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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我想好好抱抱你

幾個男人果然被曉冉鎮住了,紛紛看向王媛,「大姐,你不是惹了什麼大人物吧?看這女人的穿著,應該是個富家女,她真是你表妹?」

王媛找他們來的時候,編排了一套說辭,說曉冉是她表妹,橫刀奪愛,搶了她未婚夫。所以,自己抓她,也不過是嚇唬一下她而已。絕不會鬧出人命。如此幾個小痞子才肯收錢幫忙。

「她表妹?」曉冉哼笑,「一個貪污犯的女兒也配當我表姐?」曉冉拿出氣勢,率先壓住了場面,「看來你們是不知道,我把是傅繼霖將軍,他跺跺腳,北京城都要晃三晃,你們抓我,真是不要命了。你們這位大姐是不是也沒告訴你們,我是軍區陸軍長的女人?你們覺得,踫了我,還能有命嗎?」

「大姐,這怎麼回事兒?」又是將軍,又是軍長的,幾個小痞子嚇得腳都軟了。

王媛紛紛的咬著唇,罵了句,「一群沒用的東西。」她從包中甩出兩疊鈔票砸在幾個男人身上。「都拿著錢給我滾蛋。驍」

「可是,大姐,她……」幾個男人僵在原地猶豫著,他們抓來了將軍的女兒,只怕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們怕什麼,我才是主謀,有什麼事兒,我一個人頂著,還想拿到錢的話,現在就給我滾。」王媛歇斯底里的嘶喊了句。

幾個小痞子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拿著錢跑了 。

王媛緩緩蹲在曉冉面前,伸手抓住曉冉精致的小臉,臉上都是猙獰。「安曉冉,你的確有些手腕,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我既然把你抓來,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我那麼愛陸霆鈞,他卻這麼殘忍的對我,我不好過,也絕不會讓他好過。你不是他的心尖嗎,如果你死了,他一定會痛不欲生吧,而他越痛苦,我就會越高興。」

王媛只出現了那麼一次,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曉冉逃過了被玷污的危險,但她被困在破倉庫兩天,終于明白了王媛所說的要她死是什麼意思。原來,王媛是想將她困死在這里。這是個封閉的廢舊倉庫,曉冉被一條粗重的鎖鏈鎖在柱子上,別說是她一個柔弱的女子,即便是大漢也絕不可能掙月兌。起初的時候曉冉還掙扎嘶喊過,喊啞了嗓子,卻沒有半點效果。這根本就是徒勞,四周靜的可怕,這地方也不知被廢棄了多久,根本沒半個人影。

曉冉撐了四天,不吃不喝,幾度昏死過去,又幾度醒來。最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哭過幾次,想到陸霆鈞,他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卻又要分開,是不是命中注定他們就不該有交集,他們之間本就是錯的,所以,幸福總是那樣短暫,上天才會一次又一次懲罰他們。

後來,又想起了安安,她的安安很快要過生日了,才四歲的孩子,就沒有母親,安安的未來會不會因為她突然的缺席而改變?她的安安,會抱著她,給她溫暖與動力的安安,會給她唱《愛》的安安,她那麼那麼心疼的安安,真的再也無法相見了嗎?

再後來,她又想起了傅繼霖,那個她一出生就缺席的父親,那個害死她母親的元凶,卻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他說會補償她,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吧。

傳說人在要死的時候會惦記最愛的人,無數身影在腦海中來回的盤旋,有安國梁,陸婉夫妻,安程遠,還有安凌遠與林煙蓉,甚至還有蘇瑾默、陸震川,就好像放電影一樣,他們的影響在腦海里快速旋轉著,好像在播放著她短暫的一生。如果沒有陸霆鈞,她的人生一定會是波瀾不驚的吧,或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在安國梁夫妻的呵護下,快樂的長大,然後,在合適的年紀,找一個可靠的人嫁了。那便是另外的一種人生了。也許會錯過這般轟轟烈烈的愛戀,但人生,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好在她是鎖在床邊的梁柱上,廢棄的倉庫外,長滿了雜草,曉冉吃力的伸出手去扯雜草的葉子,放在口中吞咽。她不怕死,但她真的不想死,這世上還有太多的牽掛,她要為陸霆鈞活下去,要為安安活下去。

