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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肆煉丹

嬴政雖然不是徐福,對于歧黃之術亦不如何精通,但既然這藥的藥理與前世時自己知道的毒品頗有類似,想來里面便加了罌粟花一類的植物,就算是非罌粟,亦該有與之相同藥性的東西,流雲果然不愧在毒藥一途有天份,前世時暫時還未有解藥的毒品,幾乎靠意志力而抗衡的東西,他此時竟然說出有藥可解的話來,就算流雲所說能解的癥狀只在初期,已經足夠使嬴政對他另眼相看了!

這藥既然有這樣的奇效,也不虧他今日與那些老頑固們演了一出好戲,想來此時趙奉常等人亦該想著要與徐福拉近關系了,一旦他們如願以償,等待他們的恐怕便是無底深淵!嬴政一想到此處,臉上露出無聲的笑意來,神情放肆,身體慵懶的朝後仰了仰,突然間開口道︰

「既如此,你回去便將此藥研究出來,但政要藥效更佳!」嬴政每說一個字,聲音便愈加冰冷,說到後來時,那藥效更佳幾個字如同冰錐,直直刺入人骨髓一般,流雲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心中捉模著嬴政此意究竟是要使藥物使人神情更為興奮呢,還是說一旦久服此藥,人依賴性更強,或是身體更衰敗呢!流雲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任他性情已經算是冷厲,不過一想到嬴政,一股寒意卻是從腳底涌起,直入四肢百骸,他自己所擅長的乃是毒藥,嬴政專門為他說此話,便已經足以耐人尋味。流雲額頭沁出大片冷汗來,他不敢想像若是此藥再繼續煉制下去,只要有人一旦長期服食,恐怕他自認意志力堅強,最後亦要淪為嬴政走狗,喪失自己意志,為他所用!若嬴政想靠此藥而制人,則百發百利!

流雲應了聲是,又接過了嬴政扔來的丹藥瓶,腳步虛浮的退了下去。

而另一頭如嬴政所料。趙奉常等人果然便與徐福搭上了關系,徐福此人心中亦是存了心思,每人過來他亦是好言好語接待,只是對于主動上門想求丹藥之人。他卻並不將藥送出。徐福在鬼谷子門下多年,深諳人心,知道自己此時若是將丹藥隨手送出,人家便只會懷疑而不會珍惜,就算有人要與他交好,若他姿態一旦放低,恐怕人家反倒會瞧他不上,倒不如故作高傲,說不定自己手中丹藥還能為他謀得好處,拉籠關系!

徐福這一招果然便拉住了趙奉常等人的心理。若是一開始趙奉常心中還有些懷疑。猜想著嬴政會不會與徐福聯手給自己等人下套,可此時見三番四次找徐福他卻都裝傻充愣不肯將丹藥送出之後,這懷疑倒消了大半,越發對于那日自己沒有將嬴政所賜丹藥接下來而心生悔意,可惜自那日之後。嬴政再未提起過要送眾人丹藥之事,令趙奉常越發便將徐福看得緊要,時時便令人送金帛財物至徐福中,只願求得一粒長生不老之藥而已。

嬴政對于這些早已知曉。不過這正中他心意,因此對于這事兒自然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瞧見一般。禹繚手下養著影武者,自然對于徐福所謀一清二楚,他對于徐福這個小師弟感情並不深,在嬴政對他有如此知遇之恩的情況下,徐福又是自已昏了頭,他提點過一回,見徐福不以為意,自然也跟著不再多言。

不過徐福雖然有心,只是他如今膽子還未曾被養到膽大包天之時,畢竟是初來咸陽,雖然得嬴政看重,可他並不是像後世時歷史上一般哄得秦始皇團團轉的時候,因此雖然有些野心,但還未曾膽大到逆天的時候,趙奉常等人三番四次入他府門,徐福雖然有心,亦沉得住氣,但每回見嬴政時總歸沒底,他此時早已經渴望著更高富貴,對于嬴政許出的侍醫之位便並不如何看得上,一般替嬴政診脈養身時,幾乎都派了他徒弟夏無且前行。

夏無且此人雖然年少,不過他自小在鬼谷中長大,深得徐福歧黃之術真傳不說,對于奇奇怪怪的煉丹之術不知道是不是從小深受其害,他反倒是對此道並不如何熱衷,他為侍醫,說實話,在嬴政看來比徐福可靠,因此對于徐福這個做法,便也裝作不知道一般,並未點破。

