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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眩暈的感覺(7)

這場只有一面之緣的10年牽掛,真的是一種錯誤嗎?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沉寂了許久,許久。

一道亮光撕裂夜空,響雷震徹大地。

凌昂想起那些蝴蝶蘭被大雨拍打成灰的樣子,心頭涌起猛烈的絞痛。

彷佛雨水打在的是他的心……

他緊緊地摁了摁手心,忽然拿起電話,焦急問到︰「管家,你把那些瓶子扔到哪里去了?」

話筒里的聲音很嘈雜,摻雜著風聲和雨水聲,「少爺,我把瓶子都扔到海里去了。」

他說以後都不可以被他找到,他唯有把它們都扔到海里去,那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凌昂馬上拿著車鑰匙出了門,一路大雨磅礡,可是他卻將車子開的像飛一樣快。

很快他就到了海邊,昏暗的雨夜里,那些瓶子在像輕飄飄的落葉一樣在海面浮游,有些被海浪沖回了岸上,有些被狂風掃蕩到遠處去,慢慢地飄遠。

他瘋狂地沖到海灘去,把那些擱置在沙灘上的瓶子撿了起來,一個個攬在懷里,樣子淒酸的讓人心痛。

管家嚇了一跳,連忙拿雨傘遮住他的身體。

「不要管我,給我把這些瓶子都收回來!」凌昂的聲音很大,彷佛那些是被遺棄的稀世珍寶一樣。

管家愕然在那里,一陣著急,「可是,少爺……很多瓶子都已經飄了出去了,很難找回來了。」

凌昂突然憤然開口,聲音幾乎是撕破喉嚨一般,「趕快叫人去撈……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撈回來!……全部給我撈回來!」

管家被這樣的凌昂嚇了一跳,既是心痛又是無奈,這個少爺為什麼要這樣痴情?

他立即到附近泊有船的地方去找船只。

過了一會,他面有難色地走了回來,「少爺,現在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出海很危險,所以漁民們都不肯出去。」

「你告訴他們,撈一個瓶子一萬元!」凌昂又大喊。

管家搖搖頭,只有轉身離去。

一會,管家身後跟著幾個漁民,人人臉上都蕩漾著興奮和驚喜。

一萬元一個瓶子啊!他們打多少魚都賺不到一萬元啊!

如果把999個瓶子都找到的話,那可是999萬啊,那他們即使是打斷腿都不用愁了。這回危險也要拼一拼。

「快,快給我下去撒網。」凌昂急不可耐下命令。

漁民們馬上駕駛著漁船出海去了,凌昂也跟著出去了。

幾艘漁船在颶風狂嘯的海面上,像一塊泡沫一樣不停地飄蕩著,險象環生。

凌昂冒著雨站在船頭,著急地張望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少爺,你快回船倉離去吧,你這樣很容易病倒的。」管家勸告。

「我不回,我要看著他們把瓶子一個個收回來。」凌昂視線緊緊地盯著海面。

管家知道凌昂的脾氣,唯有搖著頭,幫他撐著傘。

一個又一個漁網拉回來了,瓶子像魚兒一樣被網羅回來,凌昂看著失而復得的瓶子,心中的暖意一點一點地升起。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海上的狂風越刮越大,雨也越來越凶猛,像崩塌的堤壩一樣傾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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