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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歧視&試煉

可當洛緹斯親眼看見他們這麼痛苦,連老沒正經的師父都難得地把眉頭擰成一團時,心底又覺得有些高興(吾命契神第一百四十三章歧視&試煉內容)。她想,在這個世界上,她終于不是一個人了,真好!

于是,她沖眾人安撫地笑了笑,緩緩地說著︰「我沒事啊,我已經沒事了。」所以你們不用痛苦,不用難過,我還在這里。

而當埃文得知克里奧曾經將洛緹斯當作魔族來追殺的時候,結合最近兩國發生的這些大事,完全明白自家那個漂亮的徒弟選擇用幻術掩飾真容的目的——就算黑發黑眼未必就是魔族的象征,可是在這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氛圍里,實在是不得已的選擇(吾命契神143章節)。

第二天一早,洛緹斯就帶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材料去往北邊的谷口修復幻陣——那些材料很多都在家族的倉庫里擺放了成百上千年,若不是這會兒變故突起,只怕還要一直蒙塵。好在幻陣被破壞的地方並不多,洛緹斯又足夠謹慎,失敗了幾回,也並沒有對幻陣造成更大的損害。雖然最後修復的效果和原本的效果略有偏差,但她好歹算是完成任務了。因此,就連幾個挑剔的長老也都流露出非常滿意的表情。

就這樣,這一千年不遇的突發事件終于得到了較為圓滿的解決,試煉一事又重新成為了整個拉斐特家族關注的焦點。

事實上,洛緹斯他們來得算晚的,在此之前,絕大部分旁系子弟早已到來。不過,他們被統一安排在偏離辦公區的地方,對于這兩天發生的大事毫不知情。當然,這也要歸功于埃文下達封口令的及時,所以除了最初在谷口看熱鬧的那些人以外,幾乎沒有驚動其他族人。

直系子弟當然仍舊住在自己家中,而洛緹斯一行人因為與現任族長的特殊關系,所以在後者的堅持下,直接住進了族長的豪宅。

不過。在洛緹斯看來,這所謂的豪宅比起洛斯特城的城主府還是差了不少。明明是個傳承了數千年的大族,族長的屋子里居然沒有放幾件古董,真是太不講究了。當然,她很久以後才知道,那些古董都是被自家師父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名義賞賜給了長老和自己的手下。

旁人只道是這位新任的族長出手大方。撒西爾卻明白,他那個老爹僅僅是不喜歡那些東西的風格罷了。他們早年在族里居住的那棟樓里,隨便某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也都是幾百年前傳下來的舊物。要不是那屋子太久沒人住。失了人氣,他倒寧願和洛緹斯搬到那里去。至少也清靜不是,省得洛緹斯天天听著某些不甘寂寞的人在背後嚼舌根。

雖說成為劍聖的徒弟。就已經可以被認為是拉斐特族中的一員,同時也能享受直系子弟的各種特權(吾命契神143章節)。但一直以來,外界經由這個途徑融入拉斐特這個隱世大族的人並不多。這就要涉及到一個問題,什麼樣的人才會被劍聖收為徒弟?

拉斐特的歷史上不乏劍聖,其中固然有不少人像埃文一樣。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適的傳人,但也有極少數因為各種原因根本不願意收弟子。但不論是哪一種人,他們都必須對族內負有一定的責任,也就是說,指導族內的年輕子弟是劍聖必須履行的義務之一。

拉斐特能培養出那麼多劍聖並非偶然。姑且不提族內對于各種秘密訓練和體質改造方法的重視程度,就是單從血統上看。族里有練劍天賦的孩子也並不罕見。而且這一點在直系血脈中表現得更為明顯,從而更證明了血統的優越性。

所以對于那些有志于收徒弟的劍聖來說,其實在族內找到合適的素材遠比在族外的大千世界去發掘一個天才要合算得多,可能性也更大。

拉斐特的歷史上,最終成為劍聖徒弟的人,只有百分之二十是外人,而這百分之二十的外人,無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即使是這些人,他們在徹底融入拉斐特之前,也曾遭受過許多滿懷惡意的眼光。雖然限于族規,那些心懷不滿的人無法明目張膽地做出什麼不利于他們的舉動,可即便是隱形的歧視,也不是那麼容易忍受的。

目前,洛緹斯正處于這種階段。自從入住族長家中的那刻起,她的身份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深谷的每個角落。不論是旁系,還是直系,只要是打算參加這次試煉的人,無不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窮小子,居然剝奪了他們的機會,大搖大擺成為了劍聖的徒弟,享受著與之身份根本不匹配的權利,這足以讓他們同仇敵愾。

