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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二一四 與皇帝冷對抗

木香見司馬曦發火了,便將頭垂得低低地,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出。

她已深知司馬曦的為人,偏執而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得不到的東西,難保他不會自行撕毀,也不讓別的人得到。

司馬曦上前幾步,見她跪著一聲不出,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連忙將臉抬開。

「怎麼?你怕朕?」司馬曦語氣中帶著暴怒。

木香說︰「妾身只是不敢正視天威。」

「好個不敢正視天威」司馬曦冷笑著,腳踩在灑在地上的棋子上,用力一抿,棋子便踩得粉碎,粘在他鞋子上,「可惜,你與周湯若當真將朕放在眼里,就不敢如此放肆了」

木香抿嘴不答。

司馬曦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入自己懷中,伸手朝她胸口一撩,嘶地一聲,前襟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露出了乍隱乍現的雙丘。

木香大驚,下意識地揚手,啪

竟狠狠打在司馬曦的臉上。

她後退幾步,驚慌地望著他,一時愣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敢打朕?」司馬曦大怒。

左右上前要架住木香。

木香這才恍然,連忙跪下,說︰「請皇上恕罪。」一面以手掩住胸前被撕破的那一塊衣服。

司馬曦背過身去,說︰「走給朕走只是你想辭職一事,以後莫要再提了」

木香只好先退下,匆匆步入馬車里,路過街市,對左右說︰「你們去幫我買件成衣來。」

前襟被撕破了,總不能一直用手給擋著吧。

想不到司馬曦會忽然這樣放肆,以後她還怎麼呆在宮里做菜呢?

回府後,見周湯正在院子里,將一把細小的劍遞給阿俊,似乎要教他舞劍,她有些慌張,繞道而過,也不與他打招呼,也不上前抱兒子,似乎與往日頗為不一樣。

周湯眼角看到她急急朝房內走去,很奇怪,便在阿俊臉上親了親,說︰「阿俊真乖,這麼小就喜歡舞劍了。爹爹先去看看娘親怎麼了,待會再來教阿俊舞劍。」

阿俊用不清楚的口音說︰「是,爹爹。」

周湯來到房內,見木香正對著鏡子梳頭,奴婢小翠正將一件衣服放在臉盆里,那件衣服不正是木香早上穿的麼?

怎麼馬上換下來洗了?

正疑惑著,小翠端著臉盆走了出來︰「見過都督。」

周湯朝臉盆里一瞥,咦,怎麼衣服前襟被撕破了?

木香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對衣服也不怎麼愛惜,可是她的衣服就算是破了也都是衣服角邊上破了,也不是這樣破得大口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周湯很好奇,這時木香從鏡子里看到他臉上的疑惑,便主動說道︰「夫君,你看什麼?可是心疼這些衣裳去了?我也不想的,誰知走過樹下時,不小心被樹枝給勾破了。我也心疼呢。」

她是在說謊,所以眼楮不敢看著他,他從她背後摟住她,笑問︰「這樹枝哪有勾破前襟的?再說了,哪會撕破這麼大的口子的?你在騙我,招不招?」

邊說邊用手撓她的癢癢。

「別——」她連忙避開,手上的梳子掉在地上,方才還沒梳完的碎發便散了下來,一時變得凌亂。可是她這樣凌亂的樣子倒平添了幾絲柔弱與嫵媚。

他看得痴了,在她頭發上吻了吻,說︰「你呀,又騙我,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事。」她低下了頭,轉移話題去,「剛剛看到你在教阿俊舞劍,阿俊才一歲,如何使得動劍?小心別讓他弄傷了。」

