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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嗓音變化 肥仔回歸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窮無盡的深意,辛唯霧看不懂也猜不透,只能內心里感受到了,她此刻是多少的歡娛,多麼的快樂。

完美無缺的幸福感稍縱即逝,辛唯霧心中突然一陣強烈的慟痛,眼前的場景扭曲混亂,兩側的風景飛快的後退,等到一切穩定了的時候,辛唯霧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新的地方。

前面是一條長長的龍骨形狀的山脈,神聖而雄壯。一座金碧輝煌的聖殿座落在山脈正中間的位置。瓦藍色的天空射下數道金色的光柱,那個紅衫女子懸浮在其中一道光柱中。

辛唯霧也浮在空中,離她不遠,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滿臉悲痛,手臂伸直,攤開手掌,上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玉壺,有嘴有蓋有耳,精巧玲瓏。

「你願意做我壺中仙嗎?永遠……」

那男子驀然出現,面目模糊,他垂手握拳,似乎在痛苦地哭泣。

女子身不由已地越升越高,她捧著玉壺,急切地大聲喊︰「願意嗎?願意嗎?!我們永遠在一起!失敗了也沒所謂,我們重新來過!」

「我願意!我怎麼不願意!」男子嘶喊,化作一縷白光飛入那只玉壺。

女子欣喜地將玉壺貼在臉頰,喃喃自語,越升越高。

光柱上端出現了一個豁口,像一個黑色的漩渦,眼見著女子將要升入豁口時,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隨即她的肉身瞬間粉碎,化成了塵埃。

辛唯霧看到他們消亡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塵埃中飛出兩團光亮,像兩顆流星,相伴相隨地從上空劃落。

其中一顆直直地對著辛唯霧沖來,辛唯霧想要閃避,卻身如灌鉛,動彈不得半分。

那團光亮砸在辛唯霧身上的時候,辛唯霧大叫一聲,從法陣制造出的幻境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發現四周黑漆漆的,怪石嶙峋,哪里有白色的沙子,這里是一個普通的地下洞窟。萬象山的山峰有上萬座,天然山洞多得是數不勝數。

何琪香就躺在自己不遠處,一動不動的,辛唯霧過去一邊輕輕拍她的臉,一邊說道︰「醒一醒,何琪香。這法陣已經消失了,你怎麼還沉迷其中。」

話一說出口,辛唯霧把自己嚇了一跳,捂住嘴巴。

「怎麼回事?我的聲音怎麼變了?」

自己的嗓音竟然和幻境里的紅衫女子一模一樣!

糯糯的、軟軟的,帶著一絲媚態的尾音,空靈得像天籟。

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是為什麼。辛唯霧愣在何琪香的旁邊,大腦里飛速地回放剛才在幻境里看到的一幕幕。

何琪香被辛唯霧的喚醒了,她也愣愣的,神情有些恍惚,時不時瞥一眼辛唯霧,似乎滿月復心思。

正在兩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地底下傳來一陣陣聲響,有什麼東西在下面拱動,想要破土而出,石塊和泥土向上突起。

何琪香迅速驅使著薔薇花劍,在空中跟隨著泥土突起的軌跡,劍尖向下,欲一劍刺下去。

辛唯霧卻露出驚喜的神態,一把握住了何琪香的手,說︰「不要殺它!」

何琪香疑惑地看著辛唯霧,停止了薔薇花劍的行動,問道︰「它?」

一處地方的石塊和泥土向下塌陷,現出了一個洞,一個圓不溜秋,鏜光鏜亮的大球飛快地竄至低空。

辛唯霧驚呼︰「肥仔!」

大球一邊向辛唯霧沖了過來,一邊自行分解,從球體中伸了四肢,一條像鐵槌的尾巴,最後是短脖子、兔子耳朵、大眼楮、咧開的大嘴。

辛唯霧展開雙臂,接住了肥仔,一主一僕緊緊地擁抱著。

「它是我的寵物,叫肥仔。」辛唯霧開心地向何琪香介紹。

「咦,肥仔你哪來的盔甲?你的樣子變了很多哦。」辛唯霧放肥仔放在地上,圍著它仔細看。

還是原來的肥仔,只是它身上不再是皮毛,而是從頭至尾覆蓋著一層如盔甲樣的甲殼,連原來它最引以為傲的毛茸茸大尾巴,都被一環環的盔甲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大棒槌。

肥仔咧開大嘴,嘴角上揚,得意洋洋地點點頭,習慣性地動了動尾巴,這大棒槌砸得泥土石塊飛濺。

然後一點一點的,它身上的盔甲消失了。毛茸茸、胖呼呼的,重回了原來的樣子。

「呃呃!」肥仔手舞足蹈地跟主人比劃著。

辛唯霧認真看著,然後說道︰「什麼?一年前,你就來到了萬象山,被法陣所阻擋。你用土遁術,想從山體內向上進入千儀派。哪知萬象山脈內部除了數不清的大小溶洞外,還有一個龐大的地宮……」

肥仔點點頭,贊同主人對自己比劃的解讀。

辛唯霧和肥仔通過這樣的方式在交流,都沒注意到一旁側耳傾听的何琪香,臉上籠罩著諱莫如深的表情。

「山體內部機關重重,法陣數不勝數,有些有上古殘留下來的,有些是千儀派歷代元嬰長老特意設置的。」

「還有很多僵尸、煉尸、妖獸……極其難纏。」

讀懂肥仔的比劃,談到這一句話時,辛唯霧不免露出一絲懼色,要知道萬象山脈東西綿延幾千里,自己在凡人間的故鄉周國也不過這般大。千儀立派幾十萬年,對自己地盤上的山峰都沒做到完全了解,更何況是山脈的內部和底部?

剛才的煉尸和白沙法陣也許只是滄海一栗。

「這麼說你進了山體內部,不是找不著上山峰的路徑,而是被這些怪物纏住了?」辛唯霧心疼的問,肥仔受了多少苦啊。

肥仔不以為意地咧開大嘴,挺高大肚子,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後面搖晃,顯得很是神氣的樣子。

「你在山體內部與怪物周旋了差不多一年,那你知道出路,帶我們出去嗎?」。何琪香插了一句嘴,問肥仔。

「是啊,你知道嗎?」。辛唯霧期待地看著肥仔。

肥仔得意地點頭,四爪著地,向前方奔跑了幾步,扭頭看主人,示意她們跟上來。

辛唯霧和何琪香緊跟其後,在地形復雜的山洞中七拐八拐好一陣功夫,一起鑽進一個窄小只夠一人爬行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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