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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阿九怒火攻心,左手輕甩,白紗出袖,沿著白紗,數百枚銀針直直朝著沐清雅各處大穴。

離龍見狀,趕緊從腰間抽出隨身軟件,圍觀中人都只看見一片雪白,當當當幾聲,銀針落地。阿九雙眸泛著血紅,看著離龍以及躲在他身後的沐清雅,恨意難平。

雪輕扶著紫鵑,快速封住她數個大穴,雖然阿九已經在第一時間封住了毒性,但由于時間緊迫,並未進行詳細處理,跟隨阿九多年,對這些個處理倒也是學了一些,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哈哈,賤人,中了紫蔓花的毒,你就等著替她收尸吧!」沐清雅見沒有射中阿九有些遺憾,不過看阿九如此緊張的模樣,心頭又有一絲泄憤的快感。

蕭朗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他與蕭楚皇位爭端不已,但以這樣的方式,卻是他沒有想過的。離龍看著那女子水眸中泛著的恨意,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倒是沐清雅看著阿九,阿九左手掀動白紗,纏住離龍,知道自己現在不宜久戰,右手捂在腰間,一枚黑色藥丸,白紗上的金鈴叮鈴鈴作響,離龍側身擋住那攻向沐清雅面門的金鈴,阿九右手飛快翻轉,沐清雅只覺得後頭一緊。

「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沐清雅捂著脖子,想吐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離龍也是面色大變,阿九從容不迫,收回白紗,與雪輕扶起已然半暈厥的紫鵑,眼光掃過蕭朗、沐清荷、離龍最後落在沐清雅身上,「若是紫鵑有事,我誓滅你離沐兩族!」

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色驟然發生變化,濃厚的黑雲帶著壓抑襲來,眾人大驚,看著阿九,阿九嘴角微勾,抬首望去,「靈兒,這事讓我自己處理可好?」

這聲音雖然很輕,但卻足夠讓在場眾人听得清楚、明白。

雪輕撫著紫鵑,看著阿九有些不解,不過自家小姐本就非常人,所以再做出些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在他們眼中都是可以理解的。倒是其他人,看著阿九,都在想著,這姑娘莫非腦子有問題,對著天上說話。

難不成指望上天張開嘴回答不成。

大風襲來,黑雲漸散,阿九嘴角微勾,不同平常,確是帶著狠戾和血腥。身為九天玄女,她也有著自己的傲氣,如今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護不住這般,縱使實力尚未恢復,但骨子里偷出來的高傲,一道手臂粗細的閃電,轟隆隆劈在離龍和沐清雅面前,兩人面色蒼白如紙。

滅族!

眾人心中也在發顫,這女子……當真不是凡人,連上蒼都對她如此寵溺!

大陸千百年的傳說,天地有靈,同為有靈之人可招天地之力,這女子誓言,天地響雷已和,沐離兩家當真氣數已盡?

當然也有不同想法的人,天氣反復,不過巧合,沐離兩家都是傳承千年的大世家,這女子縱使驚才艷艷,可如何敵得過兩大世家的圍攻。

可惜了,這樣一位仙靈般的人兒。

——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邱慕見阿九和雪輕撫著紫鵑歸來,趕緊招了兩位侍者上前,其中一名將紫鵑打橫抱起,另一名則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照看著。

阿九搖了搖頭,一路上她早就替紫鵑把過脈了。紫蔓花,雖是烈毒,解藥卻並不難配,只那兩味藥引有些難得。

「小姐,紫鵑需要何藥,奴婢立馬傳信商部即刻收購!」將人送到瑤夢居的外室安置好,雪輕替阿九斟了一杯熱茶,斟酌著開口。小姐對醫藥一道的造詣他們暖閣眾人都心知肚明,可現在小姐居然如此表情,或許解藥難尋。不過她相信不管多難得,商部都一定有辦法的。她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若是紫鵑就此……那小姐該是多難過,紫鵑,是真真正正被小姐放在心上了的。

阿九搖頭,看著在一旁充當標桿的邱慕,「離都方圓百里可有冰河支脈?」

她對離都了解甚少,縱使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可……卻也是她所有痛苦回憶的根源。

「回小姐,離都之南有一冰河支脈,只是那里傳說曾有水怪出沒,還望小姐三思!」邱慕不敢有所隱瞞,一邊說著,一邊卻在想著,是否應該傳信給公主,這件事情,關乎小姐安危,讓小姐在離都受刺,是他失責了。

阿九頷首,有冰河就好!有冰河支脈,就能尋到冰犀,左右她不過是需要一點冰犀血作為藥引而已,至于另一種神藤花,天山倒是有不少,只可以遠水救不了近火,不過玉自涵從小就讓她服用多種草藥,其中自然也包括神藤花,她的血中自然有神藤花的精華。

