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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非要我做你的妻子?」我在他做下一個動作之前將他攔下,問出這句話來,「世上有著傾世容顏的女子多的是,為何偏偏挑了我,還是在我沒有出生之時,這不是很奇怪嗎?」。

「雪時,你難道希望本王愛你嗎?」。他卻反問道(遙見明月照君顏8章節)。

「……這倒沒有。你忘記了嗎,我是個言靈師。」我沒料到他會反問我這個問題,隨即臉紅了,盡管想要掩飾,卻仿佛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楮,他不懷好意地彎起嘴角。

「可你也終歸是個女子。尋求那飄渺虛無的愛戀,是女子的本性,所以大可不必為此自我厭恨。」

「我才不會尋求‘你這樣的人’的愛情。」

「那樣最好。」原本以為他會生氣,卻不料他竟說出這樣的話,說著還將我的一只手拉到他自己的胸前,我接觸到他的胸膛,抬起頭,看到他露出一個蒼涼的笑給我。

「這里,除了無邊的虛無,什麼都沒有。」

我愣了片刻,但是眼神立刻寂落下來,是呢,那是我早知道的事情。

大概早在失去那只叫做東陽的妖狐之後,我便已決定了要和這樣的生物站在某條線的兩端(遙見明月照君顏chapter8.約定內容)。某種感情帶著難以抵達的溫度,站在渡口。而我在此端,他在彼端,永遠不能互相溫暖。

我看著他的眼楮,試圖在里面找到某種我熟悉的物質,可是這一嘗試最後歸于徒然,他是難解的,一如我自身。

幾百年前,碧落南方的望族白家盛極一時,權勢到了令人贊嘆的地步,白家猛將清源和清逸,在一個月內以勢不可擋之勢平定了整個南方,卻在進攻清河的戰役中遭遇了首度失敗——那是打破南北格局的的第一道屏障,卻也成了永遠無法打破的著名險關。

他,在百年前的那場激戰里,竟以一人之力,守了一座城池,這件事直到現在都時常出現在琵琶法師傳唱的詩篇里——清河之戰過後,炎君之名響徹南北。

那時白家的另一員猛將白亦柯是個有謀略又有野心之人,他早知清河有炎君坐鎮,破城無門,便趁自己兩個哥哥率軍猛攻之時,調集大部分隊伍從清河後方的險山繞道,抵達了京都,與北方的盟軍會合,搶先在那里建立了現在的白氏王朝,並向炎君提出了著名的約法三式,南北兩統,共同治國。

我少年時代听這故事之時,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那擁有一統天下力量的炎君,竟同意了白亦柯的要求。

現在的我才有種終于知曉答案的感覺——眼前這個眼楮漆黑如夜,里面裝載了無數我不熟悉的念頭的王者,內心是空虛的,他來到這個世上,大概什麼都不尋求。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本王為什麼想要你的話……」他淡淡道,「大概是因為某種預感,那個預感告訴本王,本王可能會愛你。」他說這話時,手指放在我的眉上順著那輪廓溫柔描畫。

「預……感?」我不解,隨後鄙夷道,「難道帝君要如此輕浮地決定自己要愛誰嗎?這預感又從何而來?你又是怎樣一個人?!」

「本王的事你不必知曉(遙見明月照君顏chapter8.約定內容)。」他的語氣瞬間凍結成冰。

我咬著嘴唇,內心漸漸變得通透冷漠。

「我要黃昏之蒔的幼蟲。若帝君能找來這樣的東西,我便嫁于帝君。」我在那個瞬間,突然想到了這樣的難題,既然他說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自然不會失言,盡管我不了解他,可還是自信的覺得他作為帝王,必定不會失言于一個小女子。

而之所以要黃昏之蒔,則是源于師父的某句無心之言。他說,這世上並不是只有天生的妖物,神明不被祭祀,便自我墮落,或為妖,或為魔,或消解成風,而那風,卻又偏偏帶著怨恨,並在某處重新塑形為虛無。

而黃昏之蒔,便是那樣的生物,它恰恰處在神和妖的界限之間,不偏不倚。我猜測縱使是像炎君這樣強大的王者,在面對神明之時,也多少會有所忌憚。

可他仍是笑了︰「此話當真?」

我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自然當真的。」

「那好……可是……」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笑意盈盈地望著我,我突然覺得自己脊背有些發涼,他的手仍放在我腰上,沒有要放我離開的意思。

「這是……」

他想要做什麼?不等我將這個問題想清楚,他已一下把我壓倒在床上,我的整個人便再次被他控制住。

「帝君難道要食言嗎?」。我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

「雪時,你竟為本王出了這樣的難題……雖然是答應了你,但是本王能否回來是個問題,要花多久的時間回來也是未定之數,所以你是否應該體念這一點,讓本王不至于在得到你時,你已是遲暮之年呢……」他那雙狹長的眼楮此刻迷離起來,「先前本王顧念你年幼,尚且不通男女之事,可是今天……」

