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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滄海橫流英雄本色

ps︰感謝書友‘shengchenyi’的慷慨打賞。

ps︰恭喜書友‘shengchenyi’榮升本書的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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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沒有什麼比一群被餓了四十多天的士兵更瘋狂的了。

他們拿著武器,拼命叫喊著,奔跑著,見到有許多秦軍倒了下來。立即瘋狂撲上去,從秦軍的尸體上搜尋食物。

當箭鏃射來,這些被襲擊的趙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們拿起武器,甚至自己互相砍殺,只為了爭搶一星點的食物。

有些被餓昏了的人,從山坡上跑出來,又跑下去,再次跑上來,完全不知所措地在戰斗中亂竄,好像迷失了方向。

雷震天穿著一身秦軍盔甲,他如法炮制,將手里的青銅長劍,送進一個有一個趙軍的胸膛,「噗哧」,帶血拔出。

四濺的鮮血將老雷握著劍柄的手掌全部浸濕,殺起這些神智不清的餓兵來,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再次砍掉趙軍的半邊臉頰,老雷空咽下一口唾液,向後大退一步,頭也不回地向十五歲的秦軍少年,大聲喊道,「跟緊我!」

青銅長劍,再刺進一人的脖子。這回老雷由于用力過猛,刺透了對方的脖子。連帶著將對方的整個頭顱,都砍掉了一半,懸掛在緩緩軟倒的身體上。

約莫一二分鐘之後,就有上百趙軍,倒在了雷震天的身後。十五歲的秦軍少年,小心翼翼的跟來,靠在了老雷的背後,在鼓足勇氣,殺死一個趙軍之後,他的臉色。激動的像鮮血一樣紅。

……

夜空中只屬于火和硝煙,戰壕外只屬于恐懼與死亡。

殘缺不全的青銅長劍已經徹底廢掉,老雷緊緊握著一根從戰場上遺落的長矛,就如同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帶著秦軍少年不停地殺死眼前的趙軍,步入壕溝深處,此時外面的喊殺聲還在繼續,許多趙軍從他的身旁頭頂一躍而過,隨著一陣激烈的弩機發作和慘叫,無數人將鮮血廉價地潑灑在了戰場上。

浸滿鮮血的土地上。硝煙伴隨著鮮血的味道,刺激著他的鼻腔。得到片刻的休息。老雷的手臂漸漸垂下,手指也漸漸松弛了下來。

「集中主力騎兵,縱橫突破。丟下數十萬趙軍步兵,制造大範圍的混亂,乃至撼動了秦軍的整個防線。」

「趙括,果然不愧主帥之職!」

想到此次的史詩戰場隱藏任務,置身于上百萬大軍的血肉膠著中,老雷頓感一陣無力。

「……不知道,最終、有沒有機會見識到。傳說中的……殺神白起。」

老雷在腦海中回憶有關白起的詳細資料︰白起、又名公孫起,秦國上將。

「戰國四大名將」(白起、廉頗、王翦、李牧)之首。

史書記載,白起善于用兵,他「料敵合變,出奇無窮,聲震天下」。

武安君白起,一生征戰37年。未嘗一敗,打得六國無人敢掛帥迎敵,當是何等的英雄。

白起一生共斬首九十六萬,拔城八十六座。縱觀整個戰國歷史。才死了多少人。白起一人所殺,沒有戰國的一半,也絕對佔到了三分之一。

關于白起,通常每個人解讀有不同的角度,而史實卻是唯一的。白起到底是百戰百勝的「戰神」,還是殺鄙瘛保

透過千年變幻的歷史煙雲,回到「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的戰國時代————長平之戰。

白起,這個有血有肉的關西漢子,正在向著雷震天走來……

……

…………

………………

三個小時過去了,但戰場上的喊殺聲,依然還沒有停止。

雷震天二人所蘊藏的戰壕里,尸體密布。接著夜色的掩護,極少有趙軍能夠發現,在這里還隱藏著兩個秦軍。

可惜,這一切,都隨著一個無意中掉進戰壕的趙兵而改變。

面對老雷的凶厲長矛,三個同伴都瞬間死于對方的矛下,一個趙兵滿眼恐懼,十分笨拙地爬出戰壕,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舉起了手里的刀,踉蹌幾步。大聲喊道,「有秦軍!——!這里、有秦軍!」

喊聲剛落,就在距離他十幾米的遠處,立即出現了大批的密密麻麻的趙軍!

