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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暴走的時代 第二十九章 精神空間的絕望

「哦,你這是在求我嗎?」

心神在最初的微微顫動之後,莉莉絲輕柔的撩了撩雪白色的長發,,一雙湛藍色的明眸頓時閃過一道妖異的光芒,已然變為猩紅的幻獸豎瞳流動著火焰般妖艷的紅色光芒,倘若站在她面前的是常人,早已是被嚇得肝膽巨寒,不敢逼視。

此時艾斯的臉色雖然很淡然,但透過鬼眼的瞳孔卻不斷折射著冰冷的光芒,仿佛要化作萬千利刃穿刺對方的內心深處,他很明白,自己方才所說的話簡直就是幼稚至極,哪個敵人會去救自己的敵人呢?如果莉莉絲照做,無異于自尋死路,因為,這個時候的人質是她最大的底牌。

「看來你完全沒有理解到你我現在的立場啊••••••」莉莉絲不慌不忙的看著面前殺機盎然的艾斯,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嬌笑。

「知道什麼叫做精神入侵嗎?」無視了對她戒備萬分的艾斯,莉莉絲慢慢向著尤娜走來,艾斯心下一驚,連忙擋在其身前,手中的火焰躁動不已,仿佛已經抑制不住那份想要將面前的女人燒成灰燼的沖動。

「所謂的精神入侵,就是將自身的精神力,強行突破他人的精神領域,因為精神意識是獨立專一的,排外性極強卻又非常的脆弱,而很不湊巧,在和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悄悄地開始入侵你們的意識了,呵呵,就在你們為古代兵器驚詫的時候,而現在,這個女人已經被我用這種方法控制了,嗯,說起來,她的精神力還真弱呢,是有著什麼特殊的原因麼••••••接下來,只要我動一個小小的念頭,她的大腦意識就會受到重創,到時候,她是會失憶,還是說會變成弱智呢,我們來試一試吧!」

隨著莉莉絲話語中寒意的增多,艾斯原本的臉上早已是一片蒼白,不知何時,緊握著雙刀的雙手上,指甲已經深深扎進掌心了,一絲絲鮮紅的血液從手掌流下來。

艾斯回過頭,燃著藍色蒼炎的鬼眼淡淡地看著表情木然的尤娜,瞳孔之中竟蕩起一絲莫名的漣漪,而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莉莉絲也是抿嘴一笑,她果然沒有猜錯,這個女人對艾斯而言,有著不同于一般人的特殊情感,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她選擇的是尤娜而非浩克了。

「我說啊,像我們這樣的人,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畢竟,海賊都是一群不剝奪他人幸福就無法生存下去的存在,但是,不要因為自己是人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那些傷害他人的事啊!」說到最後一句,艾斯的眼神突然由原本的古井無波變得瘋狂暴戾,如星雲般浩瀚的鬼眼閃動著森冷凶暴的光芒。

「就來比比看吧,是你先入侵她的精神,還是先被我打倒!」艾斯毫不猶豫的舉起右手的菊一文字則宗,「鏡花水月」登時發動,他要先一步進入莉莉絲的精神世界,只要將莉莉絲的精神擊潰,那麼她所布下的精神控制自然就將告破!

說罷,艾斯那只燃著蒼炎的眼楮恍若一只深海里的漩渦,奪魂攝魄,輕而易舉地將莉莉絲的思維吸了進去,只是艾斯在發動「鏡花水月」的最後一刻,莉莉絲的嘴角翹起一絲不同尋常的弧度,會是陷阱嗎?卻是還沒等艾斯醒悟過來,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整個大腦渾然一震,顯然已是進入了對方的精神世界。

思忖間,艾斯已經撞到莉莉絲的意識海洋,但還沒進去,他就已經感覺到一股狂暴的力量猶如汪洋大海般肆虐而來!幸而艾斯天生精神力異于常人,否則這精神沖撞的一下,他就得成為驚濤駭浪里不堪一擊的小舟,瞬間被巨浪當頭砸翻!

「這是••••••」艾斯入眼之處,全是燃著熔岩的血色大地,坑坑窪窪,像極了艾斯印象中的無間地域,這樣的環境,一看就知道那個女人內心的真正面貌。

「一個人的內心,竟然可以黑暗丑惡到這種地步麼?」艾斯曾經數次到過自己的內心深處,自己那里卻是一片星空,和莉莉絲迥然兩異。

意識空間的模樣,代表了一個人靈魂的真實。

艾斯從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在有著傾國傾城美貌之下的內心,卻是充滿了暴虐、殘忍,以及絕望,這根本就不應是一個這樣的年齡的女人所擁有的。

但今天發生的意外,還少嗎?

下一刻,艾斯心頭忽然泛起一波漣漪,一種令艾斯靈魂震撼,心如刀絞的感應,等他朝著那股引起自己感應的方向望去,卻是讓他頓時呆立當場。

迎著四周迷離的火光,他可以清楚地看見雪白少女的容貌。

那真的是一個很動人的女子,甚至可以說是個讓人一看之下,立刻就想要一親芳澤的性感尤物,一頭亮眼之至的雪白長發,大波浪似的垂下,她五官細緻,輪廓分明,一雙流動著瑰麗光芒的猩紅色獸瞳,就像是沒有雜色的星光水晶,紅潤的嘴唇與圓潤的鼻子,像是神明雕刻的完美傑作,雪白肌膚散發著性感的誘惑,無不挑動著艾斯內心深處最原始的。

當然,如果她的身後沒有那五條舞動著的金色狐尾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就是我最強的姿態,九尾狐果實第三階段,獸人型。」這名妖嬈窈窕的女人正是莉莉絲,而她的右手中還緊緊掐著一個人的脖子,仔細一看,卻是鮮血淋灕,神情萎靡的尤娜。

眼見尤娜受創如此之重,艾斯驚怒交集,理性在瞬間崩解,腦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這份痛與怒十倍回報給在場的敵人,但正當他想要沖上去救下尤娜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燒燒果實的能力,竟然失效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要一說對付這個女人,你就會乖乖的走進我的圈套。」莉莉絲現在可謂是勝券在握,再沒有掩飾自己的得意。

她一開始說入侵尤娜的精神,並造成對方的精神傷害,全都是讓艾斯掉入她陷阱的謊言,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讓艾斯主動侵入自己的意識空間,因為只有在那里,她才有能夠和艾斯抗衡的能力!

