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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嘮親情

略顯破損的諾基亞3230屏幕上,‘二舅’兩個字不斷在左右搖晃。

「二舅。」沈嘉沛冷靜的時候,說話總是這麼簡單,就算對家人也是一樣。

這種時刻冷靜甚至帶點冷酷的口氣,不由的就會帶著一種拒人之外的意思,其實沈嘉沛沒有,只是他的習慣罷了。

「呵呵,嘉沛麼?你明天能不能幫你舅舅個忙。」听筒里傳來熱情的話語聲,沈嘉沛的二舅是Z市郊區一戶普通的農民,自己有一個養豬場,平時還干點殺豬的活計,雖然是無證的,可是村子周邊很多賣豬肉的都會去他那里殺豬,生意還不錯,每天都有幾十頭豬要殺。

只不過那里畢竟是屬于農村,環境又髒又亂,只要不是過節,他是很少去二舅家的。

沈嘉沛的語氣依舊平靜簡單「您說!」

「是這樣的,我這個豬場這段時間吧,老有豬生病,本來以為能熬過去的,反正都是要出欄的豬了,平時也有不少老主戶直接買了,可是這兩天病的越來越嚴重了,我害怕……想著你不是學的這方面的知識麼?就想讓你來看看,啊……要是你工作忙就算了。」最後話筒里,二舅的聲音略帶著點緊張,還有一些焦急。

不過這些沈嘉沛都完全忽略了,他滿腦子飄得都是豬。

心里不由的很是懊惱,自己開始怎麼沒有想到,豬也是有恐懼的,凡是宰殺的時候它們都會發出淒厲的慘叫,特別是臨死的時候,慘叫更是淒慘,那種動物本能的恐懼,夠強大了吧,而且二舅那里每天都會宰殺很多的豬。

這些不就是最好的恐懼情緒麼?

「嘉沛?嘉沛?你听見了麼?要是……算了我掛了啊。」話筒里的二舅聲音從最初的疑惑,變成了失落。

「听見了,听見了,二舅我明天一早就去,嗯,我這邊很閑的。」想到了開心處的沈嘉沛,聲音不由的也大了一點,說話也多了份欣喜和親切。

「啊……真的,那好,二舅明天在家等著你……再見!」

「再見。」掛了電話的沈嘉沛,興奮的揮舞了一下右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興奮。

一下午沈嘉沛就是在焦急和興奮中度過的,下午一下班,他就直奔園長辦公室,把第二天的假請了。

因為平時他根本就沒有請過什麼假,所以假很是好請,根本就讓他費什麼口舌,假條就被園長批準了。

帶著對未來充滿的期望,沈嘉沛回到家草草的吃了飯,和肉包玩耍了一會,把二舅的事給母親說了一下,在母親的叮囑下,上床睡覺去了。

晚上,他做了一個甜蜜的美夢,夢中他成為了世界首富,萬人敬仰,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把他當成世間的真神,他身邊美女如雲,豪車成群……

「二舅,在家麼?」

「是嘉沛啊,來,快坐,這孩子,你二舅找你來幫忙的,你怎麼還帶東西呢?」推開門的舅媽,滿面笑容的看著這個外甥,等到看見外甥手上的禮物時,一張臉就不高興起來,連連責怪,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什麼孩子還小,以後還要談朋友,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說起自己的這個二舅和舅媽,對自己還真是很不錯,以前記得小時候,沒到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是往家拿最少半扇豬肉,每次拿去的豬肉都能讓自家鹽腌吃上三五個月的,只是這些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了,所以除了過節的時候,平時也就是打個電話,很少在走動了。

今早,來時的路上,沈嘉沛心里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起小時候二舅對自己的好了,就買些東西給弟弟妹妹門。

「沒事,都是些小零食,小弟呢?還有小妹,今天都沒在家麼?」坐下之後,喝著茶水,沈嘉沛好奇的打听起了表弟還有表弟的情況,記得小時候都是和自己很親的,只不過自己上大學後,常年不在家,關系也慢慢的淡了。

親戚就是這樣,平時不聯系的時候,也不想,但等到見面了,只要沒什麼隔閡,還是覺得心里很親切很想念的。

沈嘉沛現在就是這樣,來到二舅家了,就忽然想和表弟還有表妹說說話。大家年紀都差不多,比自己也就是小個三歲左右,沒有什麼代溝的。

給自己外甥端來了洗好的水果,舅媽有些無奈的嘆氣道「興華這孩子剛走,上班去了,楊晴這丫頭就讓我操心了,昨晚和朋友去什麼TV唱歌了,很晚才回來,現在還沒有起床呢。你二舅我們正頭疼呢,你這孩子也不說上學了,工作又不想干,整天就知道跟著一些不好的孩子瘋玩,生怕她那天給闖出禍事來。」說完舅媽連忙把手上削好皮的水果給外甥。

看著年紀已經不小,因為操勞滿頭白發的舅媽,沈嘉沛心里很是難受,可嘴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自己年紀也小,輪成績也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滴,混的也沒什麼前途。

「舅媽,你也不用擔心了,我和晴晴小時候關系還是不錯,晚會等我見她了,我勸勸她,說不定她會听我的呢。」最後,沈嘉沛還是說了些安慰的話,開導舅媽,不過看舅媽的神情,並沒有起到什麼太好的效果,也是,自己的孩子什麼樣的脾氣,自己清楚。

正在這個場面帶些尷尬和傷感的時候,二舅回來了。

門口走進來一個頭發花白小半,臉色皺紋褶子成堆,面色黝黑的老人,沈嘉沛連忙站了起來很是有些傷感的喊道「二舅,幾年沒見怎麼老這麼多?」

想想自己和二舅差不多有兩年沒見過了,這兩年走親戚都自己都趕上有事,再加上春節正是動物園人多的時候,自己都在加班,因此也就沒有踫過面,現在一看,沈嘉沛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長輩們都一個個的年歲大了,可是想想自己還有和自己同輩的這些小輩們,連同自己都沒有一個成才的,依舊是在混,可是卻又沒人真正明白自己在混什麼?

說白了,就是找不到人生的目標。

二舅到是沒有什麼感慨,爽朗的一笑「哈哈……你們這些小崽子都長大了,我再不老不成妖精了麼?」

听了二舅的話,舅媽笑著打了二舅一下這才說道「外甥給你這個當舅買的煙,知道你喜歡抽,給……」

「呦,還是帝豪啊,這一條可要九十塊呢,沒事花這個錢作甚?在咱家這兒,平時都是抽三塊的煙,五塊的都是辦事用的。」二舅嘴上說羅著花錢,臉上的笑容卻是帶著激動和欣慰,不管怎麼說外甥還是外甥,沒有因為上了大學,而和自己生分,這就行了,長輩們很多時候,要的不是東西,要的只是你心里的那份掛念。

他知道你心里想著他呢,就會覺得小時候對你的疼愛沒有白疼。

陪二舅聊了一會,沈嘉沛主動提出去豬場看看,並打包票中午一定在家吃飯,這才在舅媽不舍的目光下和二舅去了離家二里多地外的養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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