如此,撐過了第四天,等到第五天的時候,能夠到的地方,連一片草葉也沒有了。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體癱軟的靠著柱子,仰頭看著窗外天空。今天的天氣真好,天空是蔚藍色的,萬里無雲,她發呆的望著,但神志卻越來越模糊了。眼皮開始變得沉重,無論理智如何的叫囂掙扎著︰不要睡,不要睡,一旦睡了,也許就不會再醒來。可她的頭腦卻還是越來越沉重。

曉冉張嘴咬在自己細女敕的手腕內側,企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疼痛刺激著大腦,她的意識真的清醒過來,睜開眼簾去看痛楚,竟然要的血肉模糊了。但她沒有哭,曉冉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每留下一滴眼淚,身體中就會少一分水分。她一定要撐住,撐到陸霆鈞來救她。

而另一面,陸霆鈞和傅繼霖幾乎急瘋了。不僅是曉冉,王媛也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半分蹤跡。這女人在商場政界模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確是有些頭腦與手腕的。在最關鍵的一刻,一通電話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電話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陸霆鈞接通電話,電話那端傳來的是王媛的聲音,她尖利的笑格外刺耳。「陸軍長,心愛的女人弄丟了,現在一定很心急吧?」

「王媛,你到底將曉冉弄到哪兒去了?只要你將曉冉帶回來,條件由你開,一切都好商量。我求你,將曉冉帶回來。」陸霆鈞雖然極惱,卻還是壓抑著,低聲下氣的懇求。

電話那一端,王媛笑的越發放肆了,「沒想到你堂堂陸軍長也有低頭的時候,那我讓你給我跪下呢?我讓你娶我呢?都辦得到?」

陸霆鈞沉默,臉色都鐵青的,他不輕易動怒,但並不代表他可以無底線的任由著王媛挑戰他的尊嚴。但曉冉還在那女人手中,已經五天了,他甚至無法確定她的安危。「好,只要你將曉冉帶回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是嗎?可惜啊,太晚了。」王媛笑著,肆意放縱。「我現在只想讓她死,我就是讓你痛苦,讓你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五天五夜滴水未進,你的冉冉現在早成為一具尸體了。祝你在她尸體發霉之前,能找到她,好好安葬。」

王媛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話筒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陸霆鈞將冰冷的手機緊握在掌心,手背之上道道青筋凸起。

「是誰的電話?」傅繼霖沉聲問道。

「王媛。」陸霆鈞幾乎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將手機交給身旁林進,「用衛星定位系統跟蹤這個號碼。」

林進的動作很利落,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查到了王媛的位置,是機場,同時也查到,她此時已經坐著飛機遠走高飛了。她真是精明,在上飛機的前一刻給陸霆鈞打電話,但也恰恰是這個電話救了曉冉一命。

「去了哪兒?」陸霆鈞又問。

「美國。」跨了東西半球,王媛是要準了陸霆鈞不會抓到她。

「給我繼續查,我一定要抓到她!」然後碎尸萬段。陸霆鈞手掌緊握成拳,骨節發出撞擊的脆響聲。「還有,將這個號碼所有去過的地方都查錄下來,一一盤查。」

為了躲避陸霆鈞的眼線,王媛去過的地方屈指可數,其中隱蔽的地方也只有郊區一處廢舊的倉庫。哪里曾是一處廢舊的工廠,荒廢了很多年,政府一直想要重新組建,但耗資巨大,一直被擱置了。

雖然地點確定了,但由于範圍太大,想要尋找一個人並不算太容易,陸霆鈞調用了大批人力尋找,在日落之前,終于搜尋到曉冉。她被綁在梁柱上,早已昏迷不醒,雙手死死的抓著鎖在身上的鐵鏈。地上有掙扎過的痕跡,看得出,她有意識之前,曾痛苦的想要掙月兌。

