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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趙先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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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善民不知听了誰的勸告,去燒香求神,回來帶了個廟里的大和尚,那老|禿|頭假模假樣的在屋里轉了一圈,竟然說,葉兒的寶寶小正兒是個克星,家里若有這個孩子住著,別的人都活不下去。

劉善民帶著劉英群,氣勢洶洶地過來,要葉兒把孩子交出來!

伯母嚇得雙腿直打哆嗦,還是商嬤嬤厲害,掂了切菜刀守在葉兒的房門口,伯母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門關了,還把背靠到上面,用勁兒頂著。

還好,劉家祖上建這房子時,家境還不錯,老式的對開木頭門,很是厚實,伯母嘴里念念叨叨的,不停地在說︰「祖宗保佑!」

那大和尚也過來了,跟商嬤嬤講開了佛法,妄圖蠱惑商嬤嬤讓開。葉兒氣得要命,打開窗戶問那大和尚︰「你要做什麼?」

「阿彌陀佛!」那和尚你想把我孩兒怎麼辦宣了一聲佛號,這才說道,「由貧僧帶回廟里撫養,我佛慈悲,定能化戾氣為祥和,施主盡管放心吧。」

「佛祖是慈悲心懷,普度眾生,你卻不是,我憑什麼要把孩子交給你?」

大和尚生氣了,又高聲宣了一聲佛號,這才問︰「施主何出此言?」

「你若慈悲,為何要生生離散我們母子?」

「這也是為施主所想。」那和尚一愣,很快就反駁道。

「你胡扯!」

「這孩子留在施主身邊,對施主也有損,因此……」

「呵呵,我若是不在乎呢?孩子就是我的命,你把他帶走,我也活不下去了,這和拿刀殺我何異?大和尚,這種殘害生命的事情,你若是真慈悲,就不該做出來。」

那和尚又愣了一下,然後高聲宣了一聲佛號,又嗚哩嗚喇念了一會兒經,這才對葉兒說道︰「施主此言差矣,要知道孩子皈依我佛,不僅能化去身上的戾氣,將來還能往生西天極樂世界,而施主你,依然能頤養天年,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大和尚,你別在這里巧言舌辯了,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在孩子在,你若是想要強行奪了我的孩兒,我便和你的和尚廟同歸于盡!」葉兒是真生氣,這和尚雖然佛號叫得響亮,但說話間,眼神卻無悲憫之色,還對葉兒這麼 他,有點惱火,葉兒知道這不是個真心向佛的出家人,她現在被困在屋里,劉應東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至于劉三爺會不會趟這渾水還真難說。葉兒心情正緊張,和尚旁邊的劉英群,卻在叫囂什麼不要和她羅嗦,直接把門劈了之類的話,和尚沒有理他,劉英群卻回頭找到了斧子,商嬤嬤揮著菜刀護門,他便要去砍窗戶,妄想從那里跳進來。反正里面葉兒和她伯母,兩個女人,肯定打他不過。

就在葉兒想不出解困的辦法,心急如焚之際,听見大門外穿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趙先生領著一群學生走了進來,葉兒看到跟在最後的伯父,心里一陣溫暖。肯定是伯父從地里回來听說了,跑去叫了趙先生。伯父幾乎不識字,對讀書人有種虔誠的崇拜,像趙先生這樣懂得多、又見過世面的,他大概都當偶像一樣了。

趙先生過了年就搬出去了,劉三爺把祠堂的後院兒借給了他,劉家的孩子讀書不掏學費,只管先生吃飯。

只見趙先生一臉嚴肅地站在和尚對面︰「怎麼回事?」他自從開始教書,便把胡子留整齊,頭發也綰起,外面帶了書生巾,穿著葉兒給做的粗布直綴,挺直腰板站著,月復有詩書氣自華,和尚果然不敢小覷,連忙雙掌合十,低頭行禮。

劉英群卻鑽過去,把事情說了一遍,很憤怒地指責葉兒袒護孩子,要害了這一家人。

「哼!沒見過你這樣的傻瓜!知道你媳婦肚子里的孩子為什麼沒的嗎?」。

劉英群被罵了,反而不再指責是葉兒的孩子害的,而是奇怪地問︰「你知道?」

趙先生問跟在身後的幾個孩子︰「說吧,幾天前的下午,放了學你們在小樹林里看到了什麼?」

大點的孩子往後縮,兩個小的卻嘻嘻笑著︰「看到一個女人和男人光,沒羞!」

「認識那個女人嗎?」。

「認識,他家的。」

劉英群一看指向自己,臉一下子漲得發青︰「胡說!」

趙先生攔住劉英群︰「且听孩子說完。」

劉善民過來,訓斥趙先生︰「你在這里攪和什麼?我家的事兒不要你管,出去!」

「趙先生,你讓孩子往下說啊。」屋里早就涌進來很多人,大家八卦精神高漲,劉善民根本阻止不了。

「那個男人听到我們說話聲,提著褲子跑了,你媳婦也急忙收拾了一下就跑,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疼得都哭了。」一個孩子繼續說。

「听見了嗎?你媳婦的孩子,是自己摔掉的。」那正是劉丁氏難產的第二天,家里亂哄哄的,誰也沒注意何春嬌溜出去了。

劉英群不等趙先生說完,已經沖出去找老婆算賬去了。

何春嬌大肚子還和男人在野外私會,听見的人都議論紛紛,她孩子流產,怎麼能說是葉兒的孩子沖撞的?

