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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斷角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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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凶惡如虎的狼騎兵,將十數萬亞精靈族遷出森林位面,一些零星的反抗和流血沖突,基本上是在所難免的。

用上萬亞精靈族人的血淚,染紅了的黑山之門,足夠母蟲蜘蛛一年的口糧。老雷已經決定將母蟲放養在黑山之門,做免費的守衛。

而十數萬亞精靈,不論貧富貴賤,被分成無數股,融入榮耀帝國的各個村莊,城鎮。

用榮耀領民監視、同化亞精靈族,是老雷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置辦法。

「至于空置的森林位面……」

這個時候,老雷的眼楮眯成一條細縫,「作為窺視海外仙境的跳板、門戶。駐守森林位面的,必須是最堅定的一等榮耀領民……以及建立龐大的軍事基地。」

事實證明,老雷已經在為進攻海外仙境,問鼎‘神’位做準備。雖然這個過程還很十分的漫長,但是老雷心中的熱血,從來沒有停止奔涌過。

老雷吩咐下去,在榮耀之城為十號和九公主拉琳達舉行一個熱鬧隆重的婚禮。

至于,如果訓練狼騎兵的十號連一個九公主都訓服不了,那麼他的狼騎兵統帥就白當了。

冰藍惡龍塞西莉討厭熱鬧,一個人躲進了龍潭。

娜塔則帶著她的侍女精靈公主迪安娜,代表老雷出息十號的婚禮。

這個時候,整個黑山之門的過道里,只有老雷一個人。留在這個四下無人的僻靜處,只見老雷手掌一翻。一個圓圓的黑色光球立即出現在他的手心漂浮。

看著手掌心凝聚的黑暗魔法之源,老雷的腦海里,陡然出現了一張白骨嶙嶙的骷髏面孔,她全身的骨架都暴露在空氣中,有的地方掛著女敕肉。有的地方暴露著蛛網一樣密集的血管。

直視骷髏面孔上眼洞中的兩團綠火,在眼眶閃閃發光,更是顯得詭異可怕之極。

「杰戈……」

一聲沉重又無奈的嘆息。杰戈的失蹤一直都是壓在老雷心頭的一塊心病,只是他自己不說,也沒有任何人敢問。

關于神秘的魔法力量,根本不能被老雷掌控的黑暗魔法之源。即便是在僻靜的黑山之門的黝黑過道里,一個人模索了一整天,也依然是毫無結果。

老雷發現,魔法完全不同于靈魂修煉。如果沒有真正的魔法導師作引導,恐怕這輩子都別想模索到魔法的邊緣官場之財色誘人。

「關于魔法,也只有見到一個真正的魔法師的時候再說了。」

老雷收起了心思。快步走出黑山之門。根據鷹擊騎士的回報,來自獸族雷霆崖的使者,早在半年前,就一直等候在榮耀之城,想見上‘榮耀皇帝’一面。

「我不適應說過,這些事情全部交給榮耀總督杰基爾、還有帝國元老蒙森去商議解決。為什麼又來報告給我。」

看到老雷的眉鋒挑起,臉上布滿著十分不愉快的臉色。眼前的鷹擊騎士誠惶誠恐。趕忙小聲說道,「陛下,這個獸族人是牛頭人斷角。」

牛頭人斷角。

听到這個名字,老雷的眼前馬上浮現出一道久違的身影。

這個斷角雖然是個獸族,但是也算是個老朋友了。只是十年未見,不知道他在狼人當家的雷霆崖政權下混得怎麼樣。

……

…………

一個看似雄壯的背影,霸佔著一張頹廢的椅子,頹廢地望著窗外那些頹廢的人和頹廢的建築,獨自喝著頹廢的悶酒。

這便是十年之後,老雷再次見到的那個精明老辣的牛頭人族長斷角。

曾經油亮的黑胸毛。如今夾雜著許多灰白色。雄壯的犄角,全部斷掉,人如其名,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斷角。

最讓老雷感到絲絲揪心的,是斷角的右腿空空如也。在他左手邊的靠架上,放著一把粗糙的拐杖。

曾經叱 風雲、精明老辣,並成功佔據三角州,有榮耀帝國支持的斷角族長,竟落到了這步田地,著實讓老雷感到了深深的驚訝。

頹廢蒼老的斷角,明顯沒有料到,在持續半年混吃等死的渾噩時光中,真的有一天,能夠見到今非昔比的‘惡龍統治者’。在左右鷹擊騎士凶狠的眼神瞪視下,斷角淒涼一笑,從坐騎上掙扎著,任由自己摔在地上,然後使用兩只胳膊做支撐,只用一條腿勉強地跪在地上。「雷霆崖使者斷角,見過榮耀皇帝陛下。」

