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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胡薩爾!沖鋒

更新時間︰2013-02-04

夜幕逐漸散去,黎明將至,微微的陽光,把希望再次帶回人間。

但今天,來的不止是希望。

隆隆的大地震顫聲驚醒了維也納郊外的奧斯丁農奴。他們揉著眼,強忍睡意出門觀望。

刀光,雷霆。

可憐的農奴甚至沒看清楚來者是誰,就帶著一臉的驚恐魂歸大地。

奔襲的條頓驃騎甚至沒有停頓一步,前一個騎士砍翻農奴,接下來的隊伍就毫不猶豫地把農奴的尸體踏成了肉泥。

幾個帶著火把的騎士隨手把火焰與災難拋向這片農田,大火燃起,黑煙滾滾。在天幕中升起一道煙柱,蓋住了陽光,遮住了父的榮光。

「將軍,急報。」

一個傳令官忽然加速,沖到隊伍前方。

「嗯?」齊騰不減速,在奔騰中接過了傳令官手中的信封。

「陛下和中樞同時提醒您注意避開卡爾的奧斯丁主力軍團。將軍,我們太靠近維也納了……將軍。」在傳令官驚駭的眼光中,齊騰撕碎了信封。

「兵貴神速,我在前線。我有見機行事的權力,這是亂命,我不接受。」他說著收回目光,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地平線上隱約可見的維也納。只留下傳令官一個人在那里愣住了。

條頓驃騎軍的推進速度快得超乎所有人的預料。即使是腓特烈與卡爾,也決然想不到齊騰會如此瘋狂。四天之內奔襲到維也納城下,途中只休息兩次。

驃騎軍的漢子們略帶疲憊之色,但士氣卻高昂無比。馬刀出鞘,戰馬嘶鳴,驃騎軍要在齊騰將軍的率領下向世界正名,他們也是高傲的騎士,他們也能打硬仗,他們才是王國最精銳的主力。

「鐺鐺」的警報聲響徹全城,維也納城內一片嘩然。軍營中,士兵們緊張地收拾行裝,列隊集合。一身戎裝的卡爾走在軍營里,有點慍怒。

「開什麼玩笑?三天前不是還收到法術傳信說他們還遠著嗎?怎麼現在都到城下了,我們卻什麼警報都沒收到!」

「是,是……」

「我給你這個情報主管的位置,可不是讓你來瀆職的!」卡爾一頓好罵。「來人,通知阿勒萊恩爵士,現在情報主管的位置又是他的了。」

卡爾說完,再不管一旁呆若木雞的前情報主管。「召集我的親衛軍,讓各支旅隊梯次上去攔截他們的兵鋒,不用鏖戰,略微纏住即可。」

「閣下,閣下。現在就動用您的親衛軍,是否太急了些。」

「笑話!首都都快被人打下來了,我親自上陣又算什麼!」卡爾咆哮道,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時候。盡管他現在不再是陸軍元帥,而成了獨掌軍政大權的獨裁官,但骨子里,他還是一個軍人,一個鄙夷權術,信仰拳頭的軍人。

三萬奧斯丁新兵急急忙忙地集合出擊,獨裁官的命令讓他們看不懂。但不論是他的死忠白衣軍老將士,還是被集中教育軍令如山的新兵們,都不會去反駁他的意志。

奧斯丁的旅編制是4000人的中型旅。總共30000人的新兵軍隊由7支旅夾雜督戰隊牧師團組成。雖然還有3萬人的預備隊,但這些極度缺乏訓練的菜鳥戰力完全可以忽略,對卡爾這種戎馬半生的人來說,人從來不是越多越好,越多,越容易亂。

「閣下,急報,第一旅的人已經與敵軍接觸了。」

「走!去看看。」

隨軍法師立即施展鷹眼術,條頓人是清一色的驃騎,沒有任何法術反制,在戰術層面上奧斯丁軍佔著優勢,這或許是對新兵們最好的寬慰。

鐵騎如雷,刀鋒似電。

齊騰,這位驃騎軍的領袖身先士卒,率隊沖入奧斯丁軍中。這是一道鋼鐵的洪流,甚至讓卡爾這種軍旅老帥都不免心悸,不僅暗道條頓人是怎麼訓練出這麼一支部隊來的?比游牧散騎更快,沖擊力又堪比法蘭斯胸甲重騎,不用對話,不用交流,騎士們似乎生來一體,自然而然地形成默契的小隊陣型。

更讓人震撼的是他們的冷漠,沒有嘶吼,沒有嚎叫,但這卻更讓人恐懼。因為即使有同伴落馬,這些魔鬼的面色也不會有一絲變化。

無情,往往是戰場上最大的武器。

卡爾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第一旅怕是要完了,憑這戰斗力,條頓人的確有資本千里奔襲。

這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較量,驃騎軍化身為一把黑色的尖刀,直插進奧斯丁新兵第一旅中,輕易將之撕裂。他們甚至不需要多用力,只是把馬刀平端,奔馳中就能肆意割下一顆顆年輕的頭顱。