趙先生看了看那和尚︰「你哪個廟里的?度牒呢?」

劉善民挺身在和尚前面︰「趙一山,這是我家,你給我出去!」

「劉應東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再說,這是他家,你家在隔壁呢。」他推開劉善民,盯著那和尚。

「說吧,你那個廟里的?度牒拿出來。」

「我是普善寺的,度牒在廟里,沒帶。」那和尚似乎被趙先生的氣勢壓住了,老老實實地回答。

「普善寺只有一個老和尚,不是你!」

「我是從京城的常平寺來的,在普善寺掛單,這位施主來求,普善寺方丈身體不適,我便代他走這一趟。」那和尚微微皺眉地道。

「來幾個人,跟著大師傅去廟里,看看他的度牒去!」

「你懷疑我是假的!」和尚終于生氣了。

「大師傅,真的假的,你拿出度牒便明了啦,不必這麼生氣吧?」趙先生的話引起周圍人的議論,但卻沒人表示願意跟著那和尚去查看真假。

「諸位大哥,你們仔細看他頭上的戒疤。廟里和尚受戒,都有專門的師傅來燒這疤的,誰見過這樣,既排列的不勻稱,又大小有差異的?」

眾人這才往那和尚頭上看,果然有人信了趙先生的話,覺得這和尚可疑。前些年沈家營的確來了個假和尚騙財,後來被縣里的捕快抓走了。不然,趙先生這話就不會這麼有效果,好幾個人都擠出來,願意跟著和尚去廟里驗看度牒,和尚臉色很難看,卻被擁著身不由己地往外走。

劉善民急了,跑過去想要攔住那些人,反而被別的人拉住了,詢問他有沒眼看過和尚的度牒,這和尚是不是法術高明等等,這麼一耽擱,和尚就出了門。劉善民氣得直跺腳,一件本來極嚴肅的事情,讓趙先生攪和成了一場鬧劇。

葉兒隔著窗戶,看得只想笑,這個趙先生,還真是個人才啊。和尚若是很小的時候燒的戒疤,長了這許多年,大小有可能不一樣,排列也許會不整齊,村民們誰會注意這個啊?被他這麼一忽悠,等去了普善寺,再返回來,起碼一兩個時辰就過去了。有了時間,他就可以做別的布置。

果然,趙先生對大家喊道︰「都回家吃飯吧,和尚是真是假,一會兒那些問的人回來,就都知道啦。」好嘛,事情變成了判斷和尚真假了,他真會轉移話題。

劉善民氣哼哼地甩甩衣袖走了,屋里終于靜了下來。商嬤嬤跑過去,把大門關了,這才急急忙忙去廚房做飯。

隔壁鬧哄哄的,葉兒听見劉英群的吼叫,何春嬌在哭,陳媽在勸說什麼,劉善民回去沒一會兒,也加入了戰團,葉兒听見他很大聲地說「滾」,不知道是說陳媽,還是說何春嬌。

陳媽肯定不會讓何春嬌出了那個門,不過,她聲音小,葉兒听不清,大概是求情的吧,劉丁氏尖銳的嗓音響起來,罵著「不要臉」。

葉兒豎著耳朵听了半晌,那邊都安靜下來了,隔壁大門也沒響,看來何春嬌是留下了,這個女人,又耍了什麼手腕了呢?能拿住劉英群還可以理解,為何劉善民和劉丁氏也能容忍她那麼放|蕩的行徑?雖然何春嬌在剛嫁來時被狠狠教訓了,這陣子沒出什麼ど蛾子,但葉兒從來沒有掉以輕心過,新人第二天,就敢做那樣的事情,並且,她做戲的水平也很高,實在是不能令人省心啊。

商嬤嬤極干練,唯恐葉兒餓著,便燒了醪糟蛋花湯,餾了饅頭,再炒個菠菜,一刻多鐘飯就好了。

趙先生招呼大家趕緊吃,葉兒見他神情依然很緊張,知道他擔心那和尚若是回來,他的安排沒有奏效,會再度陷入麻煩。

還好,一個時辰過去時,在大門外叫門的,是了劉應東的聲音,伯伯一邊應聲,一邊腳下飛快的開了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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