斷角剛剛抬起頭顱,卻沒想到,立即被鷹擊騎士的拳頭迎上。

「卑賤、骯髒的獸人,皇帝面前,低下你的頭顱。直視皇帝者,就地斬首!」

左右鷹擊騎士的拔劍聲,完全不是在開玩笑。榮耀法典,「皇帝面前,眾生皆螻蟻,膽敢直視、冒犯帝顏者,殺無赦!」

老雷揮揮手,喝止了鷹擊騎士,並示意他們退出這間驛室的外面守護。

盯著跪伏在地的斷角,老雷的瞳孔一度收縮,觀察了對方渾身上下的各個細節,才開口詢問道,「斷角族長,才只是十年不見,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告訴我,是誰,敢如此對待榮耀帝國的第一盟友。我絕對不會寬恕他!」

不管老雷是真的關心,還是假惺惺。從斷角的眼里,依舊流露出絲絲的感激之情。

畢竟以老雷今天的身份,即便剛才說的是一句寬慰的話,也十分的難得。

「十年不見,我斷角已經不是從前的斷角,而你也不再是十年前的人類少年,而是凶名遠播的惡龍統治者。」

房間里只剩下老雷和斷角兩人,斷角也不再顯得局促,晃晃悠悠站起來,重新坐到椅子上,喝著榮耀之城的麥酒。

落在老雷的眼里,眼前的這個殘廢牛頭人,與十年前的斷角相比,何止差了十萬八千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烽火修羅。

但在老雷看來,完全不是自己看到的這回事。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斷角他依然是十年前的斷角,不管他是不是殘廢。一身金色華服的榮耀皇帝老雷,輕步移到房間唯一的窗檐前,臉色漸漸變冷,嘴角也跟著微微抽動,「說吧,你想我做什麼。如果報酬合理的話,我不會拒絕。」

斷角聞言一震,緩緩松開手里的酒罐,一雙渾濁、頹廢的眼簾,在瞬間恢復了清明。

「進攻獸族,進攻雷霆崖,殺掉所有的狼人。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甚至會答應你的一切要求。這些來自文明大陸的戰爭機器圖紙,只是訂金……」

刻骨銘心的仇恨像火山一般噴發。

以至于讓斷角的臉上變了顏色,慢慢睜大了牛眼楮,皺緊了眉頭,撅著嘴,動著鼻子,吱嘎吱嘎地咬著獠牙。

當一陣忿恨的烈焰在他心里直冒起來,就連淚膜底下的碩大眼珠,都閃爍著像猛獸似的光芒。

盡管斷角那低微而陰沉的聲音里,蘊含著無比的僧恨和渴血的**。但是老雷既沒有答應,也沒有表示不答應。而是看也不看一眼,桌上的那些羊皮圖紙,徑直離開了房間。

對于老雷來說,進攻雷霆崖、輝煌城、還是高等精靈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帝國可以從中得到些什麼。

顯然,斷角給出的報酬,還不足以說服老雷發動一場戰爭。

目視著老雷的離開,斷角眼里的火焰最終熄滅了,斷角懷著發泄不出來的憤怒,只能怨天尤人、在憤恨與懊悔中了此殘生。

……

…………

離開了接待使者的驛館,老雷徑直走到榮耀之城外城的大街上。

如今的榮耀帝國,完全是依照古秦的法度治國。

包括人們的衣著,還有街上的建築,全部都類似于華夏文明的春秋戰國時期。但從各種瓊台玉閣,就不難看出,老雷為此花費和傾注了多少的心血。

當看見標志性的魔虎,突然從天而降。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大街,陡然間變得針落可聞,所有過往的行人,還有做生意的商販,全部都禁聲一聲不吭地趴在地上。

一直等到鷹擊騎士座鷹發出的鳴叫遠去,街上的榮耀領民,才敢站起身來,直盯著榮耀皇帝遠去的背影,目露激動崇敬的目光。

「如果進攻雷霆崖,榮耀帝國勢必要與輝煌城達成結盟。」

「如此一來,被獸族和高等精靈夾擊、月復背受敵的輝煌城就能大喘一口氣。」

這種保持平衡、四足鼎立的局面,或許正是老雷最願意看到的。不論如今的榮耀帝國如何的繁榮,要想稱霸荒原大陸,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是什麼,就連老雷自己,現在也是感到十分的迷茫。

畢竟要靠榮耀帝國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與輝煌城、雷霆崖、高等精靈三方中的任何一方相比。這種沉澱了無數年的文明差距,和武力強悍,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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