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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二二零 浴池邊上的色狼

這時,從牢房的鐵門外,伸進一個長長的鐵鉤,鐵鉤的末端綁著一個飯盒。從鐵門外傳來一聲怯懦的聲音︰「將軍,請用膳。」

原來是他們送飯來了。

周湯全身傷痛,咬牙爬了過去,將那飯盒從鐵鉤下拿下來,問︰「你們要關我多久?」

那聲音又響起來︰「太子殿下說過了,只要將軍願意率兵攻打大晉,為秦國效力,太子殿下必會好生款待將軍的。」

周湯冷笑道︰「這麼說,如果我不答應,你們就要一直將我這樣關下去了?」

那人還是怯怯地說︰「久仰將軍大名,只是在下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將軍見諒。」

周湯將飯盒打開,里面是羊排大肉,飯食還算不錯,便吃了起來,邊吃邊說︰「我全身都在流血,請你幫我拿點草藥來。」

听到一聲腳步聲。

周湯想,這個腳步聲十分沉穩,並不倉促,每一步都踩得很實,看來不是一般的獄卒那般簡單。

很快,從鐵門外扔進來一包草藥,周湯給自己包扎好,運氣靜坐,問︰「小兄弟,你叫什麼?」

那人說︰「我叫草牛。」

「草牛?這個名字不錯。」周湯與他聊了起來,「你在這里做什麼的?」

草牛說︰「小的只是在這里做獄卒的。」

周湯說︰「听你的口音,好像與這里的人不太一樣。你真的是羌族人?」

被周湯這樣一問,那人緊張起來,說︰「我是羌族人。」

周湯覺得很奇怪,可看他這麼緊張,似乎有意隱瞞什麼,便不再多問。

木香被司馬曦囚禁于風月宮,不讓她隨意外出,她只好日日與阿俊在一起,教習阿俊識字。

阿俊有時會歪著腦袋問︰「娘親,爹爹去哪里了?怎麼都沒看到爹爹?」

木香含淚笑道︰「你爹爹為國帶兵打戰去了,你爹爹一定會回來的。」

阿俊這時會揮著小胳膊笑著說︰「阿俊長大了也要帶兵打戰」

木香撫模著他的頭,眼中露著憂傷,說︰「娘親只希望阿俊長大了,能過得幸福,能長命百歲,就好了。不指望阿俊去打戰。」

這時,一個宮女走過來︰「周夫人,皇上新建造了鳳凰樓,邀周夫人過去共飲美酒。」

木香說︰「你去告訴皇上,近來身體頗為不適,不能奉陪了。」

宮女為難地說︰「周夫人,皇上說了,每次叫周夫人過去,周夫人總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過去,皇上很生氣,說是如果這次周夫人還是不願意過去,皇上就會殺了奴婢還請周夫人可憐可憐奴婢吧」

