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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心中對古代君臣禮儀的記憶,凝玉跪下雙膝,低頭道「兒臣參見父皇」

奇怪的是,上位之人似乎無一絲反應(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內容)。等了許久,終是不見任何回應,凝玉又道︰「兒臣凝玉參見父皇」

終于,一道醇厚的聲音響起︰「抬起頭來,皇兒可還記得離宮多久了?還有……」說話之人略為頓頓了,讓人感覺心里微微一顫,似關懷的語句,听起來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又為何自稱兒臣?」

入眼是一個身穿黃色錦服的男子,雖已中年,挺立的身軀卻折射出讓人無法忽視的風華,那雙直視他的眼楮里蘊含無數精光,凝玉不由微微一嘆,自己今天怕是沒那麼容易過關了。

「凝玉離宮已有六載。況凝玉身為父皇之子,自然自稱兒臣。」淡淡的聲音如清晨的雨露般滑落心田,讓人毫不懷疑話中的真偽。

「哦,可朕記得凝玉離宮似乎已有七載」威嚴的聲音透著危險的氣息襲來。

凝玉仿若未聞,毫不猶豫的開口答道︰「父皇,兒臣知罪。是兒臣晚歸讓父皇掛念了,但兒臣確實離宮只有六載(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1章節)。」現今只怕有一絲猶豫,眼前的人都會將他抹滅。暗夜的消息一向不會有錯,否則他又怎麼會安心回宮。

「皇兒可記得自己如何離宮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追憶,只是這是帝王,又怎麼會有無端的追憶?

「記得。兒臣八歲那年為宮中刺客所挾持,途中被師父所救,師父念及兒臣體弱,遂收為弟子,師父為兒臣做了許多,如今兒臣身體已恢復,師父方才允兒臣下山看望父皇和母後。」

對于凝玉為何出宮?又為何在山上?奇怪的是連暗夜都查不到,這也是他後來趁師父喝醉酒才得知的,只是師父似乎還有所隱瞞,只怕也並未真的喝醉。

看著眼前離宮六年的人兒,如今即使面對他,一個稱職的帝王,一個不稱職的父親,眼底也盡是一片清明,無一絲顫動。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看他了,聞其一番言辭他竟然也有點信服,但縱是如此……

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逼得人不得不去面對︰「你到底是誰?凝玉不敢如此稱呼自己,何況……縱使離宮數載,也斷然不會行錯禮!」

凝玉抬頭看著眼前忽然變色的人,不復方才的冷意,勾起一邊嘴角,揚起了輕嘲的弧度,如同嘆息道︰「父皇,我還是不是我又有何區別?一顆好的棋子對執棋者來說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笑意悠然刻骨,談談的語氣,仿若說著無關性命的事實。軒轅凌忽然覺得眼前的凝玉雖是跪著,但那氣勢卻連他都會覺得心驚,這樣的人留下則太危險,不如在其羽翼未豐時斷其羽翼!

窗外的微風拂起散落的枯葉,微微作響,偌大的御書房此時顯得格外安靜,房中二人,一大一小,一站一跪,四目相接,氣息中那淡淡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似山雨前的平靜又似驚濤過後的醞釀。

終于,黃袍之人開口︰「玉兒,起來吧」小小年紀就有這份心智和氣勢,他終究是舍不得,舍不得即刻抹去,只是如真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可惜了(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內容)。

思及此,軒轅凌隨即轉身喚到︰「千影,七皇子回宮期間,你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好他,出了差錯你自知後果!」

回宮期間?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次回宮軒轅凌只怕另有打算!

「是!」只見一道人影閃至身前,話剛說完,隨又轉身消失,氣息未見一絲凌亂,可見來人功夫了得。凝玉方才進入御書房時,就感覺到角落里有幾道氣息,此人氣息最為微弱,應該是幾人中武功修為最高之人。

許是注意到凝玉看千影的眼神,軒轅凌看向凝玉,雙眸里閃過一絲什麼道︰「千影是追隨我多年的影衛,多年來從未出錯。」那一絲的警告卻未曾逃過凝玉的雙眼,這是在提醒他別指望把千影收為己用嗎?!還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他還沒有如此饑不擇食。

「玉兒,這四年來可跟隨雪老學了什麼?」軒轅凌曾經派影衛調查過雪老身份,卻是一無所獲。只知道江湖傳聞雪老擅醫,也有人說雪老一身武功無人能及只是現今沒有人見過。

「兒臣資質愚鈍,四年來唯有醫術最為讓師父滿意。」字里行間,句句設陷,哪怕這具身軀真的是‘凝玉皇子’所有,軒轅凌對他也並無多少信任,或者說他根本就不信眼前的人是‘凝玉’,而他也無意當人棋子,所謂「真話不都說,假話不說全」,軒轅凌怎樣理解就與他無關了。

