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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風雲四起

芷凝宮,對于宮中人來講和中秋團圓佳節一樣都是峙軒國的禁忌,在軒轅凌面前不能提起,在皇後面前不能提起的禁忌(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第三章風雲四起內容)。除了宮中幾位年老的重臣無人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座宮殿的存在,為什麼會取這樣的名字,峙軒國皇上就寢的宮殿叫芷宣宮,皇後所住的宮殿叫芷淑宮,‘芷凝宮’這樣的名字在宮中本就不應存在(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3章節)。

十四年前,芷凝宮建宮,當時的軒轅凌不顧重臣反對將芷凝宮建在離芷宣宮最近的地方,芷凝宮和芷宣宮從外觀上有諸多相似之處,和芷淑宮也有相似之處,一樣是龍鳳相擁。

芷凝宮建成之日,軒轅凌下令任何人未經芷凝宮主人允許,不得入內,違令者斬。因為這條規定,峙軒國香消玉殞了四位妃子,整個後宮連皇後都不敢隨意進入。雖然當時有很多人好奇芷凝宮所住之人,但卻無從得知。

十二年前中秋,軒轅凌帝下令封宮,不準任何人進入芷凝宮,芷凝宮所有太監宮女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從那以後,軒轅凌變得更加性情不定,但奇怪的是後宮卻也再無人專寵。如今的皇後、蘭妃和馨妃在受寵程度上並無差異,甚至有點幾近苛刻的公平。

芷凝宮?!皇後魏無衣面色復雜的看了眼凝玉,曾經的‘芷凝宮’是魏無衣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也許其他人從未見識過里面的女子,但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傾盡了軒轅凌一生之情的女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讓自己付出兩世代價的女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讓自己絕愛逐權的女子?!

蘭妃、馨妃和在場的大多數官員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的隱情,但是要在宮中保命,對禁忌自然要萬分了解。

看著眾人一掃方才的輕視和放松,即使冷清如凝玉,也能感受到其中讓人窒息的壓力。只是一座芷凝宮何以讓眾人如此,而且在听到軒轅凌將‘芷凝宮’改為‘凝玉宮’時那種震驚更是讓凝玉無法理解。凝玉哪里知道這所有的震驚其實只是因為芷凝宮而已,只是因為軒轅凌今晚打破了宮中十幾年來最深的禁忌。

「怎麼?難道諸位愛卿,還有……愛妃對朕的安排不滿意?」軒轅凌看了眾人一眼,低沉的語氣卻讓人感覺渾身冰冷。

「皇上,臣妾以為眾位大臣只是因為皇上對七皇子的寵愛而震驚而已(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第三章風雲四起內容)。」玉珠般清脆柔婉的聲音響起,說話之人正是四皇子軒轅墨玉的生母馨妃。馨妃入宮時一心想奪得皇後之位,沒想到最後卻被魏無衣佔了先鋒,如今竟然連魏無衣的兒子也這般受重視,如何能忍得了,而且這是想借機告訴軒轅凌,在場的大臣對軒轅凝玉恐怕會有意見。

「愛妃是認為朕不應該寵愛玉兒嗎?」。軒轅凌冷厲的聲音響起,馨妃臉色瞬間慘白,趕緊跪下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以為玉兒如今剛回宮恐怕對宮中的環境還不熟悉……」

「玉兒不是你叫的!」馨妃話還未說完,軒轅凌冰冷的聲音瞬間襲向眾人,眾人趕緊低頭不敢看向坐上之人。

凝玉冷眼看著這一切,仿若一切都和她毫無關系般。軒轅凌的意圖何其明顯,凝玉倒是想看看軒轅凌如何自編自導這場戲。現今軒轅凌想的無非就是在對一個妃子無故降罪,可是這降罪卻又不是真的降罪,這步棋在適當的時候還真是有起死回生之效。

軒轅凌轉頭看向凝玉,不復方才的冰冷,魏無衣感覺十四年前那個溫和的軒轅凌仿佛又回來了般,只是仍舊不是對自己。

軒轅凌自顧道︰「玉兒覺得,該如何處置?」此話一出,眾人才真實的感受到軒轅凌對七皇子到底寵愛到了何種地步!

「父皇,今晚月色正好,何不繼續賞月?」凝玉似答非答,只是她知道這句話也足夠自己的‘父皇’發揮了。

軒轅凌深深的看了凝玉一眼,這一眼冰冷至極無半分寵愛,只是當眾人抬頭時看到的只是一雙慈愛的眼楮看著自己最喜愛的兒子。

「愛妃請起,諸位大臣繼續賞月吧!」軒轅凌起身離開,沒有半絲猶豫,只是留下了陣陣波濤和白衣少年。

凝玉看著軒轅凌離開,再看眾人看自己的眼神(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3章節)。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便也跟著離開,在場的眾人自然無人敢攔,況且皇後還在。

凝玉本是打算向自己的生母當今皇後魏無衣告辭的,只是魏無衣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再是母子該有的眼神了,而且方才在自己面對一切波濤的時候並未見她有任何反應。

而據暗夜調查,當年的軒轅凝玉並非在芷淑宮被人挾持,而是在方才提及的芷凝宮的。既然七皇子軒轅凝玉為魏無衣所生又為何半夜會在芷凝宮而非芷淑宮?

