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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你怎麼知道的?」陶晶本來就不是會撒謊的人,再加上丁悅婷那種平淡的語氣實在讓她有些吃驚,便不由自主地「招供」了,盡管她也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可瞞的。

「瞧你嚇的,我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物。」丁悅婷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接著又正色道,「小晶,其實有件事,我早就該說了,就是沒有機會,那個柳老師,她十一年前也是這個寢室的人,後來有一個女生不知為什麼惹了眾怒,被她和其他室友給謀殺了,結果就出現了如今的詛咒。」

「世界上根本沒有詛咒。」陶晶咬著嘴唇低聲說道。直到今日,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詛咒」二字,陶晶多少還是有些害怕。

「當然了,我要是相信那種東西,還敢來這個寢室嗎?」丁悅婷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惜柳老師對此深信不疑——沒錯,我記得小雪和小琳問過我是在幫誰調查,的確~~」丁悅婷臉上劃過一絲不安,「柳老師,是她在吳清出事後找到我,想讓我借由我媽從醫院套出些東西來,而我也對此有些疑問,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被事先設計好了似的。後來,我進到了她的家,發現她家里到處都是什麼符咒圖案還有一些祭祀器物,一股子宗教氣息,而她也告訴當年的事有她的一份,至于具體原因和過程,她只字未提。她家里的那些古怪東西是怎麼來,我至今也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她被當年那個人追殺,為什麼不報警呢?」

「我當然想過了。」丁悅婷貌似有些無奈,「誰知道柳老師說什麼都不同意,她說如果報警的話,會讓更多人死的。」

「這個……」

「很瘋狂是吧,但也沒辦法,畢竟我也想知道吳清的事。後來我才發現,她根本不管別人,只想著自己怎麼安全,最後我也就退出了。」說到這里,丁悅婷苦笑一下,「誰知道,我退出後不久,柳老師就瘋了,之後的事,我也就不用多說了——或許,根本就是我把事情弄糟的。」

「原來柳老師最後聯系的人就是她,但是,柳老師為什麼會瘋呢?還是說,柳老師真的之前就是個偏執狂?」雖然滿月復疑惑,但陶晶還是比較慶幸的︰丁悅婷應該還不知道楊雪的事。說實話,對于楊雪的異常,大家沒有一個不揪心的,但因為在醫院的事,誰也不敢去觸踫這個禁區。

「婷婷,你就別自責了,這事本來就不該把你卷進來。」雖然張羽英再三叮囑,千萬不能做「爛好人」,但陶晶看到丁悅婷這副樣子,不免還是有些心疼,「要不是你,我們根本就不能得到那本日記,雖然說記得亂七八糟,連個順序都看不出來,比小琳的筆記還要糟。」到最後,陶晶只能想出一個拙劣的笑話來緩解下氣氛。

「那本日記的事,還是柳老師告訴我的,看樣子,黃靜和黃蕾也幫過柳老師。」雖然沒能達到預期效果,但至少丁悅婷沒有再想自己的不是了。「我查過了,柳老師過去當過這兩個人的輔導員,日記里的奇怪東西,應該就是從那里得到的。至于內容~~順序!」原本丁悅婷只是在自言自語,誰知她突然停下來望著陶晶,弄得她渾身發麻。「小晶,日記的原本呢?」

「我記得是被羽英收著,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知為什麼,陶晶總覺得丁悅婷好像話里有話,讓她不得不心里一緊。「有什麼事嗎?」

「倒也沒什麼,不過想到一些線索,必須有日記的原本才能確認。」

「那就等羽英她們回來後大家一起商量吧。」陶晶還是知道自己的陣營的。

「是嗎,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羽英人長得那麼小,號召力還挺強,不然那麼重要的東西,你們也不會放心交給她……」

「那是因為我們相信她,而那本日記,也是我們一致決定交給羽英的。」丁悅婷話還沒說完,就听見了重重的推門聲,接著便是楊雪不滿的眼神,「你說的不錯,羽英是很有號召力,但不是你以為的‘獨裁者’……」

「好了,小雪,人家可能只是說話比較直,又比較好奇罷了。」趁楊雪還沒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張羽英趕緊跑出來打圓場。其實丁悅婷剛剛的話,她們三個都听到了。張羽英只擔心沈琳會控制不住,所以早早地把她拉住,卻忘記身後還有一個楊雪。

「快說說吧,究竟是什麼樣的線索,非要看原本不可?」見氣氛還是有些僵,沈琳便開口把話題岔開。

「不好意思,老毛病,其實我沒惡意的。」丁悅婷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後,便拿起了一份影印指給大家。

「性子直是嗎?但願是真的,要是假的,可就麻煩了。」葉靈玉怎麼也不肯相信,一個在「官場」里頗得民心的人,會是一個直性子。「反正不是什麼好的開始。這個丁悅婷,敵友難辨。」

「你們看一下,這些,還有這些……雖說這些東西都很混雜,但不同的東西之間有著很明顯的分割,每個事物記錄地也很規矩,圖文就是圖文,符號就是符號。」說著地悅婷又翻出幾頁,「可是你們看這夜的末尾,只有很少的點線符,應該是某種東西的開端,可下一頁卻是一對完全看不懂的圖案,直到差不多能二十多頁後的這里,相似的點線符才再次出現,感覺上總像是接著那一頁的末尾。這樣的例子我至少發現了幾十處。」

「調換頁碼,一定是這麼回事。」這一次,換做沈琳反應最快了。「小雪,還記得初一時候我是怎麼對付那個總逼著我們寫日記的老師嗎?」

「當然記得,你總是買那種容易掉頁的本子,隔一段時間就把過去的日記改了日期,撕下來接到後面去。」這時楊雪也明白了。「原來如此——羽英,我記得那個日記本很厚吧。」

「當然,簡直就像字典一樣。」說著,張羽英便把日記的原本放到桌子上,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拿出來的。「一般來說,書本的裝訂面都會呈一種弧形,而廠家為了整齊頁面,實際上會將紙張做成不一樣的尺寸,如果調換頁碼的話,就會有參差不齊的現象,尤其是這麼厚的本子,就更為明顯了。是吧,婷婷。」張羽英勉強笑了一下,心想︰「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家伙遠比看上去的精明。」張羽英不得不承認,丁悅婷看出了自己沒有發現的細節,雖然是好事,但張羽英卻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但她知道,這不是嫉妒。

「羽英說得不錯,我們手里的只是影印,每張的尺寸都一樣,只有原本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丁悅婷剛想伸手便縮了回來。「還是等大家一起吧。」這一次,丁悅婷貌似學乖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一次出去都有什麼收獲?」陶晶知道,日記的原本必須所有人都在場才能動,現在與其盯著這東西發呆,還不如干些實際的事。

「還是一樣吃閉門羹。」沈琳瞥了一眼在角落里深思的張羽英,「不過羽英學到了一個調查的好途徑。」

「但必須是小寧和天鳴這對‘資料黨’幫忙才行。」

「有誰在叫我們嗎?」說曹操,曹操到。張羽英剛一說完,許寧和江天鳴就推門進屋了。

「瞧你那副德行,撿金子了?」挖苦江天鳴,怕是楊雪現在唯一的樂趣了。

「收獲的確不小,不過需要一種新的理論途徑來支持——哎,你們都看我們干什麼?」

「小寧,說不定,我們可以節省很多時間了。」張羽英拍著許寧的肩膀,心中既喜又愁,「看來,我們的思路是對的,但是那些惡魔,也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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