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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暗流涌動

哈契爾多哆哆嗦嗦,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韓封正想讓他清醒一下,一隊人馬朝帳篷疾馳而來。走在最前方的一個獸人騎著一匹白馬,風度翩翩,笑聲朗朗,正是伯克海姆王子︰「韓封,好久不見!」

「大王子,你好。」韓封淡然招呼道,眼神掠過緊隨伯克海姆而來的獸人士兵們,赫然發現弗雷德等黑熊戰士位列其中。

「昨天國王和長老院一致同意派兵增援法梅麗草場,我們連夜行軍,幸好來的不算太晚。」見韓封不加詢問,伯克海姆主動解釋,然後關切的問道,「傷亡情況如何?」

韓封別開頭︰「沒關系,再晚一些,你們還可以幫忙清理食人魔的尸體。」

伯克海姆面露尷尬。他對戰場上的情況心知肚明,否則也不會有空暇來找韓封,于是轉移話題道︰「所以,這個食人魔是你抓到的俘虜?」

韓封點頭︰「他是食人魔的首領,我正準備問出背後支持他的勢力。」

伯克海姆神色一整︰「這件事的確很重要,他開口了嗎?」

「我正在問。」韓封轉向哈契爾多,把匕首拋起接住,「誰是幕後指使你們的人?那位女王陛下叫什麼?說吧,你知道游戲的規則!」

哈契爾多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的說︰「等等!我說了,你就不能殺我!」

「看來你還沒搞清狀況。」韓封抬手割掉哈契爾多一根手指,「你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十指連心,哈契爾多大聲慘叫道︰「啊!我說我說!我不知道女王陛下名字,連她的樣子都沒見過!」

「看來你沒記住規則。不知道她地名字和樣子?你地幫凶是幽靈嗎?」韓封每說一句。哈契爾多身上便少一樣物件。淒厲地慘叫聲令在場許多人捂住耳朵。

「啊啊啊!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女王陛下是主動來幫助我們地。她總是穿著一身大大地黑袍。根本看不見樣子!不過從聲音上可以听出。她一定非常美麗!」

「身穿黑袍……」韓封心中一動。追問道。「她有什麼神奇地力量?」

哈契爾多剛動了動嘴巴。弗雷德猛地從隊伍中竄出。三齒鋼爪一揮。把哈契爾多兩個腦袋劃地稀巴爛。韓封背對著他。完全來不及阻止。

「你干什麼。弗雷德!」伯克海姆從震驚中恢復。大聲斥責道。

韓封沉默地盯著弗雷德。目光冰冷似劍。

弗雷德全然不懼,好整以暇的擦干鋼爪上的血污,悶聲說道︰「這是王子殿下的命令,侵略比蒙王國者,一律處死!」

伯克海姆愈發氣憤︰「我什麼時候下過這種命令?」

「這是文森特王子的命令。」弗雷德說完後,自顧自返回隊伍中。

「我是這次行動地將領。」伯克海姆盡量平復著怒氣。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行動!」

透過大王子的眼中讀出的些許無奈,韓封知道由于自己的行為,使得國王禁軍軍權至今沒有確定,所以沒說什麼,不過不代表其他人同樣明白其中的緣由。

岩石揮舞著拳頭吼道「你們是來幫忙的還是搗亂的?沒看見祭司大人在審問嗎!」。

伯克海姆身後好幾個士兵毫不客氣的回應道︰「閉嘴!你們這些平民竟敢用這種態度對國王禁軍說話!活地不耐煩了!」

巨象族戰士們被激怒了,上前一大步,和那些士兵怒目相視。雙方劍拔弩張,頗有隨時開戰的架勢。

「住手!難道你們忘了此行的目地嗎!你們是來保衛比蒙王國領土的,而不是和獸人同胞大打出手!」伯克海姆喝止了自己帶來的士兵。轉過身來對韓封道,「韓封,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我同樣希望查出食人魔的支持者……」

「無所謂。」韓封異常平靜。戰場上食人魔在獸人大軍的圍剿下,早已全軍覆滅,韓封看到這種情況,對伯克海姆說道︰「王子殿下,戰爭結束了,你們可以走了。」

伯克海姆一愣。忙說道︰「可是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打掃戰場、加強防御工事……」

