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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陸霆鈞的籌劃

「其實,當時沒想過那麼多。那時情形很危險,也容不得我過多的考慮。當時童童掛在樹杈上,那只小樹在洪水中搖搖欲墜。多考慮一刻,孩子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她不停的在洪水中哭喊著︰叔叔救救我。她的年紀和安安差不多,那一刻,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安安的小臉,總和那個孩子的臉重疊著,迫使我不能不去救她。那時我就想,是不是我對別人的孩子好一點,將來也會有人對我的安安好。」

曉冉仰著頭,看著他,唇角揚著微微的笑。「你兒子,你自己不對他好,打算讓誰代勞。」

陸霆鈞伸出手溫柔的撫模著她柔軟的發絲,低斂的眸子,深深凝望她,帶著淡淡的傷。「安安不是已經被你帶走了嗎,我只有探視權。我的冉冉這樣完美,將來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比我更愛你,更配站在你身邊。而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你幸福。」

曉冉美眸微眯起,一種說不出的復雜。呵,陸軍長想的倒是長遠,連她未來的生活都籌劃好了,他既然這麼願意為她打算,干脆再給她找個合適的男人,這樣更一步到位。「陸軍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了,除了安安的探視權,你什麼都可以不要了嗎?不要我出現在你的生命中?看著我和別人結婚?」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生活,我會強迫自己接受。」陸霆鈞嘆了聲,語氣中盡是無奈與酸澀。他從來沒幻想過,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就真的可以讓曉冉忘掉曾經的傷害驛。

「沒人讓你強迫自己。」曉冉嘀咕了句,側頭看向窗外,雲霧縈繞,天空與海洋,混為一片碧藍。

陸霆鈞微愣,卻未再開口,只是默默的握住她微涼的小手,他掌心的溫熱總是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曉冉沉默了許久,才將視線從窗外轉移到陸霆鈞的身上。「霆鈞,你知道我為什麼將手鏈重新帶起來嗎?因為我想給你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她揚起腕上的手鏈,輕晃在他面前。「你看,傷口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是不是?」

陸霆鈞笑著,大掌將她一雙小手都納入其中。「嗯。毒」

「可是,我覺得手腕好重哦。」曉冉玩笑的說著,氣氛又轉為融洽。她再次將頭輕靠在陸霆鈞肩膀,手纏上她結實的臂膀。「霆鈞,不要再有下次了,我好怕,真的。可不可以為了我,好好保重你自己。」

陸霆鈞含笑點頭,珍重的說了聲,「好。」

「霆鈞,被卷入洪水的那一刻,你也會怕嗎?水中是不是很冷?」

被她這麼一問,陸霆鈞的眸色沉暗了幾分,緩緩回憶起當時的感覺。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他幾乎都來不及思考,就已經被卷入洶涌的水中。若說不怕那是假的,但更多的卻是絕望。他一直以為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求得她原諒,但那一刻,他真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他在救災前線的時間不短了,被洪水沖走的人那麼多,還能存活下來的人幾乎為零。有的,甚至連尸體都找不到。

他起初也掙扎,但逐漸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洪水中很冰冷,逐漸下沉之後,眼中一片黑暗。當死亡逼近的時刻,腦海中卻是異常的平靜,滿滿的都是曉冉一個人,她微笑的樣子,她哭泣的容顏。冰冷的淚珠劃過她蒼白的面頰,滴落在他內心深處。那灼熱的溫度,一下子燙醒了他的意識。不,他不能這樣的死去,他還沒有得到她的原諒,他還要陪伴她一生。如果沒有陸霆鈞,她傷心的時候,誰能為她擦眼淚,她開心的時候,又有誰來與她分享。

那樣那樣的愛,又怎麼能輕易的放手呢。即便是上天在懲罰,陸霆鈞也要再爭上一爭。他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掙扎,好在上天垂簾,讓他在最後一刻抓住了一根浮木,他保護浮木在水中飄零一天一夜,最後浮木被一座沒有塌方的房屋阻攔住,他才能保住了性命。但被困在洪水中的滋味並不好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體力一點點消耗,他也是憑著意志,才撐過了最難過的時候,等到了救援。

「我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是你讓我撐過了最難過的時候。」陸霆鈞墨眸擎笑,低頭吻上她額頭。

「除了我,就沒想過些別的嗎?」曉冉抬眸,調皮的揚了唇角。

陸霆鈞英俊的臉龐卻凝固了笑,「那時想的最多的就是我還能不能愛你。冉冉,如果不能,那才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都不想安安嗎?」曉冉蹙眉,她還以為他會更思念安安呢,他平日里寵著安安,幾乎都要寵上了天。「陸霆鈞,你這個父親做的真不稱職。」

