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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煙花易冷,黑騎如雲

更新時間︰2013-02-06

今日的東城不如以往那般安靜,街道上的將士來回跑道,煙塵滾滾,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只有東城里的百姓一如既往平淡安靜的過著日子。

天空上,夕陽紅的發燦,那些遍布在天際的紅霞仿佛染了血的棉花,不甘悠悠散去,沉浮在天上讓人一眼瞧見便會心悸;知苦帶著知雲回到草老頭的藥鋪,卻頭一遭看見草老頭將那把破舊的躺椅搬了出來,然後他自己便悠然躺在躺椅上,嘴中叼著那桿土煙,抬頭仰望那輪血色的夕陽,怔怔出神。

見到這一幕,知苦微微有些吃驚,要知道草老頭平日里除了搗鼓草藥,是根本不會出來看夕陽這般愜意的,所以,他遠遠的附耳和知雲說了幾句,便獨自走向草老頭,然後走到草老頭的身旁停下。

他抬起頭看了看那輪夕陽,發現挺紅,挺美,挺適合作畫。

草老頭自顧自吞雲吐霧,許久後醞釀出一句道︰「你看出什麼了?」

知苦若有所思,還沉醉在一副絕美的風景畫里,喃喃說道︰「我仿佛看見自己行走在紅霞上方,腳踏雲彩,前放懸掛著一輪艷麗的大火球,無數長翅膀的天使向我飛來,我就如王子一樣駕著神輦,向神國駛去。」

听到這亂七八遭的言語,草老頭沉吟了片刻,冷漠說道︰「世間沒有神國,只有黃泉,據說背叛了上蒼的靈魂都會被上蒼打入黃泉,永世不得翻身!」

知苦听此,回過神來,皺了皺眉問道︰「你不過只是一名鄉野藥師,難道你也信奉上蒼?」

草老頭抽了一口大煙,邊吐煙邊說道︰「誰知道呢,我不信它,它就會讓我死去,收走我的命,以前我信,不過現在的我並不那麼在乎了。」

听到這個回答,知苦有些嘆息,卻不感意外,然後問了一個自己並未想問的問題,他道︰「老東西,你知道煉氣士是什麼嗎,還有道門又是什麼樣的存在,有人告訴我,這個世間是煉氣士的世間,我不信!」

草老頭悠悠回道︰「單單一煉氣士有什麼值得臭屁,還不都是人?前段時間我還幫一個煉氣士治了,不過道門倒是個了不起的存在,據說它的存在比戰國歷史還要悠久,而戰國之所以在人間成為最強家的國度,擁有世間最強大的鐵騎,都是道門一手操刀建立的,所以稱它是世間是煉氣士的世間,其實也沒有錯!」

知苦驚訝道︰「道門有如此厲害?」

草老頭撇了他一眼,眼神悠揚,開口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難道你也想成為煉氣士?」

知苦對草老頭沒有什麼值得隱瞞,而是從懷里掏出那本黎香贈予他的破舊書籍,然後將自己先前的遭遇又一五一十對後者說了一遍,才道︰「老東西,這本書籍你來看看,為何我如何都看不懂?」

草老頭根本沒有接過那本煉氣錄,絲毫不予理會說道︰「這種破書有什麼好看的,我早就翻爛了,不過你看不懂也算正常,你連氣海經絡都沒通,又怎麼修行?」

知苦更加迷惑,問道︰「氣海經絡,那是什麼東西?」

草老頭轉頭看了一眼就如白紙般的知苦,沒好氣道︰「氣海經絡就如你體內的氣管,但它的作用是給你操控天地之氣用的,不過很可惜,你的氣海經絡都已堵死,修行一事本是講究機緣,入門自然也是越早越好,你現在都已達到成人的年齡,早就過了修行的時間段了,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兵去吧,學人家修什麼行,當什麼煉氣士!」

知苦當即翻了一個白眼道︰「老東西,至于這麼落井下石嗎,不修行就不修行,我還不稀罕呢,不過有點好奇而已!」

說這話的同時,知苦又小心翼翼將這本破舊的煉氣錄收回懷里,心里暗想︰「原來自己已經錯過了修行的時間,真是遺憾。」不過他並沒有將這些話說給草老頭听,只是他並不知道,他眼中的那份渴望與迫切早就出賣了他,盡數落在了草老頭的眼里,不禁使後者還滿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于是,知苦沉寂了片刻,又有些好奇問道︰「老東西,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難不成你也是煉氣士?」

沒有任何意外,草老頭直接用冷水澆滅了他的希望,冷冷說道︰「你看我像煉氣士嗎?我不過只是一名垂暮之年的老頭,整天除了搗鼓些草藥便只能在東城等死,哪里會是什麼煉氣士。」