「冉冉!」陸霆鈞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撲上去將她抱在懷里,他有手掌托起她的面頰,蒼白的臉蛋已經退去了血色,往日里柔軟紅艷的唇片也干裂了,他顫抖的伸出指尖放在她鼻上,好在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那一刻,陸霆鈞幾乎是喜極而泣的。

「快遞,把鎖鏈砸開。」陸霆鈞嘶吼著,身後幾個武警過來,用鐵鉗將鐵索攪斷。鐵索應聲而落,陸霆鈞一把甩開,將曉冉打橫抱起,大步向倉庫外走去。從郊區趕到最近的中心醫院,至少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但警車開道,車速提到最快,硬是在半個小時內趕到醫院,醫護人員早已做好了準備,曉冉被送入急救室搶救。

陸霆鈞眼睜睜看著曉冉被推進去,尚未緩過一口氣,傅繼霖走過來,毫無預兆的一拳落在了側臉上,那力道不清,陸霆鈞踉蹌了幾步,跌做在地上,後背撞上堅硬的牆壁,痛的倒吸了一口氣。

「軍長!」林進匆忙的走上去,剛要上前攙扶,卻被陸霆鈞攔住。

「我沒事兒。」他一把抹掉嘴角的血痕,單手撐著牆,吃力的重新站了起來。曉冉失蹤的這幾日,他也幾乎是不眠不休,也沒正經的吃過飯,原本是憑著一股氣力撐著,現在才感覺到身體的虛軟。但他還是硬撐著,沒讓自己倒下。

「傅將軍,這次的事只是一場意外,您也不必發這麼大的脾氣,別傷了和氣……」林進話未說完,卻被傅繼霖打斷。

「你住口,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傅繼霖冷聲開口,轉而看向陸霆鈞,「將曉冉交給你,就是我最大的錯誤。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少招惹桃花,桃花債欠多了,遲早是要還的。但你總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陸霆鈞,你和你那個爸,本質上就沒什麼區別,你們姓陸的,就不能信任。」

傅繼霖也真是惱了,這些日子的提心吊膽,心髒病犯了多少次都數不清了,這種日子若再來一次,他非瘋了不可。剛剛尋回的女兒,才喊了他一天爸爸,就險些一命嗚呼了。王媛雖然是凶手,但陸霆鈞才是罪魁禍首。

「你現在就給我滾,以後離曉冉遠一點兒,你們的事兒,以後再也別提了。只有我傅繼霖活一天,你們結婚,想都別想。」傅將軍這次是真火了,陸霆鈞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沒用,只能老實的站在牆角。好在傅繼霖還念著一點舊情,沒在出手打他。

很快,曉冉又被推了出來,經醫生全面檢查之後,除了貧血和營養不良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醫生又囑咐了幾句後,便讓護士將她送回病房中。陸霆鈞快步跟了過去,卻被傅繼霖攔住。「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所以你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我現在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我女兒遠一點兒。否則,我真對你不客氣。」

傅繼霖一把推開陸霆鈞,砰地一聲關上了病房門。陸霆鈞被鎖在門外,他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還是一旁林進手疾眼快的扶住她。

「軍長,傅將軍現在正在氣頭上,您還是不要在觸怒他了。現在安小姐已經月兌離危險了,您也回去休息一下,否則,安小姐醒來,您又倒下了,她一定會擔心的。」

陸霆鈞點了下頭,他承認林進的話很有道理。「安安呢?」他問道。

「在別墅。」林進回答。

「嗯,那我們回別墅吧。」陸霆鈞又道,只要孩子還在他身邊,曉冉就一定會回來的,他們一家團聚,指日可待。

第二天清晨,曉冉就清醒了過來,傅繼霖趴在病床邊沉睡。他壓著曉冉的胳膊,讓她微蹙了下眉。曉冉睫毛輕顫了幾下,抬頭看向頭頂的天花板,剛剛清醒過來,大腦一片空白。她動了體,手腳還有些無力。而他一動,一旁的傅繼霖便醒了。

「曉冉,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傅繼霖握住她的手,擔憂的問道。曉冉看著他,遲緩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問,「霆鈞呢?我記得是他將我從廢舊的倉庫救出來的。」曉冉微眯起眸子,似乎在用力的回想著什麼。她雖然昏迷了很久,但當她被陸霆鈞抱起來的時候,卻是有意識的,她記得他胸膛的溫度,她記得他身上古龍水夾雜著煙草香的熟悉味道。多麼慶幸,她等到了他。

曉冉一醒來,就問陸霆鈞,昨兒夜里昏迷的時候也沒少喊陸霆鈞的名字,將傅繼霖氣得不輕。他家的閨女離了姓陸的難道還活不成了嗎?