當听到戰壕外面的大批聲響,老雷身旁的十五歲秦軍少年,他擦了擦額頭,因為害怕流下的冷汗,握著青銅劍的雙手,也在不受控制地不停顫抖。他向雷震天靠近了幾步,抬起頭,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張開的嘴唇怔了半天又合上,極度的恐懼攫住了他,仿佛要榨走他身體里全部的活力!

老雷抬起手臂,擦了一把順著鬢角滴下的血水,看著對方頹喪恐懼地眼神,這讓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戰場時候的情景,也是乏力害怕的要死。

老雷雖然理解,但他的心底卻象明鏡一樣,在戰場上,越是恐懼害怕的人,就死得越快。

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有豁出去,拼死力戰,方能搏得最後的一線生機。

「不要怕。堅持、只要我們能堅持一小會,秦國大軍必定能殺回來,將趙人全部趕回山谷!」

「……而趙軍主帥趙括,他在今夜,必死!戰爭、明天就會結束。到時候……」

雷震天,似乎還有更多安慰的話沒有說完,面目猙獰的趙軍便已是到了眼前。

「小心!」冰冷的長矛在老雷的手下。前後左右不停地刺動,他的兩眼緊跟著、也在溜溜地轉動,尋找「最省力」的機會。

不到幾米寬度的壕溝里,受到十二個趙軍的包圍,突然老雷加快了步伐,他擎起手中長矛,一會左突,一會右刺,沖過了兩層防線,猜到一塊被鮮血染紅的岩石上。一個虎跳,轉身回刺,長矛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後,不偏不倚地從當前敵人的胸前貫穿而過。

這一切落在旁邊秦軍少年的眼里,老雷的的一連串動作,猶如戰神一樣震撼人的視野,無比精準的計算,和敏捷的判斷力,所造成的視線錯覺。他的身體只是來回左突右沖了兩下。然後高高躍起,十二個趙軍便紛紛散落一地。

秦軍少年使用一雙崇拜的眼光看著老雷。在他高高的鼻梁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猶如兩顆晶瑩閃爍的鑽石,閃閃發亮。

而就在秦軍少年緊盯著雷震天的空隙,從壕溝的另一側,又有六個趙軍刀兵步卒沖了下來,正好是在雷震天的正面,秦軍少年的背面。

「身後、小心!」

耳邊听到雷震天的提示,秦軍少年稍微轉頭。眼角的余光發現了一片刀光,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十分敏捷地閃身,就地一個驢打滾,雖然動作狼狽不堪,卻成功險險避過了三把刀鋒的劈砍。

不到無不的距離,成為了生與死的遙遠分割線,老雷大步向前。但趙軍的刀光更近。

因為躲過了一個死劫,秦軍少年的臉上剛剛笑容微現,頭頂寒光一閃,卻是又是一刀砍到。左右各一刀,幾乎封死了他所有的逃生路線,在鮮血飛濺的那一瞬間,那雙凝望著天空的眼楮,卻終究是沒有閉上。

「混蛋!」

狂吼一聲,怒火快要把老雷黑墨墨的頭發燒著了。他的心中燃燒著最為猛烈的憎恨,臉色漲紅,漸而發育,手中長矛出如蛟龍,下手更是毫不手軟。

斯巴達槍術施展開來,槍槍帶有刺破空氣所發出的金鳴之聲。

六個趙軍刀兵,其中三個人被掀飛了頭蓋骨,兩人的臉部冒出血洞,最慘的一人,被槍桿重重擠在右肩膀,連通半邊的身體的骨骼,一陣‘ 里啪啦’作響,隨之轟塌。

老雷扔掉手里沾滿血污的長矛,俯,抬起少年的頭,輕聲一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盯著少年光潔、青澀鮮血染征袍。剛月兌稚氣的眉頭,老雷仿佛能從其中看到自己,當初像個傻光一樣,第一次被丟進史詩戰場的少年輕步兵鮮血染征袍。

「我的名字、叫、叫柳……易秋鮮血染征袍。李大哥,你是我們虎屯的英雄,我們全村的人都為你感到驕傲鮮血染征袍。能和你並肩作戰,我,我、死而無……憾鮮血染征袍。」

他最終倒在了浸滿鮮血的土地上,手指像是要抓住流失的生命似的奮力攥成拳頭,他,與他的戰友們,戰死沙場鮮血染征袍。終于,可以長眠,安息了鮮血染征袍。

戰爭似乎就意味著血和鐵,永遠都不是在開玩笑鮮血染征袍。

而讓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少年,踏入戰場,不知道,應該算是誰的過錯鮮血染征袍。

