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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九十一 聰明得可怕

木香特意叫木衛進去通傳時提到「辰溪酒樓」四個字,說是酒樓里的廚司木香有要事要求見關子興。

門衛進去通傳後,很快就出來了,回話說︰「老爺要姑娘進來。」

木香跟著門衛來到客廳,兩邊擺著大盆大盆火紅的雛菊,一個三足鼎立蟠龍香爐里升騰著縷縷白煙,香爐里燒著一種怪辣烈的氣味。

木香便立在廳內等候,有奴僕肩膀上還吊著條毛巾,為她端了杯花茶,她接過喝了一口,放在案上。

這時,關子興進來了,身後跟著四個家丁,顯得很是威儀。

「見過關老爺。」木香跪拜道。

關子興坐定,早有家丁為他上了一杯茶,他呷了一口,清了清喉嚨,說︰「木香是吧?起來吧。」

木香便起身。

關子興將茶碗放在案上,開門見山地問︰「你大老遠地找關某人何事?」

木香見他快人快語,便也不與他打轉,直言道︰「回關老爺,奴婢此來,乃是為了辰溪酒樓生意上的事。奴婢想出一個新方案來,想講與關老爺斟酌斟酌。」

「哦。」關子興應了一聲,往後一仰,他的這個椅子是張折疊椅,可隨時拉伸使人仰下去,一邊的家丁見狀,連忙為他將椅子背後的把手往後一推,椅子便往後拉伸,關子興便舒服地仰臥下去。

「你為何不找紀墨雲講去?」關子興想到了什麼,問。

木香說︰「我家二郎懼怕周家二公子,所以不敢采納。」

「什麼?」關子興一怔,「這和周湯有什麼關系?」

于是木香便將早上發生的周湯派人來酒樓惹事的事一一道來。

關子興氣得坐直,將手重重往桌上一放,那茶碗上的碗蓋不覺撲通一聲,從碗上掉在案幾上,響聲清脆。

「這些士族子弟真的太過分成天沒事做閑得慌,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關子興忿忿不平,「無憑無據,就亂開罰單,不行我要去告他們去」

木香連忙攔住他,「關老爺,您萬不可去呀。」

關子興氣得滿臉通紅︰「為何不去?莫非關某人還怕他們不成?」

木香說︰「關老爺,您在城中有勢力,有財力,如何會怕一個區區的、沒有任何官職之稱位的周湯呢?只是,您若是將此事擺上官府,鬧大了,怕是對辰溪酒樓影響不好。」

關子興本是個精明人,可是卻有個致使的弱點,便是沖動,很情緒化,如今情緒一上來,哪會想到什麼對辰溪酒樓好不好這個問題上來,但他畢竟還是比較開明的,他問了一句︰「怎麼就對酒樓不好了?」

木香不緊不慢地說道︰「關老爺,奴婢請您想想,這打起了官司,這城中百姓就都知道這事了,您是身正不怕影歪,不怕,可是這百姓會怎麼想呢?他們會想,你看,這家酒樓原來運來的食材都是偷過稅的,也不知是從哪里運來的,這還敢吃麼?本店剛開,萬不可惹官司,給人印象不好呀」

關子興這回可听明白了,他看了木香一眼,想不到木香會分析得如此在理,他點了點頭,重新坐下來,笑道︰「你這個黃毛丫頭,見識倒挺高的,怪不得墨雲會如此信任于你,就連我,也被你說動了。」

見關子興語氣中帶著贊賞她的意味來,她知此事便是七分定了三分了,于是淡淡一笑,說︰「其實關老爺不必動怒,這周家公子也只是不知道這家酒樓也是您關老爺所開,才敢這樣放肆。若是知道,怕也是不敢在老虎頭上動土的。」

關子興從大鼻孔中得意地哼了一聲,很享受別人對他的稱贊,「那是當然。」

木香說︰「所以奴婢才斗膽趕來,向老爺您進獻此策略。」

關子興感興趣地問︰「你都提及你的新策略半晌了,別賣關子了,快講。」

木香輕輕一笑,作了一揖,說︰「回老爺,在下的策略就是將現有的菜肴分成幾個系列,比方說,分成鮑魚翅類、生猛類、蔬菜類、小吃類、酒水類等等,然後在各個系列里推出特色菜,分多個檔次,另外,也可以以一旬為限,一旬內每日菜肴各不同,以此輪換來加深人的印象。」