听完凝玉的回答,軒轅凌眼角微斂,這樣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來日方長。

「玉兒覺得這皇宮如何?」

「對兒臣來說,皇宮是思念父皇和母後的地方。兒臣做為人子,卻極少呆在父皇和母後身邊,未能盡孝,故此次回宮兒臣只想多陪陪父皇和母後。」凝玉心中哂然一笑,他若真有爭奪天下之心又何須如此。

「難道宮中不好,听起來玉兒似乎急著想離宮?」軒轅凌的聲音帶著一絲悠然回蕩在房中,他以為他起碼會表示出一點點的‘眷念’,畢竟這皇宮雖是吃人的地方,卻也是擁有無上權利的地方(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內容)。

「兒臣以為離宮表示兒臣已經長大,可以為父皇分憂。」

軒轅凌帝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凝玉,一身的冷然讓人無法探試其中,雖看似句句肺腑,但字里行間卻又透露出遠遠的疏離。這是在告訴他並無意與他這個帝王親近嗎?但究竟又是為何要冒充七皇子,難道世間真的有如此相似的兩人嗎?凝玉本身就是皇宮特殊的存在,想冒充卻又不可能。思及影衛的報告,並未看出七皇子曾被人換過,只是自從那次采藥發生意外後就仿若換了一個人,就似眼前,看起來只有十四歲的身軀,其眼中時時透露出的清寒卻是讓人不容忽視的。

但若要說破綻,只怕有一點︰「玉兒,身為皇子,你還需好好彌補一樣東西。」說完,略帶笑意,仔細看又似想笑但忍得辛苦,仿佛怕傷了眼前的這高傲的人兒。

凝玉抬頭看著剛才還肅顏質疑他的「父皇」,現在卻「為老不尊」的嘲笑他!終是不得其意,于是不得不開口道︰「請父皇明示。」似乎看出眼前之人的懊惱,軒轅凌又說道︰「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日起父皇會叫太傅常伴隨你左右,身為我峙軒國的七皇子,禮節和措辭怎可這般隨意。」語氣听起來頗為肅穆,奈何說完隨即轉身背對凝玉,凝玉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帝王的雙肩正不斷的顫抖。可惡!

「兒臣謹遵教誨!」縱使冷靜如凝玉,听到此也不免頭疼,他不過是一抹穿越而來的孤魂,能如此已經不錯了。

「皇兒可要好好學,一月後,莫要讓父皇失望。」軒轅凌想著一月後的中秋,心隱隱作痛,直至麻木不見。

看著軒轅凌臉上的變化,凝玉微微疑惑,低頭回道︰「兒臣定當盡心跟隨太傅學習,不會讓父皇失望。」

低頭俯身準備告退時,軒轅凌的聲音卻又響起,只是這次似乎帶著一絲猶豫︰

「凝玉離宮並非為刺客所挾持(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內容)。」

凝玉心中著實一驚,早料及七皇子被挾定有內幕,但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七皇子其實並非被人挾持。雖想知道事情原由,但軒轅凌怕是沒那麼容易讓他知道,此事可以叫暗夜再查,只是這皇宮看來要更加小心了。當時師父說到凝玉離宮原因時那絲猶豫恐怕也和此有關,思及下山前他所交付的事,凝玉心頭疑惑不由得加深。

看著眼前漸漸離開視線的身影,即使在听到消息後也未見多少波動,軒轅凌帝心底閃過一絲猶豫,一個月但願這個「皇兒」不會讓他失望。思及方才的多方試探,更加肯定這看似冷淡的人定是不簡單,而且他總覺得這個‘凝玉’定然是有過極端絕望的經歷,只要人抱有希望,就會有活下去的**,就會有弱點,可他總覺得他……沒有。

「隨影,可看出七皇子的武功如何?」

身為帝王身旁的影衛,剛才自然都收到軒轅凌的暗示,只是試探的結果卻讓他和千影大吃一驚︰「啟稟皇上,七皇子若非真無武功,那麼武功必在千影和屬下之上。」

軒轅凌早猜到凝玉的武功定然不俗,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你覺得七皇子如何?」

「屬下不敢妄下斷言……」隨影知道雖說他是四大影衛之一,卻也不能隨意評論皇族成員,而且剛才看七皇子透出的眼神,分明有著嗜殺後的狠絕。

「但說無妨」

「是,屬下以為……」微微頓了頓,隨影終究是說出了他的想法︰

「七皇子心思縝密,字字珠璣。雖握有玲瓏之心,卻少有世間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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