不少人私下閑談的時候,惡意地揣測她早已知曉了試煉的內情。還有更多的人憋著一口氣,要在試煉中勝過她,好叫劍聖看看他錯收了徒弟。

這一切,洛緹斯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懶得計較(吾命契神第一百四十三章歧視&試煉內容)。但她不計較,撒西爾他們可咽不下這口氣,只盼著什麼時候能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狠狠地教訓一頓才好。

不過,讓他們一償夙願的機會並沒有到來,因為試煉的那一天來得更快一些。

那天清晨,所有參加試煉的人都被早早叫起來,在祭殿門口的廣場上集合。而他們的親朋好友則圍聚在場外,默默地為他們打氣。

撒西爾之前已經將科恩告訴他的小道消息跟洛緹斯說了,當後者听說那個所謂的「洞窟」是拉斐特的祖先關押凶獸和做實驗的地方時,心里陡然間升起了不詳的預感——她第一反應是利維塔的實驗室。

作為院長大人唯一的學生,洛緹斯在帝國學院中擁有很多特殊的權利,進入院長大人名下的所有實驗室就是其中的一項。事實上,洛緹斯除了偶爾會在其他學生不能離校的時間出門以外,她真正行使過的權利就只有這一項。只是有一些實驗室,她進了一次,就不想再進第二次。在那些實驗室里,存放著不少利維塔實驗的失敗品。有的還活著,有的只剩下標本。

如果說「洞窟」是拉斐特先祖的實驗室的話,那麼歷經了這麼多年,里頭究竟變異成了什麼模樣,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可是,這真的會是此次試煉的內容麼?與利維塔不同,埃文算是一個相當正直的中年大叔,他怎麼可能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所以,不論是洛緹斯,還是撒西爾,都沒有將科恩的小道消息放在心上。然而,當埃文親自站在高台之上,向參加試煉的三百七十名年輕人講話時,他倆心里都涌起了難以言喻的不安。

歷經數千年的傳承,拉斐特無疑是個大族,加上試煉十年里只舉行一次,因此所有在年齡限制範圍內的年輕人全部匯集到了這里。有的還很稚女敕,看上去連十五歲都不到,有的頗為滄桑,看著比撒西爾還年長,但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他們在听埃文的講話時,都非常激動,眼里充滿著躍躍欲試的興奮之情,仿佛大好未來盡在手中(吾命契神第一百四十三章歧視&試煉內容)。

那炙熱的熱情差點灼傷洛緹斯的眼楮,她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心思太陰暗,才會將這麼熱血的事情想到了某些不太美好的東西上。又或者,是自己終于被撒西爾給同化了,無意識中復制了他的思維模式?

當這種相當于開幕式的例行講話結束之時,所有人都在特里安和帕戈維拉兩位長老的帶領下朝深谷的西部進發。

在出發之前,他們有個短暫的休息時間,方便試煉者與自己的親朋好友告別。

撒西爾、費迪亞和蘭斯一早就站在了廣場的邊緣,而埃文卻沒有出現——盡管洛緹斯是他唯一的徒弟,但公眾場合,身為一族之長,他實在不好做出這麼明顯刺激別人的舉動。

洛緹斯沒有走近他們,該說的話,該囑咐的事宜,早在今天之前,已經說得夠多了。臨行前的這幾分鐘,再說又能說出點什麼呢?

撒西爾他們像是知道洛緹斯的心思,也沒有靠近,只是遠遠地看著那個身影微笑,再微笑,似乎這原本就是他們自己的心思。

告別的時間很快結束了,試煉者們列成兩隊,在兩位長老的帶領下漸次離開。洛緹斯安靜地走著,由始自終都不曾回頭。

隊伍繞過祭殿,從人跡罕至的地方一路向前。最初還有石板鋪就的小路,漸漸地,荒草漫漫,將那些斑駁的石塊都遮蔽了。

兩位長老看著年紀很大,可體力卻意外地好,也不知他們究竟是怎麼走了,轉眼間便將試煉者們甩開了一大截。

年輕人們卻走得苦不堪言,紛紛抽出武器,開始狠命地砍向那些縱橫交錯、層層纏繞的雜草。雜草的種類並不相同,有的是荊棘,有的只是茂盛得有些可怕的普通雜草,然而再往前去,還有大片大片的灌木在默默地等待著陌生的客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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