「嗯,雪輕,守護好紫娟姐姐,三日後我一定趕回來!」阿九放下手中的白瓷薄胚的茶杯,也不去看邱慕那越來越黑的臉色,她有七分肯定,那冰河支脈所存在的傳說中出沒的水怪,肯定是冰犀。

冰犀兩棲,形似蛟龍,頭頂角,卻帶著魚尾,兩鰭為翼,前長兩腳,雙目宛若燈籠,膽小,確是出了名的凶悍,日游水,夜棲陸,歌若黃鶯,啼若嬰兒。若是以前,沒有失去那玄女的修為,區區冰犀,手到擒來,可現在……她左手摩挲著紫簫,冰犀有著緣故罳牛的血統,罳牛善戰,眾所周知,哪怕冰犀只繼承了萬萬分之一的血統,想要取到它的一絲心頭血,也是異常難得的。

此去,必定是一場苦戰!

「小姐有事吩咐雪輕便好,雪輕醫術不如小姐,若是紫鵑有個萬一,小姐留下還有個照料!」雪輕哪里肯放阿九離開,看阿九的神色便知,此去必定不安全。、

阿九邁步的腳步一頓,「我意已定,放心,三日後我定敢回!」說著,足尖輕點,竟是直接從窗戶朝著外面躍去,等邱慕、雪輕回過神來,只能搖搖看見天邊那一抹雪白。

三日,紫蔓花之所以在俗世號稱無解之毒,就在于冰犀難尋。冰犀心頭血為藥引只要學醫都會知曉,只是如何取得確是難題。

「雪輕姑娘,紫鵑姑娘就拜托你了,四子會在門外隨時候命,姑娘若有吩咐,直接喚他便可!」邱慕深吸一口氣,雖然一直看不透小姐的修為,卻一直沒忘那個地方想,原以為只是一個被寵著的深閨小姐,不想修為盡然已經到了那樣的境界。

雪輕在四子剛端上的熱水中重新擰了絲帕,給紫鵑擦拭。對邱慕的話,只微微點了點頭,「小姐既然離開,三日內紫鵑定是無礙的!」只是小姐離開的神色,她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邱慕何嘗不是如此,想到即將到達的閣主和宮主,嘆了口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流年不利!

與此同時,楚王府听松樓內也是一片肅然。

「一群廢物!」捏著暗衛呈上來的消息,蕭楚看著跪在案前的天雨、天冰二人,面色陰沉難定,「讓你們好好保護王妃,你們就是這般保護的!」說著,一把將暗衛呈上來的折子仍在兩人面前。

天雨臉色一變,他已經知道今日街上發生的事情,咬著牙,本就是他們瀆職了,沒有任何辯解。

「如果不是那婢女衷心護主,你們拿什麼來承擔後果!」蕭楚一張俊臉上布滿陰沉,紫蔓花,那個女人居然敢對九兒用紫蔓花……本王如何能饒你!

為了狗屁的皇權弱勢,他忍了三年!

為了狗屁的大局為重,他忍了三年,布局了三年,他努力克制自己對那個小人兒的思念,為了以後更好的日子,可如今,她剛回來就遇上這樣的事情,讓他如何再忍!

「屬下辦事不利,求王爺治罪!」天冰咬著牙,本就沒有理由可言,讓王妃陷入這等危險之中,王爺沒將他們就地正法就已經算是恩賜了。

「治罪?你們以為本王不敢?」

「屬下不敢!」天冰臉色一冽。

蕭楚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罷了,讓玄武帶人,三日內務必取到冰犀的心頭血還有盛開的神藤花!」

「是,王爺!」天冰、天雨兩人領命而去,早就料到的命令,沒什麼好意外的。冰犀的心頭血再難得,王爺也一定會為王妃取來吧,只因那個人在王妃心中的分量。

兩人離開,蕭楚滿臉肅然。

在接到消息的時候,有那麼一刻他是真的後怕,若中毒的是她,他又當如何!可為何在後怕之後又有著一絲慶幸,他終于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見他,接近她,甚至取得她的諒解,重新追回她。

自從阿九回到離都以來,他不是沒有想過去見她!

可是他不敢。

三年時光,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縱使有人告訴他,那女子曾經對他的情意,如今他也不敢確定那人心中是否還有他的存在。

不可否認,在知道她獨自一身回到離都的時候,他心里有著一絲竊喜,三年她身邊都沒有任何男子,是否她的心,也如他一般執著、堅持。

或許再次見她,他可以選擇告訴她一切,所有一切的一切,包括那從未對任何人啟齒過的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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