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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秘書面面相俱,以為助理是在嚇唬她們,她們撩了一下頭發仰起臉︰「不可能,卓夫人怎會來茶水間泡咖啡?你是什麼意思,想嚇唬人也不是挑這個時候。」

咖啡機的聲音逐漸停下來。

蔚青在暗處把鞋子套上,踩在地面上跺了跺後跟,當著大家的面走出來,只听到兩名秘書深深的吸氣聲音︰「是……。卓夫人!」明顯表情慌亂無比。

蔚青只是優雅按了沖咖啡的鍵,一言不發的沉默著,直到兩個杯子的咖啡弄好,她才拿起小托盤走向助理︰「幫我拿去給卓總。」

助理看到氣氛不太對勁,她拿了咖啡後馬上撤退︰「是,是卓夫人。」

茶水間里頓時寂靜一片。

兩名秘書想走,但是這麼一走相當于直接丟了飯碗,要知道中恆是外面的人擠破了頭都想進來的大型公司,她們當年也是過六關才進,實在舍不得這份工作。

「對不起,對不起,卓夫人……。」兩名秘書拼命想解釋,只是她們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剛才她們說上司的壞話,這是個挺嚴重的問題。

蔚青冷冷地掃過她們那張美麗無比的臉,無視她們的驚慌,淡淡開口︰「我希望在辦公時間,不要听到有工作以外的信息,來中恆的每一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薪水賣命,誰都一樣。」

沒想到卓夫人不但沒大發雷霆,反而輕輕一句帶過此事,秘書們不禁暗暗佩服起蔚青起來,公私分明,不因為這一兩句話責難她們。

「謝謝卓夫人,謝謝……」

看這兩名秘書滿懷感激地離去,耳邊響起剛才的話,蔚青不由得皺眉。

一個早上,總裁室的大門沒有開過。

中午時分,蔚青終于看見總裁室的大門打開,卓少淳與那老總在門前握了手,看著那名老總一面感激流涕的樣子,就知道這次談得都差不多。角色雖然是他的秘書,但秘書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例如現在——

經過她的時候,感覺那股凌厲的氣場在身邊真實存在,蔚心中微一顫,放下了資料往頭頂處看去。

果然卓少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魅感的俊容有著深不可測的表情。看到他這幅表情,蔚站起來︰「卓總,找我什麼事?」

公司里她的語氣很專業,就如一名合格的秘書般稱呼他。

「送客。」卓少淳同樣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蔚知道自己現在是他的秘書,只有站起送那老總出門,當回來的時候,看見卓少淳帶著巫仁往電梯口走來。

走廊就這麼寬,蔚定了定神,邁著標準的步子與卓少淳擦肩而過,在那一剎那去,她听到了巫仁的聲音︰「卓總,招小姐那邊今早來電,說中午的項目發布會,她和招總也會出席。」

蔚愕然一下,他們已經走進電梯內。

想想自己丈夫昨晚見完,今天又見招雪辛。真如秘書所說——天天見那女人。

突然心口一陣絞痛,但是蔚咬著唇背對著他們,並沒有說任何話。

電梯門徐徐關上,卓少淳隨即沉下臉︰「在胡說什麼?」

巫仁低頭,連聲︰「卓少昨晚徹夜不睡,熬夜找了夫人一夜,但夫人好像不太領情。巫仁只是覺得夫人對卓少你過于冷淡,想激發一下她熱情。」

卓少淳眼神陰了陰,昨晚一晚,他都在外面找著人沒合過眼,但今早回來時看到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就郁悶。

要不是手上的事情太多,他現在真想掐著那女人,挖出她的心來瞧瞧,到底有沒有他的一丁點兒存在?

