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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力?

君凌睿聞言微一挑眉,身處高位久了也發號施令慣了,如今听到這個平時怎麼也不會落到他身上的詞兒,心中倒是多了幾分興味,

「這到是新鮮活,說來听听。」

「你會畫畫嗎?」清月卻是不答反問。

君凌睿不明白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

「略通一點。」

「那也行,跟我來吧。」清月听說他會作畫,眉眼之間的笑意更是愉悅了許多,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走,一時竟然忘了自己一向相抵觸他靠近的事情。

君凌睿看一眼她緊握住自己的手,倒也不以為意,只是緩步行走間,眸間多了些溫柔。

清月拉著他,直到來到一間書房這才松手,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張雪白的宣紙鋪在桌面上,又手腳利落的在硯台上加水磨墨,直至墨汁變得細膩柔滑,這才拿過旁邊的毛筆蘸飽墨汁遞給了他。

「來,畫吧?」

君凌睿倒也沒在意眼皮子底下與平時有些不同的紙張,只是下意識的接過毛筆,狐疑問她。

「畫什麼?」

「還記得昨天皇宮里一身龍袍男人嗎?」清月笑意吟吟問著,見他點頭,又繼續說道︰「就畫他,能畫多像就畫多像,眉目間的神采你若能畫的出那自然是更好。」

畫那個男人?還要畫出眉目間的神采?

君凌睿一怔,怎麼也沒想到她要畫的竟是這些,當下心中多了些不痛快。

而清月對這些卻毫無所覺,見他發愣不禁推了推他催促道︰「快畫呀,我等著用呢,下筆麼……最好是輕柔些,如能模仿女子的手筆更好。」

君凌睿被她催促的心頭不悅,實在不願意畫另一個男人,而且還是自己心儀的女子要的,但當听到她後面的話,心里又多了些疑惑,模仿女子手筆?似乎別有目的,她到底想做什麼呢?

「你要這畫做什麼?」君凌睿帶著滿月復疑問,一邊不動聲色問著,同時也在宣紙上落了筆。

「我自有用途,你盡管畫就行了。」見他開始落筆,清月很狗腿的扮演起了小廝的絕色,一邊磨著墨一邊的注意著他手下漸漸露出大概輪廓的臉龐,就在他將要描繪衣服的輪廓時,又連忙補上一句︰「別畫龍袍,換身平常的衣服,翩翩公子類型的就可。」

君凌睿聞言手下的筆不由一頓,原本線條不多的宣紙上立刻一筆濃重的墨漬。

「哎呀。」清月驚呼一聲,看著宣紙上那一筆濃重的墨漬,皺皺眉只好泄氣的回身又找了一張干淨的宣紙換掉,然後就那麼一臉可惜拿著壞掉的紙張瞅了起來。

這宣紙是上好雪林宣紙,很費銀子的,價格貴不說還很稀少,除了皇宮之外就只有她這里還有幾張,為了那麼一個男人浪費這麼好的宣紙,簡直是……太奢侈了。

君凌睿見她望著宣紙出神,還以為她是在看畫上的男人呢,手上剛剛蘸滿墨汁的筆狠狠一抖,斗大的墨汁隨之落下,生生又毀了一張很費銀子的宣紙。

清月剛剛不舍的將那廢掉的紙扔掉,就看到這一幕,當下心疼的她大叫一聲,一把扯住他拿筆的手,怒聲說道︰「你到底會不會畫呀,不會早說我另找其他人,別浪費我的紙。」

要不是她只善花草畫,不善人物畫,龍浩天又特別熟悉她的畫風,她才不會讓他代筆,這可倒好,剛剛開頭就毀了她兩張上好雪林宣紙,這可是絕品啊,心疼死她了。

听到她的怒吼,君凌睿不由一愣,持著筆遲疑半晌,才慢慢的將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剛才是在心疼紙張?」

