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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還想說什麼,葉晨明繼續說道︰「好姐姐,我時刻提點,你們娘倆根本就沒听進去,從這一次的事情里我听出來了,得福竟然和少爺同桌吃飯?雖然少爺一直沒有把你們當下人,可咱自己必須得守住本分呀。以前,趙家人少財微,在這上面或許不講究,現在這上上下下要多少口子?若是人人都仗著主子恩寵,這麼沒大沒小,家里可就沒了規矩啦。」

葉氏听了,微微有些後悔,弟弟這話確實沒少說,兒子不在意,是他小,不懂事,自己這個當娘的,做什麼去了?

「趙大*女乃,人很好說話的。」她還存著一線希望。

「姐姐不要讓我為難。經過這一事,我也明白了,明天,我就寫了投奔文書,把自己歸到趙家的下人里去,不然,就得辭了這份差事,趙家,已經只用買來的僕人,我大概是唯一的存在了。」

葉氏吃驚地瞪大眼楮。

「姐姐,我問了書院的先生,得福遠遠沒有大少爺聰明,不適合讀書考官這條路,只能看看那個鋪子里要個學徒,他識字,再跟著好好學學,將來能混個掌櫃的什麼當當,那也是個比較好的出路。」

「看來只能如此了。」葉氏很沮喪地走了。

葉兒把伺候趙正顯的嬤嬤劉媽,送到了草甸子去。這個女人,嘴巴太長了。雖然那些話,葉兒也希望她能穿到兒子的耳朵里,但這位劉媽,無視自己三令五申的規矩︰下人不得傳閑話,尤其不準攛掇主子。

還有,這位劉媽說話,只罵趙慶林,卻說了陸氏的不少好話,說不定,她已經被陸氏收買了。

這次陸氏挑唆兒子背著自己參加科考,肯定是听說了兒子想去考試的閑話,是誰傳過去的呢?劉**嫌疑最大。

還有跟著兒子去的兩個僕從,一個珠兒爹,一個梁滿囤,這個梁滿囤回來,什麼也沒給自己說,珠兒爹說的時候,他還有意遮掩了一句,說趙慶林和兒子出去游玩去了,應該不是他暗害大少爺的。

兒子都被人害了,他還敢為敵人辯護,是可忍孰不可忍,梁滿囤也發賣了。

最後一個處理的,是合州城大車店的人,掌櫃不管是不是趙慶林的人,從他的表現來看,都不值得留下,他竟敢威脅和收買梁滿囤、珠兒爹,想把事情瞞下來。如此不忠不義,要來何用?

還有幾個伙計,廚房的人是自己才換上去的,趙慶林斷斷沒有放著好好的舊人不用,重新在新人里找幫他下藥的,這個危險太大了。葉兒也仔細讓人查過,廚房的幾個人,都還沒有家眷,又不賭博,不嗜酒,也沒發現他們很貪婪,雞絲面里的瀉藥,就應該是端飯的小二放的了。

大車店里的小二,有五個,都是趙慶林手里換上去的,這一次,除了給雞絲面下藥,還有人把車軸鋸開,也就是白天的三個人和晚上值夜的兩個人都說不清了,那就把這五個人全部換掉。

葉兒做這些事情,並不是悄悄進行的,她把其中緣由,講清楚,喊冤枉的人,必須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無罪,或者可以檢舉別人,做不到,那就對不起。

現在,趙東臣把客棧和大車店,從衛城一路開到了京城,這些人一听大少爺在合州差點出事,都覺得那掌櫃的被趕走,一點兒也不冤枉,宜州大車店的掌櫃還在背後說了一句︰「大少爺來住店,當掌櫃的還不親力親為地去伺候著?那也是主子的,竟然會差點讓人下藥,馬車還讓人做了手腳,大*女乃沒有把他送官都是寬容大度了。」

變化最大的,是葉兒身邊的人了,趙得福是葉晨明的親外甥,還是服侍大少爺好幾年的人,主子說辭退就辭退了,大少爺身邊的嬤嬤劉媽,就因為嘴長,也被開銷了。很多下人雖然被葉兒不許嚼舌根的禁令束縛著,平日里還不那麼肆無忌憚,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但他們背著人,嘀咕小話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現在看看劉**下場,這些人一面暗暗慶幸自己未曾暴露,一面趕緊給自己的嘴上掛個鎖,防止禍從口出。

趙正顯考中了秀才的喜訊,在趙家傳開,送賀禮的絡繹不絕,趙家接連考出人才,各房各支都得到了好處,再說,有些人,那是發自肺腑的高興,跟有沒光兒沾沒關系。比如二老太爺這一支,他們衷心拿趙東臣當親人。