半山酒店。

一輛低調的車子在門口停下,里面鑽出了一個男人,男秘書白子一直站在酒店門口等著,看到他走過來有禮地笑笑︰「李律師,我家夫人早已在里面等著。」

李至律師手里夾著個公文包,對白子點點頭,「嗯。你帶路。」

包廂內茶香縈繞,

「連姨,卓老先生的遺囑前幾年已經當眾宣了,千真萬確沒錯,你還有什麼疑惑?」李至律師約莫四十多,長得氣度不凡,是行業內有名堂的資深人士,有自己獨立的事務所。

連城玉拿起茶杯,放在鼻底嗅了嗅︰「只是舊友聚個會,能不精神緊張嗎?來,最近讓人在茶園采了些新茶,你嘗嘗。」

李至眼角的紋很淺,亦舉起杯︰「行,今天聚舊不聊其他。」

兩人相談甚歡,茶喝過第三道時,連城玉放下茶杯,「對了,李至你最近事務所有些什麼大生意?」

「還不是和以前一樣,」李至為人謙和,「倒是你,好端端的放下國外的公司業務,跑回來中恆。」

連城玉的目光淡了淡,「那邊交給相熟的人打理,我一個月才飛回去看一次,倒是這邊,真的需要花費點精力。」

「像個女飛人似的,怪不得當年卓老都覺得你厲害。」李至有感而發。「連姨,就是個天生為工作而生的女人。」

話音剛落,連城玉雙眸發光,急急追問︰「當年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當年後期大家各自忙,極少聯系。」李至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事的確不適宜說出來。