知苦一陣暴汗,嘴里卻十分不滿的嘀咕道︰「你不會修行,又怎麼知道這麼多關于道門和煉氣士的事!」

草老頭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忽然大罵說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整日躲在破村子里打獐子嗎?這些事天下人皆知,哪里是什麼珍貴的秘密,你這個傻逼,只有你這種沒見識的蠢貨才會連這種屁事都不知道。」似乎想起了些什麼,草老頭又不忘接著諷刺說道︰「你連前些日子那個傷了的胖子都不如!」

被對方罵傻逼,知苦瞬間便暴跳如雷,當下跳起身子罵道︰「你這老不死的,你罵誰是傻逼,我日你個仙人板板,我……」話還沒有罵完,知苦卻又忽然平靜下來,一臉平靜問道︰「老東西,你剛說什麼,傷了的胖子?還是一名煉氣士?」

草老頭怡然自得的朝他吐了一個煙圈,笑道︰「是啊是啊,那小子也夠傻逼,都能被風狼給抓破,哈哈哈,你說你們倆是不是很像?」

知苦大吹一口氣將煙霧全部吹還給草老頭,連著口水一同噴了出來罵道︰「像你媽.逼,你才像火龍果,你全家都像火龍果!」

但心里卻默默安慰道︰「霍龍果,嗯,這小子才是真傻逼!」

便在這時,那草老頭反而安靜了下來,不再喜怒無常,眼神迷離地望著天際,喃喃說道︰「東城的天,又要變了啊!」

……

……

與廉青的自負驕傲不同,東城北門十里外那些靜坐于黑騎之上的馬賊則顯得格外莊重,對他們來說,每次征伐都充滿了嚴肅與莊重,而戰爭是一件值得沉默對待的事情。如果凱旋而歸,那將意味著無限的榮耀,至于戰敗者,唯有戰死沙場才是最好的歸宿,所以對他們而言,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戰敗者,同時也沒有失敗,因為失敗便是死亡。

而等到他們死去後,他們的靈魂將要遠赴黃泉!

兩千黑騎靜立在東城通向荒原唯一的那道峽口之外,這也是東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只要馬賊攻破這道峽口,便可直指北門,然後破開東城。這道峽口並不顯得十分寬廣,峽口上更建有高聳的城牆,而在城牆上方,站立著數百手執兵戟的戰國將士,後方有相同數量的弓箭手。

沉寂在荒原上的兩千黑騎停止在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之外,他們靜默而立,不動聲色,連同座下的戰馬也不哼聲,安靜到了極點;而在馬賊們的身上都穿有厚重的甲冑,右手上握著一根根鋒利的長矛,左手執有一塊塊厚實的盾牌,連同座下的戰馬頭顱上也覆蓋著一層厚實而冒著寒光的鐵甲。

很難想象他們座下的戰馬能夠承受住這樣沉重的重量,然後支撐起那些沉默的將士從極北荒原來到這里,但它們至始至終都沒有倒下,甚至在它們墨色的眸子里面,此刻還閃現出了一種唯有沙場上存活下來才有的血芒。

這是一種嗜血的血芒!

就閃現在兩千匹戰馬的墨色眸光里!

垂掛在西陲邊上的最後一縷夕陽照射在這些黑騎們的甲冑上、盾牌上、鐵甲上,血紅色的光線被反射出道道冰冷的寒光,這些寒光冰冷至極,深入骨髓的冷,沒有襯托出絲毫的血色溫度,仿佛都照在了一道道冰冷的死士身上。

時間過的很快,懸掛在天際的夕陽徹底墜入西山之下,世間像是瞬間恢復了寂靜。

沒有了夕陽的普照,黃昏後的天色急速斂去,一幕黑光從天而將,無數道黑光從天而降,等到黑夜徹底覆蓋住白晝時的光明,那兩千黑騎中為首的鐵血將軍忽然抬起了頭,然後睜開那雙沉默冰冷的眸子,只是撇了一眼那道狹窄的峽口,便轉頭望向旁邊一匹棕色駿馬背上坐著的書生。

書生面色沉默,雙眼直視于那堵在黑夜中孤立的城牆,看著那些點燃在城牆頭上的篝火,隨即緩緩張口,語氣極為平緩的道了一聲︰「備戰!」

于是,那名在黑騎中為首的將軍便朗聲說道︰「燃煙!」

一道無比炫麗的煙花從荒原上緩緩升起,像是點燃了整片寂靜的夜,煙花很美麗,卻來不及消滅,荒原上為首的將軍便抽出腰間戰刀,高舉頭頂,下令說道︰「將士們,殺!!!」

兩千黑騎听到此令,很整齊的大喊一聲︰「殺!!!」

喊殺聲震耳欲聾,煙花之光從夜空中散去,荒原上的兩千黑騎風起雲涌。

這一刻,兩千黑騎直指東城最後一道防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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