老雷重新站起身,獨自一人,以一個秦軍百夫長的身份,置身于十數萬趙軍的戰場上鮮血染征袍。

用衣袖抹抹額頭的血污汗水,抬頭看看天邊快要微現的曙光,一絲掛在眼角的鮮血,流進他的眼眶,頓時一陣血色的刺痛感傳來,幾乎讓老雷有些睜不開眼鮮血染征袍。

……

…………

………………

嗚嗚嗚嗚嗚嗚嗚、秦軍的反攻號角響起,耳邊到處是漫山遍野的激勵、喊殺聲鮮血染征袍。

「殺鮮血染征袍!——鮮血染征袍!」

「將趙人趕回山谷鮮血染征袍。」

「趙括已死、趙人速速投降鮮血染征袍!」

精湛的戰技,熟練的槍術鮮血染征袍。毀滅盾牌的不時閃現,雷震天孤身一人,在密密麻麻、卻疲乏無力、饑腸咕嚕的趙軍當中,像一輛無敵的戰車、到處橫沖直撞鮮血染征袍。

時間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三個小時鮮血染征袍。天邊微現的曙光,就像是月亮一樣,在視線里顯得蒼白無力鮮血染征袍。

雷震天像是一個在鮮血中剛剛沐浴過的血人,渾身煞氣鮮血染征袍。嚇裂身邊無數趙軍的膽魄鮮血染征袍。

可惜,一個人的力量再強、戰技再高超,也有油盡燈枯的一刻鮮血染征袍。

而就在老雷腳下一晃,毀滅盾牌錯位、背部挨了一記刀傷,無以為繼的時候、在他的耳邊,迅速傳來了秦軍反撲的號角聲鮮血染征袍。

正如史料所記載的那般,趙括身死,趙軍主力的最後一次突圍,最終也以失敗而告終鮮血染征袍。

山谷外、二十萬秦軍一路掩殺進來,密密麻麻的趙軍鮮血染征袍。只恨爹娘為自己少生了兩條腿,像潮水一樣,紛紛丟盔棄甲、從老雷的身邊落荒而逃鮮血染征袍。

「……終于、要結束了嗎?」

趙軍退卻,喏大的戰場上,除了滿地死尸還有鮮血,一襲黑色的鎧甲下面,是永不曾倒下的身軀,以及永遠不曾低下的頭顱,是所有秦人的希望鮮血染征袍。就好像秦軍的旗幟鮮血染征袍。

二十萬乃至更多的秦國大軍包圍了山谷,出現在山頭鮮血染征袍。借著天邊變得紅艷艷的曙光,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鮮血染征袍。

每一個秦軍士兵,乃至百夫長、秦國將軍的心里,都忍不住在懷疑,「這個混跡于十數萬趙軍中,廝殺奮戰一夜,都不曾後退,不曾倒下的秦軍百夫長,他、到底是誰……」

……

…………

………………

浴血疆場男兒夢鮮血染征袍。金戈鐵馬天下征鮮血染征袍。

刀下亡魂千萬計,赤地千里映天紅鮮血染征袍。

殺伐四野神魔懼,何人敢藐白起威鮮血染征袍。

「古今名將,堪稱戰神者,白起一人而已鮮血染征袍。」

遙遠的山谷頂端,秦軍突然出現了一絲sao動,兩邊的秦軍退開鮮血染征袍。露出了白衣白甲、白色的披風還有白色的戰馬,沖天的白色木冠下,是一張光潔***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鮮血染征袍。烏黑深邃的眼眸……

白起的相貌說起來有點特別,他雖然相貌堂堂,滿面英雄氣,但頭部卻尖尖的形如一根長矛,這種外貌在相書上叫做兵神鮮血染征袍。

「這便是白起?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老雷仰起頭,與一代戰神、或者說一代人屠,遙遠對視鮮血染征袍。依然能夠感覺到,那種凝成一條直線的懾人殺氣鮮血染征袍。

「退鮮血染征袍!——鮮血染征袍!」

就在老雷與一代人屠,隔空相望、遙遙對視的瞬間,從二百米外的斜坡後面,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鮮血染征袍。

