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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給他提個醒,萬一蓋子被揭開,他也月兌不了干系。」

「嗯,這個威脅很給力。」

「並且,他還能落下好名聲,一心為國呀。」

「不錯,這的確能打動他。威脅利誘雙管齊下。」

「實在不行,讓蔡三少爺來做此事,他又不是官身,行事反而更方便。」

雖然已經戌時中,趙東臣還是坐馬車去了北上召。錢向德此刻肯定如熱鍋上螞蟻,他若能有更好的辦法,趙東臣的一片好心,他也能夠體會,若是沒有更好的,這個計策實施起來,不定真能救他一命。

錢向德原想通過趙東臣,撼動王耀國,見他好意幫自己籌劃,卻沒有他想要的動作,一邊心里暗暗嘆氣,一面也理解趙東臣的難處,他自己差點身陷囹圄,也沒有去找王耀國,大概是個特別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他連夜四處活動,最後,托到督軍的一位幕僚,這幕僚給他的建議,還是讓蔡少遠來做。然後,第二天早上,把蔡三少約了出來。

「一個商人卻能心系國家,說不定朝廷給個嘉獎,弄不好還能封個散秩官兒,拿俸祿不干活,還不交稅,多好。」錢向德鼓氣三寸不爛之舌。

蔡少遠大樂,他就愛折騰,最近閑地他骨頭都躺疼了,正難受呢。

蔡少遠問錢向德︰「我這客在哪兒請?」

錢向德冷汗都出來了,天上人間才不會弄一大群銅臭燻人的商人在里面呢。

「滿香園,兩個分店全開。」錢向德連忙說道。

「不好,我看,西平那邊有個塞尚大車店,讓他們把那里清掃干淨,滿香園的火鍋搬過去。全城的商戶,我下它五百個請帖,呵呵,每人一千斤糧食,就是五千擔,要是一萬斤糧,就五萬擔了,運過去時,糧車貼上安平城商業協會的大字,哼,那些讀書人成天拿鼻子看人,有本事,讓他們也賑賑災。」

蔡三少不愛念書,沒少被母親念叨,他肚子里還憋著一股邪火呢。

錢向德明知這一下和全天下的讀書人結了仇,自己今後的日子不好過,但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活著,總有希望在。

這個時候和蔡少遠斤斤計較,他一惱怒,撤退了怎麼辦?

回頭,錢向德想了又想,還是讓人去找了安平城的其他官員,到了蔡少遠請客的那天,除了商人,還去了很多官員,他們為了面子,咬著牙拿出銀子充大頭,捐款不全是商人的,蔡少遠就不能那麼寫字了。

錢向德直接在安平城購買了十幾萬斤糧,一路走,一路把銀子換成糧食,當然,糧車上還得貼字,把安平城的工商行會和讀書官員都寫上了。

到了官倉,果然給的糧食十分不好。錢向德手里有了點糧食,就不那麼著忙,他挑了些能看過眼的糧食帶走,留下話給官倉的糧官,讓他們繼續籌集,他回頭派人來拉。

官倉那邊的人一看就傻眼了,他們挖下大坑,就等著哪個冤大頭往里面掉呢,沒想到錢向德跟個魚兒一樣,從他們的手指縫里溜出去了。

錢向德一面在米慶州放糧,一邊派了二愣子的小吏去催糧,叮嚀好必須賬面和糧食數量要符合,糧食不能發霉,不能摻入太多的土和雜質,一眼看去,要是好糧食,才能接受。

其實,戶部那些大壞蛋,也清楚下面的貓膩,有十萬擔糧食,都能穩住災民情緒了,錢向德光募捐,就有五萬擔,並且,他還帶來一批棉衣、被服,災難嚴重的縣,一家還有一件棉襖或者被子呢,米慶州民風彪悍,但也淳厚。錢向德每天穿著一件舊棉袍,在救濟的粥棚和發米的地點來回跑,嗓子都是啞的,百姓每天稀飯果月復,全家擠在一起,蓋一床被子,竟然沒有一個人有怨言,還稱贊錢向德是好官,經常有人喝著稀粥,喊著萬歲,說他們踫上了太平盛世,踫上了一位有德明君。

這些奉承上面的話,都是錢向德悄悄讓他的人穿了百姓衣服,在災民里宣傳的,天氣越來越冷,凍餓而死的人也不少,但百姓大多數只嘆自己命苦,罵老天爺不長眼,卻沒有出現搶糧和斗毆。

錢向德從官倉調來的糧食,還算能吃,幾個月下來,竟然熬過了冬天,眼看地上冒出黃女敕女敕的草芽兒,他的心里終于松了口氣,朝廷一筆防疫的銀子下來時,蔡少遠運草藥的大車剛好來到米慶州的地界,錢向德大喜過望,感激涕零,按時價付了銀子。