齊騰的親衛,則是這把尖刀中的刀尖。他們各個都有沖鋒騎士以上的實力,身經百戰,心剛如鐵,即使周邊如人間煉獄也面不改色。踩踏、重拳、斬首,他們不僅是在傳播死亡,更是在散播恐懼。在新兵們的心中,這些鐵塔一樣的死神似乎不會累,也不會敗。他們只是冷漠地肆虐,宛如殺人機器。

驃騎兵,這個近幾十年來才廣為人知的現代兵種,又被稱為胡薩爾,起源于東方草原,是定居國家學習游牧騎兵的成果。事實證明,新式騎兵具有比中古騎士更廣泛的運用,在訓練上,更重視戰術與配合,而不是個人實力,輕裝簡從,乃至無甲。犧牲防御力的同時,換來更強的機動性與配合能力。

快,快,再快一點。齊騰甚至沒有減低馬速,條頓驃騎的戰馬都是精選的熱血馬,放到別的國家中這些戰馬都是專門配給重騎兵的。也只有腓特烈一世那種偏執狂才能養出這樣一支鐵軍。而現在,腓特烈的孩子們來復仇了!

戰馬狂躁地大吼,踏扁一個又一個不知死活的奧斯丁人。它在興奮,它在咆哮,跟它的主人一樣。齊騰沒有聲音,他的面色依然冰冷,但雙目中閃爍著狂熱,此刻他正持著一把高地式的斬劍,寬大,適宜一斬多,與他相比驃騎兄弟們偏高大的身形相得益彰。沒有盾牌擋得住他的全力一擊,三把長矛涌上來,隨手一揮就砍斷了。再一揮,三個人頭飛起。

新兵旅甫一接觸就敗局已定,驃騎軍呈梯次沖殺,浪潮一樣源源不絕。當第二旅好不容易趕到加入戰團,第一旅已經死傷過半。但更可怕的,是士氣的崩潰。

第二旅的奧斯丁將士懷著勇氣來到陣前,卻發現他們首先要面對的不是敵人,而是己方的潰兵。

數百人在逃,新兵們丟盔棄甲,把榮譽、勇氣忘得一干二盡。數千人在追,條頓驃騎似乎有意營造恐慌,不緊不慢地追擊著,不死踏死一個跑得慢的倒霉鬼。卻不全速沖擊,這副兒戲的景象,卻更讓第二旅的新兵膽寒。

這到底是戰爭?還是魔鬼愚弄凡人?

「看什麼,那些不是你們的兄弟。他們違反軍令,就是逃兵,把長槍豎起來,準備迎敵!」指揮官的高呼卻讓本就不知所措的新兵們更加迷茫。怎麼辦?面對敵軍騎兵,教科書式的應對方式就是長槍陣,可他們現在面對的不僅是敵人,更有奧斯丁兄弟,難道真要如指揮官所說,把他們當做逃兵,全部……殺光?

做不到,做不到。有幾個狠心的士卒做到了,但更多的人徘徊在遲疑中。可他們沒有時間遲疑,逃兵們……來了。

人群一片混亂,潰敗的第一旅殘軍沖入陣中,引起一片驚呼。人群自相推擠,苦心訓練的陣型被忘得一干二盡,指揮官徒勞地大喊,卻起不到一點左右,聲音霎時被淹沒在人海中。

「你們干什麼!我下令,殺光這些敗軍辱國的懦夫!不要松動陣腳!」軍官拔出指揮刀,左右張望,急的滿頭大汗,但新兵們徹底忘記了他昔日的教導,無頭蒼蠅般,逃跑者有之,抵抗者有之,但他們零星的抵抗,在成建制的條頓鐵騎面前顯得是如此無力。

沖進來了,毫不費力。齊騰好像不知疲勞為何物,他還是領頭者。戰馬甚至懶得躲避,對著那支離破碎的陣型就撞,恐怖的沖擊力掀翻了一片新兵,隨後趕到的鐵蹄海洋把他們踏成肉泥。

齊騰發現了指揮官,在混亂的人群中他太顯眼了。一拉韁繩,齊騰的戰意非常饑渴,他需要斬斷一桿軍旗,屠殺那些羔羊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渴望。斬劍左右揮舞,奧斯丁人如麥子般倒下,沒有人能擋住這個魔神,他們紛紛避讓,拼盡全力就為了離他遠一點,可這卻導致了更大的混亂,然後,更多的鮮血。

指揮官還在呼喝,直到他忽然發現天空中的陽光被遮住了。

難道……懷著不祥的預感,他緩緩轉過頭。

「吁~」戰馬揚著四蹄,朝天怒吼,似乎也在興奮能擊殺一個真正的軍人,而不是機械般地收割。齊騰在馬上,露出一張冰冷的側臉,雙目中的寒光如刀子一樣,徹底震懾住了第二旅的指揮官,讓他不敢逃,不敢動。

「吁~」鐵蹄落下,血肉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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