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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狐精1

招魂鑼,三連響,尸魂行路活人讓!腳慢半分躲不及,輕則血光重則亡。

銅鑼在古代被歸為樂器類,大鑼聲音厚實沉重,聲如雷鳴,很有氣勢,所以古代淨街便選用大銅鑼開道。小鑼尖銳音高,在戲台、舞台上用的很多。但是有一種銅鑼卻不是普通樂器,在更多的時候,它被作為祭器和法器來使用,它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名字︰招魂鑼!

招魂鑼有著非常特殊的構造,類似于兩面銅鑼相對焊接而成,七寸方圓,一寸多厚,左邊刻有雲雷紋,右邊則刻冥界鬼王符咒,上掛提手是個虎頭形象。小錘敲起來,甕聲甕氣,泛著鬼音。

招魂鑼雖然不大,但是在修為高超的巫師手里,它真的能招人靈魂。之所以這樣,都要歸功于右面刻著傳說中鬼王的往生咒。

招魂鑼最早的原型是降魔捉鬼的老前輩鐘馗手里的起死 。鐘馗當年因為相貌丑陋,被奪去狀元之名後,常憤憤不平,最後因為得罪了當朝皇帝,還被迫自刎而死。但鐘馗天生不是凡胎,乃聚神鬼一體,三界神怪之首,有通天入地的本事,再加上他本人生性耿直,嫉惡如仇,最見不得那些小鬼、邪怪去欺負普通百姓,便經常化身為人,降伏那些危害無辜的邪魔妖怪,並將它們打的粉碎,永不能超生。

後來,剛直善良的鐘馗發現,他雖然收拾了邪魔鬼怪,卻不能使枉死的人復生,想使人復生,必需找到鬼王,而鬼王早被困在十九層地獄之下的煉熔之城,也就是說,要想見鬼王,鐘馗必需先闖過前面十九層地獄。

當藝高人膽大的鐘馗憑借勇武,歷盡千難萬險到達十九層地獄以下時,赫然心驚,眼前熔岩掀濤,熾光逼人,黑煙滾滾,熱浪騰騰,形險勢惡,毫無生氣,縱然是銅腦袋鐵身子的,在這里面呆不了多久,也要灰飛煙滅。曾經不可一世的鬼王被困在地獄熔岩之中,身體縮的如同雞卵般大小,僅靠一絲元神維持,才勉強活到現在。

鬼王受盡煎熬,被折磨的精神俱散,自知曾經造孽太多,即便出去,也逃不過天打雷劈的下場。已經對自己的錯誤深刻反省,不復昔日狂傲,盡管如此,他听了鐘馗的來意後,還是帶著輕蔑嘲笑鐘馗,說鐘馗是個沽名釣譽之徒,除非掏心來看。

鐘馗為了驅鬼保民生,一狠心,硬是親手把自己的心掏了出來!

鬼王此時目瞪口呆,喟然長嘆︰「如果世間人人都如鐘馗一般,有顆只為天下黎民的正直、剛毅、善良之心,騷擾人類的孤魂野鬼和魑魅魍魎又何有橫行之地?」鬼王說罷,不但把往生咒告訴了鐘馗,而且還說鐘馗的心已經被煉熔之城的邪火毒氣所傷,以後必定不時發作,保命的唯一辦法就是吃掉抓到的鬼魅,以毒攻毒,以邪驅邪。

正因如此,才有傳言說傳鐘馗是為了治自己的心痛,才捉鬼魅、吃鬼魅的說法。但又有幾個人真正知道,鐘馗如果不是為了天下民生,又怎麼會心痛?何至于吃鬼?

鐘馗得了鬼王的往生咒之後,便把此咒刻在一副銅 之上,遇到那些因鬼枉死之人,鐘馗只要銅 一拍,此人的魂魄立即歸位,起死回生。人們感激鐘馗的再造之恩,便將其供在家里,尊為「賜福鎮宅聖君」,尊奉他那刻了鬼王往生咒的銅 為起死 。

可惜的是,捉鬼鎮宅一脈,在鐘馗之後,雖然門派林立,卻未能將老祖鐘馗的本事發揚光大,反而越來越遭。最後到了連銅 上的鬼王符咒都搞的亂七八遭,符咒都錯了,結果可想而知,法師們捉鬼不成反被鬼捉,招魂的時候招錯了人,也變成家常便飯,鬧出不少可悲可泣的笑話。