「這些法梅麗居民能處理,法梅麗會很快恢復原貌,只要沒有很多添麻煩的外人,所以請帶著你的士兵離開這里。」

伯克海姆抬眼望去,戰場上很多國王禁軍的士兵正在肆意踐踏食人魔的尸首,反而是法梅麗地民兵,在加隆的帶領下開始清理戰場,顯得訓練有素。不禁嘆息道︰「好吧!」

等王子再回頭想說些什麼時。卻發現韓封已獨自走進帳篷。

離開之前,伯克海姆單獨對韓封說︰「羅比尼奧和加索爾的斡旋很成功。而且這次你們在保衛法梅麗草場的戰爭中立了大功,你可以去找國王行使特赦權,免除你朋友的罪責。不過神廟不會輕易放過你攪亂廿月馬典禮的行為,你要做好準備。」

「藍虎……」目送獸人大軍離去後,韓封想著一件件頭疼事,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

戰爭中永遠沒有真正的贏家。沒有損失一兵一將就取得大勝,並未給法梅麗草場帶來更多快樂的氣息。

經過「末日審判」的打擊,作為戰場地那塊土地變成不毛之地,只能當作掩埋食人魔尸體的墳場。倒塌的城牆、籬笆,都需要花時間修繕。而且法梅麗的常規建設大幅停滯。田地里、工地上,大量的工作亟待恢復。

戰爭沒有摧毀法梅麗,卻徹底打亂了平靜的生活,留在人們心中的陰影更是難以磨滅。尤其是羅比尼奧和加索爾從里昂城返回、半身人少年與親人團聚時,悲傷的情緒傳遍整個法梅麗。

生者尚在,可那些故去的靈魂,終究無法挽回。

幸好,這一切被孩子們漸漸恢復地笑容沖淡。孩子是戰爭中受傷害最大地群體,卻在戰爭之後,帶給所有人新生活的希望。法梅麗地居民們愈發努力工作,期待著莊稼豐收、房屋建成時,能看到更多孩子的笑臉。

那些小種族紛紛返回位于英特丘陵的家鄉,不過也有例外。

霍夫特半身人看到法梅麗草場在經歷戰爭之後,還煥發著無窮的生命力,並認可了羅比尼奧在這里從少年向一名成功經營者的轉變,留下了。

河馬族獸人由于法梅麗草場的氣候基本能滿足他們的要求靠近英特丘陵,不像艾內蒙高原其他地方那樣干燥,而且有一條水源充沛的河流,更重要的是他們感謝韓封等人救出不少孩子,也決定留下。

新伙伴的加入帶來欣欣向榮的新氣象,法梅麗草場變得更加熱鬧。

然而韓封無心體會這份喜悅,就在他準備動身去營救藍虎之前的一天晚上,閔采爾留下一封信,不辭而別。

「韓封,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必須離開。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元素女皇一直沒有消息,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去尋找衛神花冠!

「我很想和你、還有伙伴們一起去,有你們在,我會很安心。可是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法梅麗不能沒有你們。所以這次,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使命。

「放心,有消息我會馬上想辦法通知你。等劍士先生回來了,替我向他問好。我很想他,我也會想你們每個人。」

落款處沒有寫名字,只畫了一朵小花。那是精靈族最喜歡的簽名方式。

看完之後,韓封把信交給其他人,轉身朝屋外走去。

「韓封,你不去找閔采爾姐姐嗎?」赫爾敏在他身後喊道,「漂亮的精靈到哪里都會遇到麻煩的!」

韓封當然知道,不論是獸人還是人類,上流社會都把擁有精靈族侍女當成一種炫耀的資本,導致羅迪歐大陸販賣精靈奴隸的現象十分猖獗,可他頭也不回的說︰「我相信閔采爾會平安回來的,因為她是無名佣兵團的人。」

與此同時,一對雄獅族和猛虎族的男女獸人趁著夜色離開里昂城。他們都穿著和身份完全不相襯的普通服裝,都用寬大的服飾遮掩著自己的相貌,避人耳目,在遠離里昂城的荒郊野外秘密見面。

「你知道法梅麗的戰況吧?」猛虎族女獸人見面後,直截了當的問道。

雄獅族男獸人點點頭。

「那孩子表現的真不錯,有勇有謀。我現在越來越相信,他是咱們兩個的孩子了。真後悔前幾次見面時沒仔細看看他,都不知道他長的更像你還是我,只記得他的樣子挺英俊,不像你,長的凶巴巴的……」

女獸人起初快言快語,越說語速越慢,語氣也越發溫柔。男獸人默默拍上她的肩膀,輕輕把她攬到懷里。

兩人相擁靜了片刻。女獸人幽幽的說道︰「當初把他送走時,只希望那孩子能平平安安度過一生,現在他卻成了比蒙王國上下矚目的人物。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強壯、勇敢,是好事。」男獸人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我寧願他像別的混血族那樣孱弱!」女獸人推開男獸人,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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