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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追逐與游擊

更新時間︰2012-12-14

比賽到了這里,就演變成了追逐戰。

兩院學生也觀戰了一天,現在緊張時刻一過,都沒了興致,挨個坐倒。

「莫萊騎士。」胖胖的法蘭克福公爵看了眼台下的學生們,他自己臉上也滿是疲態。「威廉陛下,照我看來這場比賽恐怕要進行很久了吧?我這里有個小提議,卻是能節省不少時間呢。」

「哦,公爵不妨直說。」雅克的臉色在安東萬發威之後總算好看了許多。

「這樣。既然老生組的交流可能會持續很久,那麼不如讓新生們也快點開始比賽,就不用等前一場結束了。為了避免諾貝爾法師法力消耗過大,我建議這場比賽就直接在我城堡的競技場中舉行。如何?」

老國王的眉頭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明白條頓的學生單論武力可能還略有不如,第一場能打成這樣計謀的作用不可忽視。如果第二場放到競技場里,那就是直接的硬踫硬了,什麼謀劃都沒有用。

「這樣是否太操之過急呢?」

胖公爵偷偷擦了把汗,還操之過急?他估計再這麼觀戰下去那幫小年輕都要憋不住火氣打起來了。再說了,待在他的領地里吃好喝好地伺候著,那錢誰給付啊?他的本意是讓兩院賣自己一個情面,日後有用得著佣兵的地方能少割點肉,可不是來作慈善的。法蘭克福又不是什麼大國,沒那國力供養這群嬌貴的騎士老爺。

公爵當然還有更隱秘的小心思,一個月後帝國大會就要開始,具體倒向哪邊也好,都得提前做足準備了。如果自己一直跟條頓人在這里勾勾搭搭,難免會引起哈布斯堡家的不滿。

「不急,不急。」公爵打著哈哈「我怕再看下去我們的小騎士們可都要憋出毛病來了。哈哈。」

台下的馬賽學生們聞言果然群情激奮,弗朗索瓦的投降讓他們深感恥辱,必須要用一次勝利來洗刷這種不名譽。

「明天就比。」

「對,我們要打。」

「不作跟弗朗索瓦一樣的懦夫。」

雅克微笑著,小騎士們的勇氣總算讓他得到了一絲欣慰。「陛下,不如就這樣吧?」

老國王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好,現在請諸位都去休息吧,勞累了一天了。明日就到競技場一決勝負。」

奧托跟著隊伍默默走入過道,與馬賽人的熱情激昂不同,條頓騎士們平靜地像只真正的軍隊,他們沒有多言,只是等待國王的命令。但就在他進入走道前的一刻,臉上忽然好想被針扎了一樣發癢。

他回頭向馬賽人的方向望去。自然,沒有人在看他。

奧托皺了皺眉。

——————

森林中的追逃戰還在繼續。

埃里森從荊棘中穿出,跑到一處低陷的坑中,終于堅持不住,跪倒在地大口地喘氣。

條頓四人已經散開多時了。埃里森模模懷中的突起物,還好,碎片在,就有希望。一個小時前,他們在林中感應到了第一塊聖矛碎片,沒想到剛挖掘出來就被安東萬追上。

傷勢嚴重的四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還是老毛奇死命留下斷後才阻滯了安東萬的追擊。而同樣的事,發生在十分鐘前,三人挖出了碎片,卻被隨後趕來的安東萬攆成了兔子。只好真正化整為零,散成三個方向逃跑。

面對三個敵人,安東萬猶豫了一下,如果換到之前,他一定會瞄準埃里森,即使是以輸掉比賽為代價他也要殺掉這個危險的敵人。但現在情況變了,弗朗索瓦的投降讓馬賽學院丟盡了顏面,安東萬只剩下勝利一條路來挽回榮譽。所以他遲疑了,因為他判斷不出碎片究竟在誰手里,對手已經獲得了兩塊碎片,如果自己追錯了人,在這片森林中迷失方向,那恐怕就徹底失去機會了。

他咬著牙,直覺告訴他埃里森是最有可能的碎片持有者,但埃里森是誰?他難道想不到?會不會故意設這個套讓自己鑽?他現在已經承受不起風險了。最終,安東萬還是決定追著法金汗而去,畢竟不論是阿爾弗雷克還是埃里森都未必能解決守旗的菲利普,可受傷最淺的法金汗就不一樣了。

埃里森幸運躲過一劫,帶傷逃亡過一小時後終于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機會。死死抓住地面,不讓自己躺下來,生怕一旦躺下就沒有意志力再起來了。幾息之後,埃里森調溫了呼吸,緩緩站起身來。他從懷中抽出一些後備的草藥,藥劑學在尤羅巴因為牧師的存在一向不受重視,只是因為勃蘭登堡與東方的臨近所以流傳稍廣。

埃里森皺著眉敷藥,他掏出碎片,陷入深思。這是條頓取勝的最後機會,埃里森明白自己的優勢就在于安東萬一時間不知道碎片在自己手里。但劣勢呢?姑且不說自己是否能再找到兩塊碎片,就算是那個一定會守旗的菲利普,埃里森也未必有希望能必勝。

不論如何,不放棄希望,這是埃里森作為一個騎士的原則,也是他能找到聖矛碎片的依仗。懷著這一信念,他又向直覺指引的希望所在走了過去。

——————

阿爾弗雷克靠在一棵樹上,給自己上藥,不時牽動傷口,疼得他木訥的臉上也一陣齜牙咧嘴,只為了不發出大的聲音。

因為就在前方不遠,菲利普、弗朗索瓦和那面讓阿爾弗雷克兩眼放光的軍旗在那里守候著。

阿爾弗雷克現在待的這個地方,正是當初他們放火時的所在。他要在這里潛伏著,養好傷,等埃里森找到聖矛碎片後過來,再一齊奪旗。

法金汗誘餌,阿爾弗雷克潛伏,埃里森尋物。條頓學生會的默契非同尋常,不用言語就已經做好了規劃。

渾身是傷的阿爾弗雷克體力退化得厲害,肋上的貫穿傷讓他時刻在發作,強行一對二更是給他的體內埋下了嚴重的內傷。但他握著短刀,就充滿了希望。

他相信自己的隊友,他相信武器的可靠,更相信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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