警報鈴響,把睡的正迷迷糊糊的男室主驚的一個 轆翻在床下,摔的全身酸痛。

「肥波先生給您打了三個電話。」瑪麗的聲控裝置能察覺出主人前後反饋的不同,並根據此點推演自帶程序的既定流程。

「現在幾點了?」郝羽打了個哈欠,看著窗外的日頭,他昨晚既然搞游戲搞到凌晨一點,也早有了今天上班必然遲到的準備。

「上午十點零四分,鬧鐘在您今天凌晨的指示下是關閉狀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是上班遲到了。」

對于imighty這種類人的機器智商,郝羽就早已習以為常,連偉哥這種完全智能的超級電腦都見識過的人,又怎麼會為瑪麗的這點小伎倆瞠目結舌?他打開衣櫥,想穿衣穿襪,卻發現昨天的那身就還在身上穿的好好的,這才記起來,昨晚玩比賽玩到心灰意冷,又是疲累之極,以至于是和衣而睡的情況。

「回撥肥波,問問他要是關于上班遲到的事就別打了,我這不是都起來了麼,催命似的,能有多大事啊。」郝羽坐在床頭揉著惺忪的睡眼,指揮自己的語音秘書去撥听電話。

瑪麗撥通電話,把剛剛郝羽的話錄下來直接放過去,沉默了一陣,又道︰「電話已撥通,肥波先生回復有意外事故,必須您來接听,要我把電話轉到免提上麼?」

郝羽翻了翻眼楮,一把從床頭拿起電話按下接听,肅聲道︰「是我,說話。」

鄒小波在電話那頭的語氣似乎十分焦急慌亂,他道︰「郝部,出大事了。」

「你慢慢說,如果是拿個虛頭八腦的倒霉冠軍,卻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郝羽還以為鄒小波要說的是昨晚武道大會的事。

「什麼冠軍?郝部,不是的,老劉這邊出車禍了!」

「什麼?」郝羽一驚之下站起身來。「什麼車禍?他不是騎電動車上班的麼?是剛剛出的?嚴重不?」

「情況還不清楚,剛剛進手術室,我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鄭鈞鄭兌他們都在,現在據護士這邊說還在緊急處理中。」

「小波,你別亂。」郝羽弄清了情況,耳朵夾著電話拼命的拔鞋幫穿鞋。「打電話給沈蓓,讓她通知劉清華的家人,是哪家醫院?我馬上就到。」

「省人民醫院分院,洛陽路和五一路交匯口那家……」

「我知道地方,你趕緊給沈蓓打電話去!」郝羽此時已經沖到門口,發現劉芷珊的鞋也不見了,早上十點,就應該是早就去上課,為了玩這個倒霉的游戲,睡到這個點才起,出這麼大的事卻這麼晚知道,郝羽暗暗咒罵自己,飛快的沖出門去,焦急無比的按下了電梯按鈕。

……

省人民醫院洛陽路分院,長發青年下了出租車就一陣風似的向住院部跑步猛趕,他神色不渝,心火如焚,一路暗暗的祈禱劉清華別出什麼意外。

到了住院部前台問清了方向,擠著電梯趕到九樓外科手術室,只見李紅兵、鄭兌鄭鈞等浩翔的程序員大部分都已在門口了,鄒小波和程實看見郝羽風風火火的趕來,都立即迎上去。

「現在情況怎麼樣?」郝羽沉聲問道。

「人已經沒大礙了,醫生剛剛出來了,現在正在包扎傷口,只是老劉他的左手……」鄒小波接不上話。

「手出了什麼問題?你不是說沒大礙了麼,程實,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郝羽急了。

「左上臂肘部粉碎性骨折,筋脈齊斷,醫生說情況還不明確,但恐怕截肢的可能性很大。」程實低頭小聲道。

「程序員怎麼能失去手臂!這特麼的是什麼醫生!不行,我得找他問清楚。」郝羽撥開鄒小波就要往手術室里去。

「郝部,關于醫療方案的選擇權,我想還是等老劉的父母來了以後再行定奪,我們畢竟只是他的同事……」

「同事怎麼了?他劉清華如果還能選擇,第一個念頭自然是要保住手!醫生不行我們就換醫生,醫院不行就換醫院,現在什麼事也沒他的一只手重要。」郝羽已是有些語無倫次。

「小郝,你情緒放穩,別在這兒胡說八道!」等待區的大門外,房志兵引著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急急忙忙的趕進來,郝羽情急之下嗓門挺大,還在老遠就能听的真切。