「要不然呢?」清月沒好氣的剜他一眼,要不是這紙張的特殊,要不是這紙張能代表是宮中所出,她才不會浪費自己東西呢。

「哦。」听到這話,君凌睿心頭驟然一松,原本的那些不悅立刻消失不見,十分好心情對她微微一笑,說道︰「再拿張紙來吧,我保證這次絕不會失手了。」

「你行嗎?」清月十份懷疑的望著他,卻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的痛快的拿紙了。

不是她吝嗇這些身外物,而是這紙就剩最後兩張了,他要是再毀一張,另找他人再不能一作而就,那她的計劃可就多了很多的漏洞。

君凌睿這還是頭一次被人質疑自己的能力,但也知道這並怪不得她,誰讓他記錄不良呢,只好無奈舉手沖天發誓︰「我保證這次絕不會再失手,成嗎?」

清月也沒料到他竟然發起了誓,臉色不由一僵,很不情願的回身拿出最後一張雪林宣紙,十分謹慎的在桌上履平鋪好。

君凌睿看著她那小心謹慎的樣子,不禁好笑的搖頭,利落的將筆蘸滿了墨汁,就要開始作畫。

「慢著。」看到他大咧咧的動作,清月卻是心頭一緊,不自覺的猛的高喊出聲。

君凌睿被她的喊得動作一停,狐疑回頭看她,就見她假笑著再次求證道︰「你確定你能行?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不要畫了吧,我另找人。」

她那笑容是那麼敷衍,分明是信不過他,君凌睿俊臉忽的一沉,冷冷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犀利。

只要是男人就不會願意接受他人質疑自己的能力,特別是自己心儀的女子,那就更接受了,不管是什麼事。

難道,她就對他那麼沒信心?

「呵呵,你畫、你畫。」清月見狀不由訕訕一笑,趕緊往後挪了一步,讓他隨意,心里卻是打定主意要是這張畫再毀了,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再拿最後一張紙給他了。

但好像,她的擔心有些多余了,這次君凌睿落筆十分利落,橫撇豎捺勾勾畫畫,手臂揮灑間,一副人物畫像很快便露出了大概輪廓。只是,他似乎刻意讓畫中男子少了些霸道凌厲多了些柔美,這是他按照清月的要求畫的,她不是說妖嬈也可嗎?那他就可以直接將風度翩翩幾個字忽略掉了,如此少些陽剛多些柔美的程度剛剛好。

清月見他幾乎是一氣呵成,不由有些狐疑,剛才還遲遲疑疑的毀了她兩張雪林宣紙的人,現在下筆怎麼就如此利落了?該不會是糊弄她的吧?

清月小心翼翼的靠他更近了一些,仔細觀察著他的一筆一劃,見畫中人物形象漸漸豐滿,再看看畫筆線條的勾勒,這才悄悄的放下了一顆心。

雖然他已經隱藏了本身的畫風,落筆間也刻意添了些柔美筆風,但還是能隱隱看出其中隱藏陽剛之氣,不過,這樣也已經很不錯了。最起碼,一眼看去,任誰也不會以為這是出自男子之手。

這畫比她畫的要好多了。

最後,清月給了一個這樣結論,滿意的看著畫中多了些風流氣息的男子,唇角溢出一抹笑意。

可別怪我狠,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怎麼樣?沒騙你吧?」君凌睿看著她眉目中毫不掩飾的別樣笑意,緩緩勾唇一笑放下毛筆,挑眉問著。

「嗯,很不錯。」清月難得好心情的夸獎了他一次,隨後將桌上的畫紙拿起來將墨汁吹干,看一眼西邊漫天的紅霞,利落的將畫紙一卷,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肩頭。

「今天天氣不錯,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完,她便樂滋滋的倒背著手,哼著小曲走出了房間,那一副洋洋自得樣子,完全不管因她的那隨性一拍而微微僵住的男人。

她這是將他當成男人了嗎,竟然如此兄弟的拍他?

君凌睿瞅瞅自己的肩頭,不由好笑,隨即趕緊跟上。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幫了她的忙,所以她良心發現,才會決定帶他去個好地方吃個飯或賞上個景兒。可當兩人到了所謂好地方時,他立刻瞠目結舌。

鶯聲燕語,香氣撲鼻,到處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個比一個嬌媚,一個比一個妖嬈,一個比一個衣著暴露,偶爾經過某個妖艷的女子經過,那濃烈的香氣更是嗆得他吭哧一聲,噴嚏不斷。

這就是她所謂好地方?青樓?

君凌睿詫異的瞪著身邊一身男裝打扮的女子,卻見她是一臉的興致盎然,時不時的與湊到她身邊女子調笑兩聲,那熟稔的樣子,就好像是這里的常客一般,看的他臉色漸漸發黑,頭上烏雲密布。

她這到底想做什麼?