木香听了,心軟了,想到,司馬曦請了她多次,如果她再不過去,只怕是太不給司馬曦面子了。便說︰「那好吧,我這就過來。」

宮女連忙跑去回話去了。

木香將阿俊交到李嬤嬤手中,說︰「李嬤嬤,你一定要看好阿俊,不能讓他有半點閃失。」

李嬤嬤說︰「夫人放心,這里處處是皇上的人保護著小公子,老奴也會盡心盡意保護小公子。」

木香這才朝鳳凰樓走去。

司馬曦稱帝之後,一改過去做王爺時那種寬仁愛民,變得只圖享受,建了一些大型宮殿給自己游玩,這座鳳凰樓也是他剛剛修建的。

遠遠的看見鳳凰樓金瓦銀磚,富麗堂皇,笙歌隨風飄來,美女長袖舞動,司馬曦坐在美人懷中,舉起金杯,大口喝酒,神情放蕩而旖旎。

木香拾階而上,對著司馬曦一揖︰「妾身見過皇上。」

司馬曦一手拉著一個宮女細白的手,放在嘴上吻了吻,拿眼楮斜斜地看著木香,說︰「木香,你總算是肯來了。要不是朕拿宮女的命來換你來,只怕你還是不願意給朕一個面子呢。」

木香說︰「皇上息恕,妾身今時不比當年,夫君未歸,妾身神情焦慮,又要照顧孩子,故閑暇之時極少,還望皇上見諒。」

司馬曦哼了一聲,將宮女推開,拍了下桌子︰「不要再唱了,都給朕滾」

眾宮女急忙離開了。

司馬曦盯著木香的臉,沉沉地說︰「木香,你別跪著了,坐吧。」

木香說︰「妾身不敢。」

「朕要你坐你就坐,有什麼敢不敢的?」司馬曦聲音重了重。

木香只好在一邊的蒲團上屈膝而坐。

司馬曦給身後的宮女使了個眼色︰「給木香賜酒。」

金樽端到木香面前,里面是葡萄瓊漿,泛著金光,木香說︰「回皇上,妾身感染風寒,不便飲酒。」

司馬曦說︰「風寒有什麼要緊的?有什麼便不便的?朕要你喝,你就喝。若是喝病了,朕會讓最好的太醫過來治你,有朕為你頂著,你怕什麼?」

木香無奈地舉杯︰「妾身敬皇上一杯。」

喝畢,木香用絹帕輕輕拭了下嘴,司馬曦站了起來,臨風說道︰「又是一年暑氣最強的時分了。可惜,為何听不到蟬鳴?」

木香說︰「皇上,您這里只有亭台,樹木極少,故只能听得到蛙聲,听不到蟬聲。」

司馬曦嘆了口氣︰「朕記得小時候,特別喜歡捉蟬,會與哥哥司馬風,爬上樹,比誰捉到的蟬多。司馬風比朕身體好,爬樹快,可是,他卻每次都不如朕捉到的蟬多。你可知是為什麼?」

木香搖搖頭︰「妾身不知。」

司馬曦苦笑道︰「因為,朕每次知道比不上司馬風的時候,就會故意從樹上跳下來,故意摔倒在地上,裝出摔傷了的樣子,司馬風這時,便會丟下手中的蟬,急急爬下樹照顧朕,所以,每次,司馬風都比不上朕捉的蟬多。」

木香想,原來你從小就知道玩陰的

司馬曦淒涼一笑︰「只是可惜,長大了,朕卻要與司馬風為皇位,爭個你死我活,如今,朕勝利了,可是,朕卻一無所有。朕親手害死了兄長司馬風,可是,朕卻感覺,最後,還是司馬風贏了。」

木香說︰「皇上如今權傾江山,如何還會是司馬風贏了?」

司馬曦冷笑道︰「朕用盡心機,只得到了半壁江山,而司馬曦未發一言,卻得到了天下。」

木香不解地問︰「請恕妾身愚鈍,妾身不懂皇上的意思?」

司馬曦喝盡一杯苦酒︰「你也許不知道,朕近來偵探到,司馬風在民間,尚遺留一子,司馬風根本還沒有斬草除根」

木香想了想,的確,司馬風的小妾曾為他生了一個孩子,論理,現在也應該有五六歲了吧,可是自從東宮之變後,那個孩子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什麼消息。

難道就人收留了?

司馬曦說︰「朕隱隱感覺到,終有一日,朕的江山,將會被司馬風,重新奪回去」

木香勸道︰「皇上多慮了。縱然司馬風還有一子遺落民間,可是也成不了氣候。」

司馬曦說︰「朕也希望如此。只是,朕如今還有什麼?連周湯都被朕逼走了。還有誰,願意為朕守住這個江山?」

木香說︰「皇上,夫君離開大晉,已快兩個月了,妾身想去尋找夫君,還望皇上放行。」

司馬曦這時收起了臉上的苦笑,回復平常的淡定,說︰「木香,周湯是朕的愛將,朕早就派人去打听他的消息了。豈能讓你一個女人家深入虎穴?」

木香說︰「那麼皇上打听到了什麼?」

司馬曦搖了搖頭︰「剛開始是說周湯與姚雲一道游玩都城的,可是之後,就沒有了周湯的消息。」

木香大驚失色︰「沒有了消息?難道夫君出事了?」

司馬曦寬慰道︰「周湯武功高強,為人機智,又怎麼會出事呢?只怕此時,他已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木香說︰「若是夫君已有歸途,必然會寫信于妾身報平安。可是妾身等了一月有余,只在夫君剛剛離開時收到一封信,信上說姚雲不放他回來,之後就再無從任何消息。皇上,你道妾身如何能不著急?夫君可是為了給皇上抓雄虎,才誤入險境的呀」

