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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機關

「少主,老奴試一試。」桑雲緩慢的站起身,繞到牛二這邊。牛二不便說什麼,直接讓開了地方。他現在仍看不出老者桑雲的深淺,只是此人跟在神醫桑隱手下多年,應該有些不同凡響的手段。

桑雲一出手,在座的三人同時驚呆了。因為別看老者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可是面對這個渾然一體近千斤重的石桌,猛然氣勢一變,渾濁的眼神精光直射,整個人站在那兒,堅如磐石一般。他猛吸一口氣,身體外圍紅光四溢,並像激蕩的水紋一樣一層層向外擴散。這是斗氣!?

老者不是修仙者,突然展現出來的實力那是斗氣無疑。能夠外放斗之氣,至少也是一位中階煉體士,那是夯師級別的高手。

就在牛二三人震驚之際,桑雲探身雙手一托,那沉重的石桌就整個被他托離了地面。但很快他又輕輕的放在原處。

看似平常的一托,其實並不是如此簡單,老者托起石桌之時,神奇的一轉手,把原先屬于牛二的那側桌面輕易的轉到了自己那側。他的意圖非常清晰,既然少主不喜歡那側,也不想與別人調換位子,不如直接將石桌調轉一下。

桑雲的舉動三人都看在眼中,頓時相視一笑,心里對老者又高抬了一碼。

調換完石桌的位置,桑雲的紅色斗氣也收斂起來。四人再次依照原來的位子坐下喝茶。

經桑雲介紹,此茶也不是普通的茶,摘自藥王山的一處山頂間,那里相對靈氣充足,且環境最有利于此茶樹的生長。但那茶樹僅僅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棵,稀少之極。據說桑隱曾將此茶樹移植別處,結果茶樹根本適應不了新的環境,最後枯死了。

當幾人細心品味此茶時,果然如老者所說,味道和茶莊所買的茶不太一樣,飲一小口,一股清流就瞬間傳遍全身,全身上下的毛孔都難以言表的舒坦。桑雲解釋道︰「桑隱大人開始也覺得此事蹊蹺,其品質實在不同凡響,與眾多聞名天下的修仙界培育的極品靈茶都不相上下。他對此研究之後,認為藥王山本身靈氣充沛,而此茶樹又佔據這山上最佳的位置,才會孕育出這堪稱靈茶的品質來。」

「那茶樹的位置很好麼?」紅杏笑問道。

「那是自然。桑隱大人研究之後得出結論,此地可同時接天氣,引地氣,是一處絕佳的靈脈之地。」桑雲感嘆的說道。

紅杏听完,也不再問了,立刻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別的事情。而說者無意,听者有心,這話卻被牛二听在心里,那地方是茶樹的最佳生長之地,若是用來修煉,也同樣是一處不可多得之地,看來以後,那靈脈所在地將成為自己今後很長時間之內的修煉場地了。尊師傅桑隱的遺願,在趙國他必須完成一件事,他應該為自己做個長遠的打算。

一邊品著靈茶,牛二這邊又突然皺起眉頭。剛才明明看到桑雲將自己這側轉到他那邊,而溢在石桌上的茶水理應溜到桑雲那側去。可事實上並沒有,茶水外溢還是向牛二這邊流,這讓牛二很不舒服。

當牛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桑雲時,桑雲也只有尷尬的笑笑。他不是一位修士,可以在眾人眼前使用障眼之法,但他明明是好意,偏偏沒有做好。

「玉竹,要怪只能怪底座不平,和桑伯沒有什麼關系的。」金蓮心思敏捷,一下就看出了端倪,撲哧一笑說道。

牛二只好跟著金蓮僵硬的笑笑,笑的當然極為勉強。

金蓮明白,不見得紅杏也如此,紅杏對二人還是有區別對待的,她可把牛二看作是自己人。當下就用瞟了一下桑雲,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桑伯剛才不會是故意的吧,雖然此石桌很沉重,紅杏也可勉強將它挪動,這回請桑伯退後一下,紅杏來試試它的重量。」

紅杏作為煉氣期中期的修為,要想挪動近千斤的石桌也是可以的,但她說出此話卻是在有意刺激桑雲。

桑雲被紅杏不知深淺的話說的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他好心好意在少主面前露了一手,證明自己留在桑府並不是可有可無之人,可是好心被冤枉,他真的無法忍耐下去。

「不勞紅杏姑娘,都怪老奴做事不利,還是由老奴再挪動一次吧。」桑雲之人不能任由紅杏動手,他搶先一步站起身來,還不等三人有所動作,他的身體上再次爆發出紅色的斗氣,略一貓腰,閃電般的就將沉重的石桌托離地面,而他這次並沒有把石桌調下位置,卻雙膀用力一抖,竟然將巨大的石桌舉過頭頂,然後輕輕的放在他的身後。

