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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大賽(3)

兩場比武完畢後,兩名負責裁判的黑衣僧在薄簿上記號碼,又分別給兩位勝者畫了朱砂,然後趕著投胎似的立即接茬報號。

在第三塊賽台上,新開的一組沙彌正在斗的難分難解,而經過剛剛兩塊賽場的試手性匯報演出,大部分秋昆的玩家們也都在心中道出‘不過如此’幾個字,于是被報到號也再不猶豫是否進場獻丑,很快兩個賽場就又開啟了另一輪比試。

「你是幾號?」習二問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虛林。

「二百零七,估計要到最後才上,放心,跟你踫不到一塊兒,姐可不會欺負你這個入門拳法都學不全的新手蛋子。」

「新手團的到現在羅漢拳還沒學全?」旁邊一個二團的沙彌听虛林一說就覺得奇怪的很。

「你這樣的又去模什麼簽哦,上去一下給干掉就為了那一份參與獎?要是我就絕不干這麼沒名氣的事。」另一個二團的也道。

「听說雷霆他們已經學了風雲手,那可是比羅漢拳更高一級的功夫。」

「你說的不錯,咱們團是有人學了風雲手,卻不是雷霆。」一個一團的在旁道。

「不是雷霆是誰?按照目前的進度,學了風雲手恐怕就是穩獲第一了吧?」

「急什麼,等會看了不就知道了?二級的棍、刀、杖功夫就都有人會,只不過還是淘汰賽,怕是還用不上。」

「你說的我就明白,開場就扮豬吃老虎不把真功夫露出來引人防備,但我就不信真有高手對上了還不用最強功夫的,那不是傻筆了麼。」

「你們兩個都懂個屁,每天練功對浩翔這套玩意兒也就明白個皮毛,按你們的想法,二級功夫就一定強過一級了?呵呵,我不說了,自己睜大了眼楮看這場。」那個一團的家伙最後道。

果然這時場上一號賽台的情況就足夠引起大部分人的注意,原來此時上台的其中一位是一團最強六人組合中的草魚。

草魚和天羅這兩個怪物一直以來都神神秘秘,算得是秋昆的兩位異人,這對成天綁在一起的兩個基佬很少與人說話,而且就算是偶爾開聲,也只是兩個人自個之間的交流。兩人平常的狀態是不用交流也默契無比,幾款游戲下來,但凡有重大群p國戰搶城奪怪事件,就絕不能少了他們。

草魚和天羅作為秋昆最佳的一對雙人組合,就無人不予羨慕欽佩,他們既有大量的在線時間,又肯沉下心來鑽研,還往往能觸類旁通的把一些合用的攻略再度深挖,弄出更完善的合用版本。

郝羽在一團期間,作為團長,就需對自己部下的特點做出評判,以使得用最合適的人選,去攻最合適的職業,從而發揮其應有的實力。當時拖油瓶的二胖,就是以這樣的理論而成為秋昆第一t男的。

而草魚和天羅對于當時的他來說,就實在有些難以取舍,這倒不是因為兩人的實力不夠,而是實力太夠,他們放在哪兒都是金光燦燦,而要說兩人一個與別不同的顯著特點,第一就是話少,第二就得是微操極度靈動,所以按照這個特點,郝羽就給人在團隊里安排了攻擊輸出為主的重要角色。

一號賽台上,草魚如今面對的是二團副團雷電,只看他取名,就應該知道此人是原二團團長雷霆忠實的擁躉,雷霆大半年前從二團晉升一團主控秋昆大局,就把原本兩個最得力的手下還放在二團霸著位子,而無論是刀疤還是雷電,也都是對任何游戲都較有領悟力的兩名骨灰級玩家。

「雷電的羅漢拳一整套已經全部練到小成了,在咱們團里是首屈一指的熟練度,他對這款游戲的投入程度遠遠超過以前的任何游戲,從對練中來看,他的實力是比刀疤團長還高的。」虛林在二團的地位不低,她很了解兩位上司的本事,說出的這番話就讓旁邊對雷電不甚了解的秋昆眾們頻頻點頭。

場上黑衣僧手勢一揮,兩人就正式進入了對戰狀態,雷電耐不住性子,倒是第一個撲出,他出手所用的,就是羅漢拳中威力最大的一招‘獨貫三台’,此招的拳勢經他這壯碩的身軀施展出來,看起來就相當驚人。但眾人一看也就立即知道,雷電此時所用的,也就是前一場兩位玩家的套路,設定了最大的體力加成,排著預設招式玩‘你猜我出哪招’的綜藝節目。

草魚卻站在原地不動,他似乎根本不打算出招,也壓根沒準備防御的意思,一直等到雷電的整個拳勢展開了,拳頭要將將打到他身上的時候,草魚就終于動了,他似乎只是身形微晃,就毫厘不差的閃過了雷電襲來的這記暴虐之拳。

郝羽這時在屏幕前暗自點頭,對于草魚的行動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樣的理解打斗,才算是真正領悟了無限操控的真正含義,要把游戲中配屬的招式資源,和鍵盤操控結合起來,才是發揮自身能力的最佳方式,如果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那他就不再是從前自己所認識的那個草魚了。

草魚輕巧的避讓過雷電的拳頭,動作連貫並不稍停,他手臂蜷起突然逆著身子滴溜溜的一轉,上身精準無比的沿著雷電伸長的臂膀給滾了一圈,停穩之後就已是穩穩的切到雷電的近身之處。