待到半月之後,流雲送來了第一批他煉制出來的丹藥,外表與徐福所煉的藥幾乎大致相同,竟然連那藥上的紋路亦是不差分毫,尤其令嬴政對他另眼相看的,是他將這些藥丸煉制得大小要同,便如同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般,那紋路更是精致無比,光是憑這一點,嬴政便敢肯定流雲煉丹之術便已在徐福之上。不過一個專煉毒藥,而另一個雖然打著煉仙丹的口號,可是陰差陽錯之下煉出來的依舊是害人的東西。這一批丹藥約有五十顆左右,嬴政將之全部收入以備後用,只是讓流雲接著準備多一些,便將他打發出了王宮。

流雲一旦離開,嬴政立即便召魏轍等人入宮商議此事,待禹繚等人皆入了王宮時,嬴政才將自己之前收到的瓶子擺了四五個出來,使人分別傳于諸人手上。此事關系重大,不過張良卻也在受嬴政征召之列,這樣的大事兒,若不是陰差陽錯,本來張良並無資格入殿議事,可此時嬴政既然帶上了他,便證明嬴政心中對于張良是極其看重了,光是這一點,已經使得張良心中感激伶涕,恨不能肝腦涂地以報這知遇之恩與看重之義才好。

「諸位請看!」禹繚與魏轍等人各自取了一小瓶入手中,打開瓶塞時,便聞到了一股藥味兒,眾人皆倒了藥粒入手心中,便見到那碧綠色的藥丸,如同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般,精美而又可愛,魏轍不解其意,自然看得出這藥與徐福所贈相同,不過當日徐福送給嬴政的藥瓶只得一個,而此時嬴政卻拿了如此多出來,魏轍倒也罷,禹繚卻知道自己師弟並沒有這樣的生產量,而他來咸陽之後整日幾乎都在招朋喚友之中,連進煉丹房的時間亦比以前少了許多,短時間內又哪里能拿得出如此多藥物來!

「大王此藥,以臣觀來,倒似與徐先生所贈丹藥相同。」

魏轍聞了聞,又仔細拈起一顆藥丸打量了片刻,接著才有些篤定道。此時讀書人對于醫理雖然不見得有疾醫精通,但多少亦知道一些,基本的聞味亦不在話下,更何況這藥丸如此特別,不止顏色與外形,連那氣味兒之中苦澀里含了似花香的味道俱都一樣,對于丹藥來說也算特別,因此魏轍印象才更為深刻。

「不錯!此乃政令人仿徐福所呈丹藥煉制。」嬴政微微頷首,那頭上束緊玉冠的絲帶自他臉頰兩旁繞了下來,系于下巴之處,絲帶上垂著兩串玉珠,隨著他點頭的動作便輕輕踫撞了兩下,發出輕微的翠響來,他撫了撫壓在腰側的環形玉,一邊漫不經心的將流雲之前與自己所說藥丸的藥性說了一遍,話音剛落,那頭魏轍已經臉色鐵青,險些將這藥扔了出去。此時禹繚等人幾乎已經明白嬴政意思,他既然令人仿制了如此多藥,恐怕便想有借此藥而進行大動作的準備,只是不知此藥是準備應用于庶民之中,還是另有用途。

魏轍自然也明白,面上便現出不忍之色,猶豫了一下,才將藥丸又重新倒回瓶中,略皺了下眉頭︰「臣有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魏轍這會兒性格已變許多,若是以往,他有忠言便早已直說,此時對嬴政忠心之下,雖然覺得這藥丸不大妥當,卻仍是猶豫了一下。嬴政自然知道他想要說的話是什麼,也不以為意,直接便揮了揮袖子︰「魏公有話,但講無妨,政與魏公雖說乃是君臣之間,但自來魏公便對政忠心耿耿,多加輔助,雖為良臣,實則乃明師燭火,替政指路盡心盡力,魏公又何必如此多禮!」

一句話說得魏轍老淚都險些流了下來,‘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感慨道︰「大王此言令臣羞愧,臣受大王恩祿看重,此乃大恩,豈有不盡心之理,又安敢不全力效忠大王!」魏轍這話一說出口,倒是引得了張良心中一些共鳴,不過除了對嬴政忠心之外,張良此時亦是感嘆嬴政能耐之廣,手段之厲害,竟然不知不覺間連鬼谷子門下高徒所煉的丹藥亦能仿制出來,竟然外形藥性完全相同,嬴政手中能網羅到此等人才,且不聲不響,自己入秦以來,跟隨在魏轍身邊竟然從未听過,實在駭人听聞,若是自己當真能輔佐嬴政一統天下,能盡些力,成就一番事業,此生亦是無憾矣!張良這會兒還不知道那不輸于鬼谷徐福的煉藥奇人乃是流雲,只是心中對于嬴政手段已心生佩服,暗自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必要與魏轍再多加學習,往後勢必要在秦國一統天下時出些力氣,也好叫後人記得自己名字,不枉自己張氏一門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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