司馬曦面有愧疚,說︰「木香,你放心,朕會叫人再去打听的。」

木香激動起來了︰「皇上,光是打听有何用?姚雲為人心計頗深,一定是要夫君留下來輔佐他,夫君為人忠誠,又豈會做出這等背叛朝廷的事?姚雲一定是將夫君關押起來,所以夫君才沒有了任何消息皇上哪,還請皇上放了妾身,讓妾身去救夫君吧」

司馬曦陰陰一笑︰「木香,你道是朕不知道,姚雲已將周湯關起來了嗎?周湯世之奇才,人人都愛之,姚雲想任用周湯已久,只是,周湯現在必定是死也不會幫助姚雲反晉,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理由很簡單,你還在朕的手中。如果周湯敢幫姚雲反晉,除非,他不再愛你了,不顧你的安危了。」

真是個陰險的畜生

木香強壓下火氣,說︰「可是皇上,夫君會被他們折磨得不堪體力的難道皇上見死不救嗎?」。

司馬曦說︰「並非朕不救,只是,如今秦國強大,我們必做從長計議吧。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周湯反晉,只要他不反晉,秦朝現在根基還不穩,必然不敢輕舉妄動,朕怕他們做什麼?」

木香氣得站了起來︰「皇上,您真是自私夫君為了晉國鞠躬盡瘁,皇上卻視他如草芥」

司馬曦坐了下來,喝了口酒,臉色一陰︰「木香,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

木香咬了咬牙,說︰「我知道我在和一個暴君說話」

「大膽」司馬曦大怒,「來人,將木香抓起來,抓到鳳池邊上」

鳳池?

木香一怔,鳳池是什麼地方?

司馬曦色mimi地看著她,陰陰一笑︰「不知道鳳池是什麼地方吧?鳳池乃是朕的妃子,平常洗浴的地方」

「你——」木香大驚,這時,侍衛們上前,將她雙手綁住,抓走了。

木香被綁在鳳池邊上的柱子上,大叫︰「快放我走你們這幫無良的家伙」

可是侍衛們綁好她,就都離開了。

木香拼命想要掙月兌繩索,可是繩索硬邦邦的,根本掙不開

她看到前面是一大片波光粼粼的玉池,池水清可見底,微微泛著熱氣。空氣中飄浮著一道暗香。

她想,完了,這個司馬曦,難道是想與她……

不,她怎麼可以讓他這樣?

她幾乎要哭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周湯你在哪里?

她叫喊著周湯的名字,可是明知他听不見。

她逼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對策,可是大腦一片空白。

她現在已是放在刀架上的魚肉,還能有什麼辦法?

這時,腳步聲響了起來。

珠簾微動,發出一陣脆響,司馬曦走了進來。

他已換上了一件寬松的內袍,露出胸口一大塊白白的肌肉,嘴角掛著輕浮的笑意,來到鳳池邊上,坐下來,對宮女們說︰「你們將裕袍放在這里,都給朕退下。」

宮女們都退下了,整個鳳池只剩下司馬曦與綁在柱子上的木香。

木香大聲問道︰「你想干什麼?」

「朕想干什麼?」司馬曦輕輕一笑,站了起來,「平時你不是這麼笨的,怎麼你會不知道,現在朕要干什麼?」

木香急忙掙著繩索,可是手背都掙得血痕來了,還是掙不開繩索。

司馬曦朝她緩緩走來,連鞋子都沒穿,光著腳。

她哭著喊︰「你不要過來」

司馬曦來到她面前,伸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說︰「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你瞧瞧,你這麼一張美麗的臉,卻做不了皇妃,只能成為一個臣子的夫人,你不覺得太委屈你了嗎?」。

他的手從她的眼角眉梢撫下來,揉了下她粉蛋一樣的臉頰,她掉過了頭去,他的手便滑下來,落在了她細白的脖子上。

「你停手」她說,「你這樣,不怕被史官上寫著你是一個昏君嗎?」。

司馬曦淡淡一笑︰「事非成敗,都留與後人去評說吧,朕只求活著的時候,快樂便好。」

「你——」她恨恨地看著他。

他冷笑道︰「你知道朕為什麼那麼喜歡你嗎?」。

她哼了一聲︰「」

他說︰「你將朕想得太膚淺了。宮中,比你美貌的多了去了,可是,朕卻只對你一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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