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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麼?」沈心棠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拿著電吹風的手也跟著一抖。

「怎麼了?」花文軒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他自嘲地笑了笑,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失望苦澀。「你這麼防備我害怕我?你覺得我會把你怎麼樣嗎?你害怕我會把你怎麼樣嗎?」

上一次在這里,他和她語笑晏晏,晚上依依不舍回到各自房間睡覺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怎麼一轉眼間,人物場景未變,他們之間的關系氛圍卻已經轉變至斯了呢?

陡然間腦海里一片空曠,似乎連整個身子都被掏空一般。若說以前只是心口缺了一塊,現在則是五髒六腑全都消失不見,飄飄渺渺,渾然已經靈魂出竅一般。

這張寫字台除了兼具書寫與化妝的功效,台子上有零星的幾個瓶瓶罐罐,還有一些書刊雜志,也有厚厚的一本《辭典》,而她被這一扇一撞,加上之前被他這樣言語羞辱,她也來了脾氣,伸手抓了那本厚厚的《辭典》,驀地站起身來,想也不想地就朝花文軒的俊顏砸了過去。

她扶著寫字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剛剛那一擊,耗了她不少力氣一般。又好像是下定決心,要強行割舍下什麼似的。

花文軒腦海里忽然閃現出沈心棠穿著婚紗含笑盈盈走向陸白時的場景,剎那間仿佛一道強光射向他的眼前,令他一陣頭暈眼花,快要站不穩腳步。

對于她這樣骨子里思想非常保守,有著一旦獻身便要從一而終的認知,要她心安理得和別的男人結婚洞房,還需要一個心理克服過程。

她拉開白色楓木未上漆的寫字台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遞到他面前,「這里面有你向我求婚時的戒指,是陸白找人從千島湖里撈出來的,還有二十萬現金,听說當初你曾給了我媽這麼一筆錢,我很感激你對我家人的照顧……」

可是他再次說了這樣羞辱傷害她的話,令她心里幸存的那抹余溫都舍棄了。

沈心棠捏著信封的手一抖,差點便將那信封給抖落到了地上。zVXC。

「阿棠……」他喃喃地,伸出手想要觸模她,卻被她順手又抓過台上的電吹風,猛地朝他伸出來的手砸了下去。再讀讀小說網

花文軒沒有說話,只是那樣深深地,充滿哀傷無助地盯著她,心里藏著千言萬語,一時間卻又全都堵在喉嚨口處,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雙眼泛紅,左邊臉頰早已紅腫起老高,咬牙切齒地怒視著他,那神情仿佛想要將他撕碎扯爛一般,連曾經的一絲猶豫掙扎糾結痛苦都已消失不見,仿佛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借口!」他猛地打斷了她的話,眼中閃著陰鷙的光芒,「你說的這些不過都是借口,解釋得再多,也不過是為了掩飾你貪慕虛榮多-情善變的心!不就是因為遇到一個條件比我好的男人嗎?你為了找到冠冕堂皇投入那個人懷抱的理由,所以才會把我變成一個齷齪不堪的人,讓我自作自受,為淵驅魚,為叢驅雀,這一切只不過都是你想把變心劈腿變得更理所當然一些而已!」

「啪」的一聲,沈心棠的話還沒說完,花文軒已經忍無可忍地揚起手來,結結實實地扇了她一巴掌。

他本來就是練武之人,加上此時怒氣盈胸,出手更是不分輕重。沈心棠被他這一巴掌扇得頭暈眼花,整個人冷不防地便往寫字台上撞了過去。

受我怕情。「啪」的一聲重響,《辭典》不偏不倚,重重地砸在了花文軒的左邊臉頰上,《辭典》本身的重量就不輕,加上攜帶了沈心棠的怒氣,便越發重起來,那尖銳的邊角劃過他玉脂般的臉部肌膚時,毫不客氣地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印跡,並從這道印跡里漸漸滲出血來。

而他現在又這樣刻意地提醒她,不過是想逼得她糾結難安,企圖重新讓她回到他身邊而已。

「阿棠,你變了!」他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一臉大受刺激的模樣,「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讓人心疼又憐惜的女孩了!」

沈心棠的胸口重重地撞到了寫字台的邊緣稜角上,稜角冷硬,直撞得她胸口生生發疼,同時一股火氣騰地一聲噴了起來。

「啊,對了,趁此機會,我正好把東西還給你!」

他愣愣地望著她,所有的戾氣與情緒都在剛剛那個耳光後蒸發不見,他已經茫無頭緒,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發展進行了。

