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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章 其實……我愛你

房間已經完全陷入濃郁黑氣之,不見原本的裝飾雜物。有的,只是無數漂浮的虛影,神情猙獰凶惡,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呵呵……」

眼見若干熟悉苦主齊齊現身,其不乏有夜摩等恐怖強者,唐恩非但沒有驚慌,反倒是嘴角微曬,滿臉諷刺笑意,「玩這手……不過如此而已!」

一瞥眼,目光殷紅,「生前,我能斬你們于刀下。死後,我照樣也能再殺你們一次!來啊!!!」驀地長吼咆哮,肩背挺直,山崩海嘯般滔天殺意轟然爆出,宛若強風過境,直令周圍圍攏虛影齊齊退後一步。

「嚎……」像是被觸怒了一般,周遭虛影齊齊仰頭長嚎,神情極致扭曲,陰風慘慘,好似冤魂煉獄。隨即在心髒處破開了個大窟窿的夜摩帶領下,黑氣激蕩,蜂擁殺來。

「滾!」唐恩坐姿不動,神情略顯瘋狂,雙肩一抬,右手坑窪匕首,左手剛剛拿到的漆黑匕首,同時揮臂舞動,瞬間在周遭布下刃光刀網,浮光掠影,徑直將整個身形掩蓋起來。

「啊……」淒厲慘嚎,最先沖來的夜摩一頭撞入刀網之,周身黑氣瞬間被削弱大半,如果不是退得還算及時,怕是一個照面就得步入約克後塵。

果然……唐恩見狀微微松了口氣,心大石落地,隨即殺意更甚,肆虐咆哮,瞬間將周圍空間變為嚴寒冰窖。

唐恩之前心就有猜測,眼前的夜摩、尤妮絲等等雖然與真人並無二致,但這畢竟只是災厄之眼搞出來的虛影,肯定不可能有真人那般恐怖實力。否則這等豪華陣容聚在一起,哪怕只是蓄勢。這間屋怕是就得瞬間碎裂成渣。

事實證明唐恩的猜測沒錯,夜摩等人雖然確實具備一定的攻擊力,但實力也就是級武者這樣。雖然依靠數量前僕後繼還能帶來不小的麻煩,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已招。但這對于唐恩來說,也就僅僅只是麻煩而已。

他如今的實力早非昔日可比。兩把匕首封鎖周遭,殺意縱橫,直如橫江鐵索一般,任你巨浪滔天,我自歸然不動!

你,能奈我何?

當然。唐恩也不可能因此就小瞧了災厄之眼。實際上,災厄之眼的主要攻擊手段,並非是明面上這些弱化的夜摩等人,而是心境上的侵襲。

要知道,災厄之眼擅長的就是挑動並夸大人心底的分毫情緒。之前那些負面情緒可以看做是外在攻擊手段,只要強行灌輸成功。佔領目標對象的心湖,那也就達到了控制的目的。

只是這方法在唐恩這並不好使,負面情緒進來得倒是很順利,但佔據主導地位的卻一直是唐恩的堅忍心志,且絲毫未曾動搖。

一計不成,災厄之眼迅速改變策略,搜刮唐恩記憶。弄出夜摩等人進行攻擊。而這,也就是內在攻擊手段。

因為只要唐恩反手還擊,心湖不可避免的就會產生波動。無論是高昂戰意,亦或是稍稍畏懼、還是思索對戰策略……只要分心他顧,心湖自然就不能保持之前的平靜如鏡,那麼災厄之眼的機會也就來了。

但是可惜,唐恩雖然招但卻沒有入套。心湖雖然已不再平靜,但取而代之的卻是瘋狂的殺伐之意。

殺!殺!殺殺殺……

不過短短片刻,砍瓜切菜一般,前僕後繼的虛影不斷在血色刃光下崩散消失。幾無威脅。

漸漸的,災厄之眼似乎也有點泄氣,之前不斷憑空產生的虛影也逐漸減少……沒辦法,唐恩胸唯有殺伐之意,其他所有負面情緒皆被死死壓制。即使挑動也成不了氣候。而如果災厄之眼夸大殺伐之意,那就相當于幫助唐恩提升戰意……