「安安有太多的人愛他,即便沒有我,他一樣能平安長大,將來同樣能呼風喚雨。」陸霆鈞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可是,我的冉冉只有我,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像我一樣的愛你。」

「那你還要把我推給別人。」曉冉笑著,在他手臂上掐了把,不輕不重的力道,卻讓她弄得笑聲不斷。坐在後面的林進,也不禁揚了唇角。

飛機落地之後,軍區已經派了車來接,陸霆鈞的腿腳還不方便,曉冉一直用輪椅推著他,在外人眼中,兩人儼然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只是,曉冉沒想到林進會將安安帶過來,她一直以為安安是被傅繼霖帶走了。

「爸爸,媽媽!」兩人剛走出通道口,安安便張開雙臂,像小鳥一樣撲了過來。

「安安,我的寶貝兒子。」陸霆鈞將安安擁住,但他坐在椅子上,卻無法將孩子抱起來。他唇角雖然有笑,卻也暗含著無奈。

「安安乖,先別吵爸爸,我們還要去醫院呢。」曉冉低聲說了句,安安很會察言觀色,倒也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陸霆鈞在中心醫院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證明的確沒有大礙,便準備做後期的復健。陸霆鈞剛剛被推回病房,安安便又纏了上來。陸霆鈞坐在床上,安安被他抱在懷里,一雙小手臂纏在他脖頸上,粉嘟嘟的唇吧嗒的親在他臉頰,「爸爸,安安好想你啊,外公說爸爸在前線抗洪,可是安安在電視里看到那邊有好多的洪水,後來林進叔叔又說爸爸受了傷,安安很擔心的。」

陸霆鈞用眼尾余光掃了一旁的林進一眼,帶著幾分責備之色。畢竟安安還小,何必平白讓孩子跟著擔心呢。林進自知理虧,低下了頭。他也是被安安纏的沒轍了,那小東西不哭不鬧,就是用一雙溢滿淚的眸子盯著他,那一雙清澈含淚的明眸和曉冉幾乎如出一轍,任誰都不忍心拒絕。「好了,安安快下來,別吵到爸爸休息。」曉冉來到床邊,想伸手將安安抱下床,卻被安安躲開了。

「不要嘛,安安好久都沒有見到爸爸了。」安安擁在陸霆鈞懷中撒嬌,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曉冉怕他胡鬧間誤傷了陸霆鈞腿上的傷,于是便冷下臉子,「安安也好久沒見過媽媽了,你怎麼不想媽媽呢?」看小東西這麼膩著陸霆鈞,她是真有些火大,白養了他三年,卻還是跟陸霆鈞更親。

「媽媽。」安安憋著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樣。他知道爸爸受了傷,才故意哄他開心的。

小東西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眸中凝著委屈,楚楚可憐模樣,像極了曉冉。陸霆鈞一下子就心軟了,將小東西軟軟的身體擁在懷中,低頭親了親他額頭。「沒關系的,我也想他了。再過一會兒在送他回去吧。」

「爸爸最好了。」安安笑著,又向陸霆鈞懷中靠了靠。

「安安也去親親你媽媽,不然她要生氣了哦。」陸霆鈞將懷中的安安向曉冉的方向推了推。

安安討好的爬到曉冉身邊,在她臉上啃了一口,順帶著還沾了點口水。「媽媽,安安也很想媽媽的,可是媽媽都不怎麼想安安,你只顧著照顧爸爸,連電話都不給安安打一個。」

曉冉因為陸霆鈞的病,整日里都是提心吊膽的,哪兒還有心思管安安,陸霆鈞先是昏迷不醒,後來又連續的兩次手術,曉冉照顧他都忙不過來,也沒再分了心思。有幾次安安想媽媽了打來電話,她也只是匆匆兩句,便掛斷了。

這次孩子主動湊過來,她又自知理虧,將孩子抱在懷中,親了又親。平日里孩子在身邊的時候,她倒也沒覺得什麼。這次分開這麼久,她才知道思念。曉冉將小東西軟軟的身體護在懷中,心也跟著柔軟了。

「爸爸,下個月安安有一個演出,可以邀請爸爸和媽媽一起參加的。我想爸爸和媽媽一起參加。」安安窩在曉冉懷中,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

陸霆鈞原本掛著笑靨的俊顏,卻逐漸暗淡下來。一雙墨眸低斂,不著痕跡的掃了眼雙腿。曉冉自然讀出他眸中的黯淡,面上神情也冷了幾分。「爸爸還在養傷,下個月還不能出院,安安不好胡鬧。等爸爸身體好了之後,再去參加。」