看著少年的背影,魏無衣只能自嘲,即使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又如何,那場交易已經讓一切蕩然無存了。方才看到她成為眾矢之的自己居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看著曦兒投過來的眼神,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不是一個。一如既往的主持著那人拋下的宴會,一如既往的跟隨在身後,只是不為情而是為權。

凌帝三十六年的中秋宴在此後多年眾人也不敢忘記,也無人知道為什麼當年的七皇子在一個月後就消失不見,又或者說就從未有人見過七皇子出過凝玉宮。

凝玉宮庭院中,此時滿目星辰,給人無盡遐想,院中花草迎著微風無端招搖,只是不復當年的女子。

此時只見一個少年閑適無比的斜倚在一棵樹旁,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睜開的雙眸,冷而靜,在月光下更顯清冽。白皙的手指把弄著隨身的玉佩,勾起的嘴角緩緩說道︰「如今即使風願意停下,也要看樹願不願意止。」

說完似乎又自嘲一笑,隨即閉上雙目。微風徐徐吹過,掀動一絲發束,此景似夢又非夢。想起今晚的晚宴,還有那道關乎自己命運的聖旨,不用想已知必將在天下掀起一股風浪,而此刻的她怕是已身處浪尖之上了。

看著自己十四歲的身軀,縱是再冷靜,凝玉也難免有恍如隔世的感覺。「還真是‘夢里不知身是客’,不過別人是‘再回首已百年身’,我這倒也不算吃虧(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第三章風雲四起內容)。」話剛落音,凝玉突然站起略為思索,隨即轉身對著某一角落說到︰「不過……」此時于暗處的千影明顯的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即便只是一瞬間對他來說也已經足夠,況且這道目光帶著殺意和……興奮。

從千影對自己的注視,凝玉知道千影定然會向那人報告她的一舉一動,只是對她來說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被人監視,對她來說只是習慣而已。習慣成為別人的獵物,習慣獵殺別人。

凝玉,這個名字對自己來說還真是無盡的諷刺,玉都碎了即使合上又如何,終究是會有縫,終究是不堪一擊。

——

御書房里,千影正向軒轅凌報告七皇子宴後行蹤。

「哦,竟然在朕離開後也跟著離開?」軒轅凌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雖然是一顆棄子,但卻也出乎自己的意料。

「回宮後,七皇子並未在凝玉宮中走動,只是在庭院中休息,直至方才才就寢。」千影盡責的將一切都報告上去。

「暗音、千月一切可都準備好了?」軒轅凌轉身對角落里的人說到,聲音充滿著威嚴。

兩道身影瞬間跪在眼前,齊齊回道︰「屬下已經準備好了」

「現在去吧。」

「是。」隨即兩道人影消失不見

「皇上,方才在庭院中七皇子說了一番話……」猶豫了許久千影還是決定將話傳給皇上,只是做決定還該是皇上。

「他還說了什麼?」竟能讓千影如此猶豫。

听完千影的報告,軒轅凌似被雷電擊中般,只是不斷念著道︰「夢里不知身是客,再回首已百年身(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3章節)。」一時腦海中人影閃動,只是到最後卻僅剩自己一人,只因自己是帝王。想到這,心中萬般感覺驟然消失,是疼到麻木還是他已經無情,軒轅凌已經無法判斷了。

知道軒轅凌帝已然回神,千影繼續報道︰「七皇子似乎還有句話讓屬下代為轉告」

微微嘆息,軒轅凌抬頭問到︰「七皇子還說了什麼?」

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感覺錯誤所致,千影驟然跪下,低頭說到︰「七皇子說‘一個月,第一天就是這樣的一份大禮,真是慷慨,如果下棋之人反成棋子那不知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景,凝玉還是喜歡當執棋者’。」一口氣說完,始終不敢抬頭看上位之人一眼。

听完千影的報告,軒轅凌先是一愣,隨即釋然︰「看來這是在向朕宣戰,執棋者嗎?懂得利用身邊可利用之人,這點倒是沒讓朕失望。只是,執棋者只能是朕一人!」

不管御書房的事情發展得怎麼樣,另一處至少是不變的。

夜晚也為這凝玉宮帶來難得的平靜,只是這平靜之下怕是隱藏著為人所不知的驚濤駭浪。

凝玉正要入睡,卻剛覺到有兩道人影進入了凝玉宮,只是並未帶著殺氣。不過多久,凝玉宮響起了陣陣簫聲,蕭曲空靈妙曼卻又帶著致命的誘惑,伴隨著蕭聲讓人不自覺的想放松全身進入那未知的夢境。

對凝玉來講,前世的經驗告訴自己,越是莫名迷惑之物越是致命,剛想運功相抵,又想起不宜暴露自身功力。只能隨著簫聲漸漸進入那無止境的過去。

「寧玉,從今天起你叫寧玉,不再是傾情,記住,你叫寧玉」

「還有,叫我爸爸或爹地」

「寧玉,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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