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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回頭向我神秘一笑,又向前走了一段才停下來,拿刀在那里砍著什麼,聲音像是砍到硬木頭上,低沉而枯澀。難道老牛的腦子出問題了?他剛才那怪異的笑代表了什麼?

我四下望時,才發現我們所處的位置和從山上掉下來的地方不遠,這下我徹底明白了,老牛這混蛋還是拿著刀去砍犀牛角了,只不過砍的不是剛剛與吸血蝙蝠王同歸與盡的,而是被落下的山石埋住的那只。

那只遠古三角犀的後半個身子還被埋在里面,巨大的腦袋無力的爬在屈曲的雙腿上面,口鼻里流出的鮮血和白沫已經快要凝固,身子前面有不少扒痕,看樣子它曾試圖掙扎出來,最後卻內傷過重,力竭而死。而在它死後沒多久,已經有人看上了它的角。

「鐵炎,別老站在那里了,你以為自己是根木頭樁子呀,快來幫我扶著,我听說犀牛角自古以來都被皇家貴族當做寶貝呢,咱們這下可發大了!」不勞而獲的戰利品讓老牛樂不可支,當然這比他個頭兒還高的犀牛角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弄的動,便沖我吼了起來。

老牛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發財,我肯定攔不住他,只得上前給他幫手,並好言勸他道︰「老牛,犀角這東西是好東西不假,但它這麼大,怎麼把它弄出去?咱們現在還沒找到出路呢。」說到這里時,我不由自主抬頭看了一眼,那里可是我們摔下來的地方,有著我渴望已久的天空。結果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心底徹底涼了,上面根本看不到天空。巨大的土石堆已經和旁邊的洞壁連成一塊,應該是我們離開後,這里又塌了一次,也難怪這只遠古三角犀會被壓那麼死。

說話的功夫,老牛已經快把犀角砍掉,他皺了下眉頭,帶站語重心長的口氣向我道︰「鐵炎,我說你小子在家里窮的叮當響的時候,整天抱怨老天對你不公。現在把寶貝擺你面前了吧,你又閑它大了說扛不動,我看哪,你這輩子都活該受窮。」我氣的鼻子都歪了,跟老牛這種貪財不要命的人,我都懶的說,只得隨他去折騰。

我和老牛把巨大的犀角放到地上的時候,才發現這東西重的超過我們的想象,以我們目前的條件,根本不可能帶的走。老牛費盡力氣砍了半天,發現是這麼個結果,自然十分失落,又無可奈何。

正當我們準備離去的時候,我隱約看到被砍下的犀牛角里閃過一道寶石般的光輝。那光輝呈淡紅色,柔美溫和,十分入目。難道犀角里面還藏著什麼寶貝?

走近時發現犀角外面是一層厚厚的角質,約有兩三寸厚,中間是腥紅色的筋和肉,就在斷口處,一顆拳頭大小的紅色珠子半垂在那里,它與犀角里面白色的筋連成一體,像是從上面長出來,再看時又發現它十分獨特。

與犀角里面的筋肉完全不同,它像是一顆半透明的玉珠,模起來也有玉的質感和冰滑,珠子的中間,有一道不停幻化游動血絲,它的姿態仿佛游弋在雲端的神龍般瀟灑自若,淡紅色的光芒就是那血絲發出來的,光芒流動灼爍,忽明忽暗,似月光般含蓄嫵媚,讓我們看的都呆了。

我和老牛迫不及待的把纏繞在它外面的筋肉剝掉取出來,拿在手里把玩,對它簡直是愛不釋手。

歡喜之余,我們自然也把它的另外兩只角砍了下來,可惜再沒什麼發現,老牛依然不甘心,又想把與吸血蝙蝠王一同埋在石筍下面的那只遠古三角犀的角也砍了,可走到那里看時才發現它們的頭上像是壓了半座山,況且倒了的石筍斜刺,碎了的裂石懸空,就連在旁邊站著看都提心吊膽,只得順手在遠古三角犀的上割了一大塊兒肉,然後順著路去追天元和李永生。

因為沒有了後顧之憂,走路的時候都覺得分外輕松,腳下也不由自主的快了些。不想走了幾步後,老牛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又道︰「鐵炎,家里喂的牛呀,狗呀什麼的,喂的久了,總會生出些牛黃狗寶之類的,你覺得這兩只犀牛身體內會不會有那東西?」

我听了這話愣了下,先是跟他肯定說有,然後再跟他說牛黃、狗寶的確貴重,但兩只遠古三角犀的體型都跟座山頭兒差不多大,它們的牛黃怎麼說也不會比坦克小吧,咱們兩個雖然憑借著自己超人一等的智慧滅了它,但你覺得咱們能把坦克抬起來扛著走嗎?