連城玉自知道失態,她瞬間恢復冷靜,「今天請你來,其實是有一個人想見你。」

話音剛落,門口出現了道人影。

李至看著走進來的男人,有些面熟,直到對方走到自己身邊才恍然大悟地站起來,伸出手和他對握︰「我記起來了,易冉是你父親,對不對?」

易睿臣並不介意沾了點父親的光,握手後,他儒雅地笑︰「正是家父,李大律師,難得記起來。」

兩人見面相當投契,李至很欣賞易冉那種漢子,自然對易睿臣也分外熱情。在結束時刻,易睿臣送李至到外面,與他握手︰「有空常聯系,李大律師。」

李至今晚也很盡興,拍著易睿臣的肩說著客套的話語。

等待李至律師走後,易睿臣命下屬樊一行取了支票本來,唰唰寫了幾筆,一把撕下來︰「連李律師這種享負盛名的人都被你找出山,這次謝了,老夫人。」

連城玉手里拿著支票,老臉很沉很沉。她對易睿臣也不是沒意見,只是最近國外的公司虧損比較大,欠了些外債,這事還不能讓卓少淳知道。所以,她不得不全力配合著他。

「你找李至干什麼?」捏著支票,連城玉眼角皺紋開始堆起。

「這個不是老夫人要關心的範圍。」易睿臣對著老夫人儒雅地泛笑,抖動西裝離開包廂,後面的下屬樊一行也跟著他腳步而去。

連城玉不是好惹的角色,她盯著易睿臣遠去的身影,低頭看著手中長長的一串零的支票,眼神閃爍不定。

身邊男秘書白子走前兩步,俯身︰「老夫人,看樣子那姓易的很有錢,不像平時在卓少面前裝窮的樣子。這事要不要提醒卓少多加留心……」

連城玉對著他瞪眼怒目︰「用不用腦子想問題啊?如果國外投資失敗的事能讓我兒子知道,還需要借助別人的資金?」

白子被連城玉一聲怒喝,頓時噤了聲。

春轉夏的街頭,眾人紛紛穿起了短衣短裙。

蔚趁著中午時分溜出公司,在中恆旁邊的中央公園,她找到了無精打采的蘇然。

蘇然一面頹廢無比,坐在那兒像失去生氣的女圭女圭一般躺在長椅上,在她身邊還有個魯文翔,正著急地原地等著蔚的到來。

看見魯文翔不知所措,蔚快步跑過去,一手扶著蘇然手臂︰「魯先生,蘇然出什麼事了?」

魯文翔是蘇然的男友,他敦厚老實的模樣也不知道蘇然干什麼,急得搓著手︰「我也是剛才接到小然的電話,來到時候,她已經睡在公園里了。」

蔚有些吃驚,「蘇然,你一晚都睡在公園?」她還真不怕有什麼的,或者是盜賊什麼的襲擊。

但是蘇然蒼白的臉上預示著某些不尋常,蔚看到她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刺激她,只是撫著她的背︰「蘇然,回家吧,讓魯先生送你回去,記著我的話,凡事往好的地方去想。」

蘇然的小臉漸漸皺起來,她的眸子逐漸清潤起來,當終于看到蔚在自己面前時,突然摟著蔚流下淚來︰「蔚,你終于來了……」

伸出雙手摟著蔚,那樣子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小貓般可憐︰「我以為連你也不管我了。」

「誰不管你了,還有我呢。」魯文翔一直在擔心著蘇然,看到她恢復了點精神這才放下心來,也湊了過來︰「小然,有什麼事別憋在心里,說出來給我听听。」

這話听得蔚一驚。她知道蘇然的事,但是魯文翔不知道。

「沒事沒事,她只是最近……」蔚想不出一個好籍口,只好胡亂編了個︰「被公司無理處分,還有加上大姨媽來,所以情緒有些不穩。」

魯文翔一直不知道蘇然無端傷心的理由,經蔚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小然,如果你真的在公司做的不愉快,那麼離職好了……我,我……」

基于有蔚在,他怎麼也結巴不出「我養你」三個字來。

蘇然伏在蔚的身上,一直哭一直哭,就如一個受委屈的孩子般,魯文翔在一旁有些憋悶,這些明明是他做的事情,現在蘇然不依靠他,讓他有種挫敗感。

魯文翔在送蘇然回家途中,在加油站竟遇上易睿臣。

顧不上車子正在加油,魯文翔知道那個就是蘇然的「好上司」後,黑著臉,二話不說地沖過去,給了易睿臣狠狠的一拳。

剛才蔚說蘇然是被「上面無理由處分。」光是看看自己女友哭得那麼傷心,還徹夜不回家,魯文翔就有足夠的權利去揍他。

易睿臣沒想到一個又黑又有些矮的中年男人,突然在加油站襲擊自己,一時沒反應被打得倒了地面,弄得站內的人員都驚叫不已。

身邊的樊一行剛去小賣部買瓶水給老板,回來就看見老板被個男人揍了,忙狂奔而至,身手敏捷地把魯文翔制服在地——

當蔚下車往魯文翔那方向奔過去的時候,看到了臉嘴清腫的易睿臣,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來。沒想到魯文翔那麼喜歡蘇然,以致于她隨意編出來的話,都連累著易睿臣無辜被揍。

「放開我!你們這些有錢人怎麼可以隨意責罰一個女孩子,要知道她心靈有多脆弱!真是一個個衣冠禽獸。」魯文翔被範一行摁倒在地後,還哼哼罵罵的,絲毫不放過易睿臣。

易睿臣首先看到的不是他,而是蔚,因為蔚正擔心地看向這個方向,他稍一停頓邊皺起眉來。

蔚尷尬地跑過來解釋了一番,蘇然也下了車,看到魯文翔那樣子又生氣又憤怒,蹬蹬地走過去︰「喂!魯文翔你給我起來!在發什麼神經!」

在易睿臣示意下,樊一行才放開魯文翔,他木訥地站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蘇然︰「我……我只是想幫你出頭。」

「去你的!在逞什麼英雄啊?以為自己是拳王啊?」

蔚看了一眼蘇然精神好起來在狂罵著魯文翔,她轉過臉去看易睿臣臉上的傷勢,看著魯文翔那一拳有沒傷到他。

這事多少也和蔚有關系,她擺月兌不了這種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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