「你還在惦記陸霆鈞,難道忘了這次為什麼險些喪命?還不都是他招惹的爛桃花,以後你離他遠點兒。等你身體好些了,就跟我回北京,以後我在軍區給你找個老實又可靠的丈夫,過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陸霆鈞那些羅曼蒂克的東西,也就能騙騙小女生,他那樣的人只能做情人,當不了丈夫。」傅繼霖冷著臉子嘀咕了一陣。

曉冉眨了幾下眼楮,無辜的問,「爸,你當年追媽的那些手段,好似和他也沒差多少。」都是故意耍酷,手段霸道強硬的要命。

傅繼霖臉色變了幾分,「少胡說八道,那臭小子怎麼和我比。」

曉冉憋著笑,又道,「爸,媽的日記我也看過。霆鈞再不濟也沒拋妻棄女吧。他對安安可比你對我好。」

傅繼霖瞪了她一眼。「都說養閨女都是給別人養的,還沒怎麼的,就胳膊肘向外拐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想把我氣死,以後少和姓陸的來晚。」

正是此時,病房門被人敲響,是傅繼霖身邊的警衛,手里還拎著食盒。

「少喝點兒粥吧,你身體才剛剛恢復一點,吃東西要注意些。」傅繼霖關心提醒。

「謝謝吧。」曉冉笑著,在他的攙扶下坐起身。

傅繼霖將溫熱的粥地給她,又道,「我出去一下,讓小李陪著你。」他話說的隱晦,但曉冉卻明白,他是為了避免陸霆鈞趁虛而入。看來,傅繼霖說不允許他們在一起,並不是鬧著玩兒的。

傅繼霖走後,小李一直站在一旁,面容嚴謹,居然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讓曉冉覺得有幾分好笑。「我爸,他去哪兒了?」曉冉出聲詢問,終于打破了死寂的氣氛。

「首長去了檢查室,這些天小姐失蹤,首長的心髒病犯了很多次。」小李如實回答。

曉冉端著粥的碗突然僵硬了一下,溫熱的粥再次送入口中,竟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剛喝完粥,傅繼霖就回來了,並且,手里還牽著安安。小東西一見到曉冉,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媽媽,安安好想你,這些天外公和爸爸的臉色都不好看,安安好害怕啊。」

曉冉笑著,本想將孩子抱起來,但無奈沒有力氣。只能將身體向內靠了靠,讓安安坐在床邊。她手臂環著他,將將孩子輕擁在懷。「安安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幼兒園嗎?」

「安安已經好多天沒有去幼兒園了,外公說要帶安安回北京,爸爸說讓安安留下陪他。」小東西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又問道,「媽媽,爸爸還在樓下等著呢,林進叔叔說,他已經等了一夜了,安安握過他的手,都是冰涼的。媽媽,讓爸爸進來好不好?」

曉冉心口一痛,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傅繼霖,但突然響起警衛的話,他最近心髒不好,的確是受不得刺激了。曉冉有些苦澀的嘆了聲,「你一會兒和爸爸先回家,告訴他我很好,不用擔心。」

「哦。」安安順從的點了下頭。

曉冉的輸液中加了些安神的成分,午後便開始困倦了,傅繼霖牽著安安的小手離開病房,走到醫院樓下,才發現陸霆鈞居然還等在那里,他穿了件亞麻色的休息西服,午後陽光暖的時候還好,但夜深露重,也的確難為他了。傅繼霖並非不心疼,只是一想到他做過的那些事兒,也是真的寒心,他哪兒還敢將女兒交給他。

