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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心之覺醒 083 人性墮落

平心而論,杜志章的提議是個絕對理智的選擇,畢竟即便留下這少量的食物和飲水,對于數目龐大人群來說也是于事無補,更會將最有可能活著離開這里的他們三人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斷絕掉。可搶奪這些無辜市民的最後一點食物,再將他們徹底放棄,這卻是完全的違背許默一貫的行為準則。

這樣即便是真的可以活著離開幻境空間,恐怕他也要一輩子受到良心上的譴責。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常紫藤也知道許默很難接受這種冷血的提議,向杜志章搖搖頭,隨即來到許默面前勸道︰「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向護衛隊多要出兩天份的食物吧!我們三人能多保持一天的體力,至少也能讓影院的防線多堅持上一天,你說對嗎?」

杜常兩人能考慮到他的心情,並答應與他同進退,這本身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許默也並不是不識好歹的迂腐之人,終究還是答應了常紫藤的建議,儀仗著自身在護衛隊中的威信,又多要來了兩天份的食物和飲水,這已經是他內心良知的最後底線了。

夜里兩點時,喪尸終于發動了第四波大規模進攻,六個窗口幾乎在同時被攻破,二百多只快速喪尸一擁而入,與一樓走廊內的百余名護衛隊員展開了瘋狂的攻擊。根本無法對其造成致命傷害的護衛隊員在這次攻擊中死傷慘重,幾乎是在犧牲多半,人人帶傷的情況下才靠著許默等三人的支援勉強打退了這一波快速喪尸的進攻。

由于食物短缺,再加上護衛隊員的大量傷亡,士氣已經低落到極點的市民已經沒人肯再參加這九死一生的護衛隊了。在他們的想法里,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躲在放映廳內至少還能死得晚一點。

面對內心充斥著消極情緒的人群,王部長等領導班子成員就算能舌燦蓮花也是回天無力了,只能象征性的安慰幾句場面話,隨後帶著親信一行人無奈的離開了放映大廳。

第三天清晨,末日幻境中的太陽再次升起,期待中的空間重置依舊沒有到來。

一種混雜著恐慌、壓抑和絕望的負面情緒在人群中不斷蔓延,已經沒有人再相信所謂的幻境空間之說,生化危機、世界末日等流言逐漸佔據了言論的主流。所有人都開始認定整個世界都已經變成了活死人的天下,國家政府已經完全崩潰,再也沒可能等到救援的來臨。

他們已經是被徹底拋棄掉的一批可憐蟲。

在這種流言下,放映廳內很多人的情緒開始出現極端的不穩定狀態,有時一個平常的眼神相對都會導致幾人之間的大打出手,各種流血沖突不斷上演。護衛隊成員本還試圖去進行控制,但當集體斗毆事件接連不斷發生,並連續打傷多名護衛隊成員後,便再也沒有人去試圖控制這根本無法控制的局面,甚至有不少原護衛隊員也開始加入到了斗毆的人群中去。

沒有了秩序的維護者,各種罪惡便如同獲得了溫床般不斷滋生,搶奪食物和飲水,婦女等一類事件接二連三在這光線昏暗的放映大廳中不斷上演。一時間老人的怒斥,兒童的哭喊,女子的哀嚎,男子的婬笑,一切的聲音將這個混亂不堪的大廳渲染得宛若一幅人間地獄圖。

許默等人本在外面走廊內與冬天等護衛隊員加固門窗,听到放映廳內的混亂立刻加快腳步趕去,結果開門便見到三名男子正對一名衣衫襤褸的年輕女人進行輪=奸,常紫藤當即怒火中燒,論起「裂地」戰錘將三人當場砸了個腦漿迸裂。

「媽的!這群畜生!我們拼死拼活的保護他們,難道為的就是讓他們做這個?」常紫藤小心的將地上已呈呆滯狀態的女人抱起放在一旁的座椅上,咬牙切齒道。

杜志章低頭看了看地上早已斷氣的三名男子,臉色有些發白,輕輕搖頭道︰「這……就是人性的卑劣面吧?」

看著場內宛若人間地獄的景象,許默知道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麼來控制這種愈演愈烈的局面了,看了一眼杜志章和常紫藤兩人,深吸一口氣淡淡道︰

「這些人渣……都殺了吧。」

旁邊的冬天听聞頓時一驚,出于長期接受的法制教育,他下意識阻止道︰「這些人固然可恨,但還罪不至死吧?他們只是被情緒給控制了……」

許默無視了冬天的阻攔,走進場內突然一劍刺穿了正在搶奪一名孩童手中餅干的男子的胸口,隨手甩掉短劍上的血滴,再次向下一處地點走去。

「男人做事就要干淨利落點,別瞻前顧後的!這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常紫藤拍了拍冬天的肩膀,冷笑一聲也提錘沖進了場內。

杜志章無奈的聳聳肩,他一向唯常紫藤馬首是瞻,為防止造成不必要的混亂,他並沒有招出舌忝食者,只是持著「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緊跟常紫藤追了上去。

許默等人的突然出手殺人頓時震驚了全場,沒有人不認識這三個至少殺掉了五百只以上喪尸的殺星,對死亡的恐懼立刻讓這些正在作惡之人從內心的瘋狂中驚醒過來,或倉惶向外奔逃,或哭喊著跪地求饒。

可惜許默一開始就打定了殺一儆百的念頭,除了斗毆之人以外,搶劫者一律殺無赦。短短的數分鐘內四十多名作惡者盡數除盡,尸身也被從二樓窗口扔下喂了喪尸。

果決的殺戮終于起到了應有的警示作用,場內混亂的局面總算得以控制,剩下的善後工作就變得容易多了。

盡管冬天始終不贊同許默的濫殺行為,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是控制局面進一步惡化的唯一有效方法。

第三天一整天只發生了一起喪尸破窗事件,不過這次的規模卻是以往幾波攻擊中最小的一次,只有二十幾只快速喪尸涌入走廊。護衛隊成員雖然人數已經不多,但依舊很容易的控制了局面,並很快堅持到了許默等人的到來。

隨後一夜無事的再次等來了第四天的太陽升起。

睜開眼已是七點整,許默也不知今天能否等到這個末日幻境的重置,心煩意亂之下胡亂吃了幾口餅干,離開休息室向放映大廳走去。

連日的激戰,走廊內的牆壁和地面上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跡,隱約還可以聞到喪尸那種腥臭的氣息。幾名渾身帶傷的護衛隊員一動不動的抱著U型叉坐在長椅上,叼著煙卷神色茫然的仰望天棚,在窗外不斷傳來的喪尸低吼的背景聲中,顯得無比蒼涼。

盡管天色尚早,但許默進入放映大廳時卻幾乎沒有見到任何熟睡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對無法預見未來的恐懼和擔憂,表情麻木仿若死人一般。

忽然一陣特殊的申吟聲傳入許默的耳中,許默雖然不曾經歷過男女之事,但對這種聲音依舊再熟悉不過,頓時面色一凜,倒提斯巴達短劍向聲音傳出之處快步走去。他倒是要看看經過昨天鮮血的警告,到底還會有誰這麼大膽敢頂風作案。

滿臉殺氣的許默的到來,頓時把角落里一對正赤果著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嚇得險些尖叫起來,隨即匆匆分開,手忙腳亂的扯過衣服胡亂遮擋著身體。

「不要殺我啊!我沒有強迫她!是我答應分她半包餅干,她自願和我做的……」男子面無血色的跪在許默面前苦苦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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