安安低了頭,雀躍的表情在臉上消失不見。「可是別人的爸爸媽媽都是會去的。」

小東西臉上的失落,又讓陸霆鈞心里一痛。其實,只要有人推著輪椅,他是可以去參加安安的演出,但他總不能讓別人說︰看,他爸爸是個瘸子。

但陸霆鈞終究不想讓安安失望,他將孩子重新抱在懷中,含笑說道,「放心,爸爸一定會很快好起來,下個月按時參加安安的演出,我的寶貝第一次登台,爸爸怎麼能錯過呢。」

「爸爸最好了。」安安臉上再次出現了光彩,摟著陸霆鈞,用力親了一口。

陸霆鈞終于讓曉冉知道了什麼叫做毅力、堅韌、頑強與軍人。平常人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才能完成的復健訓練,陸霆鈞只用了一個月時間而已。他在復健室的時候,大多不讓曉冉陪同,他無數次的跌倒,又無數次的爬起來。疼痛絕不會讓他退縮半分。

曉冉每次都順從的離開,但她從來都沒有遠離。而是躲在門外,看著他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強忍著痛苦,咬牙爬起來。他在屋內復健,曉冉就躲在門外哭,等她復健即將要結束的時候,她就跑去浴室,用冰敷住紅腫的雙眼。

一月之期將近,陸霆鈞真的重新站了起來。午後陽光正好,曉冉扶著陸霆鈞到樓下的小花園中曬太陽。白色長椅中,曉冉將頭輕靠在陸霆鈞肩膀,看著院中嬉戲玩鬧的孩童,笑聲不停的傳入耳中。讓人心情也暢快了許多。

「霆鈞,你看他們玩兒的多開心啊,我們的安安可比他們辛苦很多,整天都是忙不完的功課,他還不到四歲呢。」曉冉的語氣中,略有抱怨。

陸霆鈞卻沒有笑,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哪些玩鬧的孩子身上,墨眸中是難辨的復雜神色。「你或許還不知道,這些孩子,都是兒科病房的孩子,每天這個時候,護工會帶他們到花園中玩耍。他們之中有幾個是先天性心髒病,還有兩個是白血病患者,若是幸運,或許也有治愈的機會,只是太渺茫了。昨天兒科病房又有一個孩子病逝了,孩子家長在病房中哭了一整夜。」他說道這兒,聲音頓了頓,側頭看向一旁曉冉,目光黯然了幾分,「冉冉,他們都是沒有未來的孩子,所以,他們有權利享受人生最後的一段歡愉。」

曉冉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再次看向那些孩子的時候,沒了愉悅,更多的是同情。「他們,很可憐。」她若有似無的嘆了聲。

「自從安安車禍之後,我讓他每日晨起後訓練,每個月定期到醫院做全身檢查,也是為了他好。我們的安安,一定要健康的成長起來,他是我們的孩子,承載著我們所有的希望。」陸霆鈞握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曉冉含笑點頭,頭輕靠在他肩頭,縴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卻又听頭頂傳來笑聲中帶著幾絲玩味。「安安是我親生的,我還會虐待他不成。他和這里的孩子不一樣,他的人生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他想站在金字塔尖端,就一定要比別人強,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嗯。」曉冉點頭,表示贊同。

「我記得後天就是安安的演出了吧,那小東西一直希望我們能一起去。」「嗯,省里舉辦的最大的一次少兒演出晚會,听說省里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孩子,都會登台演出。到時候少不了記者,估模著省里叫得上名號的人物都要出席,本來就是一場小孩子的即興表演,偏要摻雜進成人之間的功力。」曉冉無奈的嘆息了聲。

陸霆鈞卻不以為意的一笑,「上流社會總有它的規則,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只有適應。在你看來這種演出的確是功利了一些,但在安安看來,卻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在爸爸媽媽面前表現,得到父母和眾人的認同與贊揚。」

曉冉含笑點頭,覺得他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太陽快落山了,我扶你回去。」不知不覺,竟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曉冉細心的攙扶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陸霆鈞有些想笑。

「別那麼緊張,我現在可以自己走的,別把我當廢人了。」陸霆鈞低笑,卻沒有推開她握著他的手臂。

兩人剛走進病房,陸霆鈞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教訓,反手將房門從內鎖起,雙臂便纏上了曉冉柔軟腰肢。他從後抱住她,將頭埋在她肩窩處,她身上散發著淡淡幽香,讓他眸中神色又深了幾分。身體貼靠著她柔軟的身體,不著痕跡的蹭了蹭。這樣明顯而曖昧的暗示,曉冉又怎麼會不懂。她臉頰一紅,在他懷中掙動了幾下。

「放手,大白天的,胡鬧什麼。」

「難道晚上就可以嗎?」他的唇游移在她耳側,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中,癢癢的帶著酥麻,極是誘.惑。他溫熱的大掌游走在她腰身內側的肌膚上,引來曉冉身體一陣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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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甜蜜了,是不是應該獎勵水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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