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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山雨

血絲順著嘴角滑落,歡顏徹底地懵了,她捂著紅腫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猙獰的宗花舞顫聲道︰「花……花舞……」

「收起你那副惡心的狐媚樣,我不是宗必行!」宗花舞雙眼赤紅目露凶光。

歡顏有瞬間的怔愣,而後便緩緩地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直視著宗花舞淡淡道︰「我自認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走吧,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你又老,又丑,還有一個拖油瓶,你配得上我哥哥嗎?」宗花舞根本就不理會歡顏的話,對著她大聲吼叫。

「他說過要我留在他的身邊。」

「呵呵,當然,你就是一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血人參,哥他當然會留你在身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只要他還需要我就好。」

「他早晚有一天會殺了你!」

「我心甘情願。」

「你個賤女人,為何還不去死!」宗花舞歇斯底里地怒吼。

歡顏眼淚刷地滑落,靜靜地听著宗花舞惡毒的言語,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宗花舞有多恨自己,可她說的話,她也無力反駁。在宗花舞展露出她最真實的一面後,就連她自己也無法確定宗必行到底是愛她這個人,還是另有所圖,她也不知道,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是真心,還是假意,會不會有朝一日也會像宗花舞一樣,突然間就對她露出最猙獰恐怖的一面!

宗花舞接下來說得什麼,歡顏完全都已經听不進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個粉瓷的藥瓶丟到歡顏的面前,她才目然地抬起空洞的大眼看向宗花舞。

「擦了它,明天臉頰就會完好如初。」宗花舞冷聲道。

「不用了。」

「你果然夠狠毒,想要到哥那里去告狀嗎!」宗花舞厲聲道。

歡顏這才默默地拾起藥瓶,心中不覺苦澀萬分,宗必行真的會再意她臉上的傷嗎?

看著趾高氣昂地消失在樓梯口的宗花舞,歡顏跌跌撞撞地跑進浴室,剛才那名男人的氣息猶在,她拼命地用手背擦拭著嘴唇,不斷地搓洗著被踫過的胸部與,屈辱與心酸不斷地縈繞在她的心頭,她顫抖著瘦小的身板,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水中。

霧氣氤氳的浴室一角,水藍色厚重的幔帳無風輕擺,一雙黑色卷雲紋的皮靴突兀地出現在紅木的柱子旁。

宗花舞怨氣盡出,不覺暢快淋灕,如沐春風般回了自己的住處,卻不料早有一位不速之客等在那里。

皮鞭抽打**的聲音與女人痛苦地悶哼交織在一起,不大的功夫,只听撲 的一聲,宗花舞便光果著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苟延殘喘。

公羊律坐在楠木椅上,手持滴血的烏鞭,一手支頭半眯著桃花眼,冷冷地看著地上被抽得皮開肉綻的宗花舞低沉著嗓音淡淡道︰「下回還敢再踫她嗎?」

宗花舞咬著牙冷汗直流,啪啪啪的又是一頓鞭子,宗花舞再也抗不住連聲慘叫滿地亂滾,渾身抖如篩糠。

「殿下,屬下再也不敢了,饒了屬下這一次吧!」宗花舞瘋狂地嚎叫。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連公羊律也對那個賤人另眼相看,她看得出公羊律決不僅僅是因為歡顏是一顆珍貴的血人參才對她感興趣。

「宗必行的暗衛已經看到你對歡顏動粗,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公羊律眼露利芒。

宗花舞掙扎著爬起來斷斷續續道︰「宗必行一直對我心存戒備……早就派暗衛之一的菊監視于我……所以……所以做一個沖動的蠢人會更另他放心。」

公羊律聞言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宗花舞,本宮終于知道,為何你能活到今天了,果然心思縝密,滴水不漏。」

宗花舞垂首不語,後背鑽心般地痛。

「歡顏腳上那條千年玄鐵鍛造的鎖鏈大婚之日宗必行定會將解開,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失望,不然……」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看著頭點得像雞啄米般的宗花舞,公羊律眼中利芒乍現。

「大婚前一夜,將這張紙交給歡顏。」公羊律不動聲色地留下一張紙條,隨即憑空消失在屋內。

宗花舞掙扎著爬上床,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公羊律,歡顏,你們等著好了,用不了多久就該輪到你們哭了!

