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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契機

「前輩說的是。」幸如煙點頭道︰「突破自己的魔障,才可以使得心性提升,這二人以後的發展還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溫定海一事想必幸姑娘有所耳聞吧,他背後可有勢力?」牛二突然問了一句。

「小女子略知一二。」幸如煙秀眉微蹙,眼楮透過窗戶眺望遠方。良久之後緩聲道︰「溫定海能夠在榆林鎮稱霸一方,只因榆林城有他本族的兄弟,名溫定虎,是榆林城城防軍的一位百夫長,為人凶狠狡詐,曾多次為溫定海出頭,才讓得溫定海在榆林鎮無人敢惹。」

「原來如此啊。」牛二微笑道︰「這麼說溫定虎應該來到榆林鎮了。」

「小女子是昨夜得到的密報,說溫定虎帶人悄悄趕到溫家,他們可是喬裝改扮而來,並且趁著夜色,榆林城知道此事人非常之少。」幸如煙神色一變,輕聲道。

「呵呵,這些都不是我所關心的,幸姑娘,你方便的話,陪我見一下楊氏兄弟,他們若是得到你的幫助,便少了性命之憂。」

牛二說著起身便走,幸如煙點頭默許。隨後她身體一轉,就換了一套衣服,戴著書生帽,身穿書生衣,儼然片刻工夫就由一位姿色出眾的美人變成一介書生。

牛二和幸如煙邊說邊笑的走下樓來,直奔楊氏兄弟所在的賭桌。等到二人來到楊氏兄弟面前,楊氏兄弟不禁大汗頻出,臉色驟變。

「玉……玉先生,我們兄弟可輸慘了!……」楊永興漲紅著臉,不敢正視牛二。

「不行,我楊永旺一定能翻過本來,玉先生你等一會兒。」楊永旺卻眼楮一瞪,十分不服氣的說道。他才給牛二施了禮,就轉過身將手上所剩的賭碼全押上。之後,又從懷中一掏,取出散碎的銀子直接加了進去。

美女莊家一見,滿臉微笑的對楊永旺說道︰「客官,若是加大賭注,可以去櫃台兌換賭碼,我們這里是不能用銀子做賭碼的。」

「那算了吧,銀子收回來。」楊永旺雖然有些輸急眼了,可是他還是守規矩的,在莊家的勸說之下,把銀子才賭桌上拿了回來。

「永旺,別賭了,押注的這些賭碼我們也不要了!我們去茶樓喝茶怎麼樣?」牛二提議道。

「為什麼?玉先生,我們的錢輸了,豈有不撈回來的道理?現在時間還早,玉先生,給永旺半個時辰,我一定連本帶息都贏回來!」楊永旺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好吧,幸公子,你可願陪著永旺再玩半個時辰?」牛二歪頭問幸如煙道。

「呵呵,幸某也想試試身手,大家都開心開心。」幸如煙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賭坊就是她經營的,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她當然是陪著客人開心一下。

幸如煙這一說話,莊家可是一驚。改變了打扮的幸如煙仍被自己的手下一眼認了出來,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幸如煙。而幸如煙淡淡一笑,算是給她打了招呼。

牛二再次兌換了九枚銀幣和一百枚銅幣的賭碼,幸如煙卻是非常小氣的兌換了僅僅一百枚銅幣。然而,這次,大哥楊永興說什麼都不願意再賭了,只是楊永旺吹胡子瞪眼,一副非要將莊家生吞活剝的架勢。

牛二自然作壁上觀,將賭碼一股腦推給楊永旺。以他強大的感知力,幾乎等同于透視色子,他不屑去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美女莊家因為幸如煙這位掌櫃的到來,沒有什麼思想準備,神色頗為拘謹。原來她們這些賭坊的侍從都是幸如煙一手帶起的,所施展的各種手段都源自幸如煙,在老師的面前,總會有些縮手縮腳,放不開。不過當家的既然是女扮男裝,也一定是不想讓旁人知道她的身份,對此,美女莊家倒很快領會了當家的意思。

縴細修長的玉指持著扣碗,輕輕的將三個色子扣住,莊家輕聲說道︰「各位,都听好了,新的一局開始了!」言罷,手腕晃動,「嘩啦啦」「嘩啦啦」色子在扣碗內相互踫撞,發出悅耳的聲響。

楊永旺屏息凝神,眼楮直盯住不停晃動的玉質扣碗。就在莊家猛然一停,他已經判斷出了結果,然後狠狠的將手中幾乎一半的賭碼全推到數字七的點位上。

「哈哈,不會錯的,就是七點!」楊永旺攥緊了拳頭,眼楮始終未離開扣碗一下。

幸如煙對楊永旺的判斷不予理睬,她很隨意的拿出一枚銅幣拋到八的點位上。賭桌上的賭徒也先後押注,將賭碼放在自認為正確的點位上。

「各位,還有沒有下注的……那麼大家都看仔細了,開盤!」美女莊家在細問過數聲之後,緩緩的將扣碗提起,而扣碗下三個色子也是靜靜的擺放在桌面上,三三二,八點!