這些草藥遠遠不夠,蔡少遠給錢向德出主意,讓百姓不要窩在家里,太陽好的時候,都出來曬著,連屋里的被褥家具,全都多曬,還有,有死人的地方,全都撒了石灰。

防疫的措施得力,果然也沒起什麼瘟疫,錢向德一戰成名,在後面的日子里步步高升,趙東臣沒少從他這里受益,這是後話。

趙東臣捐出了一頓火鍋,光豬就殺了三十頭,還有羊啊雞呀的,算起來損失不少,但也是給他的飯館,又做了一次很給力的廣告,冬天里,在滿香園吃飯談生意的顧客特別多,大家一邊辣的額頭冒汗,一邊大著舌頭,說著生意經,到了年關算賬,一點也不少掙錢。不過,他倆卻顧不得這個了。

趙二老太爺捎信過來,說是陸氏給他寫信,要在過年時,和趙東臣敘敘母子情。這是想要承認趙東臣了?

「她想認我們就認,不想認我們,就跑路?什麼人這是,給老太爺寫信,說咱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過年,我們肯定會好好祭拜的。」葉兒惱怒地說道。

「呵呵,正合我意。」

二老太爺雖然也討厭陸氏,但他覺得,陸氏是有誥命在身的,雖然一家人都不願意承認,可朝廷都承認了,他們也不敢抗旨的,他有一次來信,勸趙東臣過年,給陸氏行禮,認下她。

「陸氏必須先給母親行禮,承認自己是繼室。」趙東臣給二叔寫信道。

二老太爺肯定轉達了趙東臣的意思,然後就沒了消息,年關將近,趙東臣帶著一家人,好幾車的禮物,往河東府而去。

不管多麼想念王老爺,他們這一回,卻沒法先去看望他老人家了,再說,衛城也比郭鎮近些。

依然要住進二老太爺家,這讓趙東臣非常別扭,他在經過那對大石獅子時,眼光狠狠地盯了一眼那個大院兒。

二老太爺一家,見到趙東臣很高興,關鍵是老爺子特別高興,其他人都得跟著高興。

臘月二十六,陸氏也從安平城返回了衛城,她過來給二老太爺行禮,兩人在屋里說了一會兒話,等她告辭,二老太爺就讓兒子把趙東臣找了去。

「陸夫人明天進祠堂拜祭你母親,你們夫妻,就給她行個禮吧。」

若是陸氏承認了趙東臣,那他就是大房的兒子,沈氏再關門也沒用,二老太爺可以下令把門砸開。

沈氏是續弦,她敢把趙家子孫關到外面不讓進門?上一回趙東臣回來,雖然寫入了族譜,但陸氏跑了,等于一道很重要的手續沒用完成,二老太爺面對的困難太多,一時還沒法用強迫沈氏,這一次,哼哼。

陸氏從二老太爺院子里返回,就看到婆婆,也是她的小姨,臉色黑沉沉的站在上房門口︰「你這是要和我唱反調了?」

「婆婆,樹大要分支,兒大要分家,公公已經過世這麼多年了,我和慶林兄弟也不能老這樣一個鍋里攪稀稠吧?」

「小賢,貴兒現在還在病中,分了家你來打理嗎?你可沒做過生意的。」

「這個——,婆婆,日子總要過的,貴兒病了,我這當娘的,就要為他擔負起責任,他不行了,我怎麼也得行的。」

沈氏沒有順著往下說,皺了皺眉頭︰「你怎麼要認下那個野種?你為何要把自己放到那麼尷尬的地步?」

「我本來一直就很尬尷,先是守活寡,後又守死寡,要不是有誥命在身,估計這個家早就呆不住了。事已至此,我沒必要給自己樹個強敵。」

「強敵?小野種不過一個馬販子,你都覺得是強敵了?有我在,我看他能怎麼樣。」略停了一下,沈氏強調,「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他見禮,只要你頂住,這個家門,他就別想踏進一步。」

「婆婆,我覺得你有點異想天開了,官府的判書都下來好幾個月了,你覺得,他能打贏那場官司,難道還打不贏下一場官司嗎?我們何必拿著大把的銀子,往那無底洞里撒?還不如在家里內部分了的好。」

「你——,可真賢惠,嫁給趙慶明,你也學傻了,河前縣的人為他在河邊,修了個廟宇,說他是河神。我看,你也想讓那個野種,立個慈母碑了。」

「婆婆,你最好今後不要再說他野種,他是我孩兒。」

沈氏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

陸氏卻扭頭進了自己住的第三進院子。

她倆針鋒相對的爭辯,第二天就有人悄悄傳給了二老太爺,然後又轉給了趙東臣和葉兒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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