不大的工夫,門吱扭一聲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團高大的身影,宗花舞頭都沒有回咬牙切齒地恨聲道︰「你要幫我!」

來人從懷中模出一個瓷瓶將其中綠色的液體輕柔地倒在她血肉模糊的背部,沙啞著嗓音道︰「小舞……」

為奉馳三皇子接風的宮宴從下午酉時初開始直至凌晨都沒有結束的意思,妖艷的舞姬風情萬種地圍繞在公羊律與宗必行的周圍,議和之事進展得非常順利,主賓相談甚歡,公羊律差點就要與宗必行稱兄弟相稱,完全沒有一個半月前在城門處你死我活的模樣。

一部分朝臣一開始還礙著宗必行的威嚴不敢造次,但見宗必行也略有醉意後,便都開始展露出男人的劣性根,醉倒在溫柔鄉中,公羊律更甚,左擁又抱著七八名濃裝艷抹的絕色歌舞姬,當庭求歡,而皇帝座前的明黃紗帳已經放下,從里面不時地傳出年輕皇帝的粗喘與女子們的嬌笑聲,整個玉華殿中一片糜亂不堪。

宗必行斜倚在皇帝座前右下首處的美人懷里,略有醉意的雙眼不經意地瞥向恣意尋歡的公羊律,疑慮頓生。

如此優秀的男人讓旁邊的美人垂涎三尺,不斷地用勾魂的大眼挑逗著宗必行,宗必行忽然就覺得異常的惡心,不由煩躁地閉上了眼,歡顏楚楚可憐的小臉便不經意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于是三更天不到,宗必行便撇下錯愕的一眾大臣,提前回了府。公羊律斜睨著遠去的宗必行,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宗必行以為會看到歡顏恬靜的睡臉,結果卻是一副歡顏坐在床邊以淚洗面的畫面,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她臉頰上淡淡的紅印,這讓他心痛萬分的同時不由得怒火中燒,當歡顏哭倒在他懷里求他不要欺騙自己時,差點讓他的心碎掉。

找來菊詢問,果然如他所料,宗花舞又免不了挨了一頓毒打,只剩下半條命被關進柴房三天三夜,如若不是宗花舞還有用處,宗必行真的想一刀捅死她,不過也真的就相信了宗花舞是因為得不到自己的關愛而遷怒于歡顏。

驛館內,公羊律倚斜在烏木榻上衣裳盡褪正閉目養神,地上橫躺著兩具完整的人體骨架,周言笑輕搖著腦袋蹙眉道︰「您這又是那根筋不對勁了?」

公羊律也不言語,心里卻異常的煩躁,不知為何,當他看到她腳上的那條鎖鏈時,便抑制不住地怒火中燒,宗必行把她當做什麼?畜生嗎?不僅如此,她還一臉幸福地給那個男人縫制皮靴,這更是讓他火大。

那具身體只不過是輕輕地抱了一下,便讓他猿意馬了半宿,而且當抱住她時,他竟有一種錯覺,好像夢中那個女孩與她完完全全地重疊在一起,讓他不舍得見她落淚,不忍對她下手。

「說正事。」公羊律雙手抹了把臉沉聲道。

周言笑倒了杯茶水坐在椅子上,一邊用腳下意識地踢了踢地上的骸骨,一邊神色凝重道︰「幸虧你主動提出要來中興和親,不然你就與老六和老七一樣死在你老爹的手里了。」

「我不想听這些。」公羊律猛地坐起來冷聲道。

「張定遠已經投靠了太子,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被委以重任,到是那位大將軍的女兒趙倩男一直聯系不上,她不會是因愛生恨而將你出賣了吧?」

公羊律面無表情地又躺回了榻上沉默不語。

周言笑又倒了杯茶自言自語道︰「形勢非常的不明朗,誰也不知道你那個陰險的老爹究竟在想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要把太子安全無虞地拱上皇帝的寶座,為此,除了太子之外的所有皇子,都得死。」

公羊律緩緩坐起身沉默半晌,許久,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只听喀嚓一聲脆響,公羊律一腳將地上的骸骨踩得粉碎,臉上泛起駭人的笑意,用沙啞至極的嗓聲沉聲道︰「歡顏與皇位本宮志在必得。」

周言笑眼中閃現嗜血的光芒一閃興奮道︰「殿下只管吩咐,言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公羊律扭過頭一臉呆傻地看著周言笑︰「還沒想好。」

「哎!你給本宮回來,回來,周言笑!」

「您慢慢想!」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宗花舞再也沒出現在展顏閣,而公羊律也在此期間奔赴奉馳與啟國的邊境,宗必行變著法的討歡顏開心,王公權貴們也為了討好攝政王爭先恐後地將天下的奇珍異寶做為結婚的賀禮源源不斷地送進寧王府,其間日子還算過得太平。唯有歡顏的身體每況愈下,越發的嗜睡,宗必行看在眼里,疼在心頭,御醫們做過兩次會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為了給歡顏祈福,中興國前所未有地連頒三道赦令大赦死刑犯,宗必行也在城內外設置近十個施粥點,為無家可歸者或是外鄉的難民施粥。不僅如此,宗必行還在大婚的前兩天出門去京城三十里外的福雲寺親自為歡顏祈福。

清晨的陽光柔柔地撒進室內,歡顏剛坐起身,一張壓在她枕頭下的紙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打開了紙條,頓時,整個人便如遭雷擊般地呆愣當場!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濺在了雪白的前襟與錦被上,歡顏無力地倒在床榻之上,不醒人事,手中的紙條飄落在地……

大婚在即,蟄伏在暗處的人馬終于蠢蠢欲動,圍繞在宗必行與歡顏的周圍,帶著各自的目地紛紛向他們伸出邪惡的觸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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