「呵呵,想不到一出手便中,今日幸某的運氣果然不錯。」幸如煙將賭桌上所有的賭碼全部收起,放入已經備好的一個布袋中。

此後,幸如煙的運氣一直不錯,除了小小的失誤之外,仍是進賬的多,拿出來的少。沒有多長的時間,原本空空如也的布袋就圓鼓鼓的脹大了起來。與之相反,楊永旺卻是偶顯崢嶸,眼看著九枚銀幣換成銅幣,銅幣也越來越少。

楊永旺的頭上大汗頻出,若是牛二不在,他或許不會這麼緊張,但是拿著人家的錢耍,而且有去無回,他臉上真有些掛不住。可是他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剛剛打了保票要連本帶息的贏回來,又怎麼能反悔呢?

隨著局面對楊永旺越來越不利,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偷眼觀瞧牛二,那牛二卻是滿面春風,似乎置身事外,毫不理會楊永旺的輸贏。

突然,牛二的眉頭一皺,神色一變。

「永旺,再給你一局的時間,將賭碼都押上吧。」牛二附在楊永旺的耳邊低聲說道。

這一舉動,幸如煙也是一怔,她不解的扭頭看向牛二,牛二卻是別有意味的對她點點頭。幸如煙索性不賭了,對牛二一拱手,說道︰「玉先生,幸某將賭碼去兌換一下。」

「請!」牛二輕笑道。至于幸如煙會不會直接將這些贏的賭碼扔給櫃台,這不是他所要關心的,而今,牛二還有一件比此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局楊永旺不出意料的將賭碼輸了個精光,他立刻滿臉羞愧之色,似乎當著牛二的面頭都抬不起來了。幸如煙回來之後卻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楊兄弟這局運氣如何?」

楊永旺簡直無地自容,他恨不得找個縫鑽到地下去。而一旁的楊永興好像是覺察出一點卯竅,眼神在牛二、幸如煙和楊永旺臉上一一掃過,自己則偷偷的笑起來。

他當然知道「玉先生」非常有錢,根本不在乎這點銀子的得失。他們兄弟不怕被「玉先生」利用,在「玉先生」眼里,他們有可利用的價值嗎?「玉先生」若是想滅了他們兄弟,他們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對于這一點楊永興十分清楚,「玉先生」在對待他們兄弟身上,絕無私心。那麼這時候讓楊永旺難堪就不是有意刁難,而是讓他們兄弟長長見識。

「對不起,玉先生。」楊永旺尷尬的小聲說道。

「有什麼對不起的,玉某不過想讓你們兄弟玩的開心一下,這點錢輸了也就輸了。而眼下有你們兄弟的事情可做了……」牛二對著楊氏兄弟神秘的一笑,他的眼神已經投向了大廳外面。

一個時辰之後,榆林鎮一家茶樓二樓的包廂內,牛二和幸如煙以及楊氏兄弟正在這里。包廂有個臨街的窗戶,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大街上車水馬龍,喧囂熱鬧。牛二此刻就站在窗戶前,俯視下去,臉上平靜如水,沒有一絲起伏。

「永興,永旺,有沒有覺得我這樣做對你們不太公平?」牛二在某一時刻收回眼光,回身看向了楊氏兄弟。

現在楊氏兄弟和一個時辰前在「美人指賭坊」的模樣大相徑庭,他們如今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破了許多地方。同時,他們的臉上也是有好幾處淤青,看上去十分的不雅。

「嘿嘿,還是這樣痛快,有機會我們兄弟還要去打!」楊永旺神氣的瞪著眼楮,就好像跟在賭坊贏了的表情一樣,爍爍放光。但隨後他又呲牙咧嘴的倒吸一口涼氣,顯然身體上帶來的痛苦很難短時間內消除。

其實,這一個時辰,楊氏兄弟可是大大的揚眉吐氣。在最後一次賭局之前,牛二便感知到那六位地痞無賴的光臨。來榆林鎮就是專為他六人而來,他們來了,自然是不能放過。不過,此次牛二仍然不想自己出手,他倒要試試楊氏兄弟的膽量,敢不敢對抗他們六人。

牛二的激將法非常奏效,楊氏兄弟經過半個多月的勤練武技,在攻防兩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改觀,與對方六人短暫的交鋒之後,就很快適應了打斗的節奏。兩人振作精神,竟然同時力敵那六人。尤其楊永旺一口氣對上小頭目紫衣大漢和侯性壯漢等三人,雖然遭致三人的痛打,他卻是穩住心神,並不慌亂,仰仗著多年練就的皮糙肉厚的身體,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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