他說著,突然過來解我的衣服(遙見明月照君顏chapter8.約定內容)。我掙扎了一下,卻被鉗住了手,正欲叫出口時,他突然又把唇覆了上來,我只能發出悶沉的申吟。

無計可施之際,他的舌又霸道探入我口中,我起初緊緊閉著嘴,抱著必死的心情來反抗他的侵入,他卻極其有耐心,絲毫不放松自己的攻勢,一點點地深入下去,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終于投降一般把嘴微微張開,他旋即將舌頭探進去。

那時的他如同正在進食的猛獸,因為饑餓而凶狠,我感覺到他發熱的身體,此時已無法阻擋。

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此時心里滿滿地只有害怕。從年紀上講,他早已是個成熟的男人,幾百年前便在這世上流連,而我卻剛剛15歲,從未與男人有過什麼過密的接觸……

那個時候的我想,人為何會無端有這樣的欲念呢?想佔有一個人的身體,想侵入她的一切,使她痛苦,並且讓她流淚呢。這樣的問題揪緊我的心。

正在我絕望的閉了眼楮的時候,耳邊听到他幽幽地說︰「雪時你太瘦了,要好好吃飯。」

他嘆一口氣,松開了我,我早已氣喘吁吁,額上滿是汗水。

「既然你不樂意,今日就算了。」

他說著,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從我身上離開。我不知道是他突然間感覺到了我對他的抗拒,還是我的恐懼使他動了惻隱之心,總之,我暫時安全了。一時間繃緊的身體也松懈下來。

「……等本王回來。」他只說了這句話,便一晃不見了蹤影,難道,他真的要去尋那黃昏之蒔嗎……

我過了良久,才從床上爬起身子,整理好凌亂的衣衫,恍惚走出門去,那時門前的花開得正盛,發出濃郁香氣,我卻怎麼也想不起那花的名字,只記得眼前模模糊糊一片橙黃,像是被水彩顏料抹過一般(遙見明月照君顏8章節)。

心里竟稍稍有些難過,撫模上胸口,覺得那里若有所失。那時的我還不知道,他那一去,竟是兩年,而在這兩年里,眼前的一切,全部無端化作虛無,如幻夢一場。

「鴛鴦,我去昀端那里一趟,如果晚回的話,興許是在那里過夜了。」我這樣吩咐了一聲,便朝府外走去。

「可是小姐,你還沒吃飯呢!」眉目清秀的小丫頭沖我的背影喊出來。

「我在昀端那里吃。」

昀端那里,是我自小的避難所,以往都是躲避著家人去的,現在已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我一進昀端的家門,便听到里面吵吵鬧鬧的,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幽幽飄來,府上的小丫頭看到是我立刻迎上來,行了個禮,對我露出苦澀的表情︰「我家大人他又……」

我對她默默點了點頭,她便乖巧地走到一邊為我泡茶。

「不用麻煩了,你先去忙吧。」我對她說,她猶疑了一下便退了下去。

「咳咳。」我一邊清著嗓子,一邊朝內堂走去,我家師父大概是听到了動靜,立刻衣衫不整地慌張跑出來,將我攔下。

「雪,雪時,你怎麼來了?」滿臉驚慌的師父,讓我覺得異常好笑。

「師父呀,這次又是哪家的頭牌?怡紅樓?不該呀,那靈姑娘早把你踹了才對,芙蓉樓的王姑娘?還是望江閣的江小姐?」

「雪時你就別拿師父開心了。」他蹙起眉頭來,我不得不承認,雖然自家師父在某種程度上是個色鬼,又懶又吊兒郎當,但是也可算是一等一的美男子,當然年紀上來說稍稍大了些,今年算起來已30出頭,可他在3年前繼承了這神主之職,成為草籮鎮名義上的當家,再加上那慵懶輕松的性格,倒是深受那些風塵女子的青睞(遙見明月照君顏chapter8.約定內容)。

「你可千萬別將此事告訴……告訴那誰……」他伸出一個手指刮著自己的臉頰。

「告訴誰?」我裝作沒有听懂。

「這,這……雪時,你就別為難師父了。」他露出一個「饒了我吧」的表情來。

「呵呵我知道了,師父,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姐姐的。」我想到自己此次前來是有求于他,便不再為難。

「那便好,那便好……」他說著,如釋重負一般松了口氣,說起來,昀端對我的姐姐慕容子棲可是一往情深,卻被我那高傲冷艷的姐姐拒絕過多次,氣餒的他染上了逛窯子的毛病,大概是為了緩解相思之苦,才到別的女子身上尋求慰藉吧,我知道姐姐大概也是喜歡他的,只是他身上的某些脾性,超出了姐姐能容忍的範疇。

何況,無論怎麼看,這二人都絲毫不配。

「師父,弟子想在你這里住上幾日……」看著他因為提到姐姐而微微泛紅的臉,我開口提了這個要求。

「當然好。」他滿口答應,隨後他看我的眼光突然凝重起來。他應該已知曉慕容府之事,我想,此時的他大概是有滿月復疑惑吧。

「雪時,听聞東山的花開了,過些日子隨師父去走走吧。」他卻什麼都沒有問,只說出這句話來,而我抬眼看他,那眼波溫柔清婉,一如初見時的他。

(關于昀端與子棲的故事,詳見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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