「爸爸。」安安跑過去,一雙小手握住陸霆鈞大掌,放在唇邊呵著氣。這孩子,總是懂事的讓人心疼。陸霆鈞蹲,含笑將他擁在懷中。

「怎麼沒多陪媽媽一會兒?」

「媽媽睡了。」安安女乃聲女乃氣的回答。「媽媽說︰她很好,讓你別擔心。」

「嗯。」陸霆鈞淡笑著,他懂得曉冉的意思。他將安安從地上抱起。而後又轉頭看向一旁傅繼霖,「傅老師,我帶安安先回去了。」

「嗯。」傅繼霖沉著臉色,點了下頭,又補上了一句,「回去添些一副,夜深露重的,感染了風寒會耽誤工作。」

陸霆鈞輕笑點頭,傅繼霖一向嘴硬心軟,終究還是關心他的。「我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陸霆鈞夜夜等候在曉冉門外,卻依舊沒有見到她。曉冉偶爾推開窗子,會看到他迎風而立的身影。說不心疼那絕對是假的,但一面是愛人,一面是父親,她又能如何。

「小姐,您早些休息吧,醫生說明日就可以出院了。」警衛員為她拉緊了窗子,恭敬的說道。

「嗯。」曉冉點頭,翻身回到病床上。警衛關了燈後,轉身走了出去。

曉冉輾轉反側,倒也睡不實了,而正是此時,房門被人輕輕叩響。曉冉翻身而去,不解的下床。按理說,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會來的。「誰?」

門外靜悄悄的,並沒有回應,一度讓曉冉以為剛剛的敲門聲是錯覺。好在這里是醫院,外面都是傅繼霖的警衛,如此,曉冉才嵌開了一條門縫,但下一刻,一道黑影突然閃身而入,毫無預兆的將她困在懷中。

「啊!」曉冉低呼一聲,下一刻,唇便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捂住,撲鼻而來的是淡淡古龍水香混合著煙草味道,莫名的熟悉。曉冉松了口氣,身體在他懷中柔軟下來。「霆鈞……」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炙熱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曉冉起初還微弱的掙扎,但陸霆鈞的吻,霸道而專橫,長舌橫沖直撞,撬開她貝齒,闖入她小小的檀口之中,糾纏上她的小舌,便再也無法分開。他們如兩道纏繞的藤蔓,彼此交織而生,再也無法分開。他掠奪著曉冉口中的香甜的氣息,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在窒息的前一刻,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但鼻端依舊彼此貼合著。他粗重的呼吸吹拂在曉冉白皙的面頰,帶著說不出的曖昧誘.惑,而曉冉也好不到哪里去,氣息凌亂不穩。「你怎麼來了?」她喘息著問道。

「我知道今天傅老師不在,所以應闖了上來,放倒了門外的兩個,就進來了。」他唇角邪魅的揚起,溫熱的大掌順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游走,「我想你了,冉冉,想我了嗎?」

「沒有。」她頑皮的笑,雙臂卻纏上他頸項,踮起腳尖,在他唇片上落下一吻。「明天讓我爸知道,肯定有你好看。」

「左右不過拿那個位置威脅我,大不了月兌軍裝走人,冉冉,你養我吧,我給你做飯洗衣服,怎麼樣?」陸霆鈞語氣輕慢玩味。

曉冉握拳錘了下他胸膛。「人家都是做飯洗衣服生寶寶,陸霆鈞,你比人家少一個功能,我為什麼養你啊?」

陸霆鈞笑著,手臂纏在她腰身,低頭發現她居然赤著腳,雖然羊絨毯溫暖柔軟,但畢竟還沒有入春。他蹙眉,打橫將她抱到床上。高大的身軀隨後壓制了過來,「從人類進化史開始,這就是一個無法攻克的難題。冉冉,你不能強人所難啊。除了生孩子,我可是全部包攬,不僅洗衣服做飯,還包暖床,今天可以使用一下,保證讓你滿意。」

他溫聲呢喃著,手已經順著敞開的衣領滑入曉冉領口,撫模上一側的柔軟,適度的力道,按壓著她敏感的觸點,曉冉下意識的發出一串嚶嚀,但好在尚有一絲理智存在。她十分簡單的按住他胡作非為的大掌。

