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7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雖然不甚喜歡霸王，但奧托前世對這句話卻是非常認同。所謂人爭一口氣，如果實現了自我，卻沒人欣賞，這難免是一種遺憾。
長久以來，奧托的心中都隱隱有些愧疚，對那位被自己強佔了身體的少年的愧疚。現在，或許到了補償他的時候了。
就讓騎士大人的歸來，為那個受人欺侮的小私生子正名吧。
奧托騎著馬進了海登城，人們敬畏地看著這位騎士老爺，守門的衛兵看到他胸甲上的條頓標志，頓時肅然起敬，連檢查都沒有就放他進了城。
看著依然是那麼寧靜的海登城，奧托心中百感交集。快三年了，三年渺無音訊的出走，那對夫婦是否和善了一點？那位大哥是否在城里混得如魚得水？還有那個「她」，是否還記得自己……
漫無目的地走著，但似乎是潛意識使然，奧托回過神來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那家雜貨店門口。
「本店兼營各類生活用品、昂貴的東方香料、卡爾瑪特色毛皮。歡迎光臨哈克•利凡特的雜貨店」
熟悉的招牌，夢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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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埃里森來到了另一個方向的小鎮上。
他沒有進入小鎮，只是徑直跑向小鎮的墓園。在門口，他恭敬地下馬，走到墓地中一塊很不起眼的墓碑前。
墓碑插得東倒西歪，上面雜草叢生，看起來有月份沒清理過的樣子。埃里森耐著性子蹲下來，輕輕撥開雜草。
墓碑上的字清晰有力，熟悉的字體刺得埃里森心頭一痛。
「這里埋葬著我最愛的母親，威爾敏•盧西•麥肯——奧托•馮•俾斯麥。」
放下一束鮮花，埃里森輕輕地對著墓碑說︰「媽媽，我來了。奧托還是不肯原諒我，但我相信有一天他會理解的。他是個好孩子，一直都是。我要走了，去危險的戰場，我或許會死。如果我有幸與您相見，希望您能夠原諒我當年的決定，盡管我不曾後悔。」他摩挲著墓碑上那位兄弟刻下的銘文，眼中滿是溫柔。輕輕低下腦袋，靠在墓碑上，閉上雙眼，無聲地流下眼淚。
但只是一會兒他就又把頭高高地抬起，眼神中滿是桀驁與冷酷，哪有半絲眷戀。
埃里森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去，帶著一股決絕。
現在死人的事情處理完，輪到活人了。埃里森很深切地覺得，他有必要去教一教一個老男人如何愛自己的亡妻，至少不要忘了給她一點基本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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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說那個騎士看了我們半天了，到底想干嘛啊？」
「不好說……可能是收稅，可能是那家伙又來找科恩麻煩了。誒，你說不會是奧托回來了把？」
「去，你以前對他那副樣子。那小子還肯回來？回來找你算賬把？」
「話不能這麼說，我看那小家伙走之前還是挺懂事的，再說我怎麼樣都算他的救命恩人啊。還有，你個老婆子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是怎麼對他的。」
「切……。」
另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討論。「爸，媽。你們說什麼呢？如今已經二十一歲的科恩一臉和煦地走出里屋。
「哎哎，科恩，你過來啊。你看那個人會不會是奧托啊。」科恩的媽，一個肥胖的半老徐娘拉過後者，指著外面的高大騎士，眼神中有希冀，但也有惶恐。
科恩抬頭看著店門外的呆頭鵝騎士。不由地有點錯愕。
真的是他嗎？那個苦命卻樂天的小弟？那個三年前還瘦小得不到眼前騎士一半大小的孩子？
騎士驅動戰馬緩緩向前，彎腰掀起面甲，露出一張讓科恩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臉。
此刻這張臉和煦地笑著，用那不再是少年而是男人的聲音說道「爸，媽，哥，我回來了。」
就讓自己替奧托稱呼他們父母兄弟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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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森來到一處鎮外的莊園里。
他下馬推開早已腐朽不堪的木柵門，卻不料踩中了一團早已風化的牛糞。院子里雞飛狗跳，但也僅僅是老狗母雞，圍牆的一處已經破了一個豁口，想必更多的家畜已經從那里逃了出去。
埃里森皺了皺眉頭，看著一片狼藉的莊園，一股無名怒火正旺盛地燃燒。他早已預料到這個莊園會很破敗，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麼一副樣子。
他們，這兩年就跟這種混蛋生活在一起？
他走到小屋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你們還想怎麼樣？老子沒有錢還你們，早就說過了，要麼殺了我，要麼就給我等著。老子遲早發財了十倍還給你們。」一個粗獷霸道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光棍的語氣讓埃里森的眉頭越發皺緊。
「我是鎮上新來的治安官。想認識一下鎮上的居民。」他只好這樣說。
「來了。」門後面的聲音好像嘟囔了幾句，隨即是一陣穿衣服的聲音。
門打開了，老朽的門在主人粗暴的動作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一張滿是紅光的老臉從里面探出來。「好了，見到了吧。看夠了就給我滾。媽的大清早的……」
埃里森沒有給他說完之後的髒話的機會，右手狠狠探出捏住老頭的下巴，逼得他說不出話來。斗氣一個爆發就撞碎了木門，但他還不滿意，繼續推著無力反抗的老人前進。撞翻了家里面僅剩不多的幾件家具，直到把老人按在牆上。
老人這會兒酒全醒了，對方的手好像鐵鉗一樣有力，弄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不停地眨著眼楮，雙手亂揮，示意對方自己投降。
「找錯了？」埃里森讀懂了他的意思，他輕笑著，那笑容在老人看來怎麼都像是惡魔的微笑。
「不，費迪南•俾斯麥大人，我並不認為我找錯人了。哦，對不起，我差點把馮給忘了。」埃里森眼中是冰冷的平靜，手上緩緩使勁。
「但是，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稱您為，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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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他媽的名字是自己翻的，德國名字不懂讀音，只能大致翻下。
「爸」，「媽」這些太「俗」的稱呼不知道該不該用。特地查了下，中世紀英語里爸媽的說法是fadre和moodre，已經有「fa」的使用記錄，拉丁語則是pater，而且1500年dad就有了，我姑且認為和現在的稱呼大致相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