老牛嘿嘿笑了一下,便不再多說。

遠古三角犀常走的過道寬敞無比,寬高各有好幾丈,像是一個巨大的防空洞,洞底散落著很多遠古三角犀的糞便,沖進鼻子里的也是燻人的糞便味道,十分難聞,長年累月的積累,又被經常來去的遠古三角犀踢的到處都是,厚的地方有一人多高,我們只能沿著遠古三角犀的腳印走,才不致于陷進去。一路上老牛都在罵那兩只遠古三角犀不講衛生,隨地大小便,害的我們連走路都困難。

也正是因為這些糞便,我們很快便循著腳印找到了李永生與天元。

看到我們過來,兩人高興著迎了上來,先是說些擔心的話,繼而,李永生的臉便由晴轉陰,說了句讓我們十分難受的話︰「鐵炎哥,牛哥,我們在這里轉了幾圈都沒有發現出口。」

沒有出口,我們不是要被困死在這兒?我想到第一個辦法的就是回到我們摔下來的那里,挖開個洞爬到上面,每天輪換著叫「救命!」,說不定真會被路人救起。可轉念一想便覺得不行,那里多次塌方,土石交雜,我們又沒有任何工具,新塌陷的土石層都不穩定,在下面挖簡直就是找著被埋,我可不想跟那只遠古三角犀永遠作伴。

殘酷的現實讓我不得不在眼前想辦法,便細細打量起周圍。

面前這個洞高似穹廬,寬闊異常,洞壁上有清晰的水蝕痕跡,層層相疊,直到洞頂,應該是億萬年形成的水蝕洞穴。這種洞穴的岩壁上通常都有遠古生物的堆積,研究古生物的人到這里很可能會有讓他名噪一時的重大發現。

對我們來說,只有洞口才是我們最想看到的,否則就意味著死亡。

可能是心理因素,看上面看的越久,我就覺得越壓抑,越絕望,便趕緊把電筒轉了下來。

洞底高低不平,密布著無數的小坑,坑里裝滿了水,在電筒的光束下,像是散落著的許多鏡子,光彩熠熠,在離我們十幾丈遠的地方,平躺著一塊兒更大的鏡子,長寬都有十幾丈,像是一大塊兒起著褶皺的銀箔,鱗光流動,看起來非常顯眼。

「我說洞里怎麼這麼濕?還以為這里下大雨了,原來是前面有個大水坑。」身邊兒傳來老牛的聲音。這話讓我哭笑不得,如果這里真能下雨就好了,最起碼我們能看到很久沒見過的天了,哪怕是烏雲密布,陣雨交加我都認了。

老牛說那里是個大水坑,我倒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它更像是湖的一角。因為死水在這連風都吹不進來的洞里不會有鱗光閃現,也肯定早都干涸了,我對著那汪水面看了一會兒之後,隱隱覺得出口很可能就在那里,便想走上前看個清楚。

我們的腳下應該是遠古三角犀常走的路,堅硬的石頭也經不住它們經年累月的踩踏,散落著很多碎石,上面生長著一些黑綠色的苔蘚植物,濕滑異常。安全起見,我只得踏著地上的水坑往前走,覺得這樣還好走很多。

走近時才發現水面比我們在遠處看到的還要大,我們所處的岩洞有大半個邊都被水所阻擋。水不清不濁,往下能看兩三米,再深就看不清了。

大部分的魚都有趨光性,電筒的光束照到水下不久,就看到有些魚在下面游來游去,我雖然叫不出這些魚的名字,但可以看清它們頭兩側的眼楮是烏黑發亮的。這就說明它們並不是常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深山洞穴里的魚,深山老洞里的魚因為常年不見光,眼楮都會退化。我也由此斷定,水下面肯定有連接外界的出口。

「啪!」有只手突然拍在我背上,嚇我一大跳。

轉頭看時,卻是老牛,我正想罵他呢,卻听他道︰「鐵炎,你小子對著水面傻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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