短裝,束皮帶,用帶鉤,穿皮靴鮮血染征袍。馬鞍兩側,各自掛著兩壺精良的金羽箭,只不過經歷了一夜廝殺突圍,這些壺里的金羽箭,早就差不多消耗一空鮮血染征袍。就連這些精銳騎兵的身上,也都或多或少的帶著新添的戰傷鮮血染征袍。

這些人數大概三百人,每個‘胡服騎射’的手里,都端著一柄四米長的染血長矛鮮血染征袍。

當先一騎,白色的外衣,上面罩著精良的鎧甲鮮血染征袍。英俊無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目光依然深邃,卻沒有了昨夜里的那種銳利感鮮血染征袍。

當看見馬背上熟悉的人影,雷震天的瞳孔跟著猛地一陣收縮鮮血染征袍。「竟然是趙括鮮血染征袍!他還沒有死——鮮血染征袍!」

這是老雷第二次遇上趙軍主帥趙括,第一次是在昨天夜里,當時密密麻麻的十數萬趙軍,四千‘胡服騎射’,老雷根本無法抵擋,趙括身為一軍主帥,更別談想要接近鮮血染征袍。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數十萬突圍趙軍,早就潰逃的無影無蹤,山谷上追趕的秦軍倆不及追下來,喏大的戰場上,在二十多萬秦國大軍的眾目睽睽之下,貌似只有雷震天一人,阻擋在趙括所率領的三百名‘胡服騎射’的馬蹄前面鮮血染征袍。

萬載難逢的機會,也是無比驚險的偶遇鮮血染征袍。

雖然老雷想過要親手殺死趙括,但他從沒想過,在一代人屠白起,以及二十萬秦國大軍的眾目睽睽之下,單挑趙括和他的三百‘胡服騎射’鮮血染征袍。

初升的太陽正被薄雲纏繞著,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鮮血染征袍。卻沒有人敢抬頭看一眼太陽,甚至連眼皮都不願意眨一下,生怕錯過山谷下的一幕鮮血染征袍。

這樣的場面不光是老雷,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鮮血染征袍。盡管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山谷下的秦軍百夫長,會被趙軍主帥趙括,和他身後的三百名騎兵給踏成鮮血肉泥,在還未變成事實之前,所有秦軍的心里,此時都有一絲期待鮮血染征袍。

那就是殺死趙括鮮血染征袍!——鮮血染征袍!死也值得鮮血染征袍!

「風鮮血染征袍!、——大風鮮血染征袍!」

「勇鮮血染征袍!、——英雄鮮血染征袍!」

「風鮮血染征袍!、——大風鮮血染征袍!」

「勇鮮血染征袍!、——英雄鮮血染征袍!」

不管是首先從哪營秦軍喊出來的,現在、都已經不再重要鮮血染征袍。因為此時的山谷周圍,已然全是長矛的遁地聲,以及和無數的兵器相交的金鳴聲鮮血染征袍!

數十萬秦軍,喊著統一的口號,在白起的示意下,為秦軍的英雄送行鮮血染征袍!

數十萬秦國大軍的視線,在谷底匯成焦點鮮血染征袍。而反觀此時的老雷,他平復胸膛里來回激蕩的熱血,踢踢腳邊的尸體向左右望去,從不平坦的地勢,計算著一切可行的手段鮮血染征袍。

太陽散射出來的白光,將圍繞著他不停旋轉的毀滅盾牌,照的模糊不清,以至于讓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這種神奇的存在鮮血染征袍。

面對越來越緊,只剩下百米距離的三百鐵騎,在二十萬秦軍略顯失望的眼神中,雷震天丟棄了克制騎兵的長矛鮮血染征袍。而只是從地上隨便撿起了兩把青銅長劍鮮血染征袍。

而後、擺出防御的姿態,將目光縮成了一條直線鮮血染征袍。黑色的發冠下面,抬起一顆永遠不曾低下的,滿面血污的頭顱,那是數十萬所有秦軍的希望鮮血染征袍。

「秦人受死鮮血染征袍!——鮮血染征袍!」

「————旋風斬鮮血染征袍!」

就在馬蹄踏地,再度揚起的一剎那,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雷震天與趙括的聲音同時響起在戰場上,回蕩在整個山谷里鮮血染征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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