最後無奈之下,幾個門派的**師只得重新聚首,牽強附會的修改一下咒文,再將鐘馗當年用的銅 改成銅鑼,這才多少有點效果︰一聲鑼響,法師神靈出竅;二聲鑼響,自有幽魂引路,帶法師找到枉死之人,並將他的靈魂帶到銅鑼里面;三聲鑼響,法師神正色清,魂歸本體,枉死之人的靈魂可以在銅鑼里面與家人親朋托付身後未盡事宜,但也不能超過一柱香的時間。

僅僅能招魂的小銅鑼雖然趕不上當年鐘馗那起死銅 ,但也有了不少進步,鐘馗老人家要是能感應的到,多少也欣慰一下了。

我本來以為有人在樹林里做招魂法事,沒想野人听了招魂鑼之後,卻魂不首舍起來。

把我高高舉起來的白毛野人像是只無頭蒼蠅般,粗喘著轉了幾圈,突然怪吼著把我一下摔在地上。

雖然沒被摔到懸崖下面,但是被野人從兩三米高的地方用力摔下,也讓我痛不欲生,眼前模糊不清,隱約里,就見白毛野人不停的在自己的兩只耳朵上拍打一陣,像是有些抓狂,然後猛的從地上躥起來,手腳並用連滾帶爬怪叫著跑掉。

這時,我的頭腦徹底昏沉起來,連痛都感覺不到,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耳邊,好像有人說話,一個是老牛的聲音,另外一個聲音如黃鶯輕囀般清新悅耳,可是,遠遠沒有原洞灣鳳鈴那麼活潑。鳳鈴一顰一舉都純潔可愛,活力四射,就算生氣的時候也伶俐天真,讓人又愛又憐,就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兒。而我听到的這個聲音雖然也很年輕,卻稍顯低沉,透著淡淡的憂傷,似乎經歷過很多事!

說的什麼,我根本就沒听清,也不知道傷到哪根神經了,耳朵里盡是尖銳的鳴叫,比他們說話的聲音還大,也讓我很頭疼欲裂。迷糊中只是覺得有人解開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涂抹著什麼,那東西不太好聞,甚至有些酸,粘粘的,剛涂到傷口上時有些蟄的慌,過片刻,傷口處有些癢,但不是很難受,比起那無邊的痛,讓我舒服很多。就這樣,我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腦子里已經很清晰,發現自己躺在樹林的地上,身上被纏了厚厚的繃帶,雖然可以動,卻感覺十分別扭。在我的記憶里,自己永遠不會有機會享受這麼高的待遇,結果,哎……心里一陣傷感。

透過落了葉的樹枝間的空隙,看到月亮上那極為邪惡的血色已經褪的差不多,將剛剛發生在它下面的血俑、祭壇、野人等罪惡的一切全部拋開,還自己一份澄明。

整個月亮淡黃艷麗,素雅清新,周圍環繞著一層青白色的光暈,仿佛它的紗裙,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老牛正靠在一棵大樹上,對我的醒來沒有絲毫在意。他面色凝重,愁眉不時緊鎖,表情神態似乎是正在創作《資本論》的馬克思、奮筆疾書的魯訊,又堪比正在為軍國大事、百姓民生發愁的國家元首。

這孫子在糾結什麼呢?這麼苦悶?我正暗自懷疑,他卻眼楮猛的一睜,一拍腦門,滿臉釋然,像是老僧參透佛理玄機的頓悟。

老牛一下坐起來,順手把放在旁邊的行禮包拉過來,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件掏出來,信手亂丟,轉眼被他扔個滿地狼藉,應該在翻什麼東西。

我終于再也忍不住,張口叫道︰「老牛?」

听到我的喊聲,老牛似是無意的先應了一聲,然後猛的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喜色︰「鐵炎,我早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就你這條爛命,閻王爺都懶的收!」

這話听著真他娘的別扭,說是罵我,卻是兄弟情深的關懷;說是好話,卻將我說的下賤無比,好像我連下地獄、做小鬼的資格都沒有一樣。還好我們兄弟多年,大家你損我、我損你,都听習慣了,也不跟他爭辯,直接切入正題︰「你小子賊溜溜的翻行禮干嗎?是不是想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東西走人?」

老牛一愣,帶著不悅道︰「鐵炎,牛哥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我是那種會丟下兄弟不管的人嗎?」

沒想老牛對懷疑他人品的玩笑來了真,我趕緊回歸正題,問他道︰「你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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