他一听舞劍可就樂了,就忘記了破衣服的事了,說︰「你還別說,阿俊還真有那麼幾絲天份,這拿劍的氣魄,與為夫可真有那麼幾分神似。長大了,絕對也是一名將軍」

她笑道︰「當真?那我可要去看看,你是怎麼教他的。」邊說邊撿起梳子,將碎發給梳入發叢里邊去。

二人走到院子里,阿俊果然雙手舉著一把小木劍,對著一邊的李嬤嬤亂揮,李嬤嬤生怕阿俊遭到閃失,小心護著他,說︰「我的小主子呀,你可別亂揮呀,可嚇死我了」

阿俊的小木劍撲撲撲地直往李嬤嬤身上刺,幸好是木劍,李嬤嬤痛是痛,可也沒受傷。

周湯過來,抱住阿俊笑道︰「阿俊,李嬤嬤可是你的乳娘,你怎麼可以刺她呢?還不快向李嬤嬤道歉?」

阿俊眨著烏黑的眼楮看著李嬤嬤,沒說話。

這孩子平時玩伴很少,木香與周湯又都忙得很,平常話極少,只會拿一雙眼楮看人,就不知他在想什麼。

若是不高興就會哭,木香想著心疼起來,這是自己的骨肉,是她與周湯愛情的結晶呢。

「阿俊,乖,是不是想吃牛乳糖了?」木香接過阿俊抱著,笑問。

阿俊一听牛乳糖三個字,嘴角彎起來笑了,將手伸入嘴里說︰「阿俊要吃牛乳糖,阿俊要吃牛乳糖。」

周湯卻厲了色,說︰「阿俊,和你講過多少次了,你怎麼不听呢?不要將手放入嘴里,髒。」

阿俊看著周湯嚴肅的表情,轉笑為悲,嘴巴一咧,哇哇地哭了起來。

周湯生氣了︰「孺子不可教也一點也沒有為父的氣魄動不動就像個女子一般地哭」

木香拍著阿俊,在他臉上親了親,說︰「阿俊乖,讓李嬤嬤帶阿俊去吃牛乳糖好不好?阿俊最乖了,不哭了,有牛乳糖吃了多好。」

阿俊被得不哭了,李嬤嬤連忙抱著阿俊去吃牛乳糖去了。

木香這才對生氣的周湯說︰「夫君,阿俊還很小,有話要好好對他說,萬不可嚇著了他。」

周湯小時候所受的教育,他父親周安總是動不動就打他罵他,所以周湯便將他父親教育他的方法用于自己孩子身上,也不知是對是錯,他從沒有想過。如今見木香這樣說起,便說︰「我只是希望他好,哪個作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

木香說︰「夫君,這教育孩子可是一件大事。夫君想想,夫君小時候若是被父親打了罵了,心里頭是不是難過得緊?」

周湯想了想,說︰「的確,很難過,而且還有著恨。」

木香說︰「那我們怎麼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讓阿俊也產生恨呢?」

周湯攤手道︰「夫人說得對。以後還請夫人多多指點。」

阿俊吃了牛乳糖後,李嬤嬤坐著給他講故事,他听著听著笑個不停地。

木香過來,阿俊喜歡木香抱,嘴里咿咿呀呀地說︰「抱抱,抱抱。」一面張開雙臂。

木香抱住他,說︰「李嬤嬤給阿俊講了什麼故事,阿俊可會講?」

阿俊說︰「一個公主……嫁給了王子……」他講不下去了,可是臉上高興得很。看來阿俊很喜歡听故事。

木香說︰「阿俊真乖,講得真好,為了獎勵阿俊,來,娘親也給阿俊講個故事。」

于是便講起了天鵝湖的故事。

正講得起勁,周湯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面波浪鼓。

阿俊一看到周湯,臉上的笑就消失了,嘴巴一抽又要哭。

周湯見阿俊又要哭,剛想罵他,木香看了他一眼,他才忍住,將波浪鼓在阿俊面前晃了晃,說︰「阿俊乖,這個好玩嗎?」。

阿俊怯怯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並不伸手去接。

木香笑道︰「阿俊,接呀,你爹爹待你多好,親自買了個波浪鼓給你玩。」

阿俊于是接過,咚咚地搖著,搖著搖著便開心地笑了起來。

木香對周湯說︰「夫君,你總算學會不對孩子生氣了。」

周湯說︰「還不是夫人教的?」

于是一家子便其樂融融的緊。

過了幾天,阿俊真會舞劍了,由木香看著,在院子里舞著。

阿俊雖然還不到兩周歲,可是因為周湯懂醫,木香懂食,二人知道如何讓孩子吃得營養,所以他比之同齡人可是健康多了,臉紅撲撲的,身材也結實,舞劍也舞得像模像樣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