不過,陸氏的禮物是最厚重的,把衛城趙氏族人全體的禮物,都比下去了。

現在葉兒手邊,姚媽、王氏、葉晨明的妻子葉嫂、車成才的妻子蔣氏,她們夠忠誠,也挺能干,可惜,沒有一個能幫著葉兒拿主意的。

面對一大堆禮物,只有蔣氏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姐姐又不是沒錢,不稀罕這些!」卻不敢說給退回去。

「都收下,造冊、入庫。」葉兒的吩咐令所有人都驚訝,他們都以為蔣氏說得對。

葉兒卻又自己的打算,趙慶林就是一條瘋狗,只要能咬著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都會干,從他和兒子暗算兒子一事就能看出來。這幾年,她雖然暗算過趙慶林好幾次,但卻沒有和他有直接沖突,並且,那些暗算,也不過是讓他們母子狼狽了些,並沒有傷筋動骨,可這位,竟然害怕趙正顯出頭令他們沒面子,敢下那樣的黑手,實在太過分了。

收下陸氏的禮物,表明和陸氏站在了一個陣線上。等于宣布與趙慶林直接為敵。

趙慶林在合州都做到了那份上,葉兒就算不這麼做,他們也一樣成了仇敵。

現在表明和陸氏聯合,還能給這個女人鼓鼓勁兒,讓她的沖擊更有力些。

陸氏以為,是自己鼓動趙正顯考試,他中了秀才,葉兒對自己感激的。

「哼,我就知道她是怕兒子考不中,面子下不來,現在中了,她還不對我感激不盡?我現在讓她幫著對付慶林這賊,她敢不答應?」陸氏洋洋得意,讓人去請葉兒去她那邊,商量大事。

葉兒盡最大耐心,听陸氏在她跟前煽風點火,兩人存了一樣的心思,都想讓對方打頭陣。

「嗯,母親說的是,我這回去,就派人打听那娘倆過去的事兒,看看能拿住她什麼把柄,也好做到有的放矢。」

「還有什麼要打听的?他們的事兒,就擺在我肚子里,要知道什麼,只管問就行。」陸氏急了,唯恐葉兒磨嘰,浪費時間。

「母親,趙慶林到底是不是公公的兄弟呀?若不是,趙家人就可以奪回他的全部家產,沒了錢,他還靠什麼蹦?這一下子就解決問題了。」

「這個我真不清楚。」陸氏皺眉。

「那,她改嫁一事的前因後果,母親可知道麼?」

陸氏臉漲得通紅,擺手讓下人退去,才低聲說道︰「還不是有了個相好?那男人竟敢在她嫁了之後,還追了過去,被夫家發現了。」陸氏皺眉,「這個我知之不詳,只是听的一些風傳,連我娘都不清楚的,現在外公和舅舅都過世了,根本沒法追查清楚,就連她第一次嫁的人,也都死了啦。」

「清楚,有清楚的好處,不清楚,自然有不清楚的好。」葉兒自言自語,「現在,哪個說話,能有母親的分量重?還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陸氏的心一下子豁然開朗,她為何要糾纏與真相呢?現在知道的人都死了,到底怎麼回事,只有沈氏知道。

可在外人的眼里,自己一定是個知道真相的,只要大家有這個認知就行了,她現在說出的話,就算是假的,依然會令人信以為真的。

陸氏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葉兒後面說了什麼,何時告辭,她都沒在意。

劉媽丟了差事,被賣到人牙子那里,陸氏听說了,便派人把她買了過來。劉媽只是嘴大,說話沒遮掩,倒不是陸氏安排的內應。

陸氏買下她,也不過是為了掌握葉兒更多的秘密。

劉媽是個聰明人,此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陸氏十分喜歡。

「夫人,京城飯店前賣唱的那對父女,就是假裝的,但是不是大*女乃派去的,我可弄不清,只听到大*女乃說過一句,‘端的是好手段’。」

「能這麼說,那就不是她了,說不定是二叔的手筆,哼!」想到二老太爺對自己的不搭理,陸氏心中就有氣。

「大*女乃還說,可惜想出那計謀的人不夠狠,要是繼續演下去,還不什麼目的都能達到了。」

陸氏腦子里忽然一亮,對呀,那對父女,若是指明趙慶林不是自家公公趙進的兒子,現在不管沈氏說什麼,趙家一定會打官司要回財產的。

「哼,那一份財產里,起碼有我一半兒。」想到兒子膝下無子,她們的後半生,就得多些財產傍身,陸氏的雙手緊緊捏了起來。

「哦,夫人,當年,有個和尚在河東府尋兒子,就說的是相好的女人帶著兒子跑那里去了,听說趙慶林還派人找了一通,其實,那和尚的年齡,大爺肯定是小了,九爺的年歲才是剛剛合適呢。」

「馬上派人,去找那個和尚!」陸氏握了握拳,心里說,若是找不到,我造也造出一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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