這一連串的動作干淨利索,沒有絲毫的停頓,當他把石桌放在身後時,那擺在石桌上的幾杯茶水居然一滴未灑。

紅杏見此,嘿嘿一笑,她的目的達到了。金蓮當然听出紅杏有意難為桑雲,于是沒好氣的白了紅杏一眼,同時暗示一下讓她收斂一些。

牛二的眼楮卻是盯在了石桌的底座上,從石桌極為平穩的放在桑雲身後,他就認定石桌不平毛病不是出在石桌本身,那麼一定是底座的問題了。讓牛二欣喜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石桌底座的凹槽內,分明擺放著一個造型古樸的法盤,看樣式設計的極為復雜,上面刻有許多奇怪的符文。

牛二快速的將法盤拿在手中,同時手一翻,手中已經多出了幾塊中階靈石,然後牛二將這些靈石一一瓖嵌在法盤的凹槽處。當所有的靈石全部瓖嵌完畢,法盤突然靈光閃現,一層層的靈氣波動從法盤上想四周均勻的擴散開來。

直到此時,臉色凝重的牛二才露出一絲會意的微笑,手腕一抖,那法盤被輕輕一拋,直接扔回到石桌底座的凹槽內。

沒有想到這底座竟然是一個機關開啟裝置,而隨著法盤運轉,眾人頓時只覺得地下一陣顫抖,好像要地震了一般。但此震動僅僅維持了一小會兒就平靜下來。這時那底座卻轟轟作響,沉悶的聲響中開始緩緩下沉。

眼楮一亮,牛二毫不猶豫的跳上底座,跟隨底座緩緩下落。此時的牛二一臉興奮之情,還有空閑與幾位打個招呼。

很快,在三位驚詫的表情里,牛二盤坐在底座上,逐漸深入地下。

桑雲原本有些動氣,但此後的一番改變使他對牛二不得不另眼看待,看來桑隱大人將牛二作為弟子收入門下自有其道理,牛二不是普通人所能比的。

等到牛二下落之後不久,一個全新的底座升了起來,當底座嚴絲合縫的擺放在那兒,肉眼難尋一絲的裂紋。桑雲好奇的將石桌搬回去,而此時的石桌再不是剛才微微歪斜的樣子,石桌極為平整,試著倒了一杯水,也不再朝牛二那邊流過去……

一年後,藥王山的藥王亭前,一個身著樸素的青衣年輕人在一位老者及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的陪伴下,不急不緩的走下了藥王山。

這個青衣人十分的眼生,在這一帶的所有人都不認識他。不過另外的三人他們差不多都認識,老者是桑隱府上唯一的管家桑雲,那兩位貌美的女子也略知一二,因為此二女這一年光景時常跟隨桑雲上山下山,幾乎每隔一日都能見到。也許是神醫桑隱的遠戚,也或是桑雲的親戚,她們都口稱桑雲為桑伯,而桑雲對她們也十分的和善。

青年人雙目炯炯有神,雖然看去身材略顯瘦削,不過精神狀態十分的不錯。他如今騎在一匹馬上,神采奕奕的打量著四周,好像四周的景色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而由于青衣人的出現,桑雲規矩的騎馬在他的側後方,不敢多向前走一步。

相比桑雲,二女倒和此人平騎,其中一名叫做紅杏的女子還和此人邊走邊鬧,似乎想從此人那里得到一些便宜,當然結果總是引起她一陣嗤嗤的嬌笑,根本無所顧忌。

人們詫異的盯著青衣人看,對于這個陌生的面孔,他們和什麼都聯系不上。青年人身體看似有些體弱,那張長相極為普通的臉上一臉祥和,這是個大病初愈的模樣。

但從桑雲位于此人身側來看,此人地位不低,因為普通人對桑雲都要恭敬的稱呼為大人的,甚至一些名門顯貴都尊稱為桑伯,這樣地位的桑雲都對此人如此,那麼他應該大有來頭。

他們一行自下來藥王山,並未去桑府,而是繞過桑府向東陽城內走去。

一路上,他們走到四平八穩,走過數條繁華的街道後,來到東陽城南區的一條中心大道上。這時,桑雲趕忙催動馬匹,靠近前面的青衣人,低聲說道︰「少主,國醫館就要到了,再前行百十丈,門前有王上御賜的匾額,名時診堂。」

青衣人聞言點點頭,也不說話,繼續慢條斯理的向前走,一副極為清閑的樣子。以這人的身體情況,來時診堂多半都是來瞧病,不然一個病病怏怏的人去國醫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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