周湯踩著沉重的腳步,從花樹下走來,腰上掛一把如柳梢長縱的銀劍。

木香見他臉上陰沉沉的,心上有不好的預感,便迎上去,睜著大眼楮看著他,也不說話,等他開口。

他立住不動,阿俊對他笑︰「爹爹,阿俊會舞劍,阿俊會舞劍。」

周湯扯開嘴角干笑了一下,對李嬤嬤說︰「李嬤嬤,阿俊先交給你了。我與夫人要入室談談。」

「是,都督。」

周湯看了木香一眼,說︰「你過來一下吧。」轉身便朝房內走去。

木香只好跟去。

「將門合上。」周湯下著命令,語氣態度簡直將她當成了軍營里的兵士

木香知道事情有所不妙,便也不與他爭執,順從地去合上了門。

周湯眉毛一擰,說︰「木香,上次那件破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要瞞著我多久?」

木香一怔,難道他都知道了?

她並非故意要瞞著他,只是她知道他的個性,若是讓他知道了司馬曦想非禮她,他一時性起,與皇帝起沖突了怎麼辦?

司馬曦畢竟是皇上呀

周湯拍了下桌子︰「你還不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整個朝廷都在議論,你當我周湯是傻子嗎?」。

木香咬了咬唇,說︰「夫君,你都听說什麼了?」

周湯冷冷地說︰「還有什麼?司馬曦太過分了,竟想對我的夫人打起了主意」

木香嘆了口氣,說︰「夫君,只要往後,我離他遠一點就行了。那日,我只是去向他執意辭職,他便不許,然後……可是,他終歸是皇上呀,他是你的頭,是大晉的頭,我們除了逃避,難道還能與他正面沖突不成?」

周湯站了起來,神情清冷︰「這麼說,都是真的了?」

木香摟住他的腰,說︰「夫君,你听我說。如今這天下是司馬曦的,我們縱然辭職不干,又能躲得到哪里去?只能好好籌劃。」

周湯又氣又痛,拔出劍來,在院子里狂舞一氣,斬落枝葉無數。

他將劍擊在樹上,劍身深深插入劍里,恨恨地說︰「他關住我的母親,殺害我的朋友,我忍了又忍,只因過去他也委實幫過我不少只是,如今他竟欺負到我夫人頭上來了你叫我如何去忍」

木香呆呆立于一邊,知道此時是勸不動他的。

從此,一連幾天,周湯稱病不去早朝,司馬曦大怒,「周湯分明就是沒將朕放在眼里朕非害了他不可」

一邊的吳王勸道︰「周湯殺不得,皇上若是殺了周湯,舉國上下,便無人為皇上保家衛國了」

司馬曦氣得將桌子上的器具全摔碎在地上,說︰「總有一日,朕會讓周湯知道,朕沒有他,照樣可以擁有全天下」

周湯一連幾天都留在軍營里,沒有去朝廷。他並不是要給司馬曦下馬威,只是想警告他,他周湯也不是好欺負的

紫煙傳來信,說是劉牢要納側室,為劉家添枝散葉,請周湯與木香過去同喜。

木香將信扔到一邊去,說︰「這有什麼好喜的?想不到劉牢曾經這樣愛著紫煙,竟還是要納側室。」

周湯回來,已到冬天,今年的冬天來得特早,才不到霜降,就落起了大雪。

周湯頭上戴著烏玉氈帽,披著黑色狐皮披風,看起來氣宇軒昂,背著一只劍,劍尖挑了一壺酒。

他到了,將酒放在桌子上,奴婢為他端水洗臉,木香幫他換下被雪浸濕了的鞋,月兌下披內掛好,說︰「今日怎麼喜氣洋洋的?」

他朝雙手呵了口氣,說︰「今日遇到雲深了,拉著他硬要去他住所逛,想不到他就住在京城腳下,與他聊了好久,得了他新釀的好酒一壺,正打算找劉牢喝上一頓呢。」

木香笑道︰「你呀,見到好酒就成這樣了。對了,你要去見劉牢,我也正要去呢。劉牢就要納側室了,紫煙捎來請帖子,要我們過去。」

他一怔︰「怎麼會?劉牢不像是會納側的人呀?」

木香說︰「發生什麼事了我也不知,去看看便知道了。」

于是,二人一道兒坐車過去,周湯抱了那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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