只見他此時發出一招最普通不過的仙掌出雲,動作和出掌角度都讓人看得極為暢快,他招式迅疾異常,像是手控施招並加快了速度,他在雷電收拳後撤之際,直接把招式的進程運轉到發力點上,于是當他的手掌輕輕的觸踫到雷電的肩頭,瞧起來也不象是用了多少力氣,但雷電正處于招空力盡,全力收招的自動狀態,他的這一拳招就等于是雷電主動撞上,再無奈的被打的向後急退的狀況。

在最恰當的時間,打出最恰當的招式,力道和品階就已不再是決定勝負的主要因素,雷電被這一掌擊中肩部,他整個人保持不住平衡,向後踉蹌了數步,雙手揮動,看得出其操控者還在努力的試圖站穩身形。但剛剛的一番受力,就已經大大超出了雷電能夠把持平衡的程度,最後他足下就終于踩空,一個迎天式猛的摔跌在地上,于是整個身子都已在場外。

「原來這才是浩翔設計這種繁瑣操控的真正用意!」人群里有人放大了字體叫道,想是一直懵懂的狀態因為場上草魚的表現,突然得到什麼靈感爆發似的。

草魚在場上向著觀眾鞠躬,又讓隨後而來的黑衣僧人在身上給畫了朱砂,他低著頭走下舞台斜著身子鑽進人群,過一會兒人已在後面天羅的身邊,兩人高興的擊掌慶賀,享受著勝利者應有的喜悅去了。

此時另外兩張賽台的比賽也還還才剛剛開始,草魚這張台的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數十秒的時間,從雷電發招到他跌出場外,注意力還在其他兩台的玩家,就根本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勝負就已經出來了。

此役就完全不似第一場玩家那樣,擺開了陣勢互攻互斗,搞得完全像現代武術比賽的雙人對練。

可以看得出是,草魚並沒有用到任何形式的預設,一切都是以鍵鼠在操作人物,他僅僅憑借著對這羅漢拳套拳法的認知,有效的測算了了雷電的出拳角度範圍及下一步行動,然後按照設計好的路線,閃避、出招、潰敵,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輕輕松松的給他贏了比賽。

「瞧見沒,剛才我說的話你們明白了吧?這才叫真正的實力,什麼一級二級武技的,傻乎乎擺姿勢就只能是別人的靶子,這游戲既然叫做一切擬真,想打贏了別人,你本身的眼力和反射神經也必須足夠強大,招練的再厲害,你不會用,也屬于白搭。」剛才一團的那名成員大咧咧道。

「那我們還練個屁啊,隨便玩玩拉倒了,反正會躲不就行了?」旁邊有人搭腔道。

「你丫怎麼就想法這麼極端呢?招法品階越高,速度和角度就都屬于無懈可擊,你怎麼躲?」

「那你說怎麼辦,練也沒用,不練也沒用。」

「你這人的領悟力太低,我不跟你解釋了,自己多看多想,但是記住一點,能在演武場上靠招式對練打贏別人,並不代表你真的能在打斗中打贏了同一人。」那人總結道。

郝羽在屏幕上看到這段對話,就對這位一直在前排大放厥詞的一團成員心生好感,他不由自主的對著那人點了相識的選項,那人倒也立即飛快的點了接受,只見他的法號叫做虛行,印象中一團似乎沒有以這個字為網名的家伙,虛行回頭看了習二一眼,卻不再說話,他點了點頭,就又把焦點關注在賽場。

受了剛才一號武台的啟示,兩塊場地的玩家都心有所悟,他們停止笨拙的預設招式的對攻,也試圖用鍵鼠結合的方式對敵,幾個人的身形果然變得靈動,卻又都對峙著不肯出手。

有前車之鑒,大伙都覺得先出招的比較吃虧,又有了反擊才是王道的領悟,于是場上的形式就突然變得古怪起來,兩個賽台上,四個人都是沉著身子挪著腳步互相這麼盯著,還一圈一圈的繞著草墊打轉,弄得場邊的觀眾都不答應了,于是怪話連天抱怨滿地,有讓他們快點干起來別耽擱時間的,有的就直接在放大了字體亂罵。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中的一對在鬧哄哄的氣氛下就終于有些熬不住了,一人放開了身子先行出招,而另一人就學著剛才草魚的模樣試圖避讓,結果就由于時間拿捏的極度有誤,這位在躲閃時身前空門大開,被出招那人一記勢大力猛的‘獨貫三台’直接給揍在小月復上,人物被當場揍的跪在草墊上,角色干嘔了半天,氣血已被立刻打黃。

因為沒有讀秒的概念,被打倒的那人沒認輸還等著時間試圖回氣血的站起來,另一人楞了半晌,終于沖上前打算再出手,就在這時,旁邊的黑衣裁判立刻站起身來,阻住他並宣布一方獲勝。

現場的觀眾們心中雪亮,如果剛才這一下要是再上去出手,怕是一個要打傷了人失去資格,一個就要重傷下場。

幾個星期間的一些倒霉的例子讓秋昆眾們知道,人物受傷的情況下,如果沒有配置好的傷藥調理,就至少要將養不少時日才能恢復滿氣血狀態,體力槽隨氣血而動,卻也必是始終不飽和的一個局面,如此一來,平日練功就不免大打折扣,對練時也無以為繼。

因此剛剛這樣的判罰,就連回了氣血站起身來的那個玩家也表示並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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