「這是劉清華的父母,我听到消息就讓沈蓓找了地址去接了過來,你不要亂說話,一切都由人父母來決定。」房志兵走近前小聲道。

房志兵帶著劉清華的父母前來,郝羽也只得收了性子,他不再出聲,和浩翔的同事們站在一道,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下,不一會兒手術室的大門打開,護士推著劉清華的病床出來。

浩翔美工如今是滿面血污,他全身上下都打著繃帶,左臂更是吊在支架上,病床上打著幾個吊瓶,瞧上去慘不忍睹。

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慘狀,劉清華的母親涕淚橫流,她欲撲上去抱住兒子,卻被旁邊面容清矍的男子一把阻住,劉清華的父親此時倒顯得沉穩若定,他先和房志兵說了幾句什麼,又向著一眾程序員們報以歉意的笑,陪著他那位長相普通之極的妻子,隨著護士的病床朝著電梯間而去。

郝羽急急的大步自後跟上,卻被房志兵拉住。「他父親剛剛說讓劉清華恢復休息,人不宜多,等好點了再來探視吧。」

「什麼?傷的怎麼樣還不知道呢,怎麼就攆我們回去?老房你不知道,這醫院要截他的手臂呢!無論如何我們都得管啊,我有資源,我能找的到資源,實在不行,我就自費把他送到國外去治!」郝羽急道。

「省醫的設備和醫療手段在國內首屈一指!他們治不了的,你送月球也照樣沒轍!現在是胡攪蠻纏的時候麼?人父母對自己的子女比你在乎的多,他們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你跟著摻和個啥?」房志兵已是有些動怒。

郝羽不說話了,要說資源他也是病急亂投醫的胡亂分說,他所認識的牛主們無外乎是僵尸會的一眾人馬,人雖說都屬業內精英,卻也是以埋頭搞科研的宅男居多,這樣的人要說能認識多少醫學領域的頭面人物,那是連他自己也不信的。

計算機和醫學是兩個幾乎完全搭不上界的行業,也就是可能活絡的如賽琳達,簡森或會長大衛這樣在學術和社交上都有所建樹的成員,或可能對此圈中的人物和設施有所涉獵,但要說是必然能成事的大咧咧拍著胸脯向劉清華的二老保證,那就完全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了。

「那個肇事司機呢?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他居然不在現場守著?」郝羽心思一轉,火氣不由得全數尋物偏轉。

「剛才我來的時候在這兒的,有個交警現場一路跟著,老劉人也是他們送來並通知我的,現在他們人可能還在門診樓付押金辦入院手續吧。」

「我操,鄒小波你真是夠了,你丫還真放心啊,這麼多人站這兒你就不派個人一路跟著的?交警陪著又怎麼了?出了事人管你是死是活?見多識廣見怪不怪,人心麻木了這個道理難道你還不懂的?你看剛剛那個推車的護士是怎麼樣的,人都傷成這樣了,她居然連點悲戚的表情都沒有!」郝羽暴怒道。

「人又不是劉清華的媳婦,她哭喪著一張臉才是有毛病了,你今天到底在這兒胡折騰啥?清華出事大伙也都難過,但你看看誰像你這樣激動的……」房志兵簡直听不下去了。

「我沒激動,我激動麼?我只是看著激動罷了,鄒小波,肇事的人要是跑了老劉就當是你撞的……」

「郝部,陳浩可在他們那兒跟著呢……」鄒小波突然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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