兩邊都是無奈,最好只好收手。

「啊!」隨著最後一聲不甘慘嚎消失,所有虛影黑氣全部清空,眼前再次出現屋內景象,一切恢復如常。

收起匕首,「呼哧……呼哧……」豆大汗珠不斷自鬢角淌下,唐恩胸膛宛若破風箱似的起伏不定,大口喘息。災厄之眼拿他沒辦法,唐恩又何曾不是如此,更糟糕的是他只能被動應招,壓力不小。

轉頭四顧,窗外光線依舊明媚,再收回視線,災厄之眼仍然靜靜擺放桌上,沒有絲毫變化……結束了?唐恩眉頭微挑,再次看向災厄之眼的瞳孔,頓了頓,之前那令人不怎麼舒服的感覺完全消失,似乎災厄之眼已經服氣。

成功了?那控制方法呢?好歹給個提示吧……就在唐恩疑惑不解時,咚咚咚,正門被輕輕敲響。

「亞瑟?亞瑟……你沒事吧?」是莉娜,聲音有些焦急。

「哦,不用擔心,我沒事。」唐恩下意識轉頭道,隨即吱呀一聲,光線泄進,沒有關死的房門被推開。

莉娜在門外舉著手,神情有些錯愕。頓了頓,踏步走進︰「我在外面听到你的吼叫聲,有點不放心,所以……」

話音未落,「不要進來!」唐恩神色一變,急聲喊道。那些虛影雖然已經消失,但保不齊周圍還殘留著些看不到的東西,他自然無所謂,但莉娜這些普通人就難說了。

「……過來看看,呃?」腳步一頓,莉娜看著唐恩焦急神情,下意識就要收腳退回。不過就在這時,嬌軀驀地一震,靈明雙眸瞬間變得空洞無神,緩緩低下了頭。

「該死!」眼見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唐恩霍然起身,瞬間閃到莉娜身旁,剛要伸手,但又有些遲疑頓住。唐恩並不清楚被災厄之眼控制後會有什麼後果,一時不敢妄動。

而這時,莉娜慢慢抬起了頭,像是在睡夢被吵醒,雙眸一片茫然,歪頭看著身旁的唐恩,臉頰驀地微紅,有些遲疑的抿了抿嘴︰「亞瑟先生……其實……」

「莉娜、莉娜,我是唐恩……」接連呼喚幾聲,眼見莉娜無動于衷,唐恩眉頭不由緊皺,伸手就要先將她帶離這里再說。

不過,伸出的手臂驀地被緊緊抓住,莉娜眼簾微垂,本能的有幾分羞意︰「其實……我愛你……」

「納尼!」饒是鎮定如唐恩,聞言也好似被雷電劈一般,當即傻眼了。

「你放心,我說出來並不是想要得到什麼……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喬希亞小姐,我也本不該這樣說的。但是……對不起,我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咬著嘴唇,言語似有淚意。青蔥手指不斷捏著長袍衣角,時松時緊,昭示著主人現在異常緊張的心情。

「呃……」舌忝了舌忝嘴唇,唐恩神情有些僵硬,勉強說著,「那個,不要說胡話了,你現在只是被災厄之眼控制……」

驀地揮手打斷,莉娜神色有些激動,「不是災厄之眼的原因!即使是,我也該感謝它,因為它讓我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所以,亞瑟先生,請讓我說完……」

仰面眨眼,微微吸氣,「我知道我只是個夜鶯,不管我現在做什麼,如何的努力,身份怎麼轉變,都改變不了我以前是個夜鶯的事實,以後也該永遠如此。或許,我根本沒有資格談愛情,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夜鶯口的愛情……但是!」

平視,緊捏拳頭,空洞的雙眸有淚珠滑下,「亞瑟先生——我愛你,一直都愛!我不奢求能得到你同樣的愛,但請務必要相信我對你的愛情!因為,這是我骯髒軀體唯一純潔的東西……」

余聲寥寥,最終融入斑駁光線之,和光同塵。

唐恩靜靜的听著,目光怔怔,一時作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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