沈心棠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苦戀十年之久的男人,眉眼依然那麼英俊迷人,面目卻已經變得猙獰不堪,雖然她很想理解成,他是因為想挽回她的心,所以才說得這麼難听,可是,同樣的,這樣的話無疑也深深地刺傷了她的心。

其實他剛才一氣之下打了她,他瞬間便後悔起來,還想著是不是應該向她道歉,言語安撫一下,沒想到她一轉身就給他來了個強力的大反擊。

他心里咯 一聲,心重重墜落下去,仿佛沉入了深不見底的大海一般。

「好吧,既然你要這麼說,那就當我是愛慕虛榮見異思遷的壞女人吧!」她虛弱一笑,看向他的眼中浮現出淡淡失望。「既然如此,你應該不會對我這樣的女人還存著什麼念想吧?你應該慶幸,幸好你還沒和我結婚,不然將來我若是再另攀了高枝讓你戴了綠帽子……」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真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本來上次他冒著風雪不遠千里趕到北京時,在陸白拿槍指著他時所說的那一番話,令沈心棠深覺欣慰,同時心里又不免滋生了一些脈脈的溫情。

「呵呵,花總裁,到底是我落伍了還是你OUT了啊?」沈心棠將信封放到了寫字台上,閑閑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嗤之以鼻地說道,「睡過了又怎麼樣?大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著一-夜-情的戲碼,男歡女愛的事情有什麼值得說道的?怎麼,因為我睡了你,所以要我對你負責嗎?」

那小子都上門了,這就算是來見父母了,要正式說結婚的事了吧?

「你已經決定了嗎?」隔了許久,他終是沉痛地說出口來,「你打算要和他結婚嗎?」

「花總裁,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賞我耳光了!」她的右手還在微微顫抖,此時緊緊地扶著寫字台邊緣,以撐住她似乎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現在顧不得安撫疼痛腫脹的臉頰,只倔強地揚起下巴,冰冷決絕地望著他,「對我好時可以獻出你的命,對我惱時便是惡言相向一個巴掌,你對我的好不是我求著你做的,你又憑什麼來打我?!難道就只許你拋棄我,我便不能拋棄你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何道理?!」

「不是,我只是……」沈心棠強自鎮定地笑了笑,試圖掩蓋住眼中的驚慌之色,把電吹風遞給他「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一直是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哦,對了,都還沒謝謝你今天仗義出手對青霞的相救之情,當時幸好有你在呢!」

他也不知道剛剛怎麼就控制不住地朝她揮出了手,他想他一定是魔怔了。他曾經是那麼不齒向女人動手的男人,何況眼前之人,還是他心之所系念茲在茲的人啊!

「我本來就已經不是女孩了呀!」她淡淡一笑,「就像你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少年是一樣的!我蹉跎了十年的光陰不是嗎?文軒,不要這樣,我知道,你是故意說這樣的話想要挽回我,可是,就像你說的,我變了,我的心已經不再屬于你,再說這些沒用的,不過是徒然讓彼此難堪罷了。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嗎,好聚好散吧!雖然一直以來,確實是你付出的比較多,可是,當我努力向你靠近的時候,你選擇把我推開,還用那樣尖刻的言語傷害我……」

陸白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真難以相信這麼露骨刺耳的話語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不知道,也許吧!」她回答得有些模稜兩可,見他不接,她只得將電吹風隨手擱在了寫字台上。

「沈心棠!」他怒斥了她一句,憂傷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郁,「你就這麼想和我撇清關系嗎?就算在金錢上可以撇得清,那柔體呢?你別忘了,我們是互相睡過的關系!」

印象中的沈心棠總是那樣綿軟溫順柔弱可欺的模樣,什麼時候她紅顏一怒,變成爪牙鋒利的大灰狼了?

花文軒愕然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砰」的一聲,他不閃不避,任由那把鐵皮包裹的沉重的電吹風砸在手背上,幾乎砸斷他的筋骨。

他眉心微跳,繼而卻欣然笑了開來。

「這一下,你出氣了吧?原來當初我打你那一下,你一直耿耿于懷!」不知道是因為這一下砸得他痛了還是怎麼,他眼里已經蕩起了層層淚花,而他卻仍在笑著,只是那笑看上去倍覺淒愴。「早知道是這樣,我便乖乖地站著,讓你打還個十次八次的,直到你出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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