「公子……你可算是來了,真真是想死姐姐我了。」

就在君凌睿在周身醞釀雷鳴閃電,以防止有女人靠上前來的時候,一陣香風驀然沖來,徑自投進了一身男裝的清月懷里,刻意被拉長的腔調,驚得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姐姐對小弟果真是情深,可姐姐你也知道小弟我心里向來只有泠然一個的,只能辜負了姐姐一番好意了。」清月說著緊張兮兮的望了樓上某處一眼,手忙腳亂的將女子掛在身上的胳膊扯了下來,一副聲怕佳人誤會的樣子。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既然知道姐姐待你情深,你怎麼舍得讓姐姐傷心啊。」女子伸手戳著清月的胸口,哀怨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似是不打算就這樣放棄。

「姐姐如此……可為難煞小弟了。」

清月說著一臉愧疚低了頭,只把女子看得嘆息一聲,捏著滿是香粉的帕子擦一下根本沒有淚的眼角,這才很不甘願的沖她一揮手。

「算了,算了,姐姐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泠然就在樓上呢,你真是傷死我了。」

「如此,多謝姐姐了。」清月聞言立刻眉開眼笑,沖女子施了一禮就一溜煙的往樓上跑,那是一個迫不及待。

君凌睿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不由在感慨的心里嘖嘖出聲,如此精湛的演技,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恐怕也會信以為真了吧。

眼見她要走,君凌睿也趕緊抬腳跟上,可就在這時,清月卻忽然一個轉身停住了,站在樓梯口望著正要跟上的他意味不明的一笑。

她這一笑,君凌睿頓覺毛骨悚然,總覺得似乎要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

果然,他心中念頭剛剛升起,那邊的清月已經巧笑嫣然的開了口,當然,不是沖他,而是沖那個女子。

「我這大哥初來貴地,就麻煩姐姐你先照顧一下了。」說完之後,清月便利落轉身跑上了樓,溜得那是一個快。

君凌睿聞言瞬間黑了臉,剛想追上去,眼前卻已經多了個香氣撲鼻的人。

女子擋在他的身前,目光挑剔的在他身上瞅了一圈,媚眼中突然亮光一閃,柔軟的身子妖嬈一扭,再風情萬種一甩手中帕子,嗲嗲的就喊著朝他沖了過來。

「公子……」

君凌睿被她甩的漫天飛的香粉給嗆的一捂鼻子,趕緊跟躲瘟疫似的向後退了一步,凶神惡煞的般厲聲一吼。

「滾……」

女子被他的吼聲震得身子一個哆嗦,鶯聲燕語的花樓瞬間變得安靜,全都把目光頭向了這里。但女子也不是簡單的主兒,轉眼就回過了神,無視他殺人一般眼神,夸張在胸口輕輕拍拍,接著對他一拋媚眼兒,嬌嗔道︰「公子,您這樣會嚇著奴家的。」

花樓中的男男女女見狀習以為常偷偷一笑,便轉身徑自與自己的美人兒調笑起來,花樓中,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會每天發生也不不少見,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自恃清高的男客,會不耐煩女子的糾纏而大吼,可若真的清高,又怎會跑到這煙花之地呢?

听著女子膩死人的聲調,君凌睿由衷的一陣惡寒,衣袖一揮便徑直找了清閑的角落坐了下來,理都不理一路緊跟了過來的人。

他心里清楚,這女子應該是清月的人,如此揪著他不放,定然因為清月的吩咐。既然如此,他順了她就是,但也只是這一次。

花樓廂房中,青煙渺渺,紗幔輕揚。

這里沒有庸俗的脂粉氣息,沒有鶯聲燕語,清香淡淡,雅致如蘭,寧靜的氣息彌漫,與外面鶯聲燕語如同兩個世界。

「主子放心,泠然定會將這一切辦的妥妥當當。」

突然間,一道清脆如鶯的聲音忽然打破了這寧靜,輕紗飛揚間,一個模糊的俏麗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

------題外話------

今天網絡坑爹啊,傳了大半小時也沒傳上來,還是跑到別人家里傳的,降溫啊,大風呼呼的,可凍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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