一旦進入精神空間,就無法再使用惡魔果實的能力,自然系的燒燒果實也不例外,但莉莉絲是個特殊,因為她是動物系幻獸種的九尾狐果實,大自然中的火沒有自主意識,無法進入意識空間,而身為幻獸的九尾狐卻不一樣,哪怕是在意識空間,她依然能夠使用惡魔果實的能力,這就是幻獸種和普通動物系的最大區別!

「你也察覺到了吧,現在的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惡魔果實的能力,火拳艾斯••••••呵呵,你最引以為傲的火焰,將在這里熄滅!」

沒有了燒燒果實的艾斯,戰斗力連平日里的三成都不到,因為現在的他已經不能習慣身邊沒有火焰的日子了,這不只是在戰力的增幅上,更多的,是艾斯自己的心態。從他出海到現在,被海軍追過,被金獅子打敗過,也被最為信任的邦妮背叛過,唯有這火焰,卻是一直陪伴著自己,如今他身在意識空間,雖然只是短暫性的失去能力,卻也讓艾斯忿恨不已。

「沒有了火焰?你以為沒有了火焰,我就只是個廢物了嗎?」失去了燒燒果實,艾斯心神失守之下,也顧不得雙方實力的差距,手中的菊一文字則宗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徑直劈向莉莉絲的頭顱。

莉莉絲不敢怠慢,恬然一笑,背後五條毛茸茸的金色尾巴頓時燃起了詭異的藍色狐火,五條火柱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朝著艾斯襲來,如果被打中,雖然現實世界的肉身不會有任何傷害,但來自精神上的傷害卻是更可怕。艾斯一咬牙,對準腳下的空氣用力一踏,已然借力躲避,正是六式中的「月步」。

「接著。」莉莉絲眼光閃爍不定,下一刻,竟是將手中的尤娜徑直扔向艾斯,而尚在空中跳動的艾斯心下一沉,已然在空中接住了尤娜,但下一刻,一道湛藍色的狐火瞬間來到兩人身旁,感受到其中的驚人熱力,艾斯臉色劇變,當即轉過身去,用背部擋住了這襲向兩人的狐火。

「艾斯,你怎麼樣?」被救下的尤娜在落地的第一時間,便是拉過艾斯的身體,朝其背部看去,卻只能見到一片模糊的血肉,而艾斯本人更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

「沒想到身為燒燒果實的自己,竟然也會有被燒傷的一天,這可真是諷刺啊!」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尤娜早已經受不住,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落在艾斯的衣衫上。

「那種事,還需要問嗎?當然是因為,你是我的同伴啊。」其實還有一句話,艾斯沒有說,「邦妮已經走了,我不想眼睜睜看著,連你也失去啊!」

「真是感動呢••••••」莉莉絲看著癱坐在地面的兩人,縴細的小手一揮,蒼藍色的狐火瞬間將兩人團團包圍,眼見兩人被自己困住,她綻放出一個惡魔的邪魅微笑,「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可以哦,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我最喜歡欣賞別人那絕望的表情了,快點讓我見識見識吧。」

艾斯臉上的慍色越來越濃,這個女人是在把他們當做玩具嗎?他還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棄啊!

而一旁的尤娜,望了望笑意盎然的莉莉絲,又回過頭來怔怔的凝視了一下艾斯,在她的心底,突然泛起一種奇異而微妙的感覺,漣漪般地層層擴散。這種感覺似乎從沒有過,卻又仿佛似曾相識。

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不管接下來的結局到底是什麼,但這剩下來的一分鐘,卻是讓尤娜做出了一個決定,就連她自己覺得,內心深處那股害怕的情緒,已經變得是這樣的微不足道了。

「艾斯••••••」

淡淡的火光之下,柔美的臉龐,輕輕顫動的睫毛,形成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麗,而和她豐潤的紅唇相比,細女敕的臉頰則是蒼白得似若血色全無,單是這一點,就可以明白她心中的緊張,比與任何強敵對戰更甚。

「我想抱一下艾斯,上次我沒抱你,現在想抱抱你可以嗎?」

「啊?」正暗自積蓄力量的艾斯頓時被驚得啞口無言,剛想要辯解,尤娜卻早已走近他身邊,一把摟住艾斯的臂膀,把她的嬌軀緊緊貼近對方。

「暖和嗎?不再孤獨了吧••••••」耳邊依稀傳來尤娜的聲音,不知為何,艾斯心中那份緊張感已然平息了下來,就連眼前的危機,也漸漸的忘卻了去,這種溫暖的感覺,讓他很是迷戀。

這是艾斯第二次,被女孩子主動抱住。

「我們一直在一起,所以最後也想在你身旁,就算時間回不到最初,我也希望能走到最後••••••從現在開始,我們••••••來世再會吧,艾斯跟我,今生注定沒有緣分,我們來世再見吧!到那時,無論有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錯過艾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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