關子興听了笑道︰「此策略一听便覺極好,只是,你可有具體方案沒有?」

「有,只等老爺一聲令下,便可著人去采購,置辦。」木香答。

「好,那就依你的辦。」關子興點頭贊賞地說。

「那二郎那邊……」木香故意裝出為難的樣子。

「我說了算」關子興顯出一副霸氣十足的樣子,「我明日便去找他,談及此事他同意也是同意,不同意也是同意」

木香心內暗笑。

次日,關子興果然是個檔次極高的商人,一諾千金,說今日來找墨雲,果然就來了,哪怕只是對木香一個人說的話,他也是看重的很。

關子興與墨雲在里面聊了一會兒,關子興便令人傳報讓木香過來。

木香進來,對著二人拜著行完禮,關子興指著她說︰「此人果是個人才賢婿,關某想要買下她,你開個價吧」

墨雲驚了一驚,抬眼看關子興笑了起來,才知道關子興只是在對他開玩笑。

「爹爹要用,只管叫去便是,哪還用得著花錢呢?」墨雲討好般地笑笑。

關了興拍了下墨雲的肩膀,說︰「好了,既然你也同意了,那你就盡快差人照她的意思辦」

墨雲說︰「孩兒有一言。」

「講。」關子興的話總是很暢快。

「孩兒懇請爹爹親自督辦此事,孩兒退到染布坊去,幫爹爹暫時打理染布坊。」墨雲說。

關子興沉吟片刻,說︰「墨雲可是害怕那周湯又派人來勒索麼?」

墨雲垂頭不語,看他眉眼是在默認。

關子興說︰「也好,你去染布坊幫我照看些時日,這辰溪酒樓就由我與辰溪打理吧看周湯那小子還敢不敢來」

墨雲一听辰溪也要留下來,怕辰溪會為難木香,就說︰「孩兒想和辰溪一同……」

「什麼一同不一同的,」關子興打斷了他的話,「辰溪現在有孕在身,聞不得染布坊的氣味那些氣味,可是對月復中嬰兒極其不利的她就留在這酒樓,我照顧她一樣的」

「什麼?」墨雲一怔,「辰溪懷孕了?」

關子興搖了搖頭,「你這個做夫君的,自己妻子懷孕了都不知麼?」

墨雲忙垂頭︰「孩兒公事繁忙,對辰溪關心不夠,還請爹爹恕罪。」

關子興擺擺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的寶貝女兒,肚子里有我的外孫了」

墨雲臉上是燦爛的笑容,能做爹爹了,這自然是極幸福的事。不管對老婆有沒有感情,可是孩子總是自己的。

不管辰溪留在哪里,總之關子興是同意留在辰溪酒樓了,這樣周湯必會不再來惹事。

墨雲贊賞地看著木香,這次木香竟然如此聰明猜準了他的心思,搬來了關子興去實現他不敢實現的計劃。

他委實高興得很,可是又有一點點懼怕,怎麼如今木香變得這樣聰明了,聰明到他有些無法掌控了。

這日,木香忙完了回府,看到墨雲正在辰溪房內,兩個人相親相愛的樣子,木香想,這墨雲總算是知道關心自己的老婆了。

這麼多天來,也只有今日,他這麼早回家。真不知平日他都去哪里了。

可是,忽然書畫進去,在墨雲耳畔不知說了什麼,墨雲臉上閃過一絲不安,但馬上便平靜下來,他吻了下辰溪的臉頰,笑道︰「臨時有朋友邀我去談點事情,你先休息吧,不必等我。」

辰溪一臉不高興,「夫君,你一定要日日都如此麼?」

墨雲正色道︰「不是說了麼?只是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今日我陪你多久了,總不能一整天都和你粘在一起吧。」

辰溪抬起眼楮直直凝視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審視和痛苦,看得墨雲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問︰「你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何這樣看著我?」

辰溪垂下了頭,嘆了口氣,說︰「夫君,你真的是去和生意場上的朋友飲酒麼?」

「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麼?」墨雲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好了,信不信由你,我可得走了。你現在有孕在身,可要好好休息,可別嚇壞了我的孩子。」

說著,甩甩長袖走了出去。

辰溪扒在門邊,望著墨雲走出了門,對她的貼身婢女環兒說︰「環兒,將郎君昨日帶回來的包袱給他送去,他今日走得太心虛,怕是將這五石散給忘記在家里了。」

環兒為難地說︰「夫人,這——」

「听到了沒?」辰溪聲音高了十度,臉色也變得鐵青。

環兒只好將一個碎錦綢布包提了起來,「夫人,那奴婢去追郎君去了。」

「去吧。」辰溪苦笑道,「順便打听過來,回頭告訴我,那個女人長什麼模樣,是干什麼的。」

「是,夫人。」環兒應了一聲便走了。

木香看在眼里,也猜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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