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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卑鄙的陰險貨色

「這幫小子到底去哪兒了?不要遇上什麼意外才好。」

雷震天眉頭緊鎖,順著草叢里的蹤跡,小心翼翼,一直到了晚上,依舊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這時候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草叢里到處都有蟲子淒切的叫聲。

夜里的霧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楮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有血跡!」

到了灌木叢地帶,雷震天一眼便發現了草葉上沾染的血跡。

還帶著殘溫的新鮮血跡,遺留的時間並不長,如果雷震天判斷的沒錯,應該是半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杰基爾……」老雷臉色陰郁,眉心隆起,發現了血跡,這讓他的面上漸顯出緊張擔憂的神色。

雷震天彎著背,一步一步吃力地從灌木叢里走過,雖然老雷和杰基爾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包括那些部落里的少年,雷震天和他們沒有任何的感情交集。

但是他們推選雷震天為一行人中的首領,這種信任感,對雷震天來說,是一種無可推卸的責任。

畢竟,是雷震天命令他們去野外,即便是真的遇上了什麼意外,雷震天也不能不管不問,這是他起碼的原則底線。

一道微弱的火光,給霧氣圍繞的高坡上的樹頂瓖了一條花邊,好象高腳杯的邊緣,這些反映在微光中,躲在樹冠下的人影,一分鐘比一分鐘顯得更為深黑。

「終于找到你們這幫小子了!」

當看清火堆旁的人影,雷震天長噓了一口氣,立即從黝黑的草叢中跳了出來。但僅僅是掃視一圈,雷震天的臉上立即又蒙上了一層嚴肅的面紗。

「只有你們麼?杰基爾去哪兒了?」

突然一道黑影從草叢里竄出來,剛開始,大約20個部落少年還表現得萬分緊張,急忙拿起了手里的木矛。

當看清雷震天的樣子,他們迅速松了一口氣,隨即又露出黯然的神色。面對雷震天的問話,20個部落少年中,沒有一人回話。他們低著頭,那神情,就好像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嗎的,你們全啞巴了嗎?老子在問你們話呢。」

還是沒有人回話,雷震天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沉下來,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就像晴朗的天空猛然遮上了一片烏雲。

雷震天極力壓制心里的這股煩躁勁,他一把扯過身前的一人,冰冷的短劍架上對方的喉嚨,冷冷地說道,「你可以選擇繼續沉默,但是下一刻,你會溺死在自己的血泊里。」

面臨雷震天**果的威脅,眼前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的部落少年,無比驚恐地看著他,眼角卻露出求助的眼神,向人群里望了一眼。

老雷順著他眼角的余光,一眼便發現了20來個部落少年中央,那道十分扎眼的身影。

「好,好,好!」

雷震天放開身前的部落少年,怒極反笑,從他的口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一邊提著短劍,一邊輕步來到尼爾德的身前。

尼爾德,十六歲,據說此人的母親是部落酋長的近侍。憑著母系社會的傳統,子憑母貴,尼爾德平時在部落里的地位很高。一直不把同齡人放在眼里。

老雷可是早就看這個貨色不怎麼順眼了。

「啊、阿帕奇,你想干什麼?」

尼爾德挺起手里的木矛,面對雷震天的步步緊逼,他神色慌張,不住地向後倒退。

「你們還在等什麼?殺了他!殺了阿帕奇!」

听到尼爾德的呼聲,雷震天心中一動,反手一劍,快速刺倒身邊的一人,用鮮血威懾了其他人的小動作。

這個尼爾德,還真是個陰險的東西,假如要是換了杰基爾或是其他人,正好掉進他的陷阱里面。

此刻,雷震天已經動了殺心。

「快啊……你們這幫膽小鬼……」

看到其他人被嚇得往後倒退,尼爾德大急。

當發現沒有一人上前,他的臉上像刷上了一層白灰,死白死白的。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會突然間如此怕‘阿帕奇’,這個他從來不會正眼看待的窮小子。

尼爾德驚恐又滑稽的表情,使雷震天窺見了他內心莫大的悲哀。

老雷生平最恨的事情,就是被別人背後捅刀子。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隊伍里還有這種喜歡搞小動作的陰險貨色。

「殺你!真是髒了老子的劍。」

噗哧——噗哧——

老雷喚出手里的圓盾,一個漂亮的旋身,在盾牌格擋對方木矛的一剎那,他快速欺近尼爾德的身體,只是兩個簡單的劈砍動作,尼爾德就失去了他的雙臂,痛嚎著滾倒在地。

「現在,你們誰願意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伙伴,杰基爾他在哪里?」

殷紅的血跡,順著鋒利的劍鋒,滴落在草地上。老雷陰沉的面孔,就像是木頭刻的。他打算先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再選擇處死尼爾德的方式。

看到尼爾德的下場,其他的部落少年畏畏縮縮,終于老實交代了事情的發展後果。

雷震天稍後便從這些人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杰基爾帶著大家出來捕獵,他相當的小心。

而且有近百個善于狩獵的部落少年相隨,杰基爾很快便捕獲到了一定的獵物。

到了這個時候,杰基爾本該帶著大家帶著獵物返回,與雷震天會合,飽餐一頓。卻不想從一些石塊中,發現了一些特殊的符號標記。

這種特殊的符號標記,只有鬣狗部落的人才會認識。

標記的內容,只是簡單說明了部落酋長還活著,她帶領著殘存的族人,往遙遠的‘東方黑山’遷徙,如果鬣狗部落的族人發現這些標記,就快去東方跟他們會合。

得到這些信息,杰基爾本打算先回來找到雷震天再說。

卻沒想到隨行的人分成了兩派,尼爾德仗著自己在部落里的地位,說服大部分人馬上朝東方趕路,追上部落酋長的遷徙隊伍。

只有杰基爾和少部分人要求回來找雷震天。

似乎所有人的人都明白,在危機四伏的荒野里,只有大家團結一起,才可能生存下去。

一時間,兩方人馬僵持不下,甚至發生了決斗的血腥場面。

就在這時,危機降臨了。

大概是飄散的血腥味吸引了在荒野里游蕩的凶猛野獸,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陷入了三頭劍齒虎的包圍圈。

而就是這個卑鄙的尼爾德,他居然刺傷了杰基爾,選擇了自己帶著一些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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