「你瘋了,我爸晚上會回來的。」

「傅老師還查房?」陸霆鈞強壓住欲.火,但轉念一想,外面被他放倒了兩個,傅繼霖不進來查看才怪。他極為不願的從她身上翻下來,在她身側躺了下來,伸出雙臂將曉冉擁在懷中,頭埋在她發間,貪婪的吸允著獨屬于曉冉的馨香。「傅老師半個小時後會回來,我在陪你趟一會兒吧。」

「嗯。」曉冉乖順的點頭,將頭靠在他胸膛,听著他胸口中強有力的心跳,那樣安心。「霆鈞,被王媛困在倉庫中的時候,我真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怕。」

「我知道。」陸霆鈞點頭,雙臂又緊了幾分,只要抱著她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懷中溫度的真實。「冉冉,我又何嘗不是如此,一想到今生也許再也不能見到你,我的心幾乎都要停止跳動。其實,傅老師說的對,桃花債欠多了,終究是要還的。我已經受到教訓了,冉冉,我陸霆鈞發誓,今生今世只有你一個,我們之間,再不會有他人。」

他的語氣很認真,沒有一絲輕慢玩味,一雙墨色瞳眸,在黑暗中灼灼閃動。曉冉靠在他胸膛,唇角唯美的上揚著。

「冉冉,你一定想不到我沖入倉庫的時候有多麼恐懼,我生怕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體,那樣我會崩潰的。」

陸霆鈞說到此處,高大的身體微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雖然極輕微,但曉冉還是感覺到了。她緊緊的抱住他,仰頭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讓自己撐過來了。窗口那些樹葉,草葉,能吃的我都吃了。」

陸霆鈞又是一陣心疼,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片,深深的落下一吻。「放心,無論是王媛,還是紀鵬,我都跟他們沒完。」

曉冉微愣,又問,「關紀鵬什麼事兒?」

陸霆鈞冷哼了一聲,「還不是他那個游手好閑的小舅子,找幾個人將王媛給上了,否則,怎麼會惹出事。我已經給了王媛一筆錢,讓她遠走高飛,若不是他節外生枝,也不會有這場劫難。」

陸霆鈞如今的形勢都十分小心謹慎,他听從了陸震川的意見,凡事不會做的太絕,給別人留條後路,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他什麼都不怕,但他有了曉冉與安安,便有了牽掛。他們是他的命,也成為了他致命的弱點,所以,他時時刻刻都小心謹慎,即便是對王媛也沒做的太絕。

「原來這樣,難怪!」曉冉嘆了一聲,終于想通了前因後果。難怪王媛會如此歇斯底里。「霆鈞,算了吧。我現在好好的回到你身邊,就讓一切過去吧,別再趕盡殺絕。你的確惹了太多桃花債,所以,我們現在積點陰德算作補償,好不好?」

「可是……」陸霆鈞想要再說什麼,卻被曉冉堵住了唇片。

「噓,別說話。我想好好抱抱你。」曉冉雙臂纏在他腰身,身體貼靠著他的身體。緊密相擁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相聚的時刻總是那樣的短暫,陸霆鈞戀戀不舍,卻不得不離開。傅繼霖有心髒病,他是真的不想刺激他。「明天你就出院了,你目前身體依舊虛弱,傅老師不會那麼快帶你回京,但他北京的工作卻是放不下的,我們很快就有時間守在一起了。」

「但我爸說的話,一向一言九鼎,你還是好好的籌劃一下,否則,我早晚要被我爸帶回北京,到時想見都見不了。」曉冉誰他起身,柔軟的雙臂從身後纏住他。

陸霆鈞邪魅的笑,「舍不得我了?」

「嗯。」曉冉臉紅的點頭。

「等過一陣子,傅老師消氣了,我會再提我們結婚的事。放心,不會等太久。」他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又問,「冉冉,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曉冉笑著,攤開右手手背在他面前晃了晃,無名指上,那只璀璨蝴蝶展翅欲飛。「這戒指是你親手帶上去的,陸霆鈞,你已經求過婚了,現在想反悔是不是?」

「我哪兒敢,老婆大人。」陸霆鈞邪氣的笑著,牽起她手背,一吻落在她帶著戒指的無名指上。「我該走了,若是讓傅老師撞見,準又氣得不輕。」「嗯。」曉冉點頭。

陸霆鈞離開後,曉冉才回到床上,但更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被子里還殘存著他留下的味道,曉冉緊擁著被褥,去回憶他溫暖的體溫。昏昏欲睡時,感覺到門嵌開了一條縫隙,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最後在床邊站定,給她掩好被角後,又輕聲走了出去。

之後,曉冉隱約听到病房外傳來責罵的聲音,她唇角無奈的上揚,陸霆鈞闖的禍,門口的警衛卻要替他挨罵,傅繼霖脾氣一向不好,少不了責罵一頓,那些警衛著實冤枉了些。

第二日曉冉便出院了,陸霆鈞說的沒錯,傅繼霖北京那邊堆了滿滿的工作,他為曉冉安排好一切,別飛回了北京。曉冉剛在新公寓安頓下來,林笑恩的電話便接通了。

「笑恩姐。」

「听說你月兌困了,一直也沒敢去看你,寶寶早產了,最近都躺在醫院里。」電話那端,林笑恩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麼會早產的?」曉冉吃驚的問道,但轉念一想,八層和自己月兌不開關系。「對不起,笑恩姐,讓你擔心了。」

「傻丫頭,說這些干嘛。我和寶寶現在都很好,你怎麼樣?」

「我很好,你們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曉冉有些迫不及待的穿了鞋子準備出門。

那一端,笑恩倒沒阻止,說出了醫院與病房號。曉冉開車便奔了過去。只是沒想到陸霆鈞也在。世上當然沒有那麼巧合的事,陸霆鈞會趕得這麼準,自然是有人通風報信,而這個人除了顧希堯,還能是誰。

曉冉走進病房的時候,陸霆鈞正小心翼翼的抱著才出生幾天的孩子,本就是早產,那孩子出生時還不到6斤中,小的只是一小團肉球而已,陸霆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小的孩子,即好奇,又覺得不可置信。這麼小小的一團肉,雖然還是皺巴巴的一團,小小的五官,小小的手腳,卻是個活生生的小生命了。

「這小東西怎麼這麼臭呢?」陸霆鈞盯著懷中的小女孩,蹙眉嘀咕了句。

顧省長當時就不樂意了,他不敢說自己家的閨女貌若天仙,但怎麼的也更臭字沾不上邊兒吧,「我說陸軍長,別羨慕嫉妒恨啊。有本事你也生一個比一比。」

「我有什麼好嫉妒的,你們還得費力氣生,我直接讓安安娶家里去就結了,你們養多少年,還不是給我們家養的。」陸霆鈞哼了聲,一副得意。

「少打我女兒主意。」顧省長不滿的將孩子抱了回來。放在懷中輕哄著,他終于有女兒了,像笑恩一樣美麗可愛的女兒。

林笑恩半靠在床頭,唇角邊含著笑,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若這胎沒生出女兒,顧希堯指不定還得讓她再生,她都要成生孩子機器了,不是一直計劃生育嗎,怎麼就沒計劃顧省長呢。

「曉冉,你來了啊。」笑恩笑著,看向門口處曉冉,「陸軍長也剛來不久,你們兩個,倒像是約好了似的。」

曉冉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在林笑恩身邊坐了下來,有些擔憂的問道,「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孩子早產,有沒有影響到健康?」

「沒關系,別擔心。安安不也是小產嗎,現在還不是健健康康的。」笑恩含笑安慰了句。

「那怎麼能一樣,曉冉生安安的時候才多大,你現在都多大了,不服老不行。」顧希堯夸張的回了句,將孩子遞給笑恩,從果籃中取了一個橙子撥開。「多補充些維生素,對身體好。」

笑恩皺了下眉頭,還補充維生素,她今天已經吃了五個橙子了。「你先放在那邊吧,我一會兒再次。」她嘀咕了句,立即轉開了話題,「